独断大明 第539节

还是没有送到刑部,也没有去诏狱,而是在信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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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王高坐在台阶之上,左右两边站着侍卫队长与王承恩。

右下面跪着熊文举以及一干散播谣言的士子,乞丐等足足三十多人。

正面则站在一群士子,都是最近闹的最凶的一批人,他们被信王招来,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孙承泽眼神闪烁,看了眼鼻青脸肿,被用过刑的熊文举,忽然抬手向朱由检,朗声道:“不知王爷招我等来所为何失?还有,熊文举乃秀才,因何上了刑?”

士子一旦有了功名就有诸多好处,比如见官不跪,无故不得上刑等等。

信王脸色冷清,威严而煞气。

他没有理会孙承泽。

王承恩上前一步,看向熊文举冷声道:“说,那试题哪来的?”

站着的一群士子一听,登时嗡嗡嗡起来。

“什么,科举试题是熊兄偷的?”

“不可能,熊兄怎么可能偷得到科举试题!”

“没错,若是真的偷到了,为什么还要散播出去,自己用不是更好吗!”

“这里面肯定有贪污舞弊!”

“一定要朝廷重臣参与,那个政院那么神秘,一定要彻查!”

士子们起先还低声议论,没多久就大声喊叫起来。

朱由检眉头微皱,他身边的侍卫队长上前一步,大声喝道:“都闭嘴,再敢大声喧哗,一律仗责!”

侍卫队长这一声大喝立即让吵嚷的士子们安静下来,他们是来要说法的,不想先莫名其妙的挨一顿打。

王承恩看着被强行掰着抬起头的熊文举,冷声道:“说,科举试题哪来的?”

熊文举被拿到了把柄,一个帮他散播言语的人将他认了出来,就在他身后。他浑身都在痛,知道抵赖不了,依旧咬着牙道:“我我无意中得到的……”

本来还气愤的士子们顿松哑火了,相互对视,都是一脸震惊,这试题居然真的是熊文举散播出来的!

孙承泽知道,这件事审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要牵扯到他,猛的向朱由检道:“王爷,此事不是由刑部在查?为何王爷在府中动用私刑?”

朱由检风尘仆仆赶回京师,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做,却没有想到被这件所谓的‘科举泄题案’给绊住腿脚,自然万分恼火,听着孙承泽的问话,沉声道:“本王乃当朝摄政王,如何不能审理这‘泄题案’!”

孙承泽嘴角动了动,又继续话音强硬的道:“不论如何王爷动用私刑于礼于法都不合,还请王爷将这些人交给刑部,公开开堂审理。”

朱由检心里恼恨,语气也不善的道“刑部只有缉查之权,并没有审案之权,要交也是交给大理寺,你看似是个士子,为何对朝廷基本法度毫无了解!”

孙承泽梗着脖子还想继续强辩,可朱由检望过来的寒意双眼让他心神一凛,张了张嘴,没能再发声。

王承恩见士子们安静下来便继续审问熊文举:“无意中得到?那你为何说是‘科举试题’?为何收买人四处散播谣言?还公然在皇宫门口殴打朝廷重臣,你可知道,这是死罪!”

熊文举脖子一冷,心里慌乱,嘴上依旧硬着道:“公公你休要吓唬我。在皇宫门前不止我一个动手,我们都是出于义愤,并不想冒犯天威……”

第474章 昂贵的驿站

王承恩冷哼一声,道:“任你巧舌如簧,死罪你是逃不了!我问你,试题究竟是谁给你的?这种试题,一般人根本看不见!”

这试题自然不是熊文举‘无意中得到’,可他万不能说出那人,否则就不是死的问题了。

他伸了伸脖子,远远的看向朱由检,大声道:“王爷,学生真的是无意中得到,以为是科举试题,所以才会这么愤怒,我认罪,还请王爷从轻处罚。”

王承恩冷哼一声,道:“从轻处罚?我告诉你,若是你不讲出实情,就将你送去东厂!东厂可不像杂家这么好说话。”

听到东厂两个字,熊文举本能的神色微变,眼神闪过一丝挣扎,硬着头皮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一人所为,并没有他人主使,王爷要将我送去东厂受这不白之冤,就不怕留下污名吗!”

朱由检看着熊文举油盐不进的无赖模样,心里一阵厌烦,直接站起来道:“交给刑部吧,尽快结案!”

说完就向里面走去,在他看来,这件事可以了结了。

王承恩犹豫了一下,也只得命人将熊文举押送刑部,到时候他会嘱咐刑部,继续追查,不能到这里就算了。

信王这么一说,不止熊文举松了口气,孙承泽以及一干士子们都暗松一口气,若是朝廷追着不放,他们也都将被牵累。

熊文举被押上马车,送往刑部,坐在马车,他脸上带笑。要是去东厂,他可能担忧出不来,可刑部不同,外面的人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营救他出去。

其他士子们都议论纷纷,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是个谣言,居然还是熊文举泄露出来,故意煽动他们闹事的。

“现在怎么办?你们说,朝廷会秋后算账吗?”

“应该不会吧,信王不是说了吗,交给刑部去查,没有扩大的意思。”

“不是信王,我是怕礼部,政院那边,他们要是给我们都记录些什么,那就麻烦了!”

“对对,快,回去找人,一定要问清楚!”

“千万不能让礼部,政院记录在案,否则我们仕途就全毁了!”

所谓的‘科举泄题案’被信王破了,一干士子们又担心是否被朝廷惦记,影响官途。

孙承泽也混迹在人群中,随便应付几句,悄然的离开,直奔张溥住的酒楼。

此刻,张溥正在京城西门不远处的一个驿站等信。

这驿站是一处不大不小的院子,门前有一个茶水摊。

张溥坐在那喝茶,对面是一个精壮汉子,桌上放着算盘,他噼里啪啦打的飞快,不时拿起黑色的小棍子在纸上写着什么。

字迹比较小,写的东西也奇奇怪怪,张溥好奇的俯身看过去,好一会儿才道“你写的是什么?”

这是京城驿站十八个分站之一,眼前的精壮汉子名叫韩承先,是这分站的小管事,他闻言头也不抬的笑道:“我以前不识字,只是在驿站给人送信送货,全靠脑子记。后来驿站总掌柜知道我们这些人不识字,就买了个院子,找来几个先生,专门教我们这些人识字,算术,嘿嘿,每旬要去三次,一次两个时辰,我这些都在那里学的。”

张溥眉头皱了皱,他不喜欢这种粗鄙之人,可听着他的话却新鲜,不由得的道:“你是说,你们掌柜找人教你们读书?这是要做什么?要科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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