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通知荆王,快点,不管什么办法!”
崇王发疯了似的要冲出王府,最后都被打了回去。
衡王府,老态龙钟的衡王听到消息,久久不语,躺在床上装病的他,剧烈的咳嗽,他儿子朱由檡焦急道:“父王,怎么办?朝廷这是要对我们下杀手了!”
衡王闭着眼,待咳嗽稍好一些,气若游丝的道:“不要急,紧闭大门,看看其他王府怎么说,不要做出头鸟。”
朱由檡似懂非懂的点头,紧闭衡王府,慌张忐忑的探听着外面的消息。
三十多个王府都被围了,郡王府也有重点被围,其他也都派人警告,严禁出府。
户部大门前,傅昌宗,周应秋等一干人立着,望着巡防营兵马齐动,杀气腾腾,都神色不变,嘴角含笑。
周应秋道:“傅大人,这回有好戏可看,户部又要有银子了。”
傅昌宗没有说话,他们身后站着一群侍郎,郎中,员外郎也都会意一笑。
对峙了三天,皇上终于还是出手了,这次,就由不得这些王爷们了。
一个员外郎笑道“两位大人,咱们这么看着,是不是不太好?”
另一个郎中看了他一眼,道:“怎么着,还要咱们也去帮忙围府?”
众人都笑了起来,神态轻松的看着巡防营围了一个又一个王府。
傅昌宗歪头对周应秋道:“周大人,今晚有事吗?”
周应秋转过头,道:“怎么,傅大人今晚要请客,今天人可是有些多啊?”
身后的一干人,顿时也跟着起哄:“大人,我今晚有空。”
“是啊,昨天跟婆娘大吵了一架,今晚没处去。”
“大人请客,还真是少,不能错过。”
“接下来怕是要忙了,尚书大人可不能小气。”
傅昌宗一摆手,笑而不语。
与此同时,平王府平王也站在大殿里,望着王府最集中的的那条街,摇头一叹。
德王站在他身后,苦笑道:“王爷,您要是再不救我等,只怕都要赴福王的旧路了!”
晋王,鲁王也都在,他们都无所谓,早就被降伏了,听着德王的话,鲁王道:“德王还是稍安勿躁吧,皇上也还在甄别,不会一棍子打死的。”
宗室向来同气连枝,福王的死让德王等心冒寒气,所谓的唇亡齿寒,也不过如此。
德王紧张的看着平王,道:“王爷,有什么要求,您尽管说,我去给您办,这屠刀,真的不能挥下来啊!”
晋王漠然,他倒是想让皇帝挥刀,这样心里还好受一点。
平王背着手,望着外面,听着隆隆的马蹄声,表情也肃色,皱起眉头,迟疑一阵道:“那个,我还是过一阵子再进宫吧,现在皇上心情应该不好。”
德王立时大叫一声,道:“我的宗正大人,现在还管那么多,皇上真要开了先河,我大明江山不稳啊!”
屠杀宗室,除非造反,有大义名分,否则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这么干,宗室的稳定,才能巩固皇室的稳定,彼此依存。
自古以来为什么搞分封,甚至到了明朝的朱元璋也是如此,因为不管怎么样,天下都还是朱家,他要确保朱家江山平稳,而不是天下!
平王看了德王一眼,犹豫一番,还是没答应。
都察院的杨涟也在召集一干东林党人,都神色忧虑。
六部九卿,除了朱栩的人,其他人同样如此,心惊胆战,不清楚皇帝到底要做什么。
一道道奏本飞入通政使司,性情平和的劝朱栩‘谨慎,审视为之’,极端一点的,就直言不讳,警告皇帝要‘悬崖勒马’,‘以江山社稷为要’。
福王的死,自也激动了无数朝野大臣,哪怕是致仕在家的,也都纷纷写奏本,试图‘规劝’皇帝。
文昭阁内。
朱由检一脸后怕模样,看向温体仁,越发的信任道:“还好听了温卿的话。”
景阳宫以福王的人头来祭旗,显然有着大决心,要是他之前莽撞的去阻拦,怕是现在棒子已经打下来了。
周延儒站在那,面色冷漠,冷冷的扫了眼温体仁。
温体仁谦逊的躬着身,道“王爷,现在,该是文昭阁出手的时候了。”
朱由检一怔,道:“本王要做什么?”
钱龙锡,施鳯来也都疑惑,看着温体仁。
温体仁微微一笑,道:“这件事,皇上的动作太大,南直隶那边还没有结束,京城这边,也只有王爷才能善后。”
朱由检听着温体仁的话,心里也明白过来。
南直隶,朱栩得罪了功勋,以及所有官员,大户,直接来说,几乎是整个南/京,毕竟一个都城该改了布政司,方方面面影响巨大,最为显著的,就是官商团体。
到现在,朝廷的六部九卿还有一大部分在那边,在魏国公等人帮助下,忙着安抚,整顿,一年半载都未必能消停。
南/京那边,朱由检插不上手,但京城不同,他作为总理大臣,有着逃不过的名义与义务,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收拢人心,揽权的大好机会!
钱龙锡等人也明悟过来,神色颇为意动的道“王爷,确实是个好机会!王爷,可以去联络一些宗王,想必不少人都愿意交出私产了,不但能在宗王那边有名声,皇上那边也有交待!”
施鳯来也双眼放光,道“两全其美!王爷,事不宜迟,咱们得抓紧!”
其他几人也都附和,这是文昭阁难得的好际遇,一旦抓好了,不多久之后的吏部考核,京察,科举都会有机会插上手!
那才是最重要的!
一干人都赞同,唯独周延儒不说话,眼神里阴沉一闪。
朱由检心里也涌动一股热流,文昭阁被压制太久,很少有这样的机会。
他掂量再三,都觉得这个机会太好不过,看着温体仁道:“温卿,你认为本王现在当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