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上面写道:没有人看到你们真面目。
“撤!”黑衣人随手一扔,转身就往回跑。
蓦然间,环着城墙而建的另外两面墙火把如龙,墙头上站满了人,弓箭手林立,足足有百十号人!
嘭
接着,大门被踹开,张菉一身官服,腰间佩剑,大步进来,他们身后都是甲胄鲜明,杀气满满的士兵。
这些黑衣人蜷缩在一起,看着冲进来的这些士兵,哪里不明白这就是一个算计好他们的陷阱!
不过他们没有丝毫慌乱,聚集在一起,观察着四周,目光中都是沉着的冷静。
张菉看着这群人,冷声喝道:“投降吧,这里是从南方大营借出来的精兵,两百人,你们觉得你们还能逃得了?不想死,就摘下面罩,放下武器投降!”
这些黑衣人还是没动,只不过彼此转头,目光对视。
那个领头之人,嘶哑的低声道:“翻出城墙,不远处就是小秦淮,到了河里就谁也抓不住我们。”
一群黑衣人会意,开始缓慢的后退。
张菉立即就砍破了,冷笑道:“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反正扬州府里的内奸已经被抓出来,要你们也没用。所有人听令,杀,一个不留!”
一个校尉模样的大汉猛的一挥手,箭矢如玉般射向那群黑衣人。
“快走!”黑衣人嘶吼着大声道。
当即有几个人中箭,但是被拖着向后退,几个黑衣人更叠罗汉的准备翻墙。
“杀!”
弓箭手一顿猛射,张菉带着人也直接冲了过去。
“我来抵挡,你们快走!”领头的黑衣人大吼。
箭矢如雨,不知道倒下多少人,待等张菉带人冲过来,瞬间变成了肉搏,堵在墙边厮杀。
这些黑衣人纵然都不是一般人,但如何比得过训练有素,悍然凶厉的士兵,迅速的被绞杀,但还是有十几个人翻墙,跑了出去。
张菉身上染着血,一挥手,道:“追,一个也不准放过,他们身上都有磷粉,跑不出多远。”
“是!”那个校尉应声,迅速带人追了出去。
张菉没有跟着去,这里本来就是故意留的缺口,这些人就是要放走的。
她擦了擦发丝的血迹,迎向从密室出来的龚鼎孳,道:“大人,他们跑了。”
龚鼎孳在密室里将一切看的分明,手里的折扇晃悠着,道:“嗯,注意整个扬州府的动态,尤其是那些大人,我倒是要看看,有多少人牵扯在内。”
这是既定计划,张菉应声,接着又道:“大人,扬州府衙那边是不是该收网了。”
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已经收拾好那些黑衣人的尸体,道:“龚大人,死了十八个,三个还有气,另外三个估计不行了,还有一个咬了嘴里的毒药死了。”
龚鼎孳想了想,道:“找一个人冒充一下,嘴里弄点血,押到府衙去。”
张菉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了,道:“是,下官这就去办。”
说着,张菉就安排起来,并且准备返回扬州府。
这里的动静这么大,自然很快惊动到了扬州府衙。
方孔炤立即叫来楚江寒,披着衣服就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你们是不是收网了?”
楚江寒知道收网,却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只好含混的道:“大人放心,龚大人那边有重兵守护,歹人不会得逞,想必很快就会返回这里。”
扬州府的事情事关大明国政,影响已经波及开来,方孔炤这个当事人自然不敢掉以轻心,追问道:“那,你们的画像拿到了吗?贼人可抓到?”
楚江寒只好安抚方孔炤,道:“大人安心,这个案子是皇上特派,我们不敢大意,这一次是行万全之策,不会有任何纰漏。”
方孔炤不安心,却也知道问不出什么,催促两句,便将楚江寒放走。
方孔炤,许杰,冯江峰等南直隶一干大佬是如坐针毡,外面是沸反盈野的民议,朝廷那边是如山岳般的压力,让他们透不过气来。
但是没让他们等多久,张菉就急匆匆而来,向方孔炤简单通报,便要求全城搜捕。
方孔炤听张菉说他们击杀了不少歹人,还有俘虏,自然是大喜,立即配合,命府兵都加入进来,全城搜捕那些黑衣人。
方孔炤等人安心了,但府衙内,签押房,有一个老者却是如坐针毡。
他是知府杨学坤的管家,幕僚,还在知府扮演着师爷的角色,可以说相当特殊的一个人。
他站府里走来走去,如热锅上的蚂蚁,头上是岑岑冷汗。
在他不远处,有一个中年人,面色阴鹜,淡淡道:“不用担心,他们不会供出你的,一有机会,他们就服毒自杀。”
这个师爷是五十多的老者,闻言急切道:“有一个人下巴都被打歪了,根本没来得及死,已经在压来的路上了。”
中年人眉头一皱,看向这个师爷,目光冷森道:“账簿在哪里?”
这个师爷看着中年人的表情心里一冷,旋即发狠,咬牙道“我知道你们事后会杀我灭口,我将账簿放到了我一个信得过的朋友那,只要我死了,这些账簿就会抄录好多份,送到你们不想它去的地方。”
中年人脸上阴沉如墨,语气如深潭般寒冷,慢慢的道:“你应该知道,这样不到会给你,也会给你家人,朋友招祸!”
这个师爷豁出去了,冷笑道:“不藏我才是会死,藏了我家里人才会活的很好!你们做了这么多事,单在扬州府就捞了那么多银子,只要我的账簿一处,我相信很快就能查到你们的幕后之人,即便你们通天,也压不住!”
中年人看着这个师爷,目光闪烁,旋即冷哼一声,道:“好,我带你走,不过你最好闭紧嘴,并且让那本账簿交出来,不然你,你周围的所有人都会被付之一炬,你应该知道我们能做到!”
师爷浑身一颤,马上道:“只要你带我出去,我就带着家人离开南直隶,躲的远远,这辈子都会再回来,我也会写信给我那朋友,让他烧了账簿,你们尽管放心。”
中年人打量这师爷一眼,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穿过,走向外面。
院子里有人接应,他们避着人群,迅速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师爷也跟着,看着高大的墙壁,后面人影绰绰,他焦急的低声道:“不是说带我出去吗?怎么出去?”
中年人没有理会他,对着前面的一个下人模样的男子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