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第515节

  赵昊挑了挑眉头,道:“你说的没错,他那一套确实不错。先不说我们能不能比得上,我只问你,就凭那些狗皮倒灶的功劳,就能功封冠军?”

  李虎闻言,昂首看着赵昊,霸道道:“人家就是封了,你待如何?”

  赵昊冷笑一声没说话,成国公世子蔡畅就起身道:“子重何必着恼?人家如今已是冠军侯,威风不在国公之下,我们能如何?我们只不过……嘿嘿,听说他老子娘死干净了,他老子死时咱们没去吊孝一番,已是不给面子。如今他娘也死了,咱们再不去,就实在是不知礼数了。”

  李虎闻言勃然大怒,霍然起身,正想撕破脸皮,不过忽地又想到了什么,他仰头哈哈一笑,道:“好!仲羽好想法!你尽管去就是,我支持你。你要是不去,往后再别提成国公之勇了,成国公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以后干脆改名叫菜国公吧!”

  说罢,转身离去。

  身后,郑国公世子屠承、信国公世子左思、临安候世子赵思阳,江夏候世子周遂,永城候世子梅祖等公候子弟紧随其后,扬长而去!

  ……

  东府,亦或称之为冠军侯府。

  沉寂了一年多的东府,今夜终于多了人气。

  百余亲兵近卫出入府门,布置哨卡关防,饲喂洗刷战马。

  经过数次“长征式”的长途奔袭,这百余亲兵绝对可称得上当世精兵。

  原本贾芸、林之孝要带人来洒扫一遍,都被郭郧拦下,言明营务事宜,皆由亲兵队负责。

  说到底,郭郧记得贾琮之前的叮嘱。

  回京之后,不得相信任何人……

  东府这般动静,自然没用多久便传至西府。

  截然不同的气象,让有些人感慨,也让一些人侧目。

  东西二府本为一家,可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象。

  西府中不知被多少人埋下了暗子,人员之复杂,怕只有皇宫更胜一筹。

  而东府,怕是连一根钉子都没人能钉进去。

  不过此事有好处也有并不好的地方。

  譬如贾琮自西府而归,前面一群粗坯们,竟无人往里面传话。

  所以他一直进了二门,走到宁安堂抱厦内时,里面都无人迎出来……

  倒是里面听起来,有不少人的声音,似还在说笑。

  这是孝间呐……

  贾琮抬步入内,就见正堂上,王熙凤、尤氏、秦氏正围着平儿说笑。

  都夸她好福气,如今男人回来了,不知该被宠成什么样儿……

  平儿一张俏脸晕红,几乎抬不起头来,只央求几位奶奶不要取笑。

  正说的高兴,却是站在后面些的秦氏似感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回头一看,一双幽幽多情的美眸登时圆睁,讶然惊呼一声:“哎哟!三叔叔回来了!”

  这一言登时让众人一个激灵回头往门前看去,看到贾琮的身影后,凤姐儿和尤氏一起唤道:“三弟回来啦?”

  平儿则美眸中流光波动,唤道:“三爷回来了?”

  贾琮先看着平儿微笑着点点头,见他先同自己点头,平儿心里又如蜜,又羞愧。

  倒是王熙凤和尤氏、秦氏在一旁善意的笑了起来。

  三人或靓或艳或媚,倒是各有风采。

  贾琮提醒凤姐儿道:“西府还设着灵堂,你就在这边说笑?”

  王熙凤在这边却是连遮掩都不愿遮掩一二了,冷笑道:“大太太临死时都不愿拿正眼看我,还防贼一样的防着,似唯恐我偷了她的嫁妆去,千叮咛万嘱咐,要留给她邢家侄女儿当嫁妆,真真笑死个人!别说我,当时老太太、太太的脸子都难看的了不得,若不是眼见她回光返照,就要咽气儿,说不得老太太就忍不住训她一通。贾家的媳妇儿,嫁妆要留给娘家人,还有这样的道理?满府上下没一个敬着的,不过应个景儿,谁还真哭她?”

  尤氏在一旁笑道:“凤丫头真疯了!这话但凡传出去只言片语,你还活不活了?”

  王熙凤愈发牙尖嘴利道:“你们若想让我死,还用得着这个罪名?再说,你以为我没你的好话?”

  尤氏闻言,俏脸登时飞红,尤其是当着贾琮的面,愈发羞的见不得人。

  王熙凤见之,反倒叹息一声,道:“行了,如今这个府上,谁还能笑话谁?哪处又比哪处干净?人皆道高门大户,都是藏污纳垢之地,如今看来,真真一点错也没有。现在看来,也只三弟这块地面上最干净。平儿,你可给你爷守住了……”

  平儿闻言气得跺脚,骂道:“奶奶撞客了?说的这是什么话……”

  王熙凤啐笑道:“你想哪去了?我说的守着不是这个意思,是……罢罢,越说越糊涂了,还是让三弟来教你罢。我不在这做碍眼的人了,明儿还要继续哭灵,就先回去了……”

  说罢,王熙凤又看了贾琮一眼后,转身离去。

  尤氏和秦氏自然不好多待,也跟着走了。

  等外人都离去后,平儿看着贾琮一脸的疲惫和那张黑瘦的脸,心疼不已道:“我的爷,怎就累成这样了?”

  上前用纤细白嫩的手抚着贾琮的脸。

  贾琮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抱紧,在她发间深嗅一口后,道:“走,先去沐浴。二嫂一肚子的怨气,我也一肚子的火,就等好姐姐来浇灭……”

  平儿闻言,登时大羞,俏脸飞红,贝齿轻轻咬了咬红唇,眸凝春水。

  ……

  

第五百章 晓月和晨风

  

  翌日黎明。

  一截白蜡已近燃烧到底,火苗摇曳。

  宁安堂正宅内室,一座大大的拔步床上,纱帐环绕。

  帐内,一道纤细柔弱的身影,一上一下起伏着,时不时的擦抹一把额前的汗珠……

  “呃……”

  贾琮感觉自己做了好长的一梦,梦里,他原本骑在马上,一路狂奔不止。

  好累好累,但到最后,却是累麻木了,困麻木了,痛麻木了。

  不过慢慢的,不知何时起,开始变得无比舒适。

  全身上下僵硬的肌肉,被一点点的化开,酸麻胀痛之后,便是舒服。

  贾琮真想一直沉浸在这种舒适中,痛痛快快的长睡一觉。

  只是,他潜意识里还记得,今日还有丧事要理……

  等他强迫自己睁开眼时,就看到一道温柔的身影在自己腿侧,一点一点,一下一下,轻柔的按压着他的肌肉。

  看着她身上已经打湿了的衣衫,和额前被汗水凝束在一起,一甩一甩的发梢,便可知她已经按压了很久很久时间了……

  她如此专注,竟未发现他已经醒过来了。

  直到贾琮伸手,握住她的手……

  “呀!爷醒了?”

  平儿面色红热,素来明亮的眸眼中浮着倦色,但她看到贾琮醒来,还是惊喜无比。

  不过随即又柔声劝道:“爷,再歇歇,再多睡会儿罢!太累了……”

  她眼睛中温柔可亲的关心之色,让贾琮见之感动。

  他微笑着摇摇头,手一用力,平儿“哎哟”一声,坐不稳当,倒向了贾琮方向。

  贾琮伸手将她抱入怀中,香玉满怀。

  平儿身上的香,不是宝钗身上的冷香,也不是黛玉身上清冽如水芙蓉的清香。

  平儿身上的香,是一种温和的暖香,让人嗅之舒适。

  贾琮在她布满细汗的额前亲了亲,又低头吻住平儿正想再开口相劝的樱唇……

  一阵缠绵之吻后,平儿便紧紧的靠在贾琮怀里,恨不能融进他体内,任凭他的手在她胸襟内作怪……

  贾琮可惜道:“昨儿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对了,我是怎么回来的?”

  平儿俏脸如绸,抿嘴轻笑道:“爷昨儿进了沐桶里,没说完一句话就睡了过去。我为爷擦洗罢,一个人抱不动爷,就叫了小七来帮忙。我俩一起将爷抱回了房……这套按摩手法,也是小七教我的。她说她们镖局的女人,打小就要学。长大后爷们儿出远镖,要走成百上千里的路,回来后女人能按按解乏,是本分。这是她们镖局几辈子传下来的老手法,外人都不知道呢。我学了好久,爷可感觉好点了没?”

  贾琮一边疼爱的替平儿“按摩”,一边看着呼吸渐渐急促,眸光如水的平儿笑道:“再舒服不过!往常跑这样狠的路,第二日骨头必如散架般的痛。如今得了你的按摩,却让我减少了那般多的苦头。好姐姐,我该如何报答你?”

  看着贾琮眼神变得邪魅起来,嘴角擎着坏笑,再加上身前受袭,平儿身子都酥了,满面羞红的看着贾琮,小声道:“爷,还在孝期哩……”

  贾琮眼中闪过一抹讥讽,道:“受我的孝?我怕她死都不得安宁!”不过又爱惜的看着平儿,温声道:“我只是不愿委屈了你,让你在这样晦气的日子里跟了我,总要选个普天同庆的黄道吉日才是!”

  说罢,又俯身将平儿压在身下,狠狠轻薄了翻后,起身将锦被盖在她身上,道:“既然西边儿的人不愿你过去,那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边当奶奶便是。好似谁稀罕过去给她们伏低做小似得……”

  平儿闻言,面色登时一变,急道:“爷,你都知道了……”

  贾琮按住想起身的平儿,道:“放心罢,必不再让你受委屈。累了一宿了,你好好休息,今儿哪也不许去,就在这里睡觉。我去灵堂那边看看,她虽不配受我的孝,但也还要做给外人看看。”

  平儿见贾琮要更衣,又想起身服侍,被贾琮一只手按在胸前按了回去。

  平儿见他如此惫赖,面红耳赤的娇嗔了声:“爷啊!”

  贾琮弯起嘴角笑道:“乖乖睡觉,再不听话,现在就收了你!”

  平儿再不敢动了,只拿一双美眸温柔嗔怨的看着贾琮。

  贾琮哈哈一笑,俯身在她额前和唇口各亲了下,而后吹灭了那截已经烧到底的蜡,大步离去。

  ……

  刚出了宁安堂宅院,过了穿山游廊。

  远远的,就见三个身影提着盏白灯笼候在前面。

  看着为首那身影,贾琮眉头微微一皱。

  那三道身影看到贾琮出来,却似极高兴,一起快步走了过来。

  “叔叔……”

  来人正是和香菱品格有些像的秦氏,秦可卿。

  只是二人相貌虽像,但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

  相比于香菱的娇憨,这秦氏生得袅娜纤巧,看起来温柔和平,又不失热情。

  只眉眼间,总有一抹醉人的风情,美眸中的幽怜目光,更是让人心动想要呵护。

  贾琮打量了她一眼,又看了跟在她身后的宝珠、瑞珠两个丫头,问道:“这天还没亮,你们在这做什么?”

  秦可卿福礼罢,笑道:“是婆婆吩咐我,在外面候着叔叔。婆婆备好了早饭,请叔叔吃了后,再往西边去。”

  贾琮皱眉道:“让厨房准备了就是,哪里用这般隆重?”

  秦可卿面色微微一滞,垂下臻首,轻声道:“婆婆说,咱们能为叔叔做的事,不多呢,只尽一份心罢,不然,也不好住在这……”一阵清寒的晨风拂过,吹起她几缕青丝……

  贾琮捏了捏眉心,道:“这叫什么话?本就是一家人,计较这些做什么,岂不是生分了?”

  秦可卿只静静站在那,丹唇皓齿,明眸善睐,看着贾琮。

  面上的表情却带有自凄的哀怨,一点一滴都是愁绪。

  此时关中尚在春寒中,她着一身月白色素面细葛布长氅,却也掩不住身上的峰峦叠嶂,曲线动人。

  那幽怜哀求的目光,着实让人难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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