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第410节

  这一点,她比青兮做的都好些。

  不过,也只是感观不错。

  贾琮眼神真诚的看着圆圆姑娘,道:“姑娘错爱了……非我推辞,只是家里规矩甚严。青兮姑娘也已被送入京中,另寻静地独存。不过虽不能全姑娘所愿,但若姑娘想求一自由身,遇到何人刁难阻拦时,尽可告知于我,请允许我略尽一点微薄之力。得自由身后,姑娘也可如青兮姑娘那般,寻觅一小院,过自己的生活。姑娘还很年轻,人生还很漫长呢。”

  圆圆姑娘闻言,虽难掩失望,但她能感觉得到贾琮的真诚,苦笑了声,摇摇头后,又迟疑着微微点头,道:“若真能如此,奴也能进京寻一小院求生么?可能再见公子否?”

  这下轮到贾琮苦笑了,他道:“京城那么大,姑娘想去,自然可去。至于能否再见……可做书信之友,只是我寻常琐事太多,未必能及时回信。当然,姑娘若遇得难处,也可寻我,必不推脱。”

  圆圆姑娘闻言,眼睛黯淡了下,不过随即又灿然。

  清臣公子果然没有辜负她心中勾勒的情况,换做其他名士,哪怕只为了她的姿色,得到她的身子,也会虚与委蛇,先骗到手再说。

  品性再低劣些的,说不得连她的财也骗。

  这么多年,这种事见到的还少了?

  可清臣公子虽然好心,却时刻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让她多想。

  平日里可做书信之友,还未必回信。

  只有在遇到难处时才可求救,这只是友情。

  但这样的清臣公子,不正是她所想的清臣公子吗?

  圆圆姑娘眸光如水的看着贾琮,缓缓的点点头……

  这姿势,落在旁人眼里,岂不就是含情脉脉,相约黄昏后了么?

  正此时,莲池中的莲台上,传来一阵悲咽的抽泣声,令人动容。

  众人看去,只见为首一美貌妓子面上还挂着泪珠,手中却若捧稀世珍宝般捧着一份纸笺,清声道:“经评比,奴等皆以为,此篇文章为今场最佳!甚至,奴家窃以为,自大乾鼎定以来,此文当为国朝第一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醉酒

  

  “国朝第一文?这话说大了些吧?”

  秦栝也是有拥泵的,明摆着今日是要给秦栝搭桥的,这群名妓却搞不清对象,胡言乱语。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若说诗词他们也认了,可道德文章是两回事。

  没有一定的积累,只靠天赋哪能写出传世佳作?

  虽然还未宣布到底是何人的文章,可那一排排齐刷刷的眼睛,也不必多说。

  听到质疑声,再看看秦栝面沉如水的脸色,为首妓子婉然一笑,道:“是否轻狂,不妨由诸位名家自己判断。”

  说罢,她如咏叹一般,将短短一文百余字的《爱莲说》诵读了遍。

  之后,整个莲苑内,都是一片宁寂。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每个人都难免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感,每个人也都有身边怎那么多“傻叼”的寂寞感,每个人也都有举世皆浊吾独清,或者吾比他们清的优越感……

  整个江南士林年轻一辈,今日没来的人,会以高姿态来鄙夷到场的“阿臾”之辈,如淤泥般只会奉承甄家和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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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秦栝,也鄙夷那些眼里只有权势富贵和只注重外表、名望的肤浅之辈,奉承贾琮。

  更不要说在场的名妓们,清倌人鄙夷靠接客搏得艳名的花魁……

  这便是每个人生活中都普遍存在的现象,这似乎也是一种人性和大道。

  可是少有人能用文墨来写出这种人生感受,直到《爱莲说》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这道尽了无数人长久以来苦闷的辛酸和内心:

  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尤其是那些清倌人名妓们,“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她们自认为绝不是那些妖艳的贱货能够相比的!

  但也有名士,如突然顿悟般,终于认识到自己就是一坨污泥般,不能做到“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因而自惭形秽到难以自持,伏案嚎啕大哭起来……

  见此,愈发让人唏嘘不已。

  忽地,秦栝站起身,从莲台上拿起一壶酒和一个酒盅,自己斟满后,仰头一饮而尽,冲着莲池大声道:“不用再评了,也不必再诵读了,此文一出,天下谁还敢再写荷?”

  这般姿态,倒是出乎许多人意料,得到了不少赞赏的目光。

  秦栝却没有因此而得意,他似乎已经醉了,拿着酒壶和酒盅,步伐有些踉跄的走到贾琮莲台前,二话不说举酒壶倒酒,一饮而尽后,才道:“贾清臣,我敬你三杯,我不如你也!”

  说罢,再倒再饮,再倒再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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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对贾琮笑道:“清臣老弟,可能饮否?”

  贾琮自然不能不饮,否则就有些失礼了。

  况且他身旁,圆圆姑娘已经温婉体贴的替他斟了一杯清酒。

  贾琮接过,与其微微一笑,而后起身道:“我也饮三杯。”

  说罢,在众人,尤其是众花魁名妓的叫好声中,举止得体的连饮三杯。

  又是一片喝彩声。

  秦栝拱手一礼,正要退去,却被贾琮叫住:“秦兄且稍候。”

  秦栝闻言一怔,道:“清臣兄有何指教?”

  贾琮道:“刚才不是说,还有一彩头么?”

  秦栝闻言,面色登时难看了起来,兴许他以为,低头认输赔酒三杯就已经是彩头了。

  不过被贾琮当面提起,他也只能咬牙认了,拱手道:“清臣兄只管说便是,想要何物?”

  贾琮笑了笑,道:“我又岂会贪图什么?毕竟彩头要符合孝悌之义。在下之意,是想劝子远兄早日归家,多陪陪令尊令堂……”

  秦栝面色一变,看向贾琮的目光没有几分善意了,问道:“贾大人这是何意?”

  贾琮风轻云淡的微微一笑,道:“就我所知,江南八大盐商之首白家,是秦家的姻亲。白家家主白世杰的夫人,似乎还是秦公子的嫡亲姐姐……秦公子,恕我直言,之前接到秦公子请柬时,我本不愿来。因为我理解你的心情,明白你的心意,但却无能为力。”

  说着,贾琮目光由秦栝身上,转移到莲苑内莲池上,面向广众,大声道:“白世杰,一介商贾尔!竟敢以卑劣手段,行贿各方官员,又记下其丑事,以之为把柄,胁迫威逼他们听命于他。呵斥科甲出身之官员,如同呼喝一犬尔!更能一封手书,调动二千兵马为己用,此等猖獗谋逆骇人之事,自国朝定鼎以来,还是头一桩!”

  满堂宁寂震惊时,贾琮又同情的看向秦栝,道:“所以,尽管我知道令姊出身秦家,必然温良贤淑,知书达礼,可我还是无能为力。

  因为,国法无情!!

  秦公子,回去后多陪陪令尊令堂吧……”

  秦栝一张脸陡然涨成血红色,就要发作,却被甄畲颖澈笠话殉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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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琮这时又道:“其实也并非全无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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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显然不可信,因为秦栝并不能做这个主。

  不过贾琮似不知此点,他微笑道:“只要令姐愿与白世杰和离……”

  话未说完,满堂哗然。

  秦栝更是如同看仇寇一般怒视贾琮,一字一句问道:“贾清臣,我秦家与你到底何愁何怨,你要如此羞辱我江阴秦家?”

  这个时代,连寻常百姓家出了和离之事都会让人觉得门楣蒙羞,更何况是江南十三家这等高门?

  他们宁肯让少妇守寡至死,让失洁女儿饿死,都绝不会允许任何有辱门风的事发生。

  贾琮这般说,的确有羞辱之意。

  将秦栝的表现看在眼里后,贾琮拱手致歉道:“是在下失言了,抱歉。”说着,将酒盅递给圆圆姑娘,道:“再斟满。”

  圆圆姑娘毫无百花榜排名第七,扬州府排名第一顶级花魁的风范,温顺的替贾琮斟满了酒,贾琮微笑致谢后,再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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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栝这才缓解怒意,坐回莲台,独自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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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琮呵呵笑了笑,瞥了眼暗中关注他的秦栝,然后笑道:“甄大哥与旁人不同,若是旁个,我这般年纪是不会再多喝的,家里大人管教极严。不过甄大哥不同……也罢,就再喝三杯吧。”

  “好!”

  看着贾琮已经上脸的模样,甄畲笮σ簧д频溃骸昂茫∏宄夹值芨颐孀樱乙才隳愫热 �

  说罢,便有人上前倒酒。

  众人喝彩。

  圆圆姑娘也为贾琮斟酒,目光柔软。

  贾琮连喝两杯后,眼睛已经泛红,对甄畹溃骸袄头痴绱蟾缗扇送馔ㄖ〉芮妆簧恚胨墙矗急附游一丶摇J翟诓皇ぞ屏ΓP淖砭剖H羰堑弊沤衔幕樾阒孀隽顺笫拢恰翟诓坏锰迕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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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安排人去外面通知人准备。

  贾琮直到看到展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才放心的将最后一杯酒饮尽,面色愈红。

  眸眼中醉意熏然,身子似乎都要站不稳了。

  见他摇晃了两下,圆圆姑娘忙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搀扶住。

  贾琮朝她微微一笑,谢道:“那就劳烦圆圆姑娘送我到门口……”

  圆圆姑娘点头,搀着贾琮往外走。

  不过走了两步,贾琮忽又顿住脚,问圆圆姑娘道:“姑娘现在哪个地方?”

  圆圆姑娘闻言,面色一黯,道:“在瘦西湖上花语画舫。”

  贾琮点点头,回头对正目送他离去的甄畹溃骸罢绱蟾纾〉茉诮系孛娌皇欤头衬愀ㄓ锘车亩宜狄簧苍补媚镆恿剂耍盟坏米枥埂H舾业竽寻敕郑遗山跻络酒锶ズ退福牵娲恰!�

  说罢,再不回头,任由泪流满面的圆圆姑娘送至门口,再被展鹏接过后,出门乘坐马车扬长而去。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甄罨赝罚肭罔槎允恿搜邸�

  ……

  “大人,茶娘子刚才派人来传,东边儿已经就位。”

  “知道了。”

  ……

  盐政衙门大门前。

  盐丁队正见展鹏竟是将贾琮背下车,登时大惊上前。

  这几日他已和展鹏成为知交好友,询问可是出了何事。

  得知是被人灌醉后,配合的骂了几声后,忙安排盐丁铺门板,让马车直进二门。

  展鹏闻言,也随他们去,重新将贾琮放回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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