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 第344节

  露出这个口风后,张友士顿时感激不尽。

  他儿子是晚来得子,家里宠的厉害,却是文不成武不就。

  张家虽薄有家资,可就是留下一座金山也不够吃一辈子。

  所以张友士就寻思着给他儿子捐个官儿,上回便是进京跑官。

  可他年事已高,虽身体还算硬朗,可说不准哪天就有个灾难。

  最放心不下的,自然就是他那个宝贝儿子。

  如今能为他儿子留下这样一份香火情,张友士自然满意之极。

  都坚决不肯收贾琏封的大红封,喝了参汤,就匆匆告辞离去。

  等贾琮、贾琏兄弟二人将其送出盐政衙门,折返回后宅,走到穿山游廊时,贾琮正想与贾琏交代些什么,却见他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贾琮唬了一跳,问道:“出了什么事?”

  贾琏看起来是真的伤心,之前怕惊扰了贾琮,还死憋着不敢出声,这会儿见被贾琮发现了,索性不再强忍,呜咽痛哭起来。

  若是个女孩子这般哭,贾琮也就勉强忍了。

  可一个大老爷们儿委屈的哭成这样,贾琮登时腻味坏了,皱眉喝问道:“到底出了何事?”

  听出贾琮的不耐和恼意,贾琏哭声一收,赶紧用帕子抹了把脸,红着双眼抬头看向贾琮,赔笑道:“三弟,是我的不是……”

  贾琮抽了抽嘴角,道:“你是我二哥,不用这样小心的和我说话……说,到底怎么了?扬州有谁活的不耐烦了,敢给我二哥难看?”

  贾琏闻言心下感动,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是……”说着,又有些伤感的哽咽道:“我刚才瞧张友士为了他那儿子,竟做到了这个地步,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再想想咱老子……”

  贾琮:“……”

  贾琏摸了摸右脸根处的空缺,那是被贾赦一剑削去的,面上表情也不知是悲是痛还是恨。

  贾琮不愿劝说什么,道:“行了,咱们要不是托生在贾家,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当泥腿子种地呢,有得必有失。瞧那张友士,也算是一身能为惊人了,可就是因为出身不算好,一把年纪了也只能为他儿子卑躬屈膝,伏低做小。

  再说,你委屈个屁!

  大老爷虽然……厉害,可你不一样敢胡来?

  这会儿还敢在这道委屈……”

  若不是贾琏自己色胆包天偷了贾赦的小妾,他也不至落到这个地步。

  贾琏闻言登时不难过了,一张脸臊的通红,支吾道:“三弟,那事都过去了,还说它干甚……”

  贾琮冷哼一声,道:“过去了?之前没机会说,我问你,你眼睛总往岳姨娘处瞧什么?你当我看不出那眼神什么意思?鬼鬼祟祟,你到底怎么回事?”

  贾琏闻言,脸都唬白了,叫道:“三弟,你可别诓我,我可没对她做什么!”

  贾琮怀疑:“那你们俩的目光怎么那么别扭?二哥,你可别当我是傻子。”

  贾琏吭哧了会儿,方小声道:“三弟,我和岳姨娘真没什么,就是……就是被她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

  贾琮皱眉道。

  贾琏小声道:“发现了我和邱姨娘的事……”说罢,小心翼翼的看着贾琮,赔着笑脸。

  贾琮闻言都愣住了,邱姨娘就是在林如海房里侍候的那个姨娘。

  如果说岳姨娘还是风韵犹存,那邱姨娘绝对是正值艳色时。

  关键是……

  那邱姨娘一张脸冷若冰霜,分明就是冰山美人啊,怎会干出这等事来?

  再者……

  贾琮打量了贾琏一眼,直言问道:“你不是身有难言之疾吗?”

  这是当初他撞破贾琏和尤氏苟且时得知的。

  贾琏闻言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别说脸,连脖子都成红色的了,不过羞愧到极致,也就不要脸了,瓮声道:“我在青楼附近寻了个江湖郎中,如今已经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贾琮问道。

  贾琏吸了下鼻子,耷眉臊目的难为情道:“我只能和喜欢的在一块儿时才行,还得是……还得是别人家的老婆……”

  “放屁!”

  贾琮气骂道:“你要脸不要脸?”

  贾琏垂头丧气道:“三弟你别恼,我真没哄你,我后来又去青楼里试过,爬上清倌人的床根本没用,其她的也不行。倒是龟公他老婆还行……总之,就是这么回事。三弟也别恼,哥哥我这辈子就是个废人了,不过我从不强迫别人,都是别人自愿的……”

  见他又在那边抹泪边偷看形势,贾琮吐了口恶气,郁闷道:“你先收敛点,别浑来。回头再正经寻几个名医给你瞧瞧,你也别讳疾忌医,总不能一直胡闹,早晚让人打死。再说,你这毛病谁还敢让你登门?”

  不知想到了什么,贾琏脸都变白了,保证道:“三弟放心,我就是再不是人,也不敢在家里乱来……”

  贾琮闻言气的恨不能毙了他,道:“你敢在家里乱来,我直接送你下去伺候你爹!”说罢,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背后留下贾琏一人欲哭无泪:“……”

  ……

  

第三百一十四章 八大盐商

  

  扬州西城,钰琅街。

  白家大宅。

  庭深不知几许的一处偏厅内,重檐架紫烟。

  堂上一尊铜鹤口中不时吐出一股股熏香,沁人心脾。

  八个衣着富贵,或须发皆白,或正当中年,或年纪轻轻的男子,分坐于堂上。

  八人虽年纪各不同,但看起来都颇有威势。

  望而可知是长期手掌大权之人。

  此八人,便是天下闻名的扬州八大盐商。

  正中主座上所坐之人,便是白家这一代家主,白世杰。

  也是八人中唯一一个年轻人。

  但是,他看起来又不是位居末席的小辈,反而是八人中的中心人物。

  此刻虽未有人说话,然其他七人的目光,都或明或暗的停留在白世杰的脸上,似在等待他拿什么主意。

  白家,的确是八大盐商之首。

  不过白世杰能坐正中,靠的不仅仅是家世。

  自大乾立国以来,扬州城内的八大盐商并非始终是此厅内坐着的这八家。

  只有白家和另一个赵家始终列居八大,其他六家则是风水轮流转,每六年就会更迭一回。

  百十年来,晋商、徽商、鲁商、粤商等各省大商巨贾们,无时无刻不惦记着这八个铸金山淌银海的位置。

  而白世杰之所以能以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成为八大盐商之首,便是因为在他继任白家家主后的这十年里,不止一次的带领其他七家盐商,狠狠打退了来自晋商、粤商、鲁商等大阀的狙击。

  很有几次,他甚至不惜命白家下血本,也要帮助其他七家。

  帮他们度过了一次又一次难关。

  然后再带领八大家不断的发展壮大力量,终成八家庞然大物。

  正是靠着实打实的利益襄助,才使得白世杰成为了整个扬州城甚至整个江南的翘楚人物,被公认为当世人杰。

  虽然八大盐商家族并不在江南十三家中,那也只是因为朝廷刻意限制了这八家人科举入仕,禁止此八家盐商入官途。

  但论实力,这八家绝不在江南十三家之下。

  八大盐商本家虽不会入仕,却不断通过联姻,资助等方式,培养其在官场上的力量。

  整个江南,都被这八家织成一张大网。

  而作为大本营的扬州,更是被这八家经营成了铁桶阵!

  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今日锦衣百户所之变,以及贾琮至盐政衙门后所说的那些话,只用了不到半天功夫,就悉数为八家人所知。

  虽然因为黎明时阴雨天之故,百户所内发生的事暂时还知道的不大明了。

  但盐政衙门内发生的事,八大家却知道的几乎分毫无差。

  自然,也都知道了贾琮两月间驰骋万里,横扫五省锦衣千户所,收复江南大半锦衣江山的壮举。

  这也是他们八位盐业巨擘此次聚首的直接原因。

  作为江南几大势力中的一部分,锦衣亲军的力量其实并不算强大。

  没有中枢支撑,外省锦衣亲军到后来几乎沦落为合法的“地痞打手”,为其他几大势力充当干脏活臭活的角色。

  然而正是这个原本许多大佬连正眼都不愿看一眼的势力,此刻却忽然变的极为危险。

  因为锦衣亲军曾经干过的那些脏活臭活,现在却极有可能成为让诸多大势力死无葬身之地的直接罪证!

  其中,就有他们八大盐商。

  “原以为武王还活着,当夜动手的贞元功臣也还在重位,锦衣亲军就不会死灰复燃,没想到啊……”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面色凝重的说道。

  这位老人名叫邱仑,是八大盐商邱家家主。

  值得一提的是,邱仑有一孙女,嫁入了盐政衙门内,成为了林如海的妾室……

  邱仑说罢,一中年男子接口道:“荣国府的这位伯爷可不简单,除了文名动天下,师承牖民先生和松禅公外,他还和太后侄孙女儿很有几分不清不楚。

  听说那位尊比亲王公主的叶家独女十分欣赏贾家子,在武王跟前为他说过不少好话。

  贾家那位写了那首‘十年生死两茫茫’送给武王后,太后那位侄孙女便趁机说服武王,送了四个武王亲卫给贾家子当还礼。

  有了那四个武王亲卫护着,贞元功臣就不可能再对他出手。

  宫里那位就是算计到了这层关系,才封了他一个锦衣指挥使的官爵。

  老辣啊!端的会算计。”

  这位侃侃而谈的中年男子名为郑泽,是八大盐商郑家的家主,素重威仪,行事持重,智慧不浅。

  他说罢,又有一人接口道:“还不止如此……为了给贾家子铺路,牖民先生上月初九便至金陵,一口气召见了江南九大家族的族长,要求他们爱护五百年一出的文华种子。

  一阙‘明月几时有’,将贾家子的文名推上了巅峰。

  有牖民先生和松禅公作保,江南许多家族,甚至许多官员都不好和贾家子一般见识。

  唉,宫里那位真真是个会用人的,寻了这样一个棘手的人物做刀,刺猬一样让文武都难以下手,真让人为难啊。

  谁敢直接动贾家子,就算真杀了他,也难得善终,反而会迎来灭族大祸。

  京里那位太后侄孙女儿不是吃素的,撒个娇发个脾气,天子都让她三分。更别说牖民先生和松禅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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