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闫行望着向自己走来的女人,心中有些复杂,她对自己的好,闫行可以感受的到,可是她为什么是韩遂的女儿!
“夫人,你怎么来了,天气转凉,你要小心身体才是!”
难得闫行如此豪迈粗狂的汉子说出这般体贴人的话。
“妾身能够感觉到夫君的心声,你累了……该好好休息了!”
听到夫人的话,闫行漠然的点头。
不愧是九曲黄河的女儿,这份洞察人心的能力,就不是自己这种粗人可以比的。
“夫人说的是,为夫只是为即将到来的战事而担心,曹军强盛不可敌,那宁容更是智谋超群之人,前番他施展连环计,诛灭羌人,俘虏马腾,桩桩件件无不让人胆寒!为夫是担心将士们的士气!”
韩女一双眸子含着柔水盯着闫行,却是咬着嘴唇摇摇头。
“纵然曹军势大,不是还有父亲吗?”
唉……
听到韩女的话,闫行无奈的叹口气,心中却是暗自摇头,正是因为有你父亲韩遂在,自己这才不好下决断。
“夫人说的在理,再不济还有主公,闫某只是一武夫,却是操那心做甚!”闫行故作洒脱的说着,却没有逃过韩女的眼眸。
瞅着闫行撒谎的模样,她脸色一白,隐隐感觉心中有些刺痛,略带委屈的盯着闫行。
“夫人……你……你这是……”闫行不知所措的瞅着泪水滚落的夫人。
“呜呜……”
淡淡的抽搐了两声,韩女伸手擦了下眼泪。
“妾身知道父亲大人把妾身嫁给夫君的目的,夫君是大英雄,父亲为了笼络夫君,而妾身就是那个笼络人心的工具。
妾身知道自己的身份,从不敢奢望夫君的疼爱,妾身只希望夫君不要因为妾身而犹豫不决。
妾身曾听闻,但凡举世无敌的大英雄,都是当机立断的豪杰,夫君且不可为了妾身而伤身!”
韩女眼眸通红的瞅着闫行,情真意切的说着,未了微微行礼,转身淡淡的退下了。
闫行瞅着她知书达礼的模样,耳中不断回荡着那些爱意绵绵的话,心神一阵动荡!
是啊!
她只是韩遂的女儿而已,她又有什么错,不论她之前是谁,现在她都是你闫行的女人。
大英雄?
不错!
大英雄岂能没有面对自己女人的勇气!
闫行扪心自问,问自己是否喜欢这个夫人。
蓦然……
闫行猛然一步上前,身后一个熊抱,把韩女那娇小的身躯给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夫人……”
道歉的话他说不出来,可是那颤抖愧疚的语气却让她热泪盈眶。
“夫人,我阎行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是主公提拔某于微末之中,为夫今时今日的地位全赖主公之恩,更何况……主公还把他最宝贝的女儿给了闫行。
可是……夫人你并不知道,主公起兵十余年,争霸西凉数百战,百姓与将士早已疲惫不堪,而西凉又地处大汉西北狭隘之地,此地是很难有所成就的!
而中原大地自董卓争霸以来,如今冀州的袁绍,许都的曹操,江东的孙权,益州的刘备等各路诸侯都已经成王霸之业,现在却是应该找个依靠的对象了。”
这是闫行第一次把心里话说出来,怀中抱着骄躯,他觉得这个女人可以信任。
“军国大事妾身并不太懂,也不敢冒然的为夫君出主意。不过夫君现在有这番想法,可是想投靠许都的魏王了?”
韩女面色平静,转身瞅着闫行问道。
“不错!为夫心中正是这般想的,不但是为夫,就是主公也应该另寻出路,如今曹公帐下文臣武将数不胜数,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单说那宁容一人,就把西凉军耍的团团转,难道咱们还要打下去吗!”
闫行忍不住说道,“咱们现在投靠宁容,总好过做一个阶下囚!可惜啊……某曾和主公稍微提过一句,主公却是把你嫁给了某!”
听到闫行这话,韩女却是噗嗤一声笑了。
“那夫君岂不是赚了,不但讨到了夫人,就连投靠曹军也有了资本,父亲这算不算是陪了女儿又折兵呢?”
“你……你不反对吗?”闫行吃惊的问道。
“妾身为什么要反对吗?良禽择木而栖,猛将择明主而居,父亲大人很明显不是魏王的对手,倒不如少了战争,只是……那冀州袁绍也是一方霸主,夫君不考虑吗?”
闫行听到夫人的话很是高兴,要知道他可是为了这个事情纠结了许久。
只是……
袁绍还是曹操?眨眨眼,闫行又有些头疼了。
“嘻嘻……夫君军中不是还有一谋士吗?不如去问问他如何?”
“夫人是说祢衡?”
闫行睁大眼睛,就那草包能有什么良谋。
“祢先生身有大才,只不过……却是遇人不淑罢了……”
想起那个满脸猪头模样的祢衡,闫行和韩女对视一眼,嗤嗤的笑了起来。
……
祢衡被囚禁在一所院中,虽然限制了他的自由,可是却是没有亏待的,一日三餐的也不曾怠慢,突然听到闫行的传唤,他满腹疑惑的去了。
等他走进府衙的后院,却见闫行正舞动长矛,一杆长矛在其手中虎虎生风,呼啸间寒气逼人,让其禁不住退的远远的。
啪!挥手间一矛狠狠的抽在歪脖子树上,碗口大的树干咔嚓一声应声而断,闫行这才脸不红,心不跳的站起身。
第九百二十八章 粗人的计谋
“在下祢衡见过闫将军,不知道将军唤在下前来所谓何事?”
祢衡恭恭敬敬的对着闫行行礼道。
若是宁容见到现在的祢衡,定然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天下第一狂人吗?他可是知道,这位在另一个世界上的辉煌战绩,荀彧、郭嘉、程昱、许褚、曹操、刘表……所有的人都被他骂了一遍,可是他却每次都活的好好的,若不是最后被黄祖给刀劈了,也许他的战绩不会止步于此
!
所以,当时收到甘宁传来的消息,宁容还曾经自嘲的笑道,如今黄祖已经完蛋了,还不知道何人能够杀的了祢衡呢!
只是……
祢衡内心是崩溃的,没有人知道他的悲惨的遭遇,没有人知道野蛮人的可怕!
没错,在他的眼中,现在西凉人就是野蛮人,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可是书生遇到西凉兵,那是有命也说不清。
死?
受到如此大的屈辱,他当然想过一死了之,可是韩遂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臭袜子塞在嘴里,整个人都捆绑成粽子,除了不能死,其他各种悲惨的事情他都经历过,后来他也想通了,活下来!
“祢先生来了,本将听闻你怀有大志向,方才夫人也来劝解本将,说先生之才埋没太过可惜,希望能让你一展胸中才华,所以……”
闫行说着话,微微一顿,嘴角勾起,瞅着祢衡。
祢衡却是一愣,听到闫行的话立刻警惕了起来,这野蛮子难道又在想法设法的戏弄自己不成?
“咳!西凉军庙小,自然容不下先生,现在你可以走了!去投靠你心中的主公吧!”
闫行大气的挥挥手,不等祢衡反应过来,一队西凉军抱着他的行礼,把他架起来扔了出去。
啪!
四脚朝天,被摔了个狗吃屎,生疼的屁股这才让祢衡回过神来!
什么?
竟然真的把自己放了!
祢衡满脸诧异的望着府衙,两旁站岗的西凉军凶神恶煞的盯着他,吓得他赶紧向着远处跑去。
呼呼……
急促的跑动宛如一个疯子,若不是天色已晚,定然会被百姓围观,可是他不在乎,心中一直在告诫自己,快点!再快点,若是那蛮子改变主意,自己可就惨了。
“开门!开门……闫行大将军命令在下出城!”
祢衡还没有傻糊涂,知道借用闫行的名头,对着城头的守卫急切呼喊。
“尔乃何人?深更半夜出城在什么?”
城头上,火把闪烁,一个士兵探头探脑的问道。
“混账东西,某乃大将军使者,有紧急军情出城!”
猖狂的对着城头守卫大喊大叫,祢衡却是心急如焚。
“等着……”
过了一会,城门竟然真的开了,傻眼的祢衡立刻欣喜若狂,没想到西凉军这么蠢。
跑!
毫不迟疑,祢衡用出吃奶的劲,飞快的穿过城门,跑过吊桥,趁着茫茫黑夜向着远处而去。
呼呼……
直到四下无人,祢衡只感觉双腿不听使唤的传来一种沉重的感觉,他知道,自己这是累了。
“自己应该去哪里呢?不行!自己不能停下,万一闫行反悔了,自己岂不是又要羊入虎口了……”
祢衡慌乱的嘀咕着,这一刻他无比期望力量,因为只有力量可以保护他。
对了!
眼睛闪过一丝亮光,祢衡忽然有了主意。
“宁容……”
提起这个名字,祢衡就一阵不自在,可以说若不是自己三番五次的被宁容算计,韩遂也不会恼羞成怒的虐待自己。
可是现在,他却突然发现,若想报仇雪恨,只有宁容可以帮助他实现,对于宁容的狡猾他可是身有感触。
若是宁容听到祢衡的呼声,定然会吟上一句,最了解你的永远是你的敌人。
背起包袱,茫茫黑夜中,祢衡向着西方而去,虽然他不知道宁容的大军在何地,可是他有种感觉,他能够找到。
……
庄浪,府衙。
闫行听到祢衡出城的消息,憨厚的脸上露出狡猾的目光,谁说粗人没有智慧了。
“夫人,咱俩早些安寝吧……”闫行嘴角带着笑意道。
“夫君怎么把祢衡放跑了?不是寻他来商量对策的吗?”
韩女瞅着进门的闫行有些诧异问道。
“嘿嘿……已经商量出来了!”闫行肯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