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刘十九对吴佩孚道,“子玉,咱们也要跟紧一些。”
说着话,刘十九已经疾步如飞地追到逃窜联军的身后,挥起鬼头大刀将一个惊慌失措想要回头擦看情况的联军劈倒,这一刀应该劈在这个逃跑联军的动脉上,并很可能还顺带劈断了喉管,联军竟然一声没吭就栽倒在路边,飞溅起的鲜血在越发明亮的白光中鲜红刺目,看得吴佩孚心脏都不由一颤。
敢死队埋伏的地点,距离通往租界的浮桥本就不足二里,紧过这一阵猛跑,跑在前面的联军已经就要接近桥头了,吴佩孚不敢怠慢,抬起手中的转轮手枪,“啪啪”又是两枪,这两枪,让一个被击中大腿的联军惨嚎着一头栽倒在地。”
“另一个中弹的联军则应该只是受了轻伤,扔掉手中的步枪,惊恐地嚎叫着听不懂的语言,避开前面挡路的逃窜联军,疯狂地向路边青纱帐里窜去。”
打过两枪,吴佩孚紧跑几步追到几乎就是和逃窜联军的后尾触手可及的刘十九身边,高喊道,“前面就是浮桥,做好准备。”
此时连接租界和通往天津城的浮桥上以及浮桥两岸桥头,已经被白河上空,距离桥面不足百米不断点亮的照明弹映照得白晃晃一片,地面上的杂草和其它杂物纤毫毕现,吴佩孚在跑动中飞快地瞟了一眼浮桥以及对岸的情况。
浮桥上已经挤满了逃窜的联军,最前面的已经快要跑上对岸,他和刘十九距离前面的浮桥也只有十几米的距离。
对岸桥头左右两侧十几米处,各有一个用沙袋堆起的防御工事,工事后站满了端着步枪随时准备射击的联军士兵,只要追击的前锋军敢死队一上到桥面,就会遭到他们的密集射击,此时还没有开枪,应该是担心伤到他们自己人。
不过,虽然有两个防御工事,可只有桥头左侧的工事上架着一挺马克沁重机枪,这让吴佩孚心中不由暗自庆幸。
刘十九高喊道,“弟兄们,前面就是浮桥,就是下刀子,你们也要随老子冲过去。”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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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视觉效应
刘十九突然爆喝一声“杀”。
随着这一声怒吼,只见寒光闪烁间,刘十九疾步抢上前,挥舞着手中沉重的鬼头大刀,连连劈翻身前的联军官兵,硬生生在奔逃的联军人群中撞开一个缺口,人已经冲进拼死向浮桥冲去的联军残部人群中。
“杀”
吴佩孚和身后的敢死队几乎同时高声喊杀,在震天的杀声中,旋风一般紧跟着刘十九冲进联军混乱的队伍中。
河岸上,遭到敢死队猛烈冲击,早已经惊恐至极、混乱不堪的敌群,就如同将沸水倒进蚁巢,还没上桥的联军顿时就炸了锅。
许多惊恐万分的联军,甚至为了逃得性命,避开拥挤的浮桥,不管不顾直接就奔着河岸冲去,然后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以各种姿势“噗通、噗通”的跳进白河中,拼命划水游向对岸。
后面落在河岸上的这些联军一乱,顿时遮挡住对岸已经举枪准备射击的防守联军的射界。
趁着这混乱的时机,敢死队中有十余队员冲出队列,借助逃向河边这些联军的掩护,就在河岸上或者以站姿、或者以跪姿举起手中的步枪,对准对岸不足百米外,对敢死队威胁最大的那挺马克沁重机枪阵地“啪啪啪啪”就是一阵排枪射击。
这十几个敢死队员虽然不是什么狙击手一类的神枪手,可也都是李显策二团和刘十九乾字团中枪打的比较准的,十几条步枪对准一处密集射击,而且距离也就百米左右,杀伤效果还是很大的,在他们密集的枪声中,对岸已经有人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起来,显然是有联军军官在发出指挥命令。
混乱中,余下的一百多敢死队员,直接越过这些在河岸上乱冲乱跑的联军冲上了浮桥,冲在前面的一小部分人甚至同浮桥上争相逃向对岸的联军混杂在一起。
就在这时,随着最后两发白光艳艳的照明弹落进水中,白河两岸顿时变得漆黑一片,所有人就如同突然被扔进一个没有一丝光线的黑洞中。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视觉已经适应了刺目光线的所有人都感觉眼前一黑,即便在皎洁月光照耀下,他们视觉也对外界毫无感知,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就是漆黑漆黑的一片。
突然陷入黑暗中的联军许多人,甚至惊慌中一脚踏空就“噗通”一声落入白河中。
在眼角余光发现那两发缓缓下落的照明弹即将落入水中的那一刻,吴佩孚对着刘十九的背影拼命高喊道“闭眼”,随后自己就紧闭双目,紧跟在刘十九的身后在浮桥上向对岸冲去。
河对岸的联军在军官的指挥下,已经准备狠心开枪射击冲上浮桥和残余联军混杂在一起的敢死队的人,可就在这时眼前却突然一黑,然后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即便他们努力睁大双眼,眼前还是漆黑一片,他们的努力没有一丝一毫的效果。
在踏着浮桥上的木板“咚咚咚”地奔跑了几步后,吴佩孚试着睁开眼,眼前虽然还有些发黑,可已经朦胧可见眼前奔跑逃窜的联军身影。
尤其是前方挥舞着一柄大刀,在浮桥上直冲硬闯的那个壮硕的身影更是已经能分辨的清,正是刘十九,由于浮桥上已经人挨人人挤人,不要说巨大多数的联军手中的步枪早已丢掉,就算手里还拿着步枪的联军,也根本没有空间可以给他们举枪,就是刘十九手中的大刀都已经完全挥舞不开。
这种混乱的情况,自然难不住一身武功的刘十九,大刀无法使,刘十九只好把沉重的大刀单手举在身侧,握着鬼头大刀的右手和空着的左手不停左右猛击,刀柄和有力的拳头不停砸在身旁联军的头上,借着联军吃痛躲闪出的一点空间,就横着有力的双肩左推右撞,将身边的联军不断撞进白河中。
紧随在刘十九身后的吴佩孚,也顾不得身旁犹如盲人般闭着眼睛乱挤乱抓的联军,奋力甩脱无意识抓住他军装的联军的手,快速沿着刘十九在乱军中开出的通道大踏步向前冲去。
吴佩孚知道,虽然在照明弹落入河水中熄灭的那一瞬间,他及时闭住双眼,可明艳的白光还是能透过眼睑一些,只是光线会提前就大幅度暗淡下来,这让他的双眼对外界光线明暗对比的反差刺激不再是那么强烈,这会让他的双眼差不多会比身旁混乱的联军的眼睛,可以稍稍提前适应了片刻,这将会让他双眼视力恢复正常变得的更快一些,虽然他的双眼很可能仅仅只比联军的眼睛更快适应了短暂的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可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了。
冲在吴佩孚前方的刘十九身影一晃,随后寒光一闪,刘十九举在肩头的鬼头刀已经闪电般在他眼前一个逃窜联军的脖子上一划而过,此后刘十九就再不理会这个联军,而是在他身边侧身冲过,紧跟在刘十九身后冲上来的吴佩孚,随即就被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喷洒了满头满脸,流下的液体甚至几乎要糊住他的双眼,吴佩孚忙用衣袖在脸上一擦。
再睁开眼时,刘十九已经,横肩一撞,将两个争相要逃上岸去的联军撞下河去,然后闪身在前面的几个联军缝隙中疾跨两步,跃上对岸。
吴佩孚知道洒在脸上的是联军士兵的血液,闪身躲过那具正向河中仰身倒去的联军无头尸体,也疾步冲上河岸。
已经登上河岸,再不需要前面这些联军为他遮挡枪弹,吴佩孚抬手将转轮手枪几乎顶在前面的联军后背上“啪啪啪”,连开三枪,将眼前的联军击毙,随手扔掉打空了子弹的转轮手枪。
虽然眼前还有些发黑,可吴佩孚已经感觉视觉好多了,看到刘十九已经挥舞着鬼头大刀冲向左侧的联军重机枪阵地。
吴佩孚忙从后腰拔出他的勃朗宁手枪,也紧跟着扑向河岸上的的马克沁重机枪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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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一触即溃
马克沁重机枪阵地上,刚刚被敢死队十余支步枪隔河一阵猛打,十多人已经被击毙五人,其余几乎人人带伤,甚至还有两个胸部流着血的联军士兵,斜倚在沙袋墙上奄奄一息动弹不得。
一个肩部还流着血的替补重机枪手虽然双手已经抓住马克沁重机枪的手柄,可却还没有扣动扳机开始扫射正从浮桥上猛冲过来的敢死队员,这可能应该是他的视力还没有恢复,或者他受伤的肩部影响了他的动作。
如果让这挺马克沁重机枪有机会开火扫射,现在正在浮桥上疾冲过来的几十个敢死队员们,恐怕片刻之间就会伤亡大半,
吓出一身冷汗的吴佩孚不敢怠慢,扔下手中的大刀,双手持枪,对准十几米外的联军重机枪手,连连扣动扳机,连续开了四枪,前两发子弹都击中这个联军的肩部,第三发击中对方的脖子,直到第四枪才击中头部,彻底击毙了这个重机枪手,这才想着要帮助刘十九。
只不过,重机枪阵地后已经没有了刘十九的身影,不仅看不到刘十九,甚至沙袋工事后也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联军身影。
这样的情景,顿时让吴佩孚冒出一头冷汗,难道刘十九阵亡或者受重伤了!
吴佩孚几步窜到工事后面,目光在工事后快速扫过。
工事后已经躺倒一地尸体,除了几个中弹死去,还有三个没有头颅,两个割破喉咙的,一个应该是颈椎被大力击断,脑袋已经歪到一边的,还有一个更是惨不忍睹,看得吴佩孚几欲呕吐出来。
这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奥匈帝国的军官,他竟然被大刀斜肩带背劈做了两段,花花绿绿的肠子都流了一地。
只是,工事后面唯独没有发现刘十九的踪迹。
吴佩孚忙四处搜寻,这才发现,刘十九正挥舞着大刀,连喊带叫地带着一群敢死队员,正追着逃向租界街里的联军残部杀向前面的街口。
逃回的联军加上守在桥头的两个排的联军,人说有二百多人,可却在和一百多敢死队的近战、白刃战中稍一接战就立刻溃逃,其原因一是敢死队在神勇的刘十九带领下各个势如猛虎,又都善于白刃战,还想顽抗的联军,在扑到近前的敢死队员面前,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另一个原因是,刚刚逃回来的百余联军残兵根本无心也无力再战,通过浮桥后,并没留下就地抵抗,而是撒腿继续向租界里面逃窜,不只是对守卫桥头的联军没有任何帮助。
相反,他们的逃跑还带动了其中一个意大利排跟着逃跑,这才让刘十九和敢死队员们在冲过浮桥后,几乎就是一路追杀,根本就没遇到像样的抵抗。
还在老家蓬莱时,吴佩孚就听过刘十九的名字,那时吴佩孚虽然也会舞刀弄枪锻炼身手,可一心求学的他,对于刘十九这种类似绿林人物并不感兴趣,也从未深究过。
只是,今天他算是开了眼了,这个刘十九武功高强的有些离谱了,就这么一会功夫,竟然就连杀七个全副武装的联军官兵!即便这些人都带有或轻或重的伤,也不由让吴佩孚惊叹不已!
敢死队的任务就是夺下桥头阵地,其它的事情都留给后续部队来做,而且临出发前,滕毓藻特意派来传令兵告诉他,要他一定要看住刘十九,尽力保证刘十九的安全。
现在桥头阵地已经夺下,只要再趁势抢占住街口的几处建筑,就可以保障后续部队安全通过浮桥,他们敢死队也就完成了任务。
吴佩孚对跟着他冲过来的两个前锋军战士吩咐道,“你们留在这里,看守住这挺马克沁重机枪,等候大部队过河。”
说完,吴佩孚拔腿就追向刘十九。
吴佩孚很担心刘十九会杀疯了,对这些惊慌混乱的联军穷追猛打,一直杀进街里去。
街里的联军会越来越多,面对手持现代武器的联军,武功再高,可毕竟是血肉之躯,也是绝对挡不住子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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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前锋军在前两次同联军作战时,从没有使用过火炮,这让联军对前锋军有一种误解,以为前锋军没有火炮,或者他们没有会使用火炮的人。
前锋军的来龙去脉。联军不会不掌握,这样一支仓促组建起来的部队具有的强悍战斗力,虽然让联军的指挥官们大跌眼镜,可他们普遍还对前锋军抱有一种不服气的感觉,许多人甚至认为,前锋军在前两次作战中,就是侥幸得手。
还有,对于武卫军的炮兵技术,联军也很不以为然,准头很差,这同他们计算射击诸元的即时性和准确性上,还有炮手普遍缺少实弹演练,都有很大关系。
所以,这一次租界出动的这股联军并没有做任何防炮准备,尤其是在夜里,这更让他们安心,只不过他们恰恰吃了大亏,虽然只是炮团二营的两发急速射,可给他们带来的杀伤却是巨大的,短暂的炮击就让这股毫无防备的联军死伤近半。
炮击后,侥幸没受伤或者只受了轻伤还能坚持逃跑的部队只有不足四百人,虽然二团的战士们要追上逃跑的联军,需要多追出五六百米,可受伤的联军注定会在逃跑途中就被前锋军和乾字团追上,成为乾字团刀下鬼几乎是注定的。
李显策带着二团对残敌发起冲锋时,滕毓藻并没有马上离开阵地,他和胡大裘、李耀庭等人是最后出发的追击队伍,因为滕毓藻要给裕禄书写报捷文书。
滕毓藻写了两份捷报,第一份是一团阻击西摩尔的捷报,虽然现在还没有统计出准确战果,可滕毓藻并没有过于古板,而是直接奏报歼敌九百余人,西摩尔仓皇绕路逃窜,目前他正派出部队进行追剿。
按照滕毓藻的估计,西摩尔既然要疑惑他,那么西摩尔留下的这股疑兵就不会太少,人数太少不仅起不到牵制作用,甚至还会让前锋军提前发现他绕路逃走,所以最少也要有七八百人,再加上伤兵和为数不多的炮兵,加到一起有九百人的疑兵,这个数字只少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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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总统官的合法性
滕毓藻给裕禄的第二份捷报,是报告阻击租界联军接应部队情况的,滕毓藻上报的歼敌数字是四百余人,还告诉裕禄,他现在正紧追残余联军杀向租界,同时请裕禄让张德成的天下第一团和他配合,马上对租界发起猛攻。
虽然裕禄没有给滕毓藻安排攻打租界的任何任务,可滕毓藻却不准备只是做个看客。
滕毓藻刚刚发出两份捷报,就接到卫靖海打来的电话。
卫靖海告诉滕毓藻,刚刚有总督府转来的京师送达直隶总督府的圣旨和兵部的文书、关防,朝廷已经正式授予滕毓藻前锋军总统一职。
旨意中说,由于战乱原因,一切礼仪从简,要滕毓藻率前锋军奋勇杀敌,早日平复洋患,再建殊勋。
他已经代滕毓藻,接下了圣旨和相应文书、关防。
另外,滕毓藻经裕禄上报的前锋军各级军官的任命文书和他们的关防,也都一并送到了西沽。
所谓关防,就是官印,官印在中国古代很久前就是官员的职务凭证,多大的官员都会有属于他的印信,也就是官印和信物的意思,官府发布的命令,没有官员的官印加盖,就没有法律效力。
对于这么快就接到朝廷回复,正式授予他前锋军总统这个官职,滕毓藻自然很高兴。
但是,这一次如此草率地就颁来圣旨,也让他感到有些吃惊,不仅没有钦差来宣读圣旨,甚至也不需要他本人亲自接旨,更不需要他赶去京师当庭谢恩,这让滕毓藻心中多少有一点点失落。
滕毓藻甚至在想,如此不正规的任命,是否能充分表示出他这个总统官的合法性,至少在这个朝廷还没垮掉之前,他的这个官职还是必须要朝廷正式授予的。
在滕毓藻的心底,还是很在乎这个让他既爱又恨的仪式的。
卫靖海在电话中还告诉滕毓藻,裕禄已经派人催问两次滕毓藻现在在哪里了,而且还让卫靖海必须马上想办法通知滕毓藻,要滕毓藻立刻收兵回西沽待命,不得有误。
滕毓藻虽然清楚裕禄现在急着要他收兵,一定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甚至滕毓藻几乎不用考虑,他就能猜得到,这一定是武卫前军阻击大沽口方向联军援军情况吃紧了,裕禄应该是终于下决心开始履行他直隶总督的职权,再不顾忌收下这些高级军官的感受,下决心不顾聂士成的颜面,准备调他去接替负责阻击的武卫前军部队。
如果是那样,他还真得及时收手,他的前锋军这几天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一天,一直在连续作战,部队已经十分疲劳了,就是新整编进来的绿营部队,有很多人也是从大沽口一路跑回天津城,然后第三天就开始接受前锋军的整编。
不过,滕毓藻还有重要事情没有做,现在就让他完全收手,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裕禄的命令滕毓藻不能不听,现在滕毓藻也离不开裕禄这个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的坚定支持,更何况阻击联军援军事关重大,关系到是否能及时拿下海河以西英、法、日、德这四个列强在天津最大面积租界的大局,虽然现在已经失去了再趁势夺占海河东面沙俄在天津的租界的时机,可能打下河西的这几个租界,总算也可以给联军一个狠狠的打击和教训。
打下这几个列强在天津的租界,甚至也可以给裕禄帮一个大忙,让他对朝廷总是有了一个交代,甚至还可能因此让裕禄保住一条性命。
毕竟裕禄是他穿越后遇见得第一个贵人,没有裕禄的破例越级提拔,他这个总统官的乌纱帽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呢!
在滕毓藻心中,对裕禄这个历史上的反派人物,始终有着一种复杂的情感。
稍作思考后,滕毓藻已经有了他在自己的决定。
滕毓藻要卫靖海立刻以前锋军总统参谋处的名义,给刘玉枳和薛之谦、刘长发等人下达命令,一旦西摩尔逃进租界,一团和骑兵营不得随意进攻租界,而是要马上赶回西沽,抓紧时间休整待命。
而滕毓藻自己,则不顾裕禄的指令,依然带人急忙赶往租界。
滕毓藻很担心刘十九和吴佩孚是否能及时夺下浮桥,也更担心他们二人的安全。
好在还在赶往浮桥的路上时,滕毓藻就遇到了李显策派回来报信的通信兵,得知敢死队不仅顺利夺下浮桥,刘十九和吴佩孚二人还都毫发无伤,滕毓藻这才放下心来。
滕毓藻带着以胡大裘、李耀庭为首的他的警卫排和二团警卫、侦查两排以及大批驮马赶到浮桥时,不仅二团的一、二两个营已经全部通过了浮桥,而且一、二两个营还在刘十九乾字团的人配合下,按计划分别沿着中央大街和海大道攻击前进。
现在,这两条街上的枪声、喊杀声时紧时密,尤其是中央大街方向,不仅枪声很密集,甚至偶尔还能听到重机枪的射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