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祯!”
“是他吗?”
“对。是他!”
“抓走!”
张庸松了一口气。
没有搞错就好。自己的分析,对了一点点。
傅嘉祯的身边,的确是没有人和他一起坐。
司机、一个贴身保镖,都在前排。
他们想要顽抗,结果被傅嘉祯制止了。他倒是非常识趣。
傅嘉祯似乎知道对方是想要活捉自己。所以,果断的下令保镖放弃抵抗。结果,三个人都被俘虏了。
果然,他判断对了。
对方真的只是要活捉他。所以,没有朝他开枪。
“傅老板?”张庸上前来。
“阁下是哪位?”傅嘉祯当然不认识张庸。
想不到袭击者如此年轻。
行动又是如此高效迅速。
无法理解。
匪夷所思。
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辆车上的?
其他车辆都被打的千疮百孔,唯独自己乘坐的车辆没事。
这说明什么?
说明对方已经得到准确的情报。
慌。
无法淡定。
“我叫刘黑子。从上海滩过来的。初次见面,多有得罪。”
“我还说谁那么厉害,原来是过江的猛龙。佩服。佩服。”
“好说,好说。”
“久仰,久仰!”
傅嘉祯满脸堆笑,和张庸亲热的好像是多年的兄弟。
光是这份变色龙的功夫,张庸就佩服的五体投地。真的。这些家伙都太善变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不知道刘爷驾临津门,是要做些什么……”
“化缘。”
“什么?”
“说来也是惭愧。最近囊中羞涩,所以特地来找傅老板周济一下。还望傅老板不要见怪。等我刘黑子他日九天之上,必定十倍报之。”
“客气,客气了。刘爷来到津门,我尽地主之谊是应该的。”
“那,还请傅老板给个数。”
“你看,我都准备好了。还请刘爷全部拿走。时间仓促,来不及准备厚礼,莫要见怪。”
“那我就太谢谢了。大恩大德,铭记于心。”
“请!”
“请!”
张庸挥挥手。让人将车上的各色财货全部搬走。
这个傅嘉祯,逃离天鹏戏院,当然是要将自己的金银细软什么的,全部放在了车上。
就在后排的位置。他不相信任何人。必须亲自掌管。
现在,全部落在了张庸手上。
两人你问我答,嘻嘻哈哈,哪里有半分交战的气氛?
张庸打开一个箱子。
里面都是金条。全部都是大黄鱼。
重量十两那种。看一眼,至少有五十根。好家伙。富裕啊!
再打开一个箱子。
还是金条。还是大黄鱼。
同样有足足五十根以上。
点头。
厉害。
这些大汉奸真有钱。
难怪抗战胜利以后,军统每个人都捞的盆满钵满。
随便压榨一个汉奸,就能整出这个多的浮财。如果收拾多几个,简直是富得流油。难怪余则成的老板如此积极。
换谁都顶不住啊!
合上箱子。
“谢谢了。”
“客气了。”
傅嘉祯满脸堆笑。
其实内心在滴血。
这些都是他的命根子啊!被人全部挖走了!
好想和对方拼命。可惜不敢。
担心自己稍有异动,就会被冲锋枪打成筛子。
这个什么刘黑子,敢从上海滩跑到津门来,肯定是个不要命的主。
和这样的人犯横,死了就真的是死了。
张庸又打开一个锦盒。
顿时眼前一亮。金光闪闪。满脸震惊。
原来,锦盒里面居然是一尊纯金的佛像。足足有三十厘米高。栩栩如生。
随手拿起来,发现非常沉。判断至少有二三十斤的。
厉害了,居然是实心的金佛像。牛气啊!价值连城!
有价无市。
好像这样的纯金佛像,绝对是送礼佳品。
送给谁?
当然是送给那位夫人。
在抗战胜利之前,那位夫人就是他最大的护身符。
戴老板都不是。
因为戴老板后期都不行了。
唯独那位夫人是越来越厉害,地位越来越高。
好。
收起来。
其他的都不看了。
相信这个傅嘉祯敛财的本事。这一趟绝对不会白跑。
他忍痛割爱,不准备吞没。
毕竟,现在太多人看着。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还请傅老板跟我走一趟。”
“刘爷,伱太客气了。我马上回去再准备一份厚礼……”
“杨钧剑,知道吗?”
“谁?”
“一个国府飞行员。从南边逃过来的。落在了天津。然后到了日本人手里。听说过吗?”
“有,有,听说了。听说了。刘爷这是要……”
“国府有悬赏。刘某不才,想要献上一份见面礼。为自己某一份前程。还请傅老板指点迷津。”
“他在日本人那里。”
“具体位置。”
“刘爷,你真是为难我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傅老板有几个子孙了?”
“你是要……”
“我将傅老板送走,再将他们送去和你团聚,你看如何?”
“刘黑子,你别太猖狂!”
傅嘉祯终于忍不住了。眼前此人,贪得无厌。
拿走了自己的全部浮财。居然还不肯放过自己。这完全就是不顾江湖道义啊!
“傅老板,我是上海滩来的,干完一票就走。”
“你,你,你……”
傅嘉祯顿时脸色煞白。咬牙切齿。却又瑟瑟发抖。
对方的威胁,似乎轻描淡写。可是他却十分畏惧。
因为他们这样的地头蛇,不怕本地人。最怕的就是过江龙。如果别人真的干完一票就走,他死了就是白死。
难道日本人还能追到上海滩去给他报仇不成?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