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远处有吵杂的声音传来。
张庸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青年人被很多人追赶。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打架吗?”
“抢鱼吧。”
“什么抢鱼?”
“就是发生纷争了。”
“说来听听?”
“应该是水鬼……”
“什么水鬼?”
“就是水性非常好的人。负责下网、拖网等等。或者是帮人从水底捞东西。”
“还有这样的人?”
张庸不由自主的对那个青年人产生了好奇。
这个家伙的水性那么好?
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倒是可以帮他一把。
为什么?
以后有用。得开始储备人才。
两年后,淞沪、金陵相继陷落。日寇会逆流而上,攻占武汉。
然后以武汉为中心,攻略四周。比如长沙。
到时候,长江水道就会成为日寇最最重要的后勤运输线。比铁路线都重要。自己想要捣乱的话,肯定得弄一群水鬼。
在水面上搞破坏,可以让日寇遭受更加惨重的损失。
日寇的运输船,往往运输几百吨,甚至上千吨的物资。只要炸沉一艘,日寇损失就会很大。
关键是,江水滔滔,船一沉,所有物资都会沉水底。
日寇也不可能打捞起来。
相对来说,在陆地上,就很难销毁日寇的军用物资。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截断长江水道,日寇在武汉就岌岌可危。后勤补给会陷入非常困难的境地。
美丽国在太平洋战场就是这么干的。不打日寇阵地。专打日寇后勤运输线。然后活活饿死日寇。
正好,武汉就是日寇孤军深入的一个拳头。
如果将日寇战略手臂上的主动脉切断,这个拳头就会废掉。
其他的城市,张庸不管。他就专门搞武汉。专门搞武汉的日寇。搞一个就足够。
换言之,就是专门搞长江水道。
等到新四军发展起来,长江水道也可以给新四军很大助力。
伸手。将人拦住。
他只需要做个手势,自然有其他人上来做事。
那个青年人立刻躲在了张庸背后。他倒是机灵。明白张庸是要保护他。立刻有恃无恐。
后面追赶的人纷纷停住脚步。不敢过分靠近。
对方有枪。
还清一色的中山装。后面还有全副武装的士兵。
惹不起。
于是转身悻悻离开。
“站住!”张庸开口,招手,“过来!”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想要拒绝吧。又不敢。
对方似乎不是善类。
说话的这个青年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好鸟。
张庸再次招手。
后面的人只好勉强走上来。有人说道:“这是我们鱼帮内部的事,和伱们有什么关系?”
“什么鱼帮?”张庸表示没听说过。
他知道有漕帮。
这个漕帮在金陵,也是有点实力的。
不过,因为金陵是国都,驻军很多,所以,帮派什么的,在金陵掀不起什么风浪。
漕帮在金陵,也是规规矩矩的。丝毫不敢炸刺。
否则,直接灭了。
倒是这个什么鱼帮,新成立的?
“这是我们的规矩。你是谁?为什么要过问我们的事?”
“你说话客气一点。”
张庸慢条斯理的警告。
对方立刻闭嘴。
“谁是管事的?出来。”
“我们……”
“管事的出来。我了解一下情况。其他人,全部蹲在地上。双头抱头。蹲好。”
“你们……”
“不听话就吃枪子了啊!直接打死了扔水里。”
张庸威胁对方。
果然,再也没有人敢造反。
很快,出来三个管事的。指责那个青年人不守规矩。
本来说好是分他五十斤鱼的。他偏偏是要八十斤。中间有三十斤的差额。结果就闹将起来了。
说话倒也温和。
毕竟被枪指着。
“你们胡说!”青年人着急了,“五十斤是之前那一网的。三十斤是第二网的。我们都是按照一网一网计算的。你们自己赖账,还血口喷人!”
“我们是两网一起下的。当然是一起算的。”一个管事说道,“这是规矩!”
张庸默默的拿出勃朗宁手枪。打开保险。
管事立刻闭嘴。
“我才是规矩。”张庸一字一顿的说道。
没有人吭声。
不服气。也得憋着。
别人手里有枪。别人当然就是规矩。
否则……
“你们走吧!”张庸摆摆手,“五十斤鱼也不用给了。”
“那不行。”青年人顿时着急起来。
张庸举枪顶着他脑壳。
青年人顿时条条青筋楞起。又急又怒。
顿时麻瓜。
怎么枪口对着我?
我才是受害者……
“害怕吗?”
“你,你,我和你无冤无仇的……”
“再说一句话,我就打死你!然后暴尸荒野。谁也不敢给你收尸。”
“那……你打死我吧!”
“砰!”
张庸在他耳边开枪。
当然,枪口是朝天上的。故意的。
青年人:……
整个人顿时被震的麻瓜了。
耳朵嗡嗡嗡的乱响。仿佛整个人都已经不属于自己。
惊。
但是并没有十分害怕。
他也是烂命一条。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跟张庸怼上了。
“砰!”
“砰!”
张庸连续扣动扳机。
爆裂的枪声,在青年人的耳边接连响起。
他脸色煞白。
不过,他并没有当场瘫痪。
倒是那几个鱼帮管事,听到背后枪响,还以为张庸是朝他们开枪,顿时瘫痪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狼狈不堪。
不错。有胆识。比自己表现要好。
张庸低头看。没有看到青年人尿裤子。自己初来乍到,可是被李伯齐吓的尿裤子的。
收枪。
拍拍青年人的肩头。
“不怕死的话就跟着我。有你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