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战场我的连 第115节

“10点30分方向小楼里,只有一名狙击手,清除完毕!”颜至一枪命中后,人已离开位置,低声说着话,十几秒钟过后,他又来到了另外一处窗口,枪口四处游动。

过了两分钟,那七八名盟军士兵又站了起来,继续向河边走去,他们矮着身体,显得小心翼翼,移动速度缓慢。

“啪……”

突然,对面的2:45分方向和11:20分方向的两栋座小楼里,一前一后有两道火蓝色的枪花闪起。

两名盟军士兵随着枪声,应声倒地,“咣当”又是两声头盔落地的声音,在夜色里传了出去。

另外几名盟军士兵吓得连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在两名盟军士兵倒地,头盔落地发出响声的同一时间里,颜至扣动扳机,两颗7.62×63mm的斯普林菲尔德步枪弹分别击中11:20、2:45分这两个方向两栋小楼里的狙击手,子弹全部从狙击手的眉心钻入,在他们脑后轰出一个残缺不齐的创口,一枪毙命,硬把他们的惨叫声憋在心里。

从昨天双方停战开始,双方的狙击手一直在互相打冷枪,这既是震慑也是试探,已经成为了战场上的常态,这几声枪响加上钢盔落地的声音,并没有惊醒双方正在酣睡的士兵们。

双方的士兵经过了白天的拉锯战,早已精疲力竭。

现在镇守双方河岸线的都是各自军中的狙击手,他们互相骚扰,互相威慑,像盟军这样三、四名或者七、八名士兵想要渡河的,基本上都有狙击手进行射杀、拦截,当发现对方有大部队想要渡河时,狙击手才会发出警戒声。

而此时双方都不会轻易派兵过河,天知道对方的主力会躲在什么地方,正张着口袋,等他们钻进去。

这种零碎的狙击步枪枪声,以及各处一闪而逝的枪口喷出的枪火,不会引起双方过多注意力。

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只不过是双方谁死的人数多一点,谁的少一点罢了。

颜至发射的狙击步枪声,瞒不过河对岸的德军,但这太平常了。

一方开枪射击,另一方还击,这在战场上是再正常不过的。

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双方的狙击手在斗法。

狙击手的存在,杀人诛心!等一方狙击手出现时,另一方的狙击手也会跟着出现,稳固军心。

只有狙击手才能知道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大多数的情况下,只有己方的狙击手才能干掉对方的狙击手。

又过了几分钟,盟军这一侧河边另一栋小楼里,又幽灵般的出现六名士兵,他们猫着腰,身形比一开始出现的那几名士兵压的还要低,慢慢的向小河边靠去。

这几名盟军士兵一会蹲下,一会慢慢矮着身体前行,东张西望,显然是忌惮对方的狙击步枪。

这几名盟军士兵矮着身向前行了十几米,见对面德军的小楼里没有枪声,便快步向河边接近。

而最先出来,被德国鬼子狙击步枪压制在河边的那几名士兵,见后跟上的几名士兵没有遭到对方狙击手的枪击,于是他们也试探着慢慢站起,和后出来的这几名士兵,一起向河边接近。

他们显然是认为,对方的狙击手已经被己方的狙击手干掉。

“啪……”

突然,德国鬼子一方的小楼上一连几声枪响,枪花闪烁的地点在钟点的11:45分,12:00分,13:20分三个方向。

向小河边快速接近的盟军三名士兵几乎同时发出“啊”的惨叫声栽倒在地上,其中一名士兵刚摔倒又踉跄着挣扎爬起。

“终于全部出现了。”

三颗7.62×63mm的斯普林菲尔德步枪弹,几乎在一秒钟内,从颜至手中的M1903狙击步枪中射出,一颗子弹击中河对岸11:45分方向楼顶一名德国狙击手的左眉心,直接将他的右个脑盖掀开,一时间血光四起,就像暗夜里盛开的玫瑰花;

一颗子弹击中颜至对面12:00点方向那栋小楼二楼的一名德军狙击手的钢盔上,发出“噹”的一声脆响,子弹穿过钢盔,从他的正脑门射入,再穿过大脑组织时,把脑组织炸开,在脑颅里翻滚奔腾着,然后顺着被子弹凿开的后脑骨破洞处汹涌喷出;

颜至对面13:20分处小楼里的德国鬼子,看见在对面盟军右侧12:40分处的小楼的窗口有枪花闪烁,他知道对方的狙击手就藏在这个位置,他刚要抬枪口用狙击镜锁定对方,只觉得右眉心一冷的同时左脑热的发烫,然后他眼前只剩下一片漆黑,闻到了自己血浆和脑浆的味道。

又过了三四分钟,河边的盟军几名士兵又慢慢地爬起。

第246章 渡河

德军占据河的东侧,没有狙击步枪的枪声响起。

于是,盟军的几名士兵,加快了向河边运动的脚步。

河对岸,只有西侧有零星枪声响起,东侧依然沉寂。

“啪!”

颜至朝河对面开了一枪,他的M1903枪口吐出赤色火焰,在淡淡的雾色里非常显眼。

而颜至开过这一枪后,似乎并不躲闪闪,他的钢盔依然停留在那个窗口,而且M1903也依然端放在窗口。

在窗口下面,颜至手中拿着一根树棍,顶着他的钢盔,在窗口晃荡了两下。

河对岸东侧,德国人的阵地上依然沉寂。

颜至手一缩,把钢盔收回,伸手取回M1903狙击步枪,从当前的这栋楼下来,十几秒钟后,又在另一栋小楼的窗口出现,他枪声再次“啪”地响起,随后他的钢盔依旧停留在窗口,狙击步枪也留在窗口。

河对岸的东侧依然沉寂。

“上!”

颜至低声对楼下的赵富贵说道。

“呱呱,咕咕咕!”

楼下,赵富贵咂着舌子,学出青蛙的两长三短声。

“咕咕咕,呱呱!”

于是,在河岸边上,传来三短两长的青蛙回应声。

接着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十几名盟军士兵,其中包括那几名被德军狙击手击中的士兵。

十几名士兵向前怪异的走了几步,河对面依然没有动静。

这时候,那十几名士兵却纷纷倒下,接着另外十几名士兵站了起来,他们迅速地从身上掏出酒瓶,仰天猛灌几口后把酒瓶放在地上,脱掉所有衣服和鞋子,放在步枪上举着,向河水里走去。

这十几名士兵脱掉衣服以后,他们的身体似乎变得更黑了,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

在他们离开后的地上,躺着十几个草人。

原来,刚才从房间里出现的那些士兵,只是穿着盟军衣服,戴着钢盔的稻草人,它们低着头,矮着身子,在淡雾和夜色的掩护下,居然瞒过了对方的狙击手,引来狙击手开枪射击。

而操控着这些稻草人的,是独立连的士兵,他们用烟灰涂黑了身体、面部,利用地面上的雾和夜色的掩护,举着穿着军装戴钢盔的稻草人,在地上匍匐前进,侦查出对方狙击手的火力点,被颜长官一一灭掉。

对岸河西侧,依然有双方狙击手互射冷枪,不时打破寂静的夜。

独立连十几名士兵下水,开始渡河。

岸边,十几挺机枪架好,对准河对岸,一旦发现德国人出现,十几挺机枪就会猛烈射击,给渡河的士兵掩护。

这时候,渡河的士兵极其脆弱,如果对方还有狙击手存在,这十几名士兵无疑将会遭到重创。

在这样寒冷的冬天里,这条小河里结起了一层薄薄如蝉翼的冰,士兵们如果遭到枪击,他们无法钻入水底,因为在这样的寒冷冬夜里钻入水底躲避子弹,几乎就是找死,即便是不被子弹击中,也会活活冻死在水底,再也浮不上不来。

十几名独立连的士兵安全渡过河,他们身上的黑炭被河水洗的干干净净。

过河以后,十几名士兵并没有立刻穿上衣服,而是迅速找到一处荆棘丛生的地方隐藏起来,替后面即将渡河的士兵们警戒,然后才哆哆嗦嗦地穿衣服。

见独立连的十几名士兵顺利渡过河,并且在对岸建立起了防御和掩护阵地,于是早已脱去衣服等在房间里的独立连和E连的士兵们排成长队,在温特斯的带领下鱼贯从屋里走出,所有人把身体压低到最低程度,到了河边拿起前面十几留下的十几个酒瓶,每人仰天灌上两口,然后把酒瓶放在河岸边上,依次、快速、几乎不发声响的朝河对岸渡去。

这些士兵过了河以后,并没有马上穿衣服,而是立刻找到掩身之处,边穿衣服边为后面的渡河部队警戒。

此时此刻,颜至一直挺身站在一栋楼上,眼神如电观察河对岸,手捧M1903狙击步枪,只要河对岸有德国人出现,他便会立刻将首先出现的德国人杀死。他有把握,在20秒之内干掉对方的20个人,保护渡河的兄弟们安全。

只是五分钟不到的时间,100多名士兵全部渡河成功,然后在温特斯的带领下,在对面河岸线附近找到掩体,构筑起简单的防御阵地。

最后,颜至,许哲友,赵富贵三人一起渡河成功。

在颜至他们渡河后的河岸上,留下了十几个横七竖八躺在河滩上的“盟国士兵”,用它们来迷惑德军的侦查。

这些稻草人穿着军装,戴着头盔,趴在河岸边上,如果不是亲自走到面前,谁也看不出,这些陈尸河滩,死去多时的“盟国士兵”,竟然是稻草人。

所有盟国士兵渡河以后,分散在河对岸的房屋四周。

靠近河岸边上的这些房间里没有德国人,这些房间的四周目前安全,盟军的士兵们悄悄进入这些房间,每个人抱着枪坐在屋里,不许说话,不许乱动,更不许抽烟。

按照颜至的指示,几名独立连的士兵,找到刚才被颜至击毙的几名德国狙击手藏身的小楼,把几名德国鬼子尸体拖在一边藏好,然后拿过他们的毛瑟98k狙击步枪,像模像样的不时朝对岸那些稻草人开枪,或者朝没有人的房间里开枪,以此来蒙蔽德军,让德军觉得他们的东侧阵地一切正常。

而河对岸留守的盟军士兵也早已有了默契,与河对岸的自己人玩起了默契游戏,双方不时朝空地上开枪,不让德军起疑心。

将士兵们安顿好以后,颜至,温特斯,赵富贵,李大嘴,利用夜色和逐渐变浓的中雾掩护,朝德国军队的腹地摸去。

新克上校给独立连和E连的任务是摸掉德军前沿阵地几处制高点。

而颜至和温特斯认为,此时不宜将德军前沿阵地几个高点拿下,因为这几个制高点之间一直会和德军师部有联系,此时拿下这几个德军制高点,不出半个时辰,独立连就将暴露。

要知道,布置在河岸这边的德军有一个整编师,虽然经过激烈的惨斗,这个整编师只剩下三千人,但如果他们发现了独立连和E连加在一起的这一百来号人,便立刻会派重武器前来剿杀。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战场上形势千变万化,指挥员不该拘泥于一格,应该灵活运用战略战术。

所以,颜至和温特斯商量以后认为,暂时不攻占德军的这几个前沿阵地制高点,而是应该先找到德军的师部所在位置,等到明天战斗打响时,己方这一百多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烈攻击德军的师部,配合盟军的正面进攻,从敌人的内部将其快速瓦解。

第247章 德军的停尸房

这时候,由于奥马哈海滩上的德军防空部队被清除,所以美军第18空降军,波兰第一伞兵旅,英国第1、第6空降师,和苏格兰第52空降团全部成功降落。

其中第17、82空降师顺利空降以后,快速攻占了距离玛朗塘12公里的尹西尼。

卡朗唐,扼守着瑟堡到卡昂和圣诺的公路,是一处军事要地,受的交战双方的高度重视。

由于德军第6空降团丢掉了卡朗唐北面的高地,现在只能退出在卡朗唐设防,所以,埃尔温o隆美尔元帅对这一地区的德军,下达了死守卡朗唐的命令。

而101空降师和第29空降师的一个旅,此时面对的是德军一个被打残了的步兵师。

虽然德军被打残的这个师目前仅剩下三千多人,但他们的战斗力依然顽强、不俗,而且隆美尔元帅也给这个师下达了死守的命令,这个步兵师一旦失守,盟军将会打通德军的这一条防线走廊,形成扇面之势,对德军的纵深防御阵型形成围攻。

所以这个步兵师虽然只剩下三千多人,但他们只能死守,不能后退。

面对这样不能后退只能死守到底的对手,101空降师和29空降师如果强攻,有可能会损失惨重,因为这两个空降师都没有重武器。

空降兵利器是突袭,在101空降师完成空降诺曼底、奥马哈海滩协助盟军登陆之后,他们不得不面对拥有重武器的德国步兵师。

此时,诺曼底登陆的盟军在各处和德军展开了激烈的对攻和防守之战,虽然盟军占据了主动,但伤亡却远超德军。

因为盟军的武器中缺少重武器,虽然人数占据优势,但面对防守中拥有重武器的德军,盟军的伤亡极其惨重。

诺曼底登陆虽说是二战的转折点,但盟军在此战中付出的代价,惨痛到只能打掉牙齿偷偷咽肚里。很多空降师被打的支离破碎,他们带着轻武器空降,却要硬攻有重武器,有机枪大炮,坦克装甲车防御的德军部队,为后继部队打开走廊,这其中的伤亡程度有多惨重,只有盟军自己知道。

目前,打通这一道德军防守走廊的重任,只能交给101空降师和第29空降师的一个旅。

现在,他们面对着三个困境:一,缺乏足够的重武器与火炮;二,面对德国守军的作战技能、重武器,以及他们死守到底的决心;三;德军防守的阵地这一边,有很多居民没有撤离,而且河岸的这一侧,长满了灌木藩篱,这些藩篱长势很高,它们之间的狭窄地面就像是战壕,即便是坦克遇到也有些无法施展,每一道藩篱后面都有一排小楼,可以隐藏敌人的步兵。更要命的事,德军有坦克、装甲车,而盟军连个机械化摩托都没有。虽然盟军占据人数上的优势。

总的来说,河对岸德军占领的阵地,易守难攻。

赵富贵就像一只识途且警觉的老狗,凭着他曾经做过土匪的经历,带着颜至和温特斯隐秘行走在那些极难走的灌木藩篱之间,显得是那样的游刃有余,他的鼻子就像天生能够嗅到危险似的,总能巧妙地躲避过德国人隐藏在暗处的哨兵。

李大嘴游离在三人之后,作为拖后后卫。

在行走间,一些紧关着院门的小楼里,不时传出狗吠声,于是赵富贵也学着狗叫声回了过去,奇怪的很,这些狗听见赵富贵学的狗叫声后,立刻停止狂吠,似乎对赵富贵颇为忌惮。

颜至认为,可能就是因为赵富贵狗肉吃的多了,所以身上多了一层对狗来说能够感觉到的煞气。

有句俗话说,恶人还得恶人磨,没想到恶狗更怕专吃狗肉的恶人。

忽然,赵富贵在一栋小楼的阴影里停下脚步,伸手做出停下的手势。

颜至,温特斯,李大嘴立刻停下脚步,学着赵富贵的样子,半蹲在小楼边的阴影里,双手持枪,做出更守平衡的姿态。

赵福贵右手肘部成90度,向前招了招右手四指。

于是温特斯和颜至一左一右来到赵老抠的身边,李大嘴在一处阴影里警戒。

赵富贵半蹲着,弯着腰,低声到:“我闻这附近空气中的气味,有很重的煞气,应该这附近有德国人临时存放尸体的地方。”

煞气?

颜至听着心底冒出一丝冷气,这煞气被赵老抠说的有些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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