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确是这样，这并不是说毛熊能预测敌人坦克出现在哪，而是毛熊知道自己的阵地和防线在哪。
既然知道自己的阵地和防线，而汉斯又必定会进攻这些阵地和防线，那也就是位置确定了，只是时间不确定。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王学新接着说道：“你们可以像我们一样做准备，先测算好距离、高度，甚至还可以派出几架战机搭载着RS82进行试射，接着，就是飞行员保持高度和距离的问题了……”
莱蒙洛科夫“哦”了一声彻底明白了。
原来，这不是八路军火箭弹打得准,而是他们事先把高度距离之类的数量都测量好，到时就按这个高度发射，命中率肯定会比飞行员盲目或是凭感觉发射要大得多。
王学新又问：“如果你们瞄准的是自己的防线前沿，敌人的战机还来得拦截或是做出反应吗？”
莱蒙洛科夫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毛熊其它的没有，就是炮多，其中也包括防空炮。
因此，在毛熊防区，汉斯战机也无法做到如入无人之境。
第109章 弱点
莱蒙洛科夫总结了下，认为这战术的重点，其实就是在阵地前沿事先进行测量。
莱蒙洛科夫觉得有些不值，因为他认为……王学新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换了毛熊两部极度稀缺的RUS。
不过这其实是莱蒙洛科夫没有真正明白这战术的优势。
这不奇怪，一方面是因为莱蒙洛科夫是步兵，他对空战了解不多，另一方面莱蒙洛科夫没有多少指挥和实战经验，大多时候都跟随总顾问在华夏任顾问，因此没能理解这战术的精妙之处。
王学新见莱蒙洛科夫似乎不满意，就补了一句：“补充一点，我认为你们可以用这个战术针对汉斯的补给线！”
“补给线？”莱蒙洛科夫疑惑的望着王学新：“可是，这就不是在我们阵地前沿了！这意味着要穿越敌人的防线！”
“我知道！”王学新回答：“你只需要把我说的报告给总顾问就行了，他会明白的！”
总顾问一看到莱蒙洛科夫传回来电报，就兴奋得大叫：“太棒了！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然后马上就将这战术发回国内。
总顾问想到的要比莱蒙洛科夫多得多。
他想到的不只是火箭弹本身，还想到了飞机和飞行员。
飞机方面，毛熊此时的战斗机和轰炸机已全面落后于汉斯……先进的战机在开战初期就被汉斯炸毁了一大半，之后因为混乱的指挥体系又损失一部份，同时毛熊的工业又因为担心被汉斯缴获利用，因此正在往西伯利亚迁移，因此战机的生产就处在青黄不接的状态下。
在这情况下，毛熊的战机升空作战几乎就意味着送死，防空更多的是依靠地面防空火力以及设置防空气球。
于是毛熊战场上就出现了看似矛盾的一幕：机场里停着大批老旧飞机，但飞行员却没有战斗机可用。
看了王学新这个战术后，总顾问马上就想到一个关键点：既然这些老旧飞机无法升空作战与汉斯争夺制空权，那为什么不把他们转变成对地攻击机？就像八路军做的那样，挂上火箭弹然后用它们来对付汉斯坦克……
不！
确切的说，不只是坦克，还有敌人的炮兵、后勤运输部队、仓库、兵营等等，都可以成为这种火箭弹的目标。
这么一来，老旧飞机就能发挥作用，而且还是很大的作用。
飞行员方面，毛熊开战之初牺牲了大批优秀的有作战经验的飞行员，其素质也无法与汉斯王牌飞行员对抗……其实总体而言，毛熊在开战之初飞行员的素质就远不如汉斯飞行员。
毛熊军队在大清洗时伤筋动骨，之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处在政治挂帅的状态下，也就是升官不看是否有能力，而是看立场是否坚定是否正确，于是就有一大批沽名钓誉的军官身居高位，有能力的军官却人人自危，就担心被人抓住把柄送掉性命……
反观汉斯的飞行员，却是打了高卢打了日不落打了非洲一路打过来的，实战经验极为丰富。
因此，不管毛熊战机是否比汉斯先进，不管毛熊是否有准备，天空被汉斯控制是必然的。
既然是这样，毛熊就可以换一个思路作战……不与汉斯争夺制空权，而转以低素质水平的飞行员驾驶大批落后战机对汉斯步兵。
汉斯战机拦截？
在绝对的数量面前，汉斯拦得过来吗？
总顾问没想到的是，他这个建议就遭到国内的反对。
空军司令回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疯了，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这么干就是自杀！”
总顾问反问了一句：“是吗？那么八路军为什么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他们难道有制空权？”
空军司令无言以对。
总顾问继续解释道：
“汉斯也许有雷达，也有先进的战机能快迅进行拦截，问题是……他们有多少雷达多少战机？或者说有多少燃油？”
“他们在进攻莫斯科，司令同志！想想他们的补给线吧，而且现在已进入冬季。咱们这么干，就算没有战果，也能把原本要报废的战机利用起来，用于消耗敌人的补给和空中力量！”
总顾问说的合情合理，在非常时刻就该用非常手段。
于是空军司令那边就没声音了。
事实证明这是一种很适合毛熊的战术。
原因是汉斯此时的补给的确出了问题……这有一部份是毛熊有意为之，毛熊撤退时把所有带不走的粮食、房屋、衣物等一路烧光，甚至铁轨枕木都用带着倒钩的火车头一路开一路钩断。
这使汉斯在前进的路上一直无法就地补给，只能从遥远的国内或者盟国运输。
原本毛熊要打击汉斯的运输线并不容易，因为它基本在汉斯防线的后方，毛熊只能依靠游击队小打小闹。
但有了王学新这种飞机挂载火箭弹的战术就不一样了……飞机速度快，一百公里也不过十几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往往汉斯的战斗机都来不及反应。
另外，毛熊一旦有行动，往往就会多批次同时出发。
比如目标是炸毁汉斯的某列运送军火的火车，毛熊出动的不是一批两批，而是一口气批甚至更多。
即便汉斯雷达发现了这些飞机，也因为战机数量不足对其有心无力。
结果就是……汉斯原本就处于困难之中的补给就更是捉襟见肘。
这才是汉斯致命的弱点。
这些是后话，当时的总顾问还有些不甘心，他发报给莱蒙洛科夫，说：“再跟王学新同志谈谈别的，随便什么都可以！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在总顾问看来，王学新说的任何话给的任何建议，很可能都会成为影响毛熊战局至关重要的点。
因此，总顾问不想错过任何一次机会。
结果就是王学新被莱蒙洛科夫东拉西扯的拖得没办法了，最后只能无奈的说道：“最后一点，我认为你们应该把老旧机型的战机利用起来并积极组织飞行员的空战训练！”
“什么？为什么？”莱蒙洛科夫不由愕然。
训练老旧机型的战机，那不是做无用功吗？
飞到天上去送死？
第110章 山地空军
也难怪莱蒙洛科夫会这么想。
空战这东西基本不存在“以量取胜”这种情况。
这情况对于步兵而言很常见，无论是步兵还是坦克，即便是质量、素质不如敌人，但以绝对的数量优势发起冲锋最终取胜的战例屡风不鲜。
但是空战……
要是速度不如敌机，就是所有的战机也就是整个机型都不如敌机，于是就注定跟不上目标而只能被对方咬住尾巴，接着一架又一架的被击坠，就算飞行员训练有素也无法改变这个弱势。
因此，毛熊空军正在进行改革，改革的其中一点就是将原有飞旧机型的飞行员转变为飞新机型或适应鹰酱增援的霍克81……虽然此时新机型战机还不足，但飞行员训练需要时间，所以应该是飞行员等飞机而不是飞机等飞行员。
至于旧机型，则基本被毛熊放弃了。
因为毛熊也面临鹰酱差不多的问题……飞落后的战机上天与敌人进行空战，结果就会使原本就稀缺的飞行员越来越少，以后即便生产出先进的战机也没有飞行员驾驶。
但是现在，王学新却反其道而行之，建议毛熊训练旧机型战机做准备。
莱蒙洛科夫都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是这个华夏营长以为毛熊没有新战机？
“我们的新战机正在研发和生产中！”莱蒙洛科夫提醒道：“我们在这方面有做准备！”
“我知道！”王学新回答：“但你们还是需要旧战机，我是说……不要把它们一口气淘汰，或者全部挂上火箭弹消耗掉！”
王学新会提这个建议，其实也是担心引发连锁反应。
史上的毛熊空军在这阶段基本处于蜇伏状态，如果因为自己这个建议毛子把旧机型全耗光了，到时高加索战役没旧飞机用怎么办？
史上汉斯之所以打不下高加索，原因之一就是毛熊的老式战机在高加索地区大放异彩。
高加索山脉到处都是崇山峻岭，在这样的地区作战飞机没法高速飞行。
飞得太快，一是来不及转向爬升，二是飞行员的反应时间不足，于是高速飞行几乎就等于自杀。
结果就变成汉斯的战机必须慢下来，这让汉斯飞行员很不适应，而毛熊的老式战机却是如鱼得水在这里打得有声有色的。
如果因为王学新提出的火箭弹的建议，让毛熊大手笔的把老式战机全都改成挂载火箭弹派上战场……到时拿什么保护高加索的天空？
高加索一丢，汉斯得到的就是气候温暖的粮仓再加上巴库油田，这对汉斯的帮助就大了。
王学新不知道怎么跟莱蒙洛科夫说，他想了想，就说道：“我听说汉斯组建过几个山地师？”
“是的！”莱蒙洛科夫点了点头：“这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
这的确不是秘密，因为汉斯的山地师已经在战场出现过，而且举世闻名，尤其是打高卢时穿越了山区绕过马其诺防线将其逼降的那一仗。
莱蒙洛科夫初时还不知道王学新为什么会提这个，但下一秒就瞪大了眼睛望向王学新，说：“你的意思是……汉斯会用山地师进攻我军？”
毛熊从头到尾都没想到这一点，这从高加索战役暴发时毛熊没有半点准备可以看得出来。
因为他们以为汉斯组建山地师的目的是为了对付高卢。
“为什么不呢？”王学新反问：“如果我有几支精锐的山地部队，为什么不把他们派到山地作战？难道还让他们像普通步兵一样朝你们的碉堡工事或是防线冲锋？”
莱蒙洛科夫缓缓点头，这话说的没错。
此时汉斯的主要对手就是毛熊，另外一个对手是日不落，但是与日不落的战场在非洲，用不到山地师。
能用到山地师的地方，就只有毛熊。
“我的天！”莱蒙洛科夫惊叫起来：“你提醒了我们，王学新同志！我们也应该组建山地部队！如果汉斯进攻的话，他们一定会进攻高加索，那里有他们急需的油田！”
这并不难猜，汉斯最缺的就是石油。
不过王学新却不认同莱蒙洛科夫的看法：“我认为你们现在组建山地部队似乎太迟了，尤其对手还是汉斯的山地部队！”
如果对手是鬼子，那像王学新一样临时训练山地部队还没什么问题，毕竟鬼子的山地作战也不专业。
但如果对手是汉斯……他们的山地部队可是在阿尔卑斯山脉艰苦的条件下训练了几年的，是精锐的精锐。
毛熊现在才训练，而且还毫无头绪，怎么可能能与之匹敌。
“你的意思是……”随后莱蒙洛科夫就明白了：“空军？你是说用空军压制敌人山地部队！”
王学新微微点头。
这也可以说是一种“非对称战争”。
敌人有山地部队，想要对付敌人就千万别跟风训练山地部队……当然，山地部队还是要的，毕竟是在高加索山脉作战。
但重点不应该是山地部队本身，如果这么做的话，怎么也比不过实战经验丰富的敌人。
这时应该另辟奚径，在另一个层面与敌人竞争。
王学新解释道：“战机在山区中无法高速飞行，于是汉斯先进战机无法发挥速度的优势，而你们老式战机又有数量优势，于是在山区就有可能夺取制空权。如果夺取了制空权……这场仗还会输吗？”
制空权对山地作战而言太重要了，子弹、炮弹或许需要几天才能运上去，战机只需要一个爬升就可以往敌人阵地投炸弹，或者往自己阵营投补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