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站在身后的黑袍老者，都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们不明白秦天为什么如此坚信姬如龙能从死局中归来，但光是想想对方没死的局面，就头皮发麻。
边军。
堂堂真正的在战场上战死，或许没什么。
但这次。
他们武阁，动员这么多强者擅自介入战争，杀了边军这么多人。
一旦，那位杀神没死，他们半点都不怀疑，那个家伙绝对会血洗他们武阁，到时候怕是谁都拦不住。
“快点杀了他，阻止边军布下屠龙八阵。”黑袍老者催促一声，似乎是不想继续耽搁。
然而。
老宋却意犹未尽，他探出一道巴掌，扣住秦天已经开裂的虎口，猛地掰断，“告诉我，他回不来！！”
“回得来。”秦天咧嘴，鲜血不断从嘴角流出。
“好好好，本尊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老宋脸色冰冷，不信邪的抬起拳，猛的砸在秦天的胸膛处。
巨大的力道。
一度，让地面下沉。
秦天一声不吭，反而咧开嘴角放声大笑，“哈哈哈，老东西，你怕了，你怕他真的能回来，到时候，你，你在武阁的儿孙，三代之内，通通被斩灭。”
“闭嘴！！！”
老宋大吼一声，一拳接着一拳朝秦天的脸色砸去，“说回不来，说啊！”
黑袍老者皱眉，再度提醒，“够了，别折磨他了，快杀了他，边军要布屠龙八阵，必须有主阵大将，你得跟我一起去。”
老宋置之不理。
明显。
近乎疯癫。
他每一拳落下，就会溅起一片血渍，秦天的气息也随之越来越弱，可谁都没注意到，他身上的那道穷奇图案，却越发清晰，宛若，要真正活过来般。
“狗东西，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就是不承认他死了，快说啊！”堂堂至尊境，却因为一个人，将自己给吓到近乎失去理智。
他心里明明知道，姬如龙不可能从黑水城活着离开。
但秦天偏偏却说，他能回来。
如此。
他非要从秦天的口中听到姬如龙回来的答案，内心的恐惧，才能得到安抚。
“打够了吗？”秦天一动不动，声音出奇的平淡。
“够？本尊要一点一点将你折磨至死，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老宋咬牙切齿的说着，抬起拳头就要再度砸下去。
然而。
一道巴掌，却猛然捏在了他的手腕处。
旋即。
原本奄奄一息的秦天，气息竟是毫无征兆的节节攀升，方圆百米气流急速流动，压缩，最终归于一团。
一重。
两重。
三重……
直至，九重天。
咔！
最后，伴随着一道宛若破壳般的声音响起，秦天的身上再度焕发出无比骇人的气势，从他身上肆无忌惮涌出的气息，让老宋的面孔都瞬间变的扭曲。
“你……！”老宋脸色猛变，彻底傻眼。
“破！”
一声虚无缥缈，宛若九天之上传来的声音，炸响在老宋耳边。
下一秒。
他就亲眼目睹，无尽光华在秦天身上流转，沾染在他身上的鲜血，竟是瞬息间被蒸发。
咔咔咔。
以两人所在位置为中心点，一道道红色气流不间断的朝着周边横扫而去，所经之处，原本千疮百孔的地表再度破碎，坍塌。
这……
“你个狗东西，一直在蓄力破境？”老宋眼珠一瞪，随后无尽的恐慌弥漫心头，他想要抽出手，但却无济于事。
轰！
天地震动。
漫天红色气流，在其上空，化作巨大的穷奇状，那一双灯笼大小，杀气腾腾的眸子，就那么死死盯着下方的老宋。
“操！早叫你杀你不听。”黑袍老者怒吼一声。
老宋心里发麻，他从未见过哪个人在初入至尊境时有此等威势的，当场就准备求黑袍老者帮忙，可刚转头，就见黑袍老者掉头逃离，比来时还快些。
秦天轻歪脖颈，咧出满嘴猩红的牙齿，“现在开始，换我打你，你忍一会，很快。”
老宋：……
冷汗，瞬间打湿后背。
明明同境界，却被这股杀气，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第239章 老姐，我很强的
咔！
不等他反应，秦天陡然居中掰断了他的胳膊。
老宋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刺激下，连忙想要抽身退去，却发现胳膊被秦天死死抓住。
“给本尊松开！”老宋彻底没了一个至尊境该有的沉稳，惊慌失措的大吼道。
轰！
秦天置之不理，巴掌瞬间盖在了他的脸上，不重，但也不轻。
“你你你，你竟敢羞辱本尊？”老宋当场炸毛。
啪！
再度一巴掌抽下。
“先前打的过瘾不？”
老宋：……
啪！
一个已过甲子之年的至尊境强者，就这么被秦天一巴掌一巴掌的抽着，根本没动太大力气，可却正是这样，打掉了老宋所有的尊严。
“你够了！”老宋怒喝一声，身形急速后退。
旋即。
他抬起那只还能动弹的胳膊，一拳祭出，上空顿时显化一道巨大的图腾。
而后。
图腾中，探出一道道巨大的拳头，宛若一张天罗地网，朝着秦天覆盖下去，“给老夫死啊！！！”
地表震荡。
秦天一步踏出，身后的显化的巨大穷奇跟着落爪，双方接触的那一刻，图腾如同摔在地上的镜面，咔的一声破碎，“给你机会一战，你也不中用啊。”
身后。
巨大穷奇周身散发着无尽红光，如同腾腾燃烧的火焰。
武道九重天。
一旦堪破，便超凡脱俗，虽然不具备封神级那种动辄凝聚法相金身，一举一动毁天灭地之能，但开山裂地完全不在话下。
而无论是穷奇，还是图腾，均属于以气化形的范畴，没有实体，气尽则散。
明显。
现在的老宋，在图腾崩碎后，已经彻底没了余力，只能惊恐的不断后退，“别杀我，我忏悔。”
秦天满目杀机，步步紧逼，“我三岁时就跟随那位，自幼就深知他心，五年前，他义无反顾踏足关外，我跟着他去了，五年征战，一将功成万骨枯。”
“打这场仗之前我问过他，如果不打，世人照常生活，我们，也不用走向战场，冲锋陷阵了。”
“可是他回答我，这一仗我们不打，就是我们的下一代打，他选择挑起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天下苍生，不会像他一样，因为战争，权斗而失去至亲。”
“你杀死的那些边军儿郎，每一个，都是为这一切背负重任的前行者，真心忏悔，应该下去当着他们的面，磕头谢罪！”
杀气纵横。
老宋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喝道：“我不管你说的这些，也不想管，我不过是听命来屠杀边军的，你这个怪胎，抓着我不放作甚？找上面那些人去啊！”
秦天摇头，“所以，你根本不懂我们这些人！”
轰！
迅速贴近，一拳落毕，当场将老宋的身躯砸进地底，口吐血沫。
“因为你不懂，所以才能心安理得的杀我们这些人而不愧疚！”
轰！
“因为你不懂，因为你看不到我们这些人的付出，才甘愿充当别人的刽子手，以杀我们为荣，一旦出现比你们强的，就跪地求饶。”
“你不想死，难道，我们这些人就想死，该死？”
轰！
“你们这些身在境内，仗着身份地位崇高享乐的人，又怎么会理解我们这些人，背后独自舔着伤口的心酸模样？”
轰！
“你们不懂，你们只看到我们手握重权，只看到我们的威胁，所以你们嫉妒，你们害怕，然后，你们就找各种理由来消灭我们，证明你们才是正义！”
最后一拳落毕，老宋的双瞳猛然收缩，化作针孔大小，旋即黯淡无光，“为什么，会这样？”
悔恨。
绝望。
意识逐渐消亡的恐慌，占据了老宋整个心头。
边军主力大多在边关的情况下，他们动员数万武道强者奔赴战场，加上他本身至尊境的实力，对此地的边军完全就是降维打击。
他不明白，为什么，偏偏碰到了秦天这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