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沪市汪伪正府,毕忠良现在是最憋屈的。
想要说话底气硬,除了个人能力之外,后台还要足够强。
可是汪伪正府最近接连发生变故,先是丁默群、傅宗仁被杀,又传出来了周弗海逃跑的消息。
接二连三的事件,导致汪伪正府的公信力不断下降,对辖内的普通老百姓,影响力也大大下降。
汪伪正府出现问题,76号作为汪伪正府的特务机构,自然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尤其是周弗海,他的搔操作,更是惊呆了所有人的眼球。
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他居然逃离了金陵,避开沪市。去港城躲避去了。
周弗海做的事情,对整个汪伪正府,都有很大的影响。
哪怕是毕忠良,也在周弗海做的事情里,充分体会到了一件事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周弗海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充分说明了这件事情。
陈深看着毕忠良,说道,“老毕,我们能力有限,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这个时候,你别无选择,只能循规蹈矩的做下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毕忠良听了之后,有些无奈,陈深说的事情,他又何尝不知道。
这个时候,要么退出汪伪正府,要么只能继续走下去。
但是汪伪正府、樱花帝国、地下工作者和军统。
但是现在的局势,樱花帝国只是在沪市这里吃点亏,总体来说,还是以樱花帝国的实力更加强盛一点。
“这几辆马车,哪个能走得更远,哪个能走到最后,谁又能知道?”毕忠良说道,“说汪伪正府形势不好,可那也只是在沪市不好。
在金陵,在华’夏,因为汪先生的原因,汪伪正府还是有很大影响力的。
所以我们不能着急,不能着急下结论。
万一走到最后都是汪伪正府,我就死定了。”
陈深笑着指正道,“错了,是老毕你一个人,不是我们。”
“嗯?”毕忠良说,“你个小赤佬,是不是又有什么幺蛾子?”
“哪有,我是觉得,局势差不多稳定下来的时候,我就应该离开了。
然后找一个人少的地方,开一家剃头铺,再收几个徒弟,把我们家祖传的剃头手艺传下去。”陈深笑着说。
“你这杀人的手,还能重新当剃头匠吗?你剃头的时候?会不会手一抖,划破了一个人的脖颈?然后血流不止?”毕忠良笑着问道。
如果是以前,毕忠良一定会瞥了他一眼,笑着骂他一句,怒其不争。
以前的话,毕忠良会疑惑,陈深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甚至为了查出点什么,毕忠良不惜故意泄’露点问题,故意让他顺藤摸瓜。
可是他的警惕性很强,没有一次成功的,还引起了他的怀疑。
陈深估计也猜到了什么。
可是现在,随着周绋海先生跑路的消息传来,当陈深再次说这些话的时候,毕忠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他是军统的人又怎么样?
他是地下工作者又怎么样?
哪怕他是丁默群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那又怎么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毕忠良突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态忽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陈深坐在那里,听到毕忠良的话,也一下子笑了出来。
“老毕,你还能说笑,看来是我多虑了,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先去忙了。。”陈深笑了站了起来。
“去吧。”
陈深离开后,毕忠良面无表情的喊了一句,“备车,告诉汪曼春,谁捣乱的,全部都给我抓起来。”
“是!”
周弗海这家伙,真tnd是个人才,汪伪正府以后如果出了什么问题,绝对和周绋海有很大的关系。
要不是汪伪正府后面有樱花帝国支撑着,汪伪正府就是个屁。
不,准确的说,他连个屁都不如。
他以前比不上军统,现在比不上那些地下工作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坐在车上,毕忠良的脑海里,时刻的提醒着自己。
一旦形势不对劲了,他要迅速离开。
在这样的乱世,人只有活下来,才是最关键的。
不知不觉,毕忠良的手指甲,刺进了肉里。
刘二宝忍不住说道,“毕处,其实我觉得您没必要担心,只要月长歌死了,一切的问题,都解开了。”
毕忠良听到这句话之后,整个人都愣在那里。
刘二宝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杀了月长歌,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这句话谁不知道?
樱花帝国不知道?还是汪伪正府不知道?还是宪兵队?不知道还是特高课不知道?还是76号不知道?
双方势力都很清楚,杀了月长歌,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可是前提是,杀月长歌!
他们为了抓捕月长歌,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心思,现在连月长歌的人都找不到,更别说杀了他。
整个水母暗杀组,人数不多,像是幽灵一样,潜伏在沪市阴暗的角落里。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而月长歌,代号“死神”,见过月长歌的敌人,只有死人。
这种人,怎么杀?
要是好杀的话,月长歌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毕忠良闭着眼睛,坐在座椅上,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去杀?”能说出杀月长歌的话,这个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毕忠良没想到,刘二宝这么长时间不说话,一说话把自己吓了一跳。
刘二宝听到后,瞬间就闭嘴了。
整个沪市汪伪正府,被月长歌扰得的鸡犬不宁,就连周弗海都跑路了。
让他杀月长歌?
估计他有这个想法,就被人盯上了。
开着车的刘二宝,看着前方的道路,明明还是夏天,却有股寒风钻进他的后脖’颈,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76号,明楼办公室。
明诚听到了外面的消息,不敢耽搁,赶紧到了大哥的办公室里,进去之后,把门关上。
“又说什么事情了?又有人疯了吗?”明楼问道。
“不是,但是比这个严重多了。”明诚说道,“就在刚刚,沪市的百姓之中,又在流传着一件事情,事情发生在了金陵。”“什么事?”明楼疑惑的问道。
阿诚的脸色非常好,说明沪市百姓之中流传的消息,对他们是有利的,对敌人是有害的。
只要知道,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就行。
“大哥,就在一个小时前,金陵汪先生下定决心,决定去找周弗海先生商量一下事情。
结果在去他家的路上,周弗海先生提前一步离开了周公馆,导致汪先生抵达之后,被告知周绋海已经离开了。
听说,当时汪先生看着周公馆的门匾,足足面无表情的看了三分钟。
然后才离开。”明诚说。
明诚说了一段很多的话,但是以明楼的职业素养,他很快就听出了话里的意思,以及一些重要的消息。
“第一,汪先生要和周弗海见面,周弗海躲避了。
第二,汪先生很生气。
第三,周弗海逃离,是不想来沪市?还是害怕月组长?”明楼一连说了三点。
“々大哥就是大哥,还是大哥厉害。”明诚高兴之下,小小的拍了一个马’屁,“大哥,你说的都对。”“……这件事情,你确定吗?”明楼问。
“确’定。”明诚说,“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特地去问了一个兄弟,后来知道,这件事情,是金陵戴老板那里传出来的。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戴老板的信任的人,在金陵监视到的实际情况。
大哥,他们具体说什么,戴老板的人可能不知道。
可是记录一下时间,记录每天汪先生做了什么,这还是比较简单的。
比如说汪先生什么时候离开正府,什么时候前往周弗海家里,什么时候周弗海离开了家,又是什么时候汪先生抵达,汪先生看了三分钟牌匾。我觉得这些时间,肯定是真的。”
明楼坐在那里,喝着茶,喝着喝着,自己一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听明楼笑着说道,“周弗海,他居然跑了!
这就是个猪队友啊,沪市汪伪正府本来就形势艰难,他再这么一跑,沪市汪伪正府不废也得废。三姓家奴,不愧是三姓家奴,他这是为了活下去,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啊。”这就是一头猪,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啊。
现在好了,等着他来主持大局不说,人家直接跑了。
可以预料一下,那些还在苦苦等着他,把他当做一丝亮光(李王的)的沪市汪伪正府工作人员,听到这个消息会是多么的绝望、崩溃。
就在这个时候,明楼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了。
明诚接听,刚拿开电话,就听到了里面着急的声音。
“明主任,沪市汪伪正府一片哭声,寻死的、自杀的不知道有多少,你快来安’抚一下他们啊。”“好,我这就去。”明楼立刻说道。
明楼站了起来,摆了一下衣服,大步出门。
周弗海躲避带来的影响,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
明楼很想说一句,这个蠢’货,他是不是只会保命?他是不是被军统和地下工作者给策反了?
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难道就没有想过,他做的事情会给沪市汪伪正府带来多大的伤害吗?
听着电话里的焦急声,就知道那些工作人员已经是真的要疯了。
他们一直等待的救星不来了不说,还直接逃了。
他们还怎么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