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兜不住！
“放屁！劳资眼瞎啊？谭自军！”丁锋串过门，认得谭自军也是班长，随即眼光转向他。
“到！”
“为什么打架？”
谭自军眼光不由自主瞟了眼徐飞，徐飞面无表情。
“报告队长，我们没有打架！在练习……练习群体角力！”
“群尼玛个头！你！”丁锋指着身旁的吴冰问道，“为什么打架？”
“没有哇！队长你肯定看错了，我和这位兄弟在探讨人体各部位在紧急碰撞中的皮肤异常敏感反应，没有打架，真的没有打架！”吴冰不忘拍拍他对手的臂膀，那个对手还点头附和。
丁锋：“……”
“你！”他终于指向伍世荣，这个兵看起来最惨，刚才也出声指责来着。
“说说怎么回事？”
“他……”吴世荣急急说了一个字，感觉到身边曾浩宇在拧他腰上的肉，不由顿了一下，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他们过来串串门，说起来就比划一下而已，不是打架！”
丁锋问了一圈，居然谁都不承认在打架！
他看看众人，个个衣衫不整脸上带伤，要不熊猫眼，要不就是嘴角流血，班上的内务更是一团糟，哪还不明白怎么回事！
“哼！不说是吧……”他正要放狠话，不料此时啪啪啪地脚步声过来，人未到，一个冷峻的声音先响起：
“谁在打架？”
随即赵卜方一脸冰霜地走了进来。
他本来提前一点过来看看集训队内务，此时一眼看见屋中情势，不由愣了一下。没想到五班里挤了这么多人！
看来这架打得憋屈！
“参谋长……”丁锋招呼一声。
“谁在打架？嗯？”赵卜方重复了一句，进门后终于站定，脸上不怒自威。
曾浩宇自恃是师侦察营的老班长，平时与赵卜方也是认识，当下喊了声：
“报告首长！我们……”
“放肆！”赵卜方沉喝一声，吓得曾浩宇当即住了口。
“谁先挑的头？”他眼光在众人身上游走，终于定在伍世荣身上。
伍世荣的眼神出卖了他！
“伍世荣！你说！敢有半句假话，打起背包滚蛋！”赵卜方威胁他道。
伍世荣一咬牙，终于说了实话：
“报告首长！是这个……这个……”他发现自己一时还不知道徐飞的名字，便道：“是这个列兵冲进来，先打的我！”
列兵？
赵卜方随即将眼光转向徐飞。
“为什么打人？”
谭自军一听要遭，参谋长这是认定了他们在打群架！肯定谁都逃不了，但先挑事的绝逼要加重处罚，说不定要开除出去！
这事儿千万不能认！
他此时正侧向徐飞，当即微微转身，朝徐飞挤挤眼又轻轻摇头，示意徐飞不要承认。
但是徐飞恍如未见，胸脯一挺道：
“报告首长，他弄坏我日记本！还偷看我日记！”
“不是的首长，他的日记本不合规……”伍世荣将检查内务的情况说了一遍，道：“他的日记本是不小心摔坏的，我没有偷看他日记！”
“他明明偷看了！还在班上传播我日记的内容！”徐飞怒道，进来前他可是明明白白听见对方在取笑他的瑛姑！
“我没有！”伍世荣急忙辩白。
“放屁！我都听见了！敢做不敢认是吧！”徐飞和伍世荣眼对眼斗上了！
“住口！”赵卜方怒吼一声，基本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两人这才分开，徐飞脸上兀自愤愤不平。
“我不管谁的错，在集训队打架绝对是不能容忍！居然还敢打群架！你们想翻天是吧！”他抬起右手，从左到右指着一干人，“哼！你们……你们……”独独跳过了徐飞，道：“开完会回来再处理你们！”
“你！”他手指最后终于指定徐飞！
“打背包！滚蛋！”
第一百六十五章 开除
徐飞没料到对方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开除自己！
尼玛这事儿自己明明占理啊！
还有没有天理了！
“报告首长……”
“滚！听不见是吧！集训队不欢迎你！打背包！滚蛋！”赵卜方恶狠狠地道。
徐飞：“……”
“报告首长！”谭自军鼓起勇气上前一步。
“闭嘴！”赵卜方凶他一句，对曾浩宇等道：“给你们一分钟！整理不好内务，打背包滚蛋！”
又转头对丁锋道：“丁队长！吹哨子集合！首长们马上到了！”
“是！”
丁锋扭头跑了出去。
“哼！”
赵卜方看看凌乱的五班和众人，冷哼一声背起双手走了出去。
谭自军看看徐飞，见他一脸土色，咬着嘴唇低头看自己脚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有心想安慰徐飞几句，一时又不知说什么，终是叹口气！
很快丁锋开始吹哨子集合，集训队随后被带到了大礼堂。师教导队全体官兵早已等在那里，在后面敬陪末座。
集训队入座的时候，在教导队官兵中引导一阵小小的波澜，毕竟这些各单位选送上来的精英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别有一番风景！
十分钟不到，几辆小车开过来，师长蔡正刚、副师长谢江、参谋长曲安国、作训科长等人先后下了车，赵卜方和教导队一干领导在礼堂前接着。
“人都到齐了吧？”往旁边休息室走的时候，曲安国夹在中间位置，见赵卜方跟在自己身边，小声问了一句。
此时距动员会开始还有十来分钟时间，按惯例首长们会先在休息室坐一会儿，到点前才会上主席台。
赵卜方凑过去道：“都到齐了！随时可以开始。”
“嗯。”曲安国不再说话，随着首长们来到休息室坐下。
“卜方啊，可辛苦你了！这帮小子怎么样？”
蔡师长一坐下就笑着问赵卜方。
赵卜方脸上挤出个难看的笑容，道：“首长，好是好！不过刺头也不少，一句话，好训难管！45……44个人中，有41个都是班长，3个老兵，清一水的士官。”
官怕集中兵怕散，这些士官虽然也是兵，但都是些老油子，对条令条例门清，一般大的问题不会出，小毛病不少！
“咦？不是45个人吗？”曲安国问了一句，他看过集训名单，知道应该有45个人，赵卜方却说只有44个！
蔡正刚也疑惑地看着他。
“哦，是这样的首长，有一个太跳，来第一天就打架，被我直接开除了！”
“谁？”几人都惊异不已，敢第一天到集训队就打架的，那是得有多牛！
“一个列兵！叫徐飞。”
赵卜方顿了顿，见蔡师长眨巴下眼睛露出思索的表情，解释道：“集训队检查内务，一个班长指出他的问题，他不服，还把人打了。这种人留不得，我直接开除了！”
“徐飞？”曲安国一惊，他记得年前在三师新年度军事工作对口会上，四团参谋长田尚义专门给他汇报过这个兵！
按田尚义的说法，这个徐飞枪法如神，指哪打哪，妥妥的集团军大比武冠军！自己当时还嘲笑他是吹牛比呢！
有谁敢说自己一定会得冠军的！
“是四团的那个徐飞？”他追问了一句想确定情况，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集训名单中只有一个列兵！也只有一个徐飞！
“是！他还牛比哄哄的放话，说这些集训队没一个枪法比得过他，简直是目中无人！”赵卜方道。路上丁锋就把头天晚上徐飞的话学给他听，此时从他口中说出来，更添徐飞的狂妄不可一世。
“不对吧……”曲安国嘀咕一句，他记得田尚义还说这小子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有点偏软，不像很狂的样子。
他看看蔡师长，蔡师长正顺手端了茶杯在喝水！按师长的习惯，这是在思考问题的动作！
副师长谢江面色不悦道：“卜方啊，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谢江是集训队挂帅的，赵卜方开除人这么大事，居然事先没给他通气！难怪他会不高兴！
“哦，首长，就刚刚动员会开始前的事，还没来得及给首长报告。”
“那你先说说事情经过吧！”谢江道。
这个徐飞他有印象，当初去四团检查工作，就是那个吐血狂奔三公里的新兵，被誉为史上最牛新兵的！自然好奇这个兵为什么会这么冲动。
敢一来就打架，难道连比武都不想参加了？
赵卜方将丁锋转述的话说了，结合他自己看到的，没有丝毫隐瞒，他认为整件事情主要是徐飞率先动手打人引起的，影响极为恶劣，必须从重处罚。
末了还道：“……像这种人，如果不开除他，集训队今后将很难管理！我们集训队绝不允许这种人存在！”
谢江和曲安国听得面面相觑，一个师副参谋长如此武断地将过错全归到一个新兵身上，还真是少见！
要么那个徐飞真如赵卜方所说的那么不堪，要么就是赵卜方夸大其词！
而且，因为徐飞这个事，集训队内部还打起了群架！
年青人血气冲动可以理解，但正常情况下如果是徐飞单方面的问题，绝不会有人帮他出头！
这中间，似乎别有隐情？
显然蔡正刚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真按赵卜方所说的，开除掉徐飞那都是轻的，回去以后处分、通报都必须得跟上！
但他很难将之前与自己共进午餐的那个羞涩大男孩徐飞，与赵卜方口中这个狂妄不可一世的刺头徐飞重合到一起！
当初田尚义给副军长张允文说徐飞枪法如神时，他和薛政委都在场。如果这个徐飞真的如田尚义所说，是个冠军苗子，那可是能为三师争得荣誉的好兵！
而且自己也答应过张允文给徐飞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现在听赵卜方的意思，这徐飞似乎变了？
还是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