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来，这里可不是非洲。”博尔捷卡看着他道。不过林锐根本不为所动。
博尔捷卡有些无奈道，“好吧，反正这些已经是十几年前的资料了。而且被认为没有幽灵这个人的存在，这些资料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他走到一旁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林锐。“就像我说的，就半页纸。用于记录案情的就用了大部分，最后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总结，而没有结论。”
林锐没有管他说什么，只是拿出了那页纸张看了看，“很多地方都被涂黑了。”林锐皱眉道。
“因为牵涉到一些敏感人物。”博尔捷卡点头道。“我说了，没有什么可看的。”
“这里提到他的大部分行动都是在晚上？”林锐皱眉道。
博尔捷卡点头道，“也不全是，有少数发生在白天的。只是数量相当少，所以整体看起来他像是只在晚间行动。所以他才被人称作幽灵。因为幽灵通常在午夜出现，而白天不出现。”
“有点意思。”林锐看着那页纸上的记录道，“这上面确实说，只有几次刺杀是发生的白天的。”林锐沉吟道，“习惯夜间行动。但是对狙击手来说，夜晚却并不是最理想的射击时段。尤其是九十年代的话，夜视装备还没有现在这么强大。”
“也许是因为得手之后，在夜间撤离能够更加隐蔽。当然夜晚的时候埋伏也不容易被发现。”博尔捷卡想了想道。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如果是怕被发现，他就会更加谨慎地在枪口加装消声器。但事实上是，他很少使用消声器，大部分时候都是毫无顾忌的射击。丝毫不在意自己暴露，更像是一种自信到张狂的态度。”林锐看着他道。
“好吧，你想说什么？”博尔捷卡皱眉道。
“他选择夜间行动一定有什么理由，也许不是我们通常想象的原因。我需要他选择在白天行动的那几个特殊案例，看看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林锐低声道。
“这不是都记录在上面了么？”博尔捷卡点头道。
林锐摇头道，“我要的更全面。我要知道，那几个特殊案例，在案发当天的情况。尤其是天气情况。”
“天气？”博尔捷卡皱眉道。“你为什么需要这个？”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而已。”林锐回答道。
“这个其实很好查，那几个案件虽然发生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但至少已经有天气预报了，只要查一下记录就能发现刺杀的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博尔捷卡皱眉道。他走出去打了一个电话，让手下去查这件事。
叶莲娜低声对林锐道，“你是在故意整他么？好好地，为什么让他去查十几年前的天气情况？
“虽然博尔捷卡很讨人厌，但我也没那闲工夫去整他。”林锐摇摇头道，“我要这些情报，是确实有用处。”
“什么用处，对我都不能说？”叶莲娜皱眉道。
“只是我的一个猜测，目前还需要证实。”林锐低声道。叶莲娜看他说的有些犹豫，也就没有追问。
博尔捷卡在十几分钟之后回来，大声道，“不可思议，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林锐皱眉道。
“经过我们的调查，幽灵那少数几次发生在白天的刺杀，都是在阴雨天。”博尔捷卡吃惊地指着那张纸道，“这是在罗马尼亚的一次刺杀行动，当时的天气是中雨。还有这里，这是另一次发生在斯洛伐克的刺杀行动，当时的天气是阴天。另外其他的几次行动，也都是阴雨天。难道这个人真的是幽灵，所以不能出现在阳光之下么？”
博尔捷卡的话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就算是阴雨天也是白天，大白天见鬼，怎么可能？”林锐冷笑道，“不过这可能证实了我的一个猜测。”
“什么？我想知道你猜测到了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有这么特殊的癖好，杀人都得选择阴天下雨的天气，或者干脆就是在晚上行动？”博尔捷卡皱眉道。
“我也想知道，但是显然我们的专业知识不够。”林锐摇摇头道，“或许去找个医生来问问比较好。”
“医生？见鬼了，我们这样的人还不够专业，一个医生知道什么？”博尔捷卡有些郁闷道。
林锐却低声道，“你们之前的想法，一直被自己给束缚了。其实换个角度想，反而会豁然开朗。”
“怎么回事？什么叫被自己束缚了？”博尔捷卡皱眉道。
“比如，你们之前一直认为此人习惯于夜间作战，认为他是刻意选择夜间行动。却没有意识到，这很有可能只是他的无奈之举。他并不是不想在白天行动，而是因为自身限制，而实在无法做到。”林锐低声道。
“这是什么意思？”叶莲娜也有些好奇。“他为什么必须在夜间和阴雨天行动？”
“因为他可能有某种病，导致不能见阳光。所以他总是夜间行动，或者要选择没有阳光的阴雨天。而显然这些不是我们所擅长的。”林锐低声道，“所以我们最好去找个医生过来，问问他，什么样的病会惧怕阳光？”
灼热之沙 第2006章 幽灵其人
博尔捷卡立刻转身让人去找了一个医生过来，这是一个俄罗斯圣彼得堡医院的医生。
“医生，我们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当博尔捷卡对那个医生亮出俄联邦安全局的证件时，那个医生有些紧张地点点头，但是又有些担心地道，“可我只是一个医生。”
“是的，医生，我们需要你关于医学方面的专业意见。”博尔捷卡锐利如鹰隼的眼睛看着他道，“我们想知道，什么样的病症会使人害怕阳光。”
“害怕阳光？”那个医生犹豫了一下，皱眉道，“这个范围有点大，不过害怕阳光通常是害怕紫外线。据我所知有些皮肤病会比较害怕紫外线。比如光线性皮肤病；如日光性皮炎、多形日光疹、植物－日光性皮炎等。这些疾病均是由于日光作用于机体引起的光毒性或光变态性反应。经日光，主要是紫外线照射后可使疾病或加重。
还有一些是皮肤癌前的病变；如日光角化病、或疑有皮肤癌者，这些也应避免日光照射。
再就是红斑狼疮患者；这种病人也应避免晒太阳——因红斑狼疮患者中有40的人对阳光过敏。因为被强烈阳光暴晒后，患者的面部或手及其他暴露部位可出现红斑，而原有红斑皮损的患者暴晒后则使皮损加重，严重者会引起疾病的复发。”
“这么多种病都能导致不能见阳光？”博尔捷卡皱眉道。
那个医生点点头，“你们说的太笼统，而实际上有很多病都能导致这样的症状。”
“不是癌症，也应该不是其他什么会严重影响身体的疾病。或者这种病，对病人的身体活动能力并无影响。”林锐皱眉道。
“那么会不会是什么眼部疾病，也有很多眼部疾病导致病人的眼睛不能见阳光，日常活动必须佩带遮阳镜。”医生犹豫了一下道，“这类病对病人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影响视力。”
“不可能，因为这个人的视力相当好。他甚至能在夜间开枪，击中三百米以外的目标。”博尔捷卡皱眉道。
“也不一定。”叶莲娜摇头道，“即便近视眼也并不等于说就会严重射击能力，而且现在的狙击瞄准镜都是有自适应功能的。只要受过良好的射击训练，即便是一个近视眼，也能成为非常好的射手。因为高精度射击之中，感觉比视力还要重要，甚至在很多不使用瞄准镜的竞技比赛之中，也有很多射击冠军都是近视眼。”
博尔捷卡微微皱眉，他知道叶莲娜的身份，这曾是一位专业射击运动员，又是一位非常厉害的狙击射手。对于这些自然是有发言权的。
医生考虑了一下道，“如果不太影响身体运动能力的话，会不会是某种白化病？”
“白化病？”林锐皱眉道。
“是的，这是一种较常见的皮肤及其附属器官黑色素缺乏所引起的疾病，由于先天性缺乏酪氨酸酶，或酪氨酸酶功能减退，黑色素合成发生障碍所导致的遗传性白斑病。白化病属于家族遗传性疾病，为常染色体隐性遗传。这类病人通常是全身皮肤、毛发、眼睛缺乏黑色素，因此表现为眼睛视网膜五色素，虹膜和瞳孔呈现淡粉色。
由于缺乏黑色素的保护，患者皮肤对光线高度敏感，日晒后易发生晒斑和各种光感性皮炎，眼睛也会出现各种问题，他们会怕光。但是在夜间没有强烈阳光下，他们的视力是不受影响的。”医生想了想道。
“这会影响他们的体力和运动能力么？”林锐沉吟道。
“这个倒是不会出现明显的其他问题，部分人其实还算是比较正常的。只是他们的外表很好辨认，全身皮肤缺乏黑色素而呈白或粉红色，柔嫩发干。毛发变为淡白或淡黄。”医生点头道，“大致就是这样。”
林锐看着博尔捷卡道，“这就有点意思了，幽灵从来不留任何照片。也许就是因为他的特种太明显了，一眼就能看出他来。全身发白，而且有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如果这样的形象为人所知的话，他根本就无所遁形。所以他从不被任何人看到，也从不留下任何影像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