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可以有。”斯特本一本正经地说道。
“……”
“曼迪擅长探案，以后常驻现实世界，可以给她一个安全顾问的身份吗？”罗兰看向尤利娅。
“你可以直接跟委员提，应该没问题，有岗位就有薪水，也能解决枪械的问题。”尤利娅指着曼迪的步枪说道。
希德帝国的枪械限制主要针对普通人，没有备案的非凡者不能持枪，理论上来说管不到麦迪这种灵界生物。但拥有官方证件和身份，能省却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咚咚咚——”
说话间，忽然有人敲门，亚历克斯起身开门。
“你俩先回去。”
罗兰一挥手，把斯特本和艾蕾娅送回灵界，只留下曼迪。底牌这东西，能藏一会儿是一会儿。
亚历克斯来开门，外面站着一个身穿蓝色礼服的黑黄皮肤的无须中年人。
“拉塞尔瓦执事，有什么事情吗？”
“中午好，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我找奥托先生。”拉塞尔瓦面带笑容，一脸和气。
“请进。”亚历克斯让开门口，同时给了罗兰一个小心的眼神。
罗兰站起身，心里却很疑惑，蓟花省会与北境商会素来不和，对方找他做什么？
“尤利娅女士，奥托先生，中午好。”拉塞尔瓦微微躬身，“冒昧打扰，请多见谅。”
“找我什么事？”罗兰面无表情。不知为什么，对方看似礼貌，这慢吞吞的动作却让他有些反感。
“我想跟奥托先生澄清一下，白熊此人及其公司与蓟花商会没有任何关系，报纸和传言不可信。”拉塞尔瓦神色严峻。
“这样呀。”
罗兰更疑惑了，两家本身就是敌对，这个澄清毫无意义，难道对方还指望自己一个索伦裔能加入蓟花商会不成？
“除此之外，白熊那对屠刀确实是商会很久以前失窃的物品，我想赎回去，奥托先生开个价吧。”拉塞尔瓦嘴角带笑。
罗兰心头一冷，终于明白自己的厌恶从哪来了。
前面强调没关系，后面又要赎回失窃物品，自相矛盾，这不是赤裸裸地恶心人吗？
“我看拉塞尔瓦执事很有诚意，我也不狮子大开口，一口价二十万德元。”他装出一脸真挚的模样。
“你……”
第93章 记忆瘟疫
拉塞尔瓦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脸色冷下来，气质都变得阴郁。
蓟花商会到哪都是各大贵族的座上宾，近些年越发风光，没想到一个土著孤儿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原本以为花点小钱就能到手呢，毕竟那对屠刀很特殊，别人用不了，留着也是浪费。
罗兰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刚才那副绅士模样都是装的，微笑都像劣质仿品，生硬地贴在修养的赝品上。
他一摊手，故作疑惑：“啊，贵了吗？不好意思，我不太了解物价。神奇物品应该很珍贵吧，我一天就挣了七千德元呢。
二十万……很高吗？”
噗呲一声，尤利娅直接笑出声，其他几人也忍俊不禁。
拉塞尔瓦面色僵硬，眼底弥漫着怒意，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丝杀意。
“罗兰，神奇物品不一定都很贵哦。”尤利娅眼角含笑，“只有契合自身，别人才愿意出高价。”
“我懂了，想来那对屠刀一定很契合拉塞尔瓦执事，您也是暴食途径吗？”罗兰恍然道。
拉塞尔瓦强行按捺情绪，沉声道：“我愿意出一万六千德元，不知道奥拓先生愿不愿意割爱？”
尤利娅悄悄给罗兰使了个眼色，这个价格几乎到顶了。
“低于十九万不卖。”罗兰神色坚定。
不是不卖，而是屠刀被符文之种吃掉了，想想还真有点肉痛，没想到神奇物品这么值钱。
这些钱用来收购非凡特质，再投喂给符文之种是不是更加划算呢？
“既然如此，奥托先生就自己留着吧。”拉塞尔瓦表情失控，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待他走后，亚历克斯顺手把门关紧。
“你怎么不卖呢？能宰他们的机会可不多。”尤利娅疑惑道。
“卖不了，没了。”罗兰无奈道。
“好吧。”尤利娅也不多问，神色肃然地叮嘱道，“北方商会死板，守规矩，南方商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蓟花商会更是如此，你以后行事多加小心。”
“我知道。”自决定加入北境商会，罗兰就有心理准备。
蓟花商会在冰河镇名声被毁，他们大概也认为是罗兰搞的鬼吧。双方既然不能和平相处，干嘛委屈自己。
当然，主要是不怕，自己不再是孤狼，有靠山的。北境联合商会不如绯红女神教会，但也是拥有高序列非凡者的大势力。
众人继续坐下吃饭，心情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商会有没有卖那种污染严重的非凡特质？”罗兰看向尤利娅，眼底蕴含几分期待。
“你收集那个干吗，不是有好几个了？”尤利娅眉头一皱，这个男人玩得又花又危险，让她很不放心，“只有那些邪神教会才会用这个部署仪式或培养祭品，你最好别胡乱尝试。”
“我推测悖论之虫是上古时期用来平衡污染的独特产物，如果实验成功，我们不就多一条魔药渠道吗？”这不全是罗兰的借口，悖论之虫得来不易，可不能浪费。
“各地黑市里经常出现，等你入职我可以让人带你去。不过你只能偷偷研究，无论成功与否都不能暴露，容易引起针对。”尤利娅星眸紧盯着罗兰。
“明白。”罗兰郑重地点点头。
被污染的非凡特质一旦具备价值，那杀戮将难以遏制，掌握悖论之虫的罗兰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还有，你的钱别乱花，尤其是慈幼院那边，你的晋升速度会很快，未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为什么不能帮慈幼院，米娅奶奶独立支撑很艰难。”罗兰不解，一群孩子花不了太多钱。
尤利娅淡淡说道：“世界如此，竞争、斗争无处不在，适者生存，谁也不能违背。现在的慈幼院像个温床，那些孩子不懂世界的残酷，上几天社区学校有什么用。”
“他们太小了，真赶出去又能活下来几个。”罗兰没想到尤利娅还有这样一面，他理解但不认同。
“活不下来就不用受苦，不也是一种解脱吗？总好过像蝼蚁一样，尝尽世间所有苦楚再痛苦死去要强吧。”尤利娅声音清冷，好像在陈述一件事实。
罗兰沉默不语，不是认同，而是不愿与人争辩，没有人能把思想强加到别人身上。
“赶紧吃饭，汤都凉了。”亚历克斯急忙打圆场。
…………
午餐后，亚历克斯自告奋勇带着曼迪四处走走。
罗兰回到房间，拿着那本从中序列非凡者身上发现的黑色笔记本发呆。
这本书上长着一个大嘴巴，名字也叫【大嘴巴】，能级应该在中序列，非凡能力就是散播秘密或八卦。知道的人越多，引起的情绪波动越厉害，大嘴巴的能力就越强。
看书本就能直观地看出它的强弱，翻开书本，足足有五十二页，大半都写满了内容，只有十三页是空的。
“希德帝国克罗尼亚伯爵酷爱收集人体标本，底下秘藏三千具标本，其中不乏婴儿、异族或畸变者……”
“巴尔加斯王国巴托里女伯爵为永葆青春，虐杀 600名少女，用她们的鲜血洗澡……”
“……”
每一页都写着一个秘密或八卦，密密麻麻，以贵族罪行或癖好为主，间杂着部分教会隐秘，其中有不少罗兰也听说过。
希德帝国有贵族，但没有封地贵族，领地都归帝国所有，名义上的某某伯爵领，也只是享有一定的税收分成，没有统治权。
之前的持有者大概率跟希德帝国和正神教会不对付，这些秘密散播出去，肯定会引发民怨，动摇信仰和统治根基。
大嘴巴散播信息的方式是记忆瘟疫，传染途径是记忆关键词，比如“巴托里女伯爵”，知道这个词的人才会莫名其妙得知女伯爵的秘密。
记忆瘟疫的投放区域仅限于一城之地，理论上可以一直传染下去，但止于非凡，碰到非凡者的灵性就会失去活性，不再传染。
大嘴巴也要吃东西，不吃东西不卖力。而且持有者每天必须告诉它一个自己的秘密或癖好，否则就会一直喋喋不休，让你什么都干不成。
而这些癖好和秘密很快就会在持有者的朋友和熟人之间传遍，跟社死没什么两样。
‘好在我能豁免负面效果。’罗兰暗暗庆幸，“就是效果太弱了，只能在普通人之间传播。”
纸上的内容是不能抹去的，还剩十三页，他必须好好规划一下才行。
首要目标是第七权柄，维尔德拉说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正好给他们添点麻烦。第七使徒以隐秘著称，知道的人越多，力量就越弱。
记忆瘟疫的传染途径也要选好，“第七权柄”肯定不行，知道的人太少。
“普罗，你详细给我说一下第七权柄和第七使徒的隐秘，尤其是涉及非凡能力的。”
“这可不是表面信息，至少五十枚灵性微光。”
“成交。”罗兰财大气粗。
“第七使徒低序列阶段为催眠师、记忆窃贼……”
第七权柄确实隐秘，普罗之眼知道的信息也仅限于中低序列。
罗兰边听边记，把关键内容誊写到纸张上，仔细整理后，再一一抄写到大嘴巴上。
第一页的传染途径是“阿尔莫西德郡”，内容是波及全郡乃至北境的群体认知错乱仪式，揭露第七权柄的阴谋，意图通过谋杀地方关键人物，引起民众与官方的对立……
由于情报缺失，他写的有点含糊，着重揭露第七权柄和第七使徒的幕后黑手和罪恶属性。
第二页的传染途径是“第七权柄”，第一个记忆瘟疫散播后，第二个记忆瘟疫就有了传播基础，可以借此将第七权柄和第七使徒的所有隐秘都暴露出来。
“吃吃吃……”大嘴巴张着大嘴巴不断催促。
罗兰抓出几枚灵性微光塞到它嘴里，连续一百枚才把它喂饱。
“你最好有点用，不然就重铸了你。”
他拿着装备重铸器在它周围来回晃动，吓得大嘴巴成了复读机。
“有用有用有用……”
第94章 命运印记
深夜，灵界棋盘。
罗兰蹲守好久，符文之种的律动没有丝毫减弱，看来今晚消化不了。
另一边，德莱克正在给曼迪三人讲解战棋规则，几人兴致勃勃，讨论得火热。
曼迪的代号是麻雀，斯特本的代号是医生，艾蕾娅的代号是刀锋。
当前棋盘能力有限，只能同时开一局模拟对战，最多八人，他的弈子就占了一半。他挣得更多了，但经常不征召那些“天选之子”，他们很快会灰心放弃。
罗兰思考片刻，只征召梦维和三个状态最好的普通人，以后让他们轮流休息，能节省一点灵性微光。
十局游戏下来，净入账三百九十枚灵性微光，罗兰乐得嘴巴都没合上过。
‘苦尽甘来，终于步入快车道了。’
送走外人后，他突发奇想，再次开启模拟对战，不过是以棋子的身份进行个人擂台赛。
一座直径千米的庞大擂台凭空出现，静静悬浮在气泡中央，并随着罗兰的心意变换各种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