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不算太笨,根本不理会别人怎么玩,不侦查,不变阵,硬玩腥红之月,装备乱给,棋子乱上。
身处其中,他不可避免地沉浸其中,心绪大起大落,难以自已。对战胜利后,魔龙会朝对方喷火,好像自己真是指挥魔龙和英雄的主角,情绪价值拉满。
可惜他遇到一个老六,频繁卡他牌,他又不懂运营,经济崩盘,最终毫无悬念,老八出局。
罗兰本想终止游戏,却发现棋盘能量池突然多出一枚灵性微光,达到29枚,比他预估的要多。
他立刻决定继续玩下去,可惜直接到他老五出局,能量池依旧没有变化。
‘难道接入别人的梦境后,棋盘的聚合能力变强了?’他突然想起梦魇。
灵界是空想之界,灵性是极其唯心的心智和情绪力量,那每个人的梦境是不是就相当于一个领域,这个领域肯定不弱,不然梦魇杀人也不用那么复杂。
‘如果梦境加持有效,那我再拉几人进来试试不就行了。’他百思不得其解,案例太少,只能后面再验证。
回过神来,他转头去找凯厄斯,发现他已经躺在棋盘上“睡着”了。与此同时,一股强大的拉扯力落在棋盘外,想要把他带出棋盘。
‘应该是消耗太大陷入昏迷,拉扯力应该是肉体和灵魂的锚定。’罗兰凭直觉推断,这点消耗应该不会让他灵魂受损。
他一挥手,棋盘将凯厄斯抛出气泡,被那股无形力量捕获后,迅速向下坠去,瞬间消失不见。
‘我能杀死他。’
这不是自己的错觉,普通人的灵体进来之后,生死就由不得他们了。
他发散思维,脑海沸腾,无数想法翻涌浮现。
杀人会不会加快灵性和非凡特质汇聚?棋盘可不可以捕杀灵界生物?让“天选之子”与灵界生物角斗行不行?非凡者能带给我什么,切割灵性或非凡特质?
他越想越兴奋,玩法实在太多啦。
不过,梦境域在灵界如同荒原,大而贫瘠,灵界生物密度不高,出去搜寻太危险,棋盘有点弱,万一干不过怎么办。
他站在棋盘边缘往下看,影影重重,视线受阻,看不到那个梦魇。如果有机会,他想先“吞掉”它。
‘先苟一段时间,不能心急。’
他不知道凯厄斯需要多久才能恢复,等待太过被动。
当务之急是再制作几个媒介,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摁着一头“羊”薅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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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诡异的新邻居
第二天,阳光明媚,巨大无朋的太阳高挂,金红色,压迫感十足。
院子里的炭化炉呼呼冒着烟火,艾文和安德鲁在一旁守着,时不时地添火。卢克和塔尔根去了东市,贩卖木炭。
周围烟气太重,罗兰独自来到空荡荡地冻港,活动身体,拉伸筋骨。他没学过什么武术或技击,动作全是广播体操和热身运动。
魔药的效果很惊人,小伤口的痂皮已经脱落,新生的皮肤没有疤痕,除了红嫩一些与正常皮肤一样。大的伤口还有些麻痒,痛感轻微。
他觉得再用一次药都浪费,这周估计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冻港旁边就是数十米宽的凛霜河,它从东南方而来,绕过小镇后,向西北方向延伸,一直汇入茫茫冰海。
放眼望去,除了些许起伏,罗兰根本分不出冻港、凛霜河和雪原,一切都被厚厚的积雪掩盖。
扒开积雪,冰层很厚,至少数米,想靠人力破开太过吃力,钓鱼佬的期待破灭,只能无奈回返小镇。
他兜里揣着刚制作好的两个媒介:安魂护符和火蛛丝囊,戴好帽子、面罩和手套,垂着头在小镇的巷子里乱窜。
无需担心踩到屎尿上,敢在冰河镇露天拉屎拉尿的都是勇士,不小心冻坏某个小部件也偶有发生。
冰河镇最近几十年都什么大的变化,听说外面蒸汽革命闹得很凶,可镇子里真感受不到这一点,没有蒸汽汽车、没有轨道列车,只有雪橇和驯鹿车,几千年没有变过。
他从小在这里长大,简直熟得不能再熟了,配合越发灵敏的五感,能轻易避开人群和视线,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没有再去东北门,虽然他很想去看看凯厄斯的情况,但这就像罪犯返回案发现场一样,容易暴露自身。
学校在东南角,一所社区学校,一所中学,规模都不大,旁边是书店、文具店之类的商铺,平时比较僻静。他把火蛛丝囊放到青年教师宿舍,在这里住的都是外来的青年教师,一般任教三五年就走。
安魂护符则被他悄悄丢到奶酪街的羊肉店,老板是比他小一岁的光棍沃尔特,两人是社区学校的同学,打过架,但多年过去,小时候的恩怨浓缩为一段回忆,现在两人的关系也不错。
青年教师受过高等教育,沃尔特强壮,罗兰想看看哪一类人更适合成为“天选打工人”。
临近中午,罗兰回到修院街,正好肚子饿了,不知不觉又走进好运白胡子。
老汤姆躺在壁炉旁假寐,手边放着半杯金酒。小汤姆在后厨,酒馆只有一个女孩在忙活。
“罗兰来啦,想吃点什么?”女孩笑着迎上来,红红的脸上有两个酒窝。
“格蕾丝,香草炖羊肉,五份,带走。”罗兰笑着递给她四枚硬币,三枚25分,一枚5分。
“我去给你盛。”女孩伸手接过硬币,数也没数,转身去了后厨。
要是换成别人,她肯定掰着指头算半天,因为她数学不太好,十以上的加减法都属于为难人。
她不是本地人,父亲是工匠,她中学毕业就在这边工作。北境人习惯称呼亲属关系,比如舅舅、姑姑,格蕾丝这些外地人喜欢直接叫名字,有时候父子之间也这么叫。
酒馆的生意不算很好,现在不是旺季,外地的消费主力还没来。小汤姆不忙,也出来跟罗兰打招呼,但没有减免费用。
一老一小两个汤姆都很聪明,他们知道如果总给罗兰打折,他大概率不愿再来,因此平时都是按正常价收费。
“香草炖羊肉来喽——”
女孩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迈着小碎步从后厨出来,香味袭来,那是一种混合着迭迭香、薄荷、姜黄粉的浓郁肉香。
“我都流口水了,整个冰河镇没有比这更好吃的羊肉了。”罗兰夸赞道。
他倒也不全是恭维,相比烤羊排,小汤姆的炖羊肉确实不错。
“哈哈……有品味。”小汤姆摸着大胡子,很受用。
“我等不及啦,食盒下午给你送过来。”罗兰打个招呼,提着食盒快步离开。
他走得又快又稳,不是真馋了,而是怕羊肉凉了。
修院街不长,他几分钟就到家了,院门紧闭,但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
“大哥回来啦。”艾文正在烧火,其他几人也在。
“都进来吃饭啦。”他把食盒放在餐桌上,去杂物室拿面包和餐具。
卢克几人陆续进屋,鼻子一抽一抽的,眼中充满期待。塔尔根掀开食盒,里面是一个大瓷盆,虽然盖着盖子,可更加浓郁的香气让几人疯狂分泌唾液。
“哇哇哇,香草炖羊肉,大哥你真棒。”塔尔根想伸手揭盖子,却被卢克一把挡开。
“揭开就凉了,去洗手,准备餐具。”卢克笑着说道。
艾文帮罗兰把餐具分好,安德鲁用锯齿刀把面包切成一片一片的。
准备妥当后,罗兰一把解开盖子,浓郁的肉羊弥漫得满屋都是。分量很足,汤也够多,远不止五人份,这也是小汤姆的常规操作了。
“开饭——”
“哇哦……”
…………
奥伦西亚一天三十个小时,一般情况都分两段休息,中午至少休息四个小时,但冰河镇特殊,一般没有午休。
二月的白天日照也不过九个小时,还要去掉吃饭时间,工作时间本来就短,午休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罗兰前世有午休的习惯,现在依旧喜欢上床眯一会,半个小时左右。
午休过后,无事可做,冰河镇的娱乐活动太过匮乏。他穿戴整齐,满镇子转悠,顺便买了一本介绍雪原动植物的书,为后面的狩猎做准备。
天色渐晚,他揣着书本回到修院街。
临近街西头,他老远就发现隔壁院子一直紧锁的大门敞开着,门口停着一辆雪橇,院子里有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收拾东西。
他心下好奇,怎么会有人在寒冷的二月搬家呢,而且还是傍晚。
原本的邻居也是一对老夫妇,对罗兰很照顾,但去年夏天就被儿子接去南方,房子应该早就卖了才对。
院门半掩,路过门口的时候,他驻足停留,本想打个招呼,两个老人却对他视若无睹,只顾着忙自己的,动作不紧不慢。
他本以为别人没看到他,想开口却总觉得哪里不协调。他里里外外地扫视一圈,突然察觉老人没戴手套和帽子。
他目力惊人,很快发现更多细节。屋门没关,很暗,给人的感觉也不对,地面过分干净,看不到任何家具,壁炉里也没火。
很反常,就算不饿,人总要取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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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黑棺
“大哥,你回来啦。”艾文拉开院门,打断罗兰的思路。
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两个老人扭头望来,看到罗兰后明显愣了一下,直起身,露出一个略带僵硬的笑容。
罗兰身躯一震,瞳孔微缩,脊背发凉,一种难以言明的惊惧感涌上心头。
他挤出一丝微笑,点头回应,而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离开。回到家里,他立刻示意艾文关紧门窗。
“大哥,你怎么了?”艾文看大哥神色有异,关切道。
“新邻居什么时候来的?”罗兰才回过神来,老人的面容已经记不清,可那眼神带给他的惊惧感始终挥散不去。
他希望是自己胡思乱想,可直觉从未辜负他。
“也就半小时吧。”艾文回忆道,“塔尔根听到外面有动静,出来看了,说是一对老夫妇搬过来了。我们没过去打招呼,他们也没过来……”
“你们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罗兰站在窗口,小心地观察外面的情况。
几人纷纷摇头,只有塔尔根眯着眼睛,若有所思。
“我之前看到他们雪橇上好像有一副棺材,裹着麻布,应该是黑色的,有金边呢,就是有点小,装我都费劲。”塔尔根沉思道。
“你怎么确定是棺材?说不定是行李箱呢。”艾文疑惑道。
“我猜的,一头大一头小,又长又扁,还有那些装饰。”塔尔根越说越肯定。
罗兰用力揉揉太阳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双狼佣兽游弋的速度加快,两道暖流流入身体,让他的头脑一清。
“雪橇!”
他突然想到对方有雪橇,却没看到雪橇犬和驯鹿之类的动物。
他猛然起身,站到窗前,昏暗的光线下只看到低矮的院墙,另一侧没有炊烟,很安静,明明刚才那两个老人还在收拾屋子。
“这里不能待了,穿好衣服,带上武器,快快快——”他神色焦急地催促,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几人不明所以,但不敢耽搁,手忙脚乱地穿戴好,武器藏在怀里或别在腰间。
“走——”罗兰提着油灯推门而出,其他人紧随其后。
门外静悄悄的,积雪反射着紫红月光,能见度不算很差,只是色调诡异。
一行人悄悄来到院子,一切如常,空气有点潮湿,不知何时飘起淡淡雾气。罗兰把油灯递给塔尔根,一手握着怀里的左轮,一手拉开院门。
“嘎吱——”
干涩生硬的摩擦声很刺耳,在夜幕中传出好远,几人不自觉地紧绷肌肉。
“咔咔——”靴子踩裂碎冰,几人的喘息明显加快。
罗兰几步走到街上,抬头看向邻居的方向,院门已经关闭,黑乎乎一片,寂静无声。他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西门门楼,黑暗一片,心里一凉,看来今天执法官翘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