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恩点了点头，回想起情报中提到的内容，堆起笑容握住老休斯的手，“祭司阁下，能顺利掌控高地城，全仰仗您和您手下信徒提供的消息和帮助，我会立刻汇报给陛下，绝不会让你们的功劳和贡献被埋没！”
老休斯眼眶一红，唏嘘道：“我知道你们比我们更早得到启示，也因此获得了梦寐以求的强大赐予……但好在我主终究是没有彻底将我们遗忘，还是让我们顺利的建立了联系，有了那件珍贵的仪式法器，信徒们也不会在苦苦等待中彻底迷失了。”
他抬手回握住韦恩，神情坚定地道：“这都是我主给予我们信仰的考验，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彼此，共同虔诚的侍奉神灵，向北境之王这位神灵在人世的代行者效忠吧！”
韦恩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强忍着握住老休斯的手，坚定道：“不错！誓死向北境之王效忠！”
一众信徒见状，纷纷激动地跪伏在地，双手高举过头顶，以一个古怪地姿势朝着北面叩头行礼，齐声大喊：“向北境之王效忠！誓死侍奉我主在人世间的代行者！”
达夫站在韦恩身后，憋笑憋到有些面容扭曲，用佩刀刀柄不着痕迹地捅了捅韦恩的后腰。
韦恩一个激灵，立刻严肃地向老休斯问道：“祭司大人，您提起过隐修会在城中的仪式场所中……有一个固化的大陆传送阵对吗？”
休斯笑道：“那是以前在高地城秘密活动的施法者修建的，他们被猎巫者捕杀驱逐之后……传送阵又被我们暗中转移到仪式地宫之内，但部分关键的法阵仪器和启动符文都破损了，眼下并不能直接使用。”
韦恩心头一喜，连忙道：“没关系，我们懂得如何修补，只要方法得当……传送阵可以直接转化为呃……呃献祭法阵，那样就可以从我主的代行者，也就是哈维陛下那里得到源源不断地力量赐予了！”
老休斯双眼一亮，惊喜道：“真的？代行者陛下掌握了大量我主赐予的力量？快！快！我立刻带你们去仪式地宫，就在石心商会的商栈地底！”
第523章 补给到达
老休斯站在石心隐修会的地宫之中，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正真实发生的一切。
数十只钢铁铸就的炼金造物在破损不堪的仪式法阵上来回穿梭爬行，不断利用灵活尖锐的足具进行着修补完善的复杂工作，过去需要数名中阶施法者共同完成的精细操作，此刻竟能直接被完全不具备人类智慧的炼金造物轻松替代。
而这支军队中唯一的两名施法者，也是一副完全置身事外的旁观模样，似乎非常信任这些炼金造物的自主行动。
这难道也是他们从赐予中获取到的力量？
“两位……两位高阶阁下，这……这些炼金造物真能自行将传送法阵修补完善？”老休斯咽了口唾沫，干巴巴的问道，“这可是百余年前的法阵，术法模型和符文构建与现今差别很大……”
被称作幻象之眼的男性高阶法师侧头看了他一眼，却并不打算回答，反而是名叫占星者的女性高阶态度平和，冷冰冰地解释道：“这不是普通的炼金造物，这是陛下的生命炼成术……经过一种名为【编程】的灵魂构建之后，无需人为操控或频繁下达指令，也会自行处理很多工作任务，多的说了你也不懂。”
生命炼成……灵魂构建……【编程】……
老休斯心头猛地一跳，这不就是传说中窃取神灵权柄，将死物赋予智慧和生命的禁忌之术吗？
至高存在的赐予竟包含如此恐怖的事物，不知道要获取它需要付出何等巨大的代价……
他不敢再深想下去，连忙后退两步重新垂下头去。
“好了，法阵修补基本已经完成，接下来我先尝试和星火城的中枢服务器建立第一次连接。”幻象之眼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台精巧的黄铜仪器，和老休斯从韦恩手中获得的那台几乎一模一样，“联网申请发送过去之后，应该很快就能通过审核……不过要等到补给物资送达，恐怕就需要等待一些时日了。”
说罢他抬手就在仪器按键上快速敲击起来，引得刚低下头去的老休斯又忍不住重新抬头，聚精会神的看着幻象之眼的整套输入动作，恨不得立刻将它牢牢记在心中。
韦恩侧头瞄了这老祭司一眼，忍不住撇嘴偷笑……看来这邪教老头是误将北境军的通讯联络信号和接入联网的密码，当作向神灵请求赐予的仪式祷文了。
这套联网密码是一次性的，用过之后立刻就会打乱重组，只有战役行动的指挥官层级，才能拥有级别更高的一套固定代码，可以重新套取到新的联网密码。
幻象之眼在魔脑仪器前忙活了好一阵，才将这处陈旧的大陆传送阵顺利接入魔网，最后与远在星火城的行星聚能阵与魔脑中枢搭上线。
而石心隐修会几乎贡献了他们积攒多年的全部高阶魔石，总算成功将改造后的超距传送阵成功激活。
一阵剧烈的震颤和嗡鸣声后，光芒乍亮的传送法阵中央，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大量包装严实的物资箱……韦恩大喜，连忙招呼等在一旁的士兵，配合着炼金兽们一拥而上快速卸货。
子弹炮弹、液态魔能、炼金兽维修备件、枪械火炮的维修替换零件、军需药品一应俱全。
堆积成山的补给物资中，韦恩甚至还看到了不少“奢侈配给”……专供远途征战的士兵用于缓解精神压力和紧张情绪的糖果烟卷，抵御严寒天气的加厚军服等。
传送阵上的符文光亮渐渐黯淡，占星者走上前去查看了一番，摇头道：“高阶魔石对阵法的供能时间太短暂了，只能勉强维持不到半个小时的超距传送，总部那边称他们还有至少三分之一的物资没来得及送到。”
老休斯只感觉心头都在滴血，这可是他们组织辛苦积攒了十余年的宝贵魔石储备啊，用来激活和启动献祭法阵，竟然只能维持半个小时的时间……
幻象之眼合上魔脑仪器，转头看向韦恩道：“总部发来询问，说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将携带的液态魔能抽取一部分用来重启传送阵，这样他们就能输送更多的补给物资过来。”
韦恩摇摇头表示拒绝，这次长途军事行动中为了尽可能地节省弹药物资，他们携带的液态魔能非常珍贵，只能用于抵达神脊山豁口之后，用来搭建永固传送阵使用……绝不能浪费在一个老旧的临时传送阵上面。
这也怪这传送阵的术法模型和符文构建实在太过远古，根本承担不了超距运输液态魔能的传送工作，不够稳定的阵法结构，只会让性质敏感的魔能在超远距离的空间穿梭中出现形态变化，也许星火城送出的是液态储能罐，到了高地城就直接变幻为固态……甚至更没办法转化使用的气态。
“不用着急，有了这批补给我们又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韦恩挂起微笑转头看向老休斯，“祭司大人，在我们顺利抵达神脊山豁口之前的这段时间，还需要借助您和隐修会的帮助，替我们好好维持住高地城这个传送补给点，消耗的魔石方面……等任务顺利完成后星火城会加倍返还补偿！”
老休斯连连点头，末了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道：“韦恩大人，这批来自陛下的赐予……不知道我们这些虔诚的信徒能否……”
韦恩和幻象之眼两人对视一眼，转身从一个刚刚打开的武器补给箱中取出一把短柄左轮，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直接递到老祭司手中。
“陛下的赐予自然有你们的一份，这是对你们这段时间的倾力协助应有的奖励……”韦恩指着老休斯捧在手中的崭新左轮，意味深长地道，“加上你们已经彻底归附陛下，选择誓死效忠，之后的每一次补给都会有属于你们的份额。”
老休斯大喜，捧着沉甸甸的手枪爱不释手，虽然不知道该如何使用，但毕竟亲眼见过这些武器的强大威力，知道其代表的珍贵价值，“韦恩大人，之后我们还需要如何为陛下效力？”
“守住高地城，控制城内局势，严密监控防止高地城陷落的消息传出去……”韦恩凑到老休斯耳边，低沉的话语宛如魔鬼的吟唱。
“像你手中这种无声无息又能为凡人驱使的武器，我会给你至少三十只……安排你手下有能力的信徒带上它们，去到艾森加德各地……秘密刺杀那些教会权贵和贵族领主。”
“为北境军之后一路北上抵达神脊山大裂口，扫清来自艾森加德国内的阻碍。”
让他们先自己乱起来，只要乱起来就没工夫注意这支孤军深入的远征部队。
第524章 无根之民
哈维坐在办公室的魔脑仪器旁，将北境远征军传回的阶段性战略报告快速阅读了一遍。
“我以为他们会选择据守在边境狼牙岭和高地城，然后等待第二批增援部队带着补给前去汇合。”他拍了拍手，颇为满意地道，“没想到为了尽快抵达目标地点，远征军竟然主动和当地的反教会组织合作，夺取了一处可以传送物资的临时补给点。”
阿斯达伦笑道：“当初您让情报部门将石心隐修会的消息透露给远征军，不就是打算让他们自行接洽，密切配合后续的行动吗？”
军队在远离故土的境外展开军事行动，本就无需完全按照预定计划呆板的行动，坐镇大本营的军部高层和总参部只是提供整体的战略部署，每个行动阶段如何具体开展，最终还是交付到亲临前线的指挥官和各层军官手中。
这也让一线的作战队伍拥有了极高的自主行动权，也考验各层军官的战略眼光和指挥执行能力，刚好满足哈维制定的“实战练兵”和“人才培养”计划总纲。
而且让他们完全没想到的是……这支远征军在韦恩和达夫的领导下，成功和当地反教会组织建立合作后，竟然将这些“邪教徒”也迅速纳入到行动计划中，让他们作为隐藏在暗中的“游击部队”，活跃于远征军前进路线沿途各个贵族领地，先行制造出内部混乱的局势，减少远征军受到各地贵族阻击的可能性。
就连一向对属下态度严苛的皮尔斯，也忍不住当着哈维的面夸赞了一声，“的确是一项有效的战术布置。”
这样看来，远征军预计会提前接近大半个月的时间抵达神脊山脉裂口，以远超预计的速度建立裂口防线。
不过接下来的“掠夺计划”才是重头戏。
哈维站在铺满整个长桌的地图面前，将目光放在艾森加德边境的狼牙岭一带——这处山岭纵横犬牙交错的边境关口，恰好处于达厄斯飞地、圣瓦伦和艾森加德三国边境。
远征军借道途径的达厄斯飞地，实际上是一处名义上归属巫师王国达厄斯，实际上与其本国并未接壤的特殊“巫师公国”，由数个家族历史源远流长的著名巫师家族联合共治，同时也与联合会关系密切，但其境内面积狭小，人口更是稀少，一直以来完全仰仗将其夹在中间的圣瓦伦和艾森加德两地贸易提供粮食和物资供应，而飞地则输出大量服务于周边诸国贵族的施法者顾问作为利益回报。
对于这块土地面积还不到亚利德公国三分之一的狭小飞地，哈维是提不起半点武力侵占的兴趣，更没必要因此打破与联合会之间良好的合作关系。
圣瓦伦本国在经历腐疫之灾和外扰内乱之后，大部分城市都或多或少的经历战火洗礼，加之北境源源不断地招募收容，导致民众纷纷抛弃土地向星火城等北部城市流动——这种现象的好处自然是工业化进程加快，大量生产制造的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在北境崛起，为哈维治下的庞大国家机器提供源源不断地运转力量。
但反过来同样存在弊端，哈维颁布的土地公有化政策推进是渐进式的，很多分布在国内各地还来不及统计收缴的土地，早已被当地民众毫不留情的直接抛下，比起赋税沉重收成看天的农田，还是星火城中能吃饱穿暖且稳定长久的工作招募，更能吸引这些贫苦的劳动者们。
随着各地民众源源不断的迁入北境，以及周边辐射的灰熊领一带，圣瓦伦中南部区域荒废的土地越来越多，原本的“公国粮仓”丰原城，竟然出现了炼金农机到位，但务农民众数量不足的可笑情景，不得不让哈维重新考虑调整人口招募计划。
那些荒废的农田土地，与其留着闲置长草，不如直接从外国引入人口，填补农业种植方面的劳动力缺失——而艾森加德的国内民众就是最合适的“引进目标”。
原本他对这群虔诚信仰教会的盲目民众并不是很看好，也压根没打算将他们迁徙到圣瓦伦国内——世代传承的信仰，很难让这批人在短时间内扭转观念，贸然引入等于是在自己国内埋下一批随时可能引爆的宗教炸药桶，风险和收益完全不成正比。
可随着情报网络对艾森加德的逐渐侵入，哈维发现其国内还存在一支极为独特的“边荒部族”——这支被当地民众称之为“无根之民”的部族人数并不算少，虽然大多因为不愿信仰教会，而被无情的驱逐到边境山区和北方临近神脊山脉一带的荒漠之中，但总数预计不会少于十万人。
数代生活在苦寒之地的“无根之民”对草场绿洲和肥沃良田的渴望是难以言喻的，只要派遣合适的“外交使团”和他们深度接触，哪怕一开始只能“忽悠”到少数几个境况艰难的部族迁徙而来，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了先行者探路验证，其它大大小小数百个部族很快就会忍受不住诱惑，陆续涌进圣瓦伦成为哈维治下的“良民”。
对于国内本地民众和外来部族的融合问题，哈维倒不是很担心——没有宗教信仰，只存在少量原始自然崇拜的“无根之民”是一张天然的白纸，只要星火城庞大的教育体系将这些人直接纳入其中，很快就能将他们培养成坚定的人族主义者，在族群团结的观念下不再生出区分彼此想法。
至于那些特殊的生活习俗和文化风貌，哈维觉得反而是一种多元化的表现——就算在自己生活的前世地球，南北方人的生活饮食差异也时常会爆发一些争论话题，也许经历了人口大迁入圣瓦伦，在不久的将来也会出现“豆腐脑咸甜党争”的有趣景象。
就在哈维有些走神之际，埃格诺和克里斯突然敲门进来，“陛下，来自东境和南部穴地城的两样传承秘宝，黄金树心与大地晶核……眼下已经在两族亲自护送下，抵达了星火城。”
第525章 两族秘宝
哈维带着人赶到炼金实验室的时候，正好看到两队刚刚抵达的异族访客，正自站在大厅中相互怒目而视，一副剑拔弩张的景象。
精灵族为首的是一名看不出具体年龄，但面容清癯身材纤长瘦削的男子，从他束起墨绿色长发的两鬓能清楚的看到异于常人的尖耳，从发色和耳廓形状都能说明……这是一名纯血精灵。
矮人族这边则是一个身材粗矮的男性首领，站在长居本地的“留学生”钢鬃身旁，一脸不屑表情的对着众精灵指指点点，身后的众多矮人更是直接竖起双手食指顶在耳侧——这是矮人族历来惯用于嘲讽“世仇”精灵族的一种侮辱性手势。
从两方的表情神态来看，似乎一场“骂战”刚刚进入中场休息的时间，正巧被赶来的哈维直接打断。
正暗自头疼的克里斯看见哈维来了，连忙快步走近凑到他耳旁：“为避免冲突意外，我让埃格诺和其它混种精灵实验员都先行离开实验室了，陛下……接下来怎么办？”
精灵首领也看到了率众进来的哈维，立刻转身行礼，风度翩翩地问候道：“尊敬的圣瓦伦陛下兼代理人阁下……论坛初创成员森林之心让代他向您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哦？你知道我的代号？”哈维有些诧异，眯了眯开口问道，“你也是论坛成员？”
“伯希瓦尔·兰迪，代号风语者，一个连发言权限都没有的编外成员。”相貌粗豪的矮人首领嗤笑一声，转头向哈维捶胸行礼道，“尊敬的陛下，请称呼我阿隆就行，冰霜巨人和岩石泰坦两位阁下同样让我代他们向您问好。”
代号风语者的精灵首领冷哼一声，幽幽补充道：“代号熔岩，同样没有发言权限的编外人员。”
施法者论坛在南境人族的施法界尚且还算是虽人人都有耳闻，但始终保持隐秘状态的特殊施法组织，但到了矮人和精灵族这边，就基本处于半公开活动的状态了——由于人族施法者对魔法学习的封锁和管控，这些异族法师们将论坛视为接触魔法的一个宝贵渠道，可以完美绕过固守传统的高等巫师议会和联合会，不再处处受到限制和歧视。
哈维咳嗽了一声，假装没看见两方相互不友善的情况，微笑道：“诸位远道而来，又是替我们护送如此珍贵的族中秘宝，理应受到最隆重正式的接待……只是目前星火城诸事繁忙，我国内部局势又刚刚稳定，这才稍有些怠慢了。”
矮人熔岩倒是性子直爽率真，连忙摆手道：“您是陛下，不用跟我们客气，那个铁腿先生从传送阵接到我们后，本来就要带我们去住所休息的……是因为大伙放心不下护送的宝物，这才着急赶来实验室想办法先存放起来，这样也保险一些。”
被称作“铁腿先生”的克里斯无奈的耸了耸肩，惹得哈维身后的亲卫一阵窃笑。
精灵首领风语者也点头表示赞同，轻声道：“我们毕竟肩负运送的职责，一切以正事为主，来之前大长老也嘱咐过我，有什么需要协助的请陛下尽管开口。”
看来两族的初创成员态度都非常上道啊……
哈维满意的点点头，直截了当地道：“那请随我们进入实验室，先检查一下秘宝的情况吧。”
……
“这就是黄金树心？”克里斯惊讶异常地道，“看上去和植物没有半点联系……反而，反而更像是某种晶体矿物。”
哈维也觉得有些疑惑，面前这块被包裹在黄金树宽大叶片中的梭状晶体，如果没有人主动提醒，他甚至会直接将其错认成来自矮人族的大地晶核。
而大地晶核更是一反常态，是盛放在一个绘制着无数原始符文的陶罐中，如同稀释黏土般的液态物质，更像是被反复压缩后处于半凝固状态下的液态魔能。
“陛下不必疑惑，黄金树心和大地晶核本来就是人族施法者命名的，两族古语中并不是以此称呼它们……大地晶核我不清楚，但黄金树心的确是产自树龄五百年以上的黄金树内部，是自然元素高度凝结后的珍稀造物。”
风语者动作优雅的拾起树心晶体，向哈维展示其内部不断流动的元素光华，“说是精灵族独有的秘宝也确实不为过，随着逐步的开采消耗，树心晶体的产量总会越来越少，近五十年来更是只有区区不到十枚的数量，而黄金树又无法用任何手段催化促生，长老会预测再过几十年恐怕这种珍贵的晶体就会消耗殆尽，我们也只能再次将希望倾注在漫长的等待之中了。”
哈维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从对方手中接过树心，联合会的古籍文献中的确没有明确说明这种魔法材料的具体性状外观，但却着重提到树心的珍贵和稀少，甚至连阿莱耶的空天域宝库中都不曾有幸获取收藏过。
矮人熔岩见状，连忙捧起大地晶核的陶罐，带着一副攀比的语气向哈维道：“陛下，大地晶核同样是我族费尽千辛万苦，才能开采获取到的珍稀之物，这玩意儿生长在近八千米深的地下熔岩区域，无论是凡人还是施法者都无法抵达，只有穴地城专门驯养的一种灼火犰狳，才能借助地壳裂隙空洞下探，通过吞食的方式采回少量……一旦犰狳返回地面，需要立刻将其宰杀剖开取出腹中晶核，但凡迟了一步，晶核就会被它彻底吸收转化，等于是白忙活一场。”
哈维轻轻晃动陶罐，预估盛装在里面的液态晶核至少有半磅之多，而灼火犰狳身形不过矮人半条手臂长短，想要采回这些分量的晶核，至少需要消耗三只以上……犰狳的人工驯养十分不易，矮人族这次也是下了血本。
看来哈维提出的……以施法者论坛为基础创立的新联合会，能在其中拥有部分席位对两族来说的确诱惑极大。
他同样赞许地向矮人熔岩点了点头，朗声道：“我在一本古籍密藏中得知，黄金树心和大地晶核通过仪式秘法，可以催生出一枚促生万物的生命之石，因此我也分别向两族各自的论坛成员单独求证过，证明古籍中记载的内容的确属实……但其中还有太多仪式细节无法验证获知，还需要你们两位从旁协助配合。”
风语者轻咳一声，有些迟疑地解释道：“陛下从古籍中得知的的确无误，但……但生命之石制造并不困难，难处在于……在于驱使操控它，据我族典籍记载，这东西只对不含任何魔法物质的草本植物有促生效果，对魔药植物完全不起任何作用，而且它似乎……似乎有独立的意识，像一个有思维的活物！”
有独立意识的活物？一颗魔法石？
哈维还没反应过来，矮人熔岩粗声粗气的接话道：“不错，我族典籍中亦有记载，这石头看上去和一般的魔法石没什么太大区别，但灌注魔力之后产生的催化促生效果却是不受控制的……当你试图操控它使一片小麦青苗快速生长，结果却让麦苗瞬间从发芽到枯萎，根本无法严格控制在结穗成熟阶段。”
第526章 闻道有先后
生命之石无法控制催化效果和进程，这倒是让哈维完全没有预想到的。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问道：“所以一直以来，施法界很少听闻你们两族合作制造生命之石的事迹，不是因为你们关系交恶相互排斥，而是这石头能起到的效用实在鸡肋的缘故？”
风语者点点头，态度仍是一副优雅矜贵的模样，但眼神却丝毫没有看向对面的矮人，“不错，我族和矮人族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血脉世仇可言，只是各自追寻的道路存在一定分歧，相互之间交流比较少而已……”
熔岩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敬道：“确实存在分歧，比起人族来说，我们更不喜欢封闭保守，傲慢自大的族群罢了。”
“留学生”钢鬃悄悄用手肘捅了他一下，让熔岩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补充道：“当然，陛下不同，无论是接纳我族前来星火城学习魔法，还是新辟商路互惠互利……光是论坛给予我们的帮助就已经不少了，对您我们是抱有绝对的尊敬和友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