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难王子,打钱 第254节

  “我们该走了。”

  “殿下,巴格尼亚人很麻烦吗?”

  “略有些。”

  “我觉得他们算不上多大的麻烦。”

  佩伦忍不住说出他的看法。

  “他们占据的地方,我去看过了,没有河流,这意味着他们只能靠打井来获得水,但是井水肯定不够他们三万多人饮用,所以,只要我们围困住他们一段时间,这些山蛮子一定会渴死。”

  “我也是这么想。”

  塞巴点头赞同,然后他苦恼的晃了晃头。

  “可是这两天我一直派人监视着山蛮子,等着他们的运水车队离开军营,却一直都没有发现,我感觉他们好像并不缺水的样子。”

  “这或许是他们伪装的?用来蒙骗我们?”

  “呵,不管他们骗不骗,我也很清楚,我们比山蛮子更加等不下去……马太多了。

  明天,我们要展开进攻了,金穗城内的牧羊犬也该出来叫两声……”

第358章 战争之神在歌唱

  黎明的薄雾尚未完全在金穗城平原上散尽,雷泰利亚大营的号角便撕裂了清晨的寂静。

  塞巴·雷泰利亚没有选择再等待,他庞大的战争机器终于开始向磐石高地碾去。

  克里斯站在磐石高地的某个隐蔽观察哨所内,举着望远镜观察着上万名骑着马,跑到东边的雷泰利亚人,看着他们在两公里外停下,然后全部跳下马,开始为进攻做着准备。

  “渍渍渍,塞巴这是等不下去了啊!”

  克里斯笑着说道,边上的狄拉克侯爵立刻幽默地回了一句。

  “马多了也是一种烦恼。”

  “那我真希望也能有这样的烦恼。”

  “哈哈哈……”

  克里斯和狄拉克都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敌人的蔑视。

  “好了,殿下,我也该回去了,雷泰利亚人就要上来。”

  狄拉克彬彬有礼的向克里斯告别,然后转身离开了观察哨所。

  刚刚克里斯在这里与狄拉克开了一个小会议,会议内容很简单,那就是当雷泰利亚人从其他方向攻过来时,他希望狄拉克领导的海格兰德兵团可以第一时间顶上去。

  在打完了米尼西亚的战争过后,克里斯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错误……他不应该让玩家冲在最前面的。

  克里斯细数自己麾下的部队,他可以很轻易地发现玩家才是他手中最强悍的一个群体。

  虽然玩家在纪律上略微有点问题,放出去就收不回来,但是这无碍于这个群体的强悍战斗力……类似于北欧狂战士,见了血就控制不住。

  打仗的时候,第一时间把王牌部队放出去,是一种很蠢的事情,虽然这些玩家都能复活,可是他们能复活,那也是战后的事情。

  要是在战场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是战线推进受阻,需要一支强力队伍顶上去撕开敌人方向时,玩家毫无疑问非常合适。

  在对米尼西亚人的突袭中,克里斯就看到了很多次这样的机会,只可惜最能打的玩家都在前线,他没办法找到第二支可以起到和玩家一样作用的精锐突击队。

  这就导致了克里斯虽然打赢了米尼西亚人,却并没有彻底的赢下战争。

  这就很遗憾了。

  所以,这一次防御战,克里斯想要让NPC们先顶上,玩家稍后再上。

  ……

  格伦.马斯特百夫长用粗糙的手指抹去流进眼里的汗水,眯着眼望向那座该死的磐石高地。

  那个巨大的光秃秃没有一点绿色的小山,在上午的阳光下泛着不祥的光泽。

  在格伦的身后,是他的一百个兵,一大堆新征的农夫、几个还算有胆气的小伙子、几个眼神浑浊的老兵痞子,还有他最信任的侍从,年轻力壮的哈克。

  这是格伦百夫长的兵。

  格伦百人队现在挤在更大、更喧嚣的步兵方阵里,像一股裹挟着泥沙的浑浊溪流,缓慢而沉重地涌向那道斜坡。

  “稳住,盾牌举高,保持间距,别他妈挤成一团!”

  格伦的声音在金属摩擦和沉重的脚步声中显得干涩沙哑,他挥舞着象征身份的短柄重锤,努力维持着队伍的轮廓。

  命令是塞巴王子直接下达的,辅助步兵先上,从南边啃下高地,吸引巴格尼亚人的注意,为后续真正的杀招创造机会。

  对于这一句鬼话,格伦心里其实是不相信,但作为老兵,他更习惯相信眼前,密密麻麻的长矛如林,远处米尼西亚人终于出城在另一侧鼓噪,声势浩大。

  人多,总能堆上去吧?

  他只能这样想。

  “百夫长,那上面…那黑乎乎的是啥?”

  新兵埃里克指着高地棱线后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有着远视能力的他,看到几根粗短的、黑沉沉的铁管,从土垒后探出头来,像怪兽蛰伏的獠牙。

  “管他什么鬼玩意儿!”

  格伦啐了一口,他知道这名年轻人的特别视力,也相信他的话,但是现在,百夫长除了努力让声音充满不屑,安抚下属的心之外,他也没有其他部分。

  “山蛮子的把戏!等我们冲上去,用铁和血告诉他们谁才是战场的主宰,为了雷泰利亚!为了塞巴殿下!”

  他吼出号子,周围的士兵也跟着喊了起来,脚步似乎加快了些许。哈克紧握长矛,眼神锐利地盯着前方。

  就在这时……

  一声沉闷到极点、仿佛大地深处炸开的惊雷,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天,声音之大,震得格伦耳膜生疼,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颤抖,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如同地狱的巨鼓在疯狂擂响!

  格伦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天灵盖,他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眼角的余光就捕捉到右前方几十步外,另一个百人队密集的中央,爆开了一蓬刺眼的猩红。

  一个黑乎乎的、碗口大的铁疙瘩,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以他根本无法理解的速度,狠狠地砸进了人群。

  没有火光,没有爆炸,只有纯粹的、野蛮的撞击!

  “噗嗤……咔嚓……哗啦……”

  那声音太恐怖了,像是一个沉重的铁锤砸进了装满了骨头的麻袋,沉闷、厚重、夹杂着令人头皮发麻的骨骼碎裂和金属扭曲声。

  格伦猛地扭头过去,他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他瞪大眼睛看到了那个黑色的死神,在密集的步兵阵列中,硬生生犁开了一条笔直的、血肉模糊的通道。

  一个高举长矛的士兵,因为挡在它面前,上半身瞬间消失了,只剩下腰部以下的双腿还诡异地站立了半秒,然后才软软倒下,猩红的内脏和碎骨像垃圾一样喷溅开来。

  旁边一个举着盾牌的士兵,连人带盾被炮弹擦过,精木和铁箍的盾牌像纸糊一样碎裂,他的整条右臂连同半边肩膀被直接撕了下来,断口处喷出的血柱足足有两三人高,温热的液体甚至溅到了格伦的脸上。

  还有几个士兵,被炮弹带起的恐怖动能直接撞飞出去,像破布娃娃一样翻滚着,砸倒了后面更多的人。

  那条通道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铺满了扭曲变形的尸体、断裂的肢体、破碎的盔甲,以及糊满了泥土和碎肉的内脏,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刚才还响亮的战吼瞬间死寂。

  “呃……啊……”

  格伦身边的埃里克喉咙里发出漏气般的呻吟,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一股浓烈的骚臭味从他裤裆弥漫开来……这个新兵蛋子因为看得太多而失禁了。

  恐惧,纯粹的、原始的、吞噬理智的恐惧,如同瘟疫般在雷泰利亚步兵中炸开。

  “神罚,是神罚啊!”

  “太阳神,我的妈啊……”

  “救命,我的腿,我的腿没了!”

  一个被飞溅的腿骨碎片削断小腿的士兵在地上翻滚哀嚎。

  第二枚、第三枚大口径的实心弹接踵而至。它们带着同样的、仿佛要碾碎一切的尖啸,狠狠地砸进雷泰利亚步兵方阵的不同位置。

  每一次撞击,都像巨人的铁拳砸进蚂蚁窝,每一次撞击,都在密集的人群中制造出一条新的、更加惨不忍睹的血肉胡同,破碎的肢体和内脏如同雨点般飞起、落下!

  格伦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冻僵了,他看到一枚炮弹几乎是擦着他前方一个老兵的盾牌边缘飞过,那高速物体带起的灼热气流刮得他脸颊生疼,炮弹砸进了他身后不远的人群,又是一阵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和绝望的惨叫。

  然后,他就看到半截带着头盔的人头旋转着飞过他的头顶。

  “顶住,不能退,冲过去,冲过去就……胜利了……”

  格伦凭借最后一点职业军人的本能嘶吼着,试图用重锤敲打盾牌稳定军心,但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连自己都听不清。

  恐惧已经彻底吞噬了所有人,他看到哈克,那个他视如子侄的勇敢侍从,此刻脸色惨白如死人,嘴唇哆嗦着,眼神涣散,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手里的长矛“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轰隆!!!”

  又一发炮弹,这次落点更近了,伴随着巨大的声响而来的,还有前面那个倒飞过来,狠狠砸在格伦胸前的半截人体。

  格伦只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被掀飞出去,重重摔在泥泞和血泊混合的地上,耳朵里只剩下尖锐刺耳的嗡鸣,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格伦挣扎着抬起头,头盔歪斜着遮住了一只眼睛。

  他看到的是地狱的景象,彻底崩溃的士兵像受惊的羊群,互相推挤、践踏,只为逃离那不断落下的、带来绝对毁灭的铁疙瘩。

  督战队在后面疯狂砍杀逃兵,但溃退的浪潮瞬间将他们淹没,什么阵型、什么荣誉、什么塞巴王子的命令……在那些恐怖的、无法阻挡的实心铁球面前,全都成了狗屁。

  活下去,这个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格伦所有的理智和尊严。

  他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甚至没意识到自己吐了,呕吐物混合着泥血糊满了胸甲。

  他扔掉那碍事的重锤,头盔也嫌碍事一把扯掉扔了,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用尽全身力气转身,汇入那疯狂向后奔逃的溃兵洪流。

  格伦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黏腻湿滑的血肉泥沼里,脚下不时传来踩断骨头或陷入柔软内脏的触感,他不敢低头看,他用肩膀撞开挡路的人,脑子里只剩下身后那如同地狱碾盘转动般的炮声在轰鸣。

  “跑,快跑啊!”

  他嘶哑地嚎叫着,声音里充满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绝望和崩溃。

  什么百夫长的威严,什么雷泰利亚战士的骄傲,在那几根喷吐死亡铁疙瘩的黑管子面前,被碾得粉碎,混合在泥土和血肉里,一文不值。

  他只想离开这里,越远越好!他感觉自己像个被吓破了胆的老鼠,在泥泞、血污和破碎的肢体中,真正意义上的屁滚尿流,狼狈不堪地逃向后方。

  那铁球撕裂空气的尖啸,那人体被瞬间砸碎、撕裂的恐怖景象,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和内脏的恶臭,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髓。

  这不再是战斗,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由冰冷铁器执行的屠杀。

  而格伦·马斯特,一个自诩勇敢的平民百夫长,在这场铁雨面前,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逃生的本能。

  ……

  塞巴勒马伫立在一处稍高的土坡上,他手持单筒望远镜,紧紧锁定着东面磐石高地下的战场。

  晨风带来远处隐约的喧嚣,那是他命令下,由征召兵和辅助步兵组成的五个千人队,正如同两股浑浊的铁流,一左一右,缓慢而坚定地涌向那道光秃秃的山坡。

  他的计划清晰而冷酷,东面率先展开伴攻,用这些“消耗品”吸引并缠住巴格尼亚人的主力,尤其是那令人忌惮的火炮。

  一旦高地守军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蓄势待发的精锐,那数千名如同移动钢铁堡垒般的重装骑士和下马骑士组成的突击集群。

  就将从南面,如同最锋利的尖刀,狠狠捅向海格兰德兵团那看似薄弱的营寨侧翼。

  铁丝网和拒马,还有壕沟组成的防线很麻烦,所以,塞巴知道自己必须要趁着敌人还没有将防线完善得更好之前,强行打断这个过程。

  “开始了。”

  副官佩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塞巴微微颔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看到己方的步兵方阵在督战队的鞭策下,鼓噪着加快了脚步,矛尖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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