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老库鲁还想到了很多其他的能够改善兽人们生活的办法。
就比如可以采集皇血草做为主料研磨而成的止血粉,又或者疾风魔狼肋骨制成的骨刀,这些帕伊高原上特有的东西以前很少有人注意,虽然这些是兽人们千百年来一直延续的传承。
几乎没有兽人想过这些东西除了自己用之外,还可以卖给那些外来的人,可以换精美的玉石梳子或者玻璃镜子。
这些年来,老库鲁找到很多的方法,但是无论是草药或者魔兽这些东西本身就是非常有价值,就算是不稀有但是数量也是有限的,远不如漫山遍野里的地薯能有那么多。
地薯这东西就算白送给人类商团也不会有人要,这东西在人类国度也是给奴隶吃或者沤粪用,可是如果变成粉条,并且提供出如何能制作出美味菜肴的方法来,也许这就是一条出路。
夜里下了冰冷的雨,结成冰晶的水滴落在牛皮帐篷上沙沙的轻响。外面营地上的几处篝火都熄灭了,商团里的人们散去都准备休息,我听着老库鲁说起有关于兽人的那些事来,不知不觉就已经是深夜。
库兹躺在暖和的牛皮褥子上,睡得很死,也许白天真的有点累,居然打鼾。老库鲁见到时间不早,就收了魔法罩,在魔法罩消失的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又怪异的感觉到幽蓝色的神秘线条浮现在出来,时间静止,那些幽蓝色的线化成点点星光像夜空中散去,我知道那是魔法的力量。
老库鲁见到我异常的表情,才有些关心地问:“怎么了,孩子?你感觉到了什么?”
“就像之前,我看到了一些蓝色的线在您身前凝结成奇怪而复杂的图案,刚才我又看见那些线条消散,很难以形容。”我努力想表达清楚,但不知道怎么表达,兽人语本身词组就不是很丰富,遇到这样难以描述的状况我就有点结巴。
老库鲁浑浊的眼睛仿佛一下子变的很明亮,他的眼神也变得很凌厉,在黑夜里就像是两盏灯在我身上来回扫视,并用急迫而显得沙哑地音调说:“你能看得见那些魔法符号?”
我怔住了,下意识的点头。我知道我这个样子傻得就像一只呆鸡,但是老库鲁失态的样子吓到我了。
他有些急促的在身前空中又画了个六角形法阵,这一刻怪异的感觉有接踵而至,我感觉到这一刻的时光流速变得缓慢,我的身体被禁锢在这一刻,而我却可以清晰的看到老库鲁右手食指尖上流淌出来的红**法线条,在六角星的符号中心继续画出一连串儿的神秘符号。
当这个魔法阵最终完成的时候,一股灼热的火浪从老库鲁的身前凝结而成,径直奔向夜色里。那暗红色的火浪在空气中发出滋滋的爆裂声,这个初春的夜晚原本是非常的冷,但是这火浪扑到远处夜色里,那种感觉就像是冬天穿着羽绒服坐飞机到三亚,刚从飞机上走下来那一刻的感受,热浪包裹住我的身体。
体内的燃尽果带来的火毒也一下子爆发了,我就像是浑身都被烧伤的病人。
浑身上下每一处有血肉的地方都有那种炙烤的疼痛感,钻心刻骨的疼。我就像是一只被烤的通红的虾子,“呵!”那痛感让我发出沉闷的吼声。
“竟然有这么明锐的感知力,嗨!”老库鲁也吓坏了,连忙再一次画出淡蓝色的法阵,那蓝色光点瞬间就围绕着我,发出细微的风铃声,那铃声优美而急促,连成了一线。我的身体一下子就变得清凉起来,立刻缓解我身上灼热炙烤的疼痛。
片刻后,我坐在皮褥子上努力平复我的呼吸,身边的库兹依然睡得像一只死狗,也许是因为营帐里变暖和了,他酣睡着的脸上有一种安逸的神色。我开始认真的听老库鲁说他吃惊的原因。
每个魔法的组成是由体内的法力,绘制的法阵和颂出的咒语完美的组合在一起才能释放出来的。
身体内存在魔法力量的人并不都是魔法师,这只是能成为魔法师的必要因素之一。每个魔法技能所绘制的魔法阵都不同,越复杂的魔法阵形成的魔法威力就越强大。
目前世界上所有主流魔法,都是2000年前奥古拉都陛下创立的《魔法与时间相对论》。
正是有了这位旷古烁今的天才大魔法师,才使得原本极为神秘的魔法发扬光大,之后无数魔法师都在延用这套理论。
其实魔法与时间相对论是说:每个魔法师在释放魔法之前,其实可以对自己作用了一个时间停止的技能,而这个技能持续多久取决于魔法师本身的等级。
这个时间停止不会影响到其他周边的人,他只是作用于魔法师自身。
在释放魔法技能的那一刻,首先体内的魔法能量是在体内沿着身体的经络画出基本法阵,这个法阵大多数都是被千锤百炼之后精简精练到了极致的时光法阵,这个法阵可以让这一刻时光相对于魔法师自己是停止的。
而在这个时间停止的状态下,魔法师需要快速的使用魔力绘制出各种不同的魔法阵,配合咒语形成不同类型的魔法技能。
这样在0秒内绘制的法阵和发出的咒语让魔法释放的成功率提高到了80%以上。如果简单的低等魔法,甚至可以达到瞬发。
在这套理论问世之前,魔法师们都会为《法阵与咒语契合度》这一问题大费脑筋。
很多魔法师终其一生也只能熟练的使用几个魔法技能,会的越多意味着练习的时间越少,而一旦在一段时间内绘制的魔法阵与颂出的咒语契合度太低,那么这个魔法就会失败。
一直到了后来人皇奥古拉都发现魔法与时间的关联后,所有人类魔法师人生中第一个需要学习的魔法就是基础版“时光停滞”,这个魔法技能只能让魔法师自己在时间停止的状态下维持1-9秒,当然法师的等级越高维持的时间越长。
在这个时间停止的状态下完成的法阵和颂出的咒语是100%契合的。
天才的魔法师们不在为魔法释放失败烦恼之后,开始研究“时光停滞”这个魔法技能,后来更有人借用身体的经络引导法力流向,形成“时光停滞”这魔法特定的法阵结构。
老库鲁在晚上的时候释放魔法罩,也是对自己加持了2秒的“时光停滞”,按道理来说老库鲁在身前划魔法阵的情景,任何人都应该是看不到的,我也一样。其实我不是看到老库鲁在绘制魔法阵,而是我感知到了周围魔法元素在变化,感知到了魔法阵的形成而已。
“我想应该是‘魔力感知’!”老库鲁肯定的说。“每个魔法师在魔法觉醒的时候,都有机会觉醒本身天赋技能,比如魔法精准,魔力感知,法力隐匿,法力回复,魔力回流,快速施法,各种元素亲和等等。
这个天赋会带来很多好处,最直观的就是会比普通的魔法师更强大。
我想,你如果参加觉醒仪式,那么‘魔力感知’这一天赋出现的可能性会非常大。
因为你现在就能准确的感受到身体周围魔法元素的动荡,可惜兽人族的觉醒仪式并不太适合你,你只有回到人类世界,参加你们自己的觉醒仪式才行。
在此之前,我能帮你的只有将基础打牢。吉嘉,你也许天生就是魔法师。”
我翻翻白眼儿,这句话我听得耳朵快起糨子了。
老库鲁看我有些不耐缓缓地摇摇头说:“我最近看了很多关于‘魔抗术’的书籍,人族也有类似的技能‘魔法防御术’,说起来,兽人的魔法核心被称为魔核,形成于脑。
我们兽人魔法师修行的时候,是由四肢百骸产生魔法力量汇集于脑内的魔核。
精灵族的魔法核心在胸口,它们魔力是随着心脏的跳动而产生的魔法潮汐,魔法潮汐以心脏为中心散发到身体各处,魔力遍布于全身。
人类魔法师魔法核心在小腹,每个人类魔法师觉醒之后,都会在小腹形成一个魔池,全身四肢百骸产生魔力后汇集于魔池中,再由魔池散发到全身各处为一个循环。
人类的聚集魔力的方式有些类似于兽人,又有些类似于精灵。所以我想你或许可以学一下我们兽人的魔法……”
“可是老师,我甚至还没有参加魔法仪式,没有觉醒,我就连最基本的法力都没有,怎么样学魔法技能,而且还是兽人的?”我对于老库鲁异想天开有一点点的吐槽,尽管他是在为我解决难题,但是我连最基本的都没有,何谈以后?
“额,其实呢,怎么说呢!让我好好想想。”老库鲁也有无法解释的时候,于是他默默地想了很久,努力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对我说:“如果你是普通的人类孩子,那么你只有在觉醒之后才能体会魔力在你体内循环。
只不过之前发生了一些小意外,你意外的吃掉燃尽果之后,其实那些火毒就是火属性的魔力,它们在你身体的四肢百骸形成,但是你体内恰好没有魔核或魔池,魔力无法汇聚在一起,只能停留在你的体内。
那么久而久之积累下来的魔力就开始灼烧你的身体。”
“您是说只要我参加觉醒仪式成功的话,就可以摆脱这该死的火毒?”我终于有了一点希望,或者说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的追求,也许成为魔法师才是当务之急啊。
“没错!”老库鲁淡定地说道:“不过在此之前,我也为你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那就是你的四肢百骸可以产生魔力,却无法汇聚到魔池,那么就说明在你觉醒形成魔池之前,你有几率学会我们兽人族的魔法。
虽然你产生的魔法力很微弱,但是抗魔术却不是什么强的大法术,也许你可以学会最低级的抗魔术,那样就能大体上摆脱火毒的困扰。
其实我还是不太建议你过早的学习抗魔术,你保持现在这样的状态会增强于你自身耐火性,耐性这东西并不是靠修炼才能得来的,它需要机缘。
这对于你以后发展后有很大帮助……”
老库鲁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最后我听明白了,学习抗魔术可以制火毒,而且我的体质特殊,可以学。那还等什么?该死的火毒早晚有一天会把我变成油焖大虾。
我忽然想到白天库兹对我说的话,老库鲁想用那些豚鼠皮给我缝一个暖和防水的睡袋,我说我不需要,他却说我一定用得到。
“孩子,你帮我找到了对兽人族都有重大意义的食物。也许不太久的将来我可以将它们买给那些外来的商人们,或许帕伊勒斯也会有性趣买一些回去,哈哈,这个主意太美妙了。我希望这个秘密仅仅是属于我你和库兹三个人之间的,你能明白?”老库鲁终于说到了我做的粉条,以及对于粉条这事的处理办法。
我想你就是想要我四处宣扬,我又哪里敢啊。
我可是给整个商队200多人一人吃一大碗,他们现在绝对做梦都在笑着回味今天的美味,但是如果知道粉条是那些该死的地薯做的,非得把我剁成肉块丢到湖里不可。
“老师,我是肯定不会说的!我明白。”我必须让自己表现的成熟一些。
老库鲁满意地点点头说:“兽人们的信条讲究有恩必报,作为我的回报,我想一想。我们可以在费雷德那里学会制皮术与剥皮术。”
我原以为能给我几个金币,可惜他没提。不过为了能学到弗雷德大叔的那些家传本事,我可是帮他刷了不知道多少个皮鞍套。
“冒险团那边有个盾战士塞恩欠我一个人情,也许你能从他哪里学点什么,最好是能够保命的本领。哦,我记得我还帮过一位游侠治好他的腿伤,对于一位精灵族的游侠,野外生存会是他天生的本领,我希望你能学到。”
老库鲁说完仰望南方的帕伊高原,在夜幕下,群山都隐藏起来。
他长叹一口气说:“这一次旅行将会是我最后一次走出兽人部落,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挑选一些兽人孩子,希望在他们之中发现有潜质的。所以这次旅行帕伊高原将是我的终点,而你,我的孩子,那将会是我们分别的时候,你要随着商队回归人类国度,你要试着融入他们的社会,你要在一个小城里生存下来,知道你可以参加魔法觉醒仪式,成为魔法师学徒,你会有个新的生活。”
“啊,老师,你不要丢下我啊!”我忽然感觉有点害怕,对于未来的路我有些畏惧,毕竟我是这样的年幼。
“我会拜托帕伊勒斯照顾你的,你留在兽人族部落对你的成长没有任何好处,我们的战斗技巧和魔法技能不适合人类孩子,所以你要去寻找你新的生活,在此之前,我会努力的让你学习一些生存能力,你也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在参加觉醒仪式之前,千万不要向外人展示你独特的能力,那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在一些邪恶的魔法师眼中,你会是一个不错的炉鼎。”老库鲁的告诫在我耳边反复回荡。
第8章 草原上的学习
昨晚上开始,老库鲁将抗魔术完整地传授给我,并告诉我能不能行他也不知道,这毕竟一位人类学习兽人族的魔法。虽然我不是第一个,但之前从没有人成功过,而我却是最有机会成功的那个。
我坐在帐篷里足足想了半个晚上,有时候觉得老库鲁和我的对话早已经超越了和一个7岁多孩子对话的范畴。
普通兽人的寿命通常只有不到60年,因此兽人们都很早熟,一般兽人族12岁的孩子就会参加成人礼,相当于人类18岁。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库鲁总喜欢和我说那些总是让我很难理解的话,难道他就不明白按照人类7岁孩子,只是刚刚度过牙牙学语,还是对世界处于懵懂的认知?
老库鲁始终相信是兽神的指引,是我们相遇,我望着帐篷外突如其来的春雨,感触良多。
帐篷角落里是那位佝偻着身体安详入睡的老人,他脸上的皱纹堆叠如黄土高原上纵横交错的沟壑,看得出他曾经身材高大而健美,而年老后流逝的时光抽尽了他身体的血肉,瘦得皮包着骨头。
可是这么多年唯一不变的是他心中的信仰,那颗为兽族繁荣富强而奋斗的心。
抗魔术这技能是一种持续消耗性魔法技能,这是一种简单到甚至不需要任何吟唱就可以施法的初级魔法技能,但是对我来说很难,因为我并不会“时间停滞”。
也没办法将体内的魔力沿着我身体的经络随意的运转,这些我根本没法控制,没有魔法觉醒的我甚至连魔法学徒都算不上,又怎么可能在体内铭刻法阵?
按照老库鲁的理论,当人族觉醒之后的魔法师学徒体内就会初步的形成魔法池,在学会冥想之后,就可以引导体内的魔法力量沿着身体的经络运转,最终形成初步的循环,生生不息的魔力就会不断成长,慢慢蓄积在魔法池中。
但只要人族魔法师一旦形成这样的魔法循环,就再也没机会学习兽人的魔法,因为所创造出来的兽人魔法都违背这个魔法循环,他们的魔法方式是从身体四肢百骸汇集魔力到魔核中,然后不断的积累突破。
也只有我这种身体还没形成魔力池,却已经有了火元素法力的怪胎,似乎还有那么一丝的可能学会兽人的魔法吧。
我想老库鲁絮絮叨叨说了大半个晚上,可能没想过我能将他的话听懂个七七八八,最后那些告诫我的话,老库鲁却是又念叨无数遍,那就是觉醒仪式之前,有魔法体质的我在一些邪恶魔法师的眼中就是一块儿甜美的奶酪,隐藏自己的天赋血脉,让自己变得更普通才会是最好的保护色。
我第一步要学会的就是怎么引导魔法汇聚在手指尖上,用手画出魔法阵。
依据老库鲁告诉我的哪些方法和画在羊皮纸上的法阵图案,我努力的集中精神让体内的灼烧着我的火元素向手指汇聚,感觉到身体的灼热感得到一点缓解,手指尖上骤然发热,橘红色的微弱光线时亮时暗,显得极为不稳定,画在空中的橘色法阵甚至维持不到1秒就消散在空气里。
没办法,体内随时出现暴躁的带着火属性的魔力会将我已经聚集好的法力变得极不稳定,我现在就连将魔力维持在指尖上也会很难。
看着黎明来到,夜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来,东方地平线上亮起一条白色的光带,随后那轮骄阳就像是忽然跃起,完整的土里地平线。
我暗叹一口气,看来只有明天晚上才能再继续研习这抗魔术了。
我从帐篷外的编织袋里翻出块足球大小的木炭,随手拿起旁边的铁锤将其敲成拳头大小的碎块儿,我蹲在地上把碎木炭丢进泥炉中,你炉里的炭火几乎已经燃尽,只有微弱的火星被我的扇子扇得四下飞溅,只是片刻后泥炉里的炭火就又燃烧起来。
将那只黑漆漆的铁壶灌满水,放置在泥炉上。这是我每天早上要做的第一件事,昨夜我整夜没睡竟然也没觉得有丝毫的困倦,于是决定倒不必再睡,掀起布帘走出帐篷呼吸着雨后新鲜的空气。
昨夜的雨将草地弄得湿漉漉的,到处是低洼的水坑。只要在营地里走上一圈,沾满雨水的青草就会将裤管弄得湿漉漉的,这时候只有穿上干巴巴的皮裤,才会好受些。
费雷德大叔晃悠悠的从舞团营地那边走来,看起来精神头还不错,在商队中,能在舞团里找到姘头的并不多,弗雷德大叔也算有些本事的,我从没见过他姘头究竟长得什么样,但是听弗雷德大叔吹嘘说是年轻而且粉嫩的小娘,而且还是某位舞团大咖手下很有地位的女仆。
“呵,早,吉嘉!”
“弗雷德大叔,早安!”我尽量的让自己显得乖巧些,因为那是每个孩子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谁都不会讨厌乖巧的小孩,不是么?
弗雷德掩饰了一下尴尬,毕竟被发现与舞团的小娘私混,是不被商队老爷和舞团大娘所允许的,所以弗雷德才会黎明前夕悄然返回商队营地。弗雷德跟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忽然按住我的肩膀俯下身体对我说:“吉嘉,商队这几天都要在繁星湖休整,白天没什么事的话,要不要和我一起去草场里碰碰运气,也许能碰到几只魔羚羊。”
“您要带着我出去打猎?”我有点激动地说。
弗雷德鄙夷的目光看了看我,才慢吞吞哼了一声:“想什么呢,你会骑马还是能拉动铁木弓?我们只不过是去给冒险团看堆,看堆懂不懂?算了,跟你小孩子说也不懂,早点收拾收拾,带好我给你准备的剥皮刀,我一会去和冒险团那边的团长说一下。”
“好的!弗雷德大叔,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答应道,又将铁锅剩下坨成一坨的炖肉加些水,放到泥炉上,顺手将黑面包切成三角形的整齐的码在锅沿上,扣上沉重而被烧个窟窿的木锅盖。
弗雷德摸了摸肚子,脸带喜悦地瞄了一眼铁锅嘿嘿笑了笑,问我:“昨天剩的?”
“恩!”
“听说昨天你和库兹两个小子做了什么捞仔的炖肉,把商队那帮犊子撑得差点起不来炕?什么好东西那么香?大叔我到现在一块肉也没捞到呢,还是你小子有心,知道给大叔我留点剩的。”费雷德大叔搓搓手,满嘴的的帝国俚语让我听的头昏脑涨,靠过来的身上还有股子淡淡香草的味道,甜丝丝的那种,我想一定是那个女人的。
很快铁锅里的水开始变热,开始融化锅中炖肉凝结白霜般的油脂,香味也慢慢散发出来。
锅里的粉条已经被库兹挑得所剩无几,只不过这个世界并没有叉子和筷子等工具,大家吃饭都是一律用勺子,而且最小的勺子差不多都要有鸡蛋大,拿起来沉甸甸的。
逐渐变热的锅沿儿将切的整齐的黑面包烤的微微发焦,被火炙烤出来淡淡麦香将帐篷里的库兹也引诱出来,虽然他还是睡得迷迷糊糊,但是那可爱的大鼻子微微耸动,引导着如梦游般的库兹,那样子有点可笑。
三个人就围坐在泥炉旁,也不怕烫,就那么手拿着被烤得焦黄的黑面包,另一只手上紧紧握着一把大大汤勺,你舀一勺我来一勺风卷残云般的将汤锅里的炖肉瓜分掉。
虔诚的兽人萨满每天早上都只是喝一杯热水吃两三片干冷的肉干,老库鲁不会在早晨吃太油腻的东西,自然也没有加入到我的的行列。
只是在一旁叮嘱我和库兹,不要跟随冒险团去狩猎,尤其是让我盯住库兹这小子,他一直想去操场里狩猎一只魔羚羊,只不过就算那只是一只食草的羚羊,但是那也是最最低等的魔兽,它暴怒之后甚至能用锋利的长角将犀兽的皮刺穿。
不久之后,伴随着生气的朝阳,我跟着弗雷德大叔和商队里的一些制皮的好手们,乘坐着几辆牛车跟在冒险团的后面,向操场深处进发。
牛是两支冒险团的团长共同向舞团大娘借的,一共5辆牛车跟在20多匹马的后面,我这时候才有机会坐在牛车上细细打量那些神秘的冒险团成员。
我和库兹被挤在牛车的中间,大人们担心我们会被颠簸的牛车甩下去,格外的有待身体瘦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