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法时代 第35节

  勇气究竟是什么呢?一直以来,卡特琳娜在努力寻找。直到有一天,一位穿着一身灰白条纹奉献魔法套装的女孩子,腰带上挂着一把精美的魔法剑,站到她的面前盯着她鲜红的眼睛正式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卡特琳娜!”

第86章 荒原是我家

  卡特琳娜将自己的故事讲完之后东方的地平线上已经出现了一道光亮,它用自己手中的笔将黎明和黑夜一分为二,夜空中的星图逐渐的在云层中隐去,藏蓝色的夜幕慢慢变得蔚蓝如海,我们的伴着晨风放眼望去,视野里一片嫩绿就像是美丽的童话世界,我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大自然,当我的五感向外不断地延伸着,看着田野里嫩绿的青草,嗅着草地里无名野花的芬芳,听着刚刚破土而出的蛙鸣,春风从我的手指尖温柔的划过,让我感到痒痒的,伸出舌尖似乎都能够感受到荒原上湿润的气息,啊!不远处一定是有一片湖,不然哪会有这样碧绿的景致,哪会有如此动听的蛙鸣,哪会有如此湿润的微风?

  库兹激动地站在亚归兽的脊背上,用手指着远处像玉带一样蜿蜒曲折分布在荒原上的乌鲁图河,兴奋地对我说道:“嘉,这里就是我对你说过的乌鲁图河,这条河穿过了整个北麓荒原,穿过了叶连山脉一直流到我的家古鲁丁部落,这就是我的母亲河。它还会继续的向西一直流淌到帕伊高原最西端的百瀑崖,直接在山崖上形成上百道瀑布笔直的冲下高原汇入山脚下的奔马河中去,你知不知道,若是有足够坚固的船能抵挡住上百道瀑布的冲击,顺流而下一直冲进高原下的奔马河中的话,那几乎是帕伊高原到史洛伊特城最近的路。哈哈!”

  我们心中多日以来的不安与阴霾终于被这条河彻底的冲淡,这里使我们第一处计划抵达的地点,只要我们沿着这条清水河一直向西走,怎么都不会在荒原里迷失方向的。进入荒原的这些天,我们一直依靠着琪格施展聚水术,才能有足够的饮用水,我不知道其他在荒原上生活的狩猎者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荒原上真的非常缺少水源。没吃的也许还可以在荒原上挖树洞吃草籽草根,但是没有水的话一天都不行。

  在荒原里,有固定的几处大湖和几条内陆河,在春季里冰雪消融后的一段时间里,很多干涸的内陆河都是有水的,但唯独这条乌鲁图河是一条流出北麓荒原的河流。很多狩猎的兽人们常年行走在荒原上,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幅奇特的地图,在他们心中的这幅地图上有无数可以宿营的地点,这些地点无疑不是离水源都很近的地方。

  我们的亚归兽在河边的浅石滩上饮足了水,沿着河两岸生长出的嫩绿青草地开始迫不及待的啃青。我们将大包的行李从亚归兽的背上卸下来,四个人累得坐在行囊上望着面前几十米宽的河面,河水并不湍急但是很深,河道中处甚至呈现深黑色,说明这清澈的河到中心至少要有十几米深。这就是我们为自己设置的第一道天堑,乌鲁图河!

  将羊皮气囊从行李中取出来,我和库兹开始为这些气囊充气。这些气囊都是在也门镇的集市上买的,买的时候我们一一检查,剥皮师制作的很完美,整张羊皮只有四肢和头尾有很小的创口,但是都在事后被精细的缝好,并且涂了几遍漆整个羊皮只在尾部开有小口,那是用来吹气的,吹满气之后用木塞子将充气口塞住,然后用麻绳系紧,就这样将一个个羊皮气囊充满空气。

  琪格和卡特琳娜按照库兹的指点,将这些气囊并排绑在木杆上,就像是被绑在木架子上的一只只剪去羊毛的无头肥羊。其实制作大型的羊皮筏子并不需要很长很粗的木料,部落里的兽人在很早之前就想出了草原渡河的办法,荒原兽人们扎的皮筏子非常特别,是采用二十个羊皮气囊和一捆足够坚固的短木捆扎而成,这些短木平时是用来支撑帐篷的材料,而被兽人们用来扎皮筏子,却也能将皮筏子做成五六米长,三四米宽,足够承载一只亚归兽渡河。

  在荒原上,除非是靠近山区才能找到大型的木料,而北麓荒原整片地区被从雪山上融化雪水汇聚而成的乌鲁图河一分为二,雪山之巅的冰川融化的雪水冰凉刺骨,就算库兹和我这样的并不怕冷的游泳好手也不敢再河水里逗留太久,对这条河面宽度将近七八十米宽的乌鲁图河来说,没有很好的渡河工具是很难穿过这条河的。

  连早饭都没有顾得上吃,在阳光将草场苜蓿叶子上的水珠烤干前,一只刚好能够承载亚归兽的皮筏子被我们在乌鲁图河边用小半天的时间拼成。琪格看着这只宽大的皮筏子惊叹道:“我从没想过,皮筏子还可以扎成这样,库兹,你确定我们的亚归兽坐上上去,皮筏子不会翻掉?”

  我和库兹用尽力气将皮筏子推进水中,我们两个人站在冰冷刺骨的河水里试图扶住皮筏子,但是如此巨大的皮筏子在水面上沉沉浮浮,我竟然无法站稳。卡特琳娜见我矮小的身体没办法扶稳皮筏子,毫不犹豫的跳进冰冷的河水里,将我托上皮筏子,她顶替在我的位置。河水没过她在皮甲包裹下浑圆修长大腿,顷刻间就冻得她脸色发白。我有些不忍让她站在冰水中,想要喊她爬上来。毕竟我的体内有燃尽果的火毒,就算真的跳进冰水中也只是感觉凉爽而已,但是她肯定不行。

  “卡特琳娜,你快上来,河水太冷了,会把你冻僵的!”我趴在皮筏子上俯身去拽她冻得发青的手,却被她看过来的哀求的眼神制止了,我向她似乎想急于证明她存在的价值吧!或者是对于没成参加战斗的心里有些亏欠,我觉得她是难得的好女孩儿,就算在格林帝国女人一样享有不用参军的权力,这实在没什么好自责的。见我没继续反对,她站在冰冷的河水里努力地对我甜甜一笑,我看清晰的看见她的牙齿在打颤,可那倔强的眼睛就像是在对我说:我愿意为你做这些事。

  我有点犹豫,她却跟着库兹向更深的地方走过去。

  库兹此时看皮筏子刚刚平稳下来,就急忙向我喊道:“嘉,你赶快将亚归兽赶上来。”

  若不是为了它,我们的皮筏子完全没有必要扎这么大的。买牲口的时候,我原以为库兹是为了省钱才会尽量选择小只的年轻的亚归兽买,后来我们选择这只年轻健壮的,他还有些不情不愿的,没想到在乌鲁图河边儿上,我发现如果我们若是买回了另外一头小一些的亚归兽,也许现在的情况要好得多。至少不用我这么费劲儿的驱使它走上摇摇晃晃的皮筏子。

  我牵着亚归兽的缰绳,琪格骑在亚归兽的脖子上就像一位耀武扬威的骑士,神气十足的指挥着亚归兽缓缓走到皮筏子上,只见在河水中漂浮的皮筏子猛地向下一沉,大半的羊皮气囊都沉没到了河水中。我蹲在皮筏子上,仔细的观瞧用麻绳捆扎的皮筏子有没有散架,不过目前看起来还不错,兽人们流传下来扎皮筏子的方法还很可靠,我站在皮筏子的前面最边缘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根用飞矛改成的桨,努力的想调整皮筏子的方向,可以用处并不大。

  琪格坐在亚归兽的脊背上对我叹口气说:“要是我在学院里把御风术学会,现在就没有这样麻烦了。至少可以省点力。”

  库兹浑身湿漉漉像是一条敏捷的水獭一样,双手撑着皮筏子边缘,身体优美的一翻就窜了上来。像一只落水的狼狗要拼了命的将自己身上的毛甩干,将那件厚实的皮袄裹在身上,躺在亚归兽的脚边大口的喘气。卡特琳娜也随着库兹爬上了皮筏子,琪格从卡特琳娜的头顶将一张毛毯扔下来,卡特琳娜毫不犹豫地裹在身上,看着她浑身湿漉漉的狼狈样子,我有些心疼地向她吼道:“你可别学库兹,这家伙从来就不怕冷的,你最好将湿衣服换下来,被这雪山上淌下了冰水冻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里是荒原,不是也门镇,更不是繁华的帝都!”

  在我原本的那个世界,女孩子向来都是被保护的对象,面对这样的困境不崩溃就算是坚强的了,哪里还会有勇气跳进冰河里为了一匹大牲口而去撑稳皮筏子。卡特琳娜被冻的脸色有点发青,但是听着我的呵斥却完全没有委屈和羞恼的表情,甚至红色的眼睛向我眨了眨就跑到皮筏子的后面,浑身瑟瑟发抖地去解皮甲的带扣。见我在一旁呆立不动,羞赧地将毯子递给我小声说:“以前小时候在诺丽山(格林帝都远郊的一处露天煤矿)小镇捡垃圾的时候,冬天也是这样冷,我那时候只穿着一件捡回来的破烂连衣裙也不会觉得冷,不要小看我哦,我的体质很好地,像妈妈!”

  我一声不吭的接过毛毯,她已经将湿漉漉的皮甲扣带解开,因为这套皮甲是按照琪格的身材定制,对于身高将近一百七十五公分的卡特琳娜的丰满身躯来说,就显得很小了,所幸的是皮甲的弹性还不错,勉强可以穿得上。只不过为了将这身防御力还算不错的皮甲穿上去,皮甲里面竟然连常规的衬裙都没穿,皮质胫甲一被解开,里面直接就露出大片被冻得青紫色皮肤,浑圆的大腿就像是被剥开的粽子一样,就算我见惯了卡特琳娜穿着热裤在篷车里到处逛荡的样子,这一刻也是有些看得面红耳赤。连忙用毛毯帮她裹住,她感激的向看我一眼。

  皮筏子载着我们顺流而下,河水缓缓地向西流淌着,其实我们是想要划到河的对岸,可现在就算我们四个人一同用飞矛制成的船桨努力的划动,但是皮筏子依然是被水流带进了河中心。些时候只能一点点的向另一边的岸边靠近。

  我想以现在这个状态,想要靠到对岸的话,至少还要顺流向下游走几公里远。

第87章 荒原是我家(2)

  直至原本我们渡河的位置出现了两位骑着两匹古博来马的骑士的那一刻,我们才意识到原来我们与明迁所差的距离只有小半天儿的路程,若是在坦途的荒原也许这时候他们的快马就能够追上我们了,只不过这时候我们只能隔河相望,我甚至远远地能够看见明迁气得扭曲的脸,口中正在咒骂着。而一旁骑在马上的达伊则是有些发呆的看着这条乌鲁图河,想驱使古博来马踏进河水中实验一下河水的深浅,无奈那匹马在一只马蹄踏进河水中之后,就怎么也不肯再踏入另一条腿,只是打着鼻响往后退去。

  库兹这时候露出很贱的笑容,用很独特的兽人语大声地在河中心唱歌,生怕对岸的明迁和达伊看不到我们。明迁的目光跟随着库兹的歌声看过来,奋力的催促着古博来马沿着河岸向我们追过来,古博来马就像是一阵风一般的追向我们,但是始终与我们有五六十米的间隔,这时候明迁从马背上摘下一张铁木长弓来,抽出一根箭矢向天空呈三十度角抛射,显然明迁的这张铁木长弓是特殊定制将射程提高的。

  看到精铁打造的羽箭飞过我们的头顶,直接射落到对面的河岸边的草地里,顿时让我们也慌了神。

  “我靠,阿兹,他能射到我们,我们得加把劲儿,快点划啊!”我连忙对库兹说道。

  “没事儿,他只是吓吓咱们,这样的抛射一定要很多人一起射才会对我们有威胁,而且先头的几支羽箭是用来校准位置的。”库兹起身从堆在亚归兽身边的物质堆里翻出一面铁锅出来,拿在手中对我说:“一会他要是射个没完,可以用这个将羽箭挡掉,很好用的。”

  “喂,琪大小姐,你爬上亚归兽背上干什么?”我见琪格站起身将船桨丢在一边儿,踩着脚蹬爬到了亚归兽的脊背上,担心她被飞来的羽箭伤到,担心的问她。

  她抽出腰间的魔法剑,二话不说地在空气中画出六芒星阵来,下一刻随着她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咒语声,一个椰子大小的魔法球在她的胸前逐渐的形成了。这时候我们才意识到自己的队伍里还是有一位魔法师学徒的,虽然反反复复的就只会那么一个攻击类魔法,但是威力却绝对不容小视。

  魔法师的魔法射程要远远大于弓手的羽箭,就算长弓抛射最远也就是六七十码,再远的话,羽箭的精准度就没了。而魔法师的法术攻击范围却轻轻松松达到八十码的距离,所以当琪格手中法弹初成规模的时候,岸边骑在古博来马上的明迁就吓得大叫一声,催马就向下游跑去。可是哪里跑得掉,魔法弹的速度要比羽箭可快得多,而且威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因为双方的距离较远,再者说还是当着明迁的面直接施法,所以当魔法弹射出来后尽管讲明迁弄得十分狼狈,这样的初级魔法弹没有目标锁定功能,魔法弹擦着明迁身下战马马尾边缘划过,那破空的尖锐厉啸声吓得明迁连忙调转马头,慌慌张张地向来时方向跑去。

  琪格很是威风的站在亚归兽的背上,在这个充满了魔法的时代里,魔法师是凌驾于一切职业之上的存在。只要与敌人拉开距离,就算是弓手面对魔法师也是要退避三舍的。当然弓手也有弓手的优势,事实上在战争中能够真正威胁到魔法师的两大职业就是弓手和刺客的高级强者。就好比维鲁,那位追风者冒险团的团长就是一名猎魔弓手,所谓猎魔更大的意义在于狩猎魔兽与地下世界的恶魔一族,但也不乏有影射魔法师之意。

  明迁这个小队中是没有刺客和弓手的,上次明迁对我动手事后,果果姐就说他学的是八级战士技能,恐怕以后要走战士路线,毕竟这个职业在战场上更容易生存,对明迁这位战士学徒来说,会使用弓箭就是学院对他的基本要求,毕业考试也绝不会要求精准度之类的,所以就算现在站在河岸边的他手里有一把特质的铁木长弓,但是依然没办法威胁到我们,相反的,气急败坏的他再一次在琪格手下吃了一鼻子灰。

  对于明迁是贵族,琪格也算是贵族,我曾问琪格为什么你们俩居然不熟悉,相互之间也谁都不买谁的帐,这究竟是为什么?琪格回答说帝都里的贵族多的如过江之鲫,随便扯过来一位魔法师就是一位贵族,哪里会都认识。在格林帝国约束贵族们的是法律,但走出格林帝国,约束贵族们的就是武力了,现在这个时候还是要算谁的拳头大,谁就有发言权。

  我觉得追在我们身后的这群人,绝不会仅仅就是他们两人,也许后面的人还没来得及赶过来。

  我的预料非常的准确,这也是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当我们终于用船桨将皮筏子靠到对面河岸边的时候,对岸的岸边已经聚集了六名骑士和五匹古博来战马,其中有一匹战马上乘坐两名战士,他们静静地站在岸边看着我们。大概是我们那个晚上的霜冻术陷阱有了作用,他们损失了一匹马,在荒原里失去脚力会非常的难。

  不过看到他们几乎每个人见到乌鲁图冰水河的时候,都狼狈的冲过去,无论人或者马都在冰冷的河水里一顿狂饮,这时候我们有点傻眼了,我和库兹相互看着彼此,都在想同样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我们在带着这群金汤匙在没水的荒原上兜圈子,几天之后会不会他们就会提早回家?毕竟水的问题绝对是大问题。

  我们一行人慢悠悠地将亚归兽赶上岸,再将皮筏子上的行李都运到岸上去,整个皮筏子被拖到岸上分解成零散的材料。卡特琳娜穿着一身亚麻布的长衣长裤蹲在岸边的草地上,火红的长发半干未干地绑在脑后扎成马尾,将羊皮青囊放掉空气卷成卷儿,捆扎在一起。我发现越是困苦的环境下,卡特琳娜越是能干,这跟她平时在篷车里偷懒耍滑,事事都琢磨着让空真那丫头帮忙做不一样,在荒原上她更加活力无限,不仅将所有物资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似乎体力和精神都非常旺盛,就算整夜不睡第二天依然会很精神。

  我们一行人并没有急着离开,我想对面的那群人一定是在想办法过河吧。

  已经是晌午十分,库兹拎着合金弓出去琢磨打两只兔子烤着吃,明迁这群贵族子弟一直缀在我们身后,就像几匹饿狼一样搞得我们日夜寝食难安,这会儿虽然我们已经可以隔河相望,看起来很近,但却是难得最安全的时刻,所以库兹才会这样不紧不慢地猎回来两只油肥的野兔。

  琪格则是背着草药背包,拿着一把药锄去草场深处挖宁神草去了,似乎我在不远处的河岸边的石头后面就看见一株止血草,明晃晃的生长在石缝里,我就在想这么一大株制作疗伤药水的至少超过五年份止血草,怎么就没有兽人采集回去,按说这东西应该值几个铜板的啊,现在不是兽人闹饥荒的时候吗?

  慢慢的,我发现乌鲁图河的南岸和北岸完全是两个世界,北岸更加的荒凉,岸边只有可以喂马的嫩绿的苜蓿草,各种野味也是很难寻找到踪迹。但是在南岸则是放眼望去,就可以看到远处草地里,相隔不远就会生长着一株很奇特的药草,几乎整片草地到处都是一些低等的魔法草药。草场的坡地里随处可见一些豚鼠和野兔们挖出来的洞穴,那些机灵的小脑袋时不时的就会从洞穴里探出来,只要有一点点动静,立刻就会消失不见。

  我掏出镀银猎枪趴在草丛里,嫩黄的青草并不能遮掩我的身体,但是没关系,在我视野里至少有三个洞穴里藏着小兽,我只需要将铜豌豆塞进枪管里,耐心的等待它们探出头就好了。中午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皮袄吸取了足够的热量传达到我的身体里,让我浑身暖洋洋的。

  进入荒原之后,我就开始肆无忌惮的使用魔法,总是不停地用“抗魔术”消耗体内多余的火元素,然后安静的等待着浑身魔法力被耗光后,体内的“暖气”魔力恢复魔法微微地闪烁那么一小下儿,这几天我“暖气”魔法已经涨到了四级,虽然没觉得魔力恢复得有多快,但是毕竟有进步不是?

  我的魔法感知力每天都有些许的增强,也许是精神力在不断壮大,像这样每天都活在巨大压力里,我发现我的精神力就在慢慢的滋长。镀银猎枪上加持着“火舌武器”增益魔法状态,这个具有持续性的魔法的效果是每次对敌人附加额外的火焰伤害。我一直都想试验一下“火舌武器”这个魔法的效果,知道今天才有机会试,我的狩猎对象同样是草场里的野兔。

  指尖聚满魔法原力集中汇聚于一点,飞快地画出完美至极的魔纹法阵,下一刻魔纹法阵忽然在空气中形成了一团拳头大小的火球,“呼”的一下,钻进了我手中镀银猎枪的枪身里,镀银的枪管立刻染上了一层淡红的颜色,我能清晰的感受到猎枪里面有一股浓郁暴躁的火系魔法力。这个状态能够持续将近半个小时左右,这时候的镀银猎枪只有在我的手里才是温和的,其余任何人触摸都会被里面暴躁的火元素烫伤,我摈住呼吸甚至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窄缝,因为库兹告诉我,荒原上的野兽们天生就有很强的危险预知能力,它们会非常敏锐的感觉到暗处是否有猎手们,主要就是感觉猎手们的眼睛中透露出去的杀气。

第88章 荒原是我家(3)

  四周静悄悄的,一只土黄色的野兔探头探脑地从地洞里爬出来,它警惕地看着四周,柔软的身体向前伸了伸,瞬间又钻回洞穴。片刻后,发现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再一次将头探出来,这一次它毛茸茸的脑袋从草丛里伸出来,野兔们是从来不吃洞穴口的青草的,它有一双非常有力量的后腿,近乎不用怎么用力蹬,身体就向前窜去。

  就在这一刻,它似乎感觉到四周异常的安静,天生警惕的它忽然间变得非常警觉,三瓣嘴里还在不停的吃草,但是身体却已经向洞口窜去,这一跳就是两三米远。

  “砰”一声枪响!

  那种感觉就像另外一个我穿越在时空隧道里,四周都是光怪陆离。随后我才发现,那是因为我的一点点魔法力,附着在那颗射出去的铜豌豆上。我异常敏锐的精神力将铜豌豆一米见方以内的所有情况,用一种非常独特的信息方式传递到我的脑海中,随后就在我的精神之海里慢慢形成一张张照片,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铜豌豆所过之处的地形地貌以及四周的植被情况,最后是我瞄准的那只刚刚爬出窝的野兔,显然很警觉的它也发现了我,但是最终迟了一步,当它窜向地洞的时候,我的子弹已经射出去了。

  不过这次我的运气不好,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我的枪法有一点点的问题,好吧,我的确是个用枪械的新手,菜鸟。虽然我的准星秒的是野兔,但是铜豌豆射出去后,我的魔法感知力跟随着那颗铜豌豆射向远处,能清晰的感受到铜豌豆的运行轨迹,很明显它注定不可能打到野兔的身上,我射的有点偏。

  这是一个很奇妙的感觉,开枪的一刹那间就会有大量的信息传递到我的脑海里,形成一幅像是一条毛毛虫形状的三维画面,整个铜豌豆贯穿整个画面的最中心,这就是铜豌豆的运行轨迹。我能感觉到那只野兔和这颗铜豌豆相差甚远,大概有三个身位的距离。

  “靠!”我懊恼地骂出一句。

  下一刻,那颗铜豌豆射进草地的泥土里,竟然发出“呼”的一声,一股火焰夹杂着火星迸射出来,我也没有想到附加了“火舌武器”伤害的铜豌豆竟然将一尺见方的草地一下子引燃了,就像是一颗麻雷在野兔的前面炸响,将周围的青草瞬间烤的焦黄一片。

  那只野兔仿佛是被吓傻了,竟然不敢再向洞穴口的方向逃窜,猛地调转身形变个方向,向草场深处跑去,那土黄色的身影在青草里时隐时现,它跑得非常快。

  我连忙推开弹仓,将一颗铜豌豆按进去,举枪再次瞄准,这一次铜豌豆的运行轨迹再一次从我的脑海里出现,跟我手中的猎枪枪嘴重合,我惊奇地发现这一次,我在脑海里居然预测到远处落弹点,那个落弹点是那么的清晰,我二话不说继续射击!

  “尼玛!”

  菜鸟的我不知道计算提前量,我非常清晰的感觉到这颗子弹落在了野兔的身后,吓得野兔像是离弦的箭一样越发跑得飞快,这野兔或许真是被吓破胆,竟然在草场里四处乱窜,就是没钻进地洞中,

  我连忙再次押进一颗铜豌豆,我抬起镀银猎枪只凭着前两次奇妙的枪感,向猎枪内注入一小股魔力之后,激发装置逐渐亮起,当第三颗铜豌豆准备就绪的时候,我眼前猎枪的准星里奇异的出现了虚拟的弹道轨迹,我将准星向野兔的前方瞄准,“砰”的一声枪响,那颗铜豌豆在空中高速旋转,铜豌豆上面炙热的火焰摩擦得空气都迸出火花,就像是一颗火药弹向着那只野兔撞过去,而那只慌得不成样子的兔子更是傻乎乎的直接向前一跃,直接跳到我预估的位置,铜豌豆直接从前胸口射进了野兔的腹腔里。

  火苗从野兔身上窜起,“嗙”的一声炸裂开来,就像一个被针扎坏的气球一样,被炸成了一堆焦黑的碎肉,碎烂的碎肉带着蓝色的火焰四处飞溅,顷刻间野兔浑身能被引燃的地方全被烧着了,就连有一些碎肉上也附着了蓝色火焰。

  我傻傻的看着远处的惨状,被吓得目瞪口呆,原本我只是想打一只兔子的,怎么直接会把那兔子炸得尸骨无存了?我有点傻眼地看着手中的镀银猎枪,心里想昨夜猎杀那群野狼的时候也没有着这样强力,莫非是“火舌武器”的威力吗?

  这把蓝色品质的镀银猎枪本身应该增加一些额外的属性,但是也门镇这里居然没有属性鉴定所,所以目前我还不知道这把镀银猎枪给我增益什么样的属性,这把猎枪本身带有的技能是“初级百发百中”,也就是说为我增加了八点的命中率,猎枪这东西本身就有很多不可控制的因素。

  我蹲在那只野兔的被炸碎的位置,发了半天呆才算想明白,我之前视线里的那条比准星还要有用处的弹道轨迹是怎么来的了,那是我的精神之海记录下了我头两枪射出去的铜豌豆运动轨迹之后,在我的头脑中烙印上的,也就是说这把猎枪本身没有这样强力的辅助瞄准手段,只不过偏偏我没有魔法池,却又精神力非常高,强大的精神力在脑中形成了最初的精神之海,这辅助弹道的瞄准手段就是精神之海的额外作用。

  这种感觉就像是作弊器一样让我心里砰砰直跳,因为我觉得到现在这把镀银猎枪枪管上的“百发百中”技能的铭文才算名副其实,我真的可以拿着这把猎枪做到百发百中。有点惋惜的看着地上的残骸,心里当下暗想以后狩猎小兽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能使用“火舌武器”这技能了。

  当我蹲在河边儿将剥了皮的野兔冲洗干净的时候,库兹也拎着两只野兔晃悠悠地走回来,他蹲在我的身边熟练地用薄皮小刀将野兔皮像扒衣服一样拔掉,伸出中指和食指在野兔的腹部向里面一掏,将内脏取出来尽数丢进河中,我也不知道库兹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怎么喜欢吃这些小兽的内脏了,记得刚刚认识他那会儿,他讲小兽的内脏当做无比美味的恶心样子,大概后来受我的影响,慢慢地开始不喜欢吃那些脏腥味的东西了。

  “嘉,我想吃你做的炸肉块!”库兹憨笑着跟我说,对于我也猎获两只野兔好不感兴趣,甚至都没多问一下,感觉就像本就应该这样似的,他将两只洗干净的野兔丢到我的脚边,自顾自的坐在河边的大块鹅卵石上,远远看向对岸的那群聚在一起的贵族子弟又说:“嘉,你说他们会不会就这样返回营地,或者去找繁星冒险团?”

  我将这四只野兔泡在水里,用河边儿的石头牢牢的压住,河水有些冻手,于是就在皮袄上蹭了蹭将手擦干。我站起身向着着河对岸看去,站在河那边的达伊正好也像这边看过来,我和他的眼神在这一刻相遇,我看到他眼睛里有很旺盛的怒火,看我的时候脸上露出一副发怒的狮子吃人的表情,我心里就此一紧,心想即使隔着这样一道天堑,看来他们依旧不肯善罢甘休啊!

  “大概不会!如果他们想走的话,这时候应该早就退回去了,现在他们留在这里,肯定是在想过河的办法。倘若他们一心想要过河,也未必是没有别的办法!不过你想炸肉块?可我们有没有油,怎么炸啊!要不然我给你烤着吃!”对于库兹到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吃,我有些痛苦地抓抓头发。

  库兹笑一笑说:“这个我有办法!”

  我回头看着眼前的这一片青嫩的草地,把心中的疑问抛给库兹:“阿兹,乌鲁图河的南岸和北岸,为什么差别这么大?我们所在的南岸野兔豚鼠成群,大草地里随处可见止血草,就算宁神草和银叶草也并不稀奇,可是北岸却只有喂马的苜蓿草,连只兔子都很难找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库兹挠挠脑袋说:“一直以来就这样子啊!南岸这边儿很少有兽人敢渡河过来的,时间久了就会长出大量的草药和小兽,只有一些有本领的猎人才会拼皮筏子渡到这边来,这里的河水一年四季都这样冰冷,水里连条鱼都没有,兽人们要是不小心在渡河的时候掉进河里的话,是会淹死的,部落里的普通兽人很少有胆子渡河。而且这里是荒原鬣狗的领地,在春季正是鬣狗们的发情期,倘若被鬣狗盯上,那才是最糟糕的事。”

  来这么半天了,看这片安静的草场里甚至连一条孤狼都没看到,这时候库兹换对我说荒原鬣狗,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兴趣儿,于是我问:“这里是鬣狗的地盘?”

  “恩,荒原鬣狗非常狡猾凶狠,而且数量很多,它们繁殖能力很强,而且饿了的时候什么都吃,树皮、草根、腐肉、骨头残渣都能吃得下去,在春季的时候,是公鬣狗们最兴奋最容易发狂的时候,这也是我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嘉,我告诉你,春季的鬣狗群比狼群要可怕得多,因为这时候几乎所有的公鬣狗都在发疯,而且它们嘴里的犬毒也很厉害。这个季节,要是有不熟悉这里情况的人,误闯进鬣狗群领地的中心地带,也是很危险的!我们血狼族最勇猛的战士也不愿意面对一群发了疯的鬣狗,它们不仅浑身一无是处,而却还非常记仇。在荒原上狩猎生活的猎人都不愿意惹它们!”库兹有些狡猾地笑了笑,又补充说:“就算那些追我们的人类贵族真的有办法过河,到了这里也会吃一番苦头。因为这个季节是鬣狗发情交配的季节!”

  我忽然之间有些恍然,看来库兹对于这片荒原是如此的熟悉,就像蹲在自家后花园里玩耍的孩子。摆在我和明迁之间的第一道障碍是冰河这个天堑,而第二道障碍就是眼前这片丰饶的草地,对于一些有本领的兽人猎人来说,这里算是物产丰富,但是都与哪些不熟悉这里的兽人和其他人,这里更有可能是一片死地,一旦有人不遵循荒原上的规则,也许明天黎明十分,就会被啃食得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库兹利用了天时和地利对付追逐我们的那些贵族。

  我有些担心的问:“那样的话,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走进这片草原会不会有危险?”

  库兹站在我的身边,非常豪气的单手搂住我的肩膀说:“我知道哪里才是鬣狗群与鬣狗**界地,只要我们在它们领地边缘走过去,一般不会有事儿的。别担心,我们战力也是很强的。上一次我三哥带我来这儿的时候,我也就像你这样大吧!这里的地形我都牢牢记在心里呢!”

  我有点傻眼,心想:兄弟,你确定你七、八岁的时候来过这里,并将这片看上去样子差不了多少的荒原记住了吗?兽人们很少说谎话,这点我知道,但是我担心的是库兹他自己也犯糊涂,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一旦走进去万一迷路岂不是糟糕至极,若是只有我和阿兹两个人,我也不担心,我们都是那种将生死看的很淡的人。

  阿兹是兽族狼人,一直以来兽族狼人们将死亡看做回归兽神的怀抱,是走进另一扇大门的起点,战死的勇士会得到很高的荣耀,阿兹每次参加战斗都会热血沸腾,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他是真敢拼命的。

  而我也不怕死,活着纵然是不错,但是我总有一种冲动,那就是想看看死去之后会不会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这是我的内心最深处一直想试却没勇气试的事。我想也许以后我在这个世界里留下的痕迹越来越多,有了自己的羁绊之后,最初的那点面对死亡的勇气将会消失,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我并不怕死,走进荒原历练也是在挑战自己。

  但是我如今却不得不开始考略琪格和卡特琳娜,她们这样花样年华的少女还有大好的时光没有度完,本不应该在荒原里冒险的,所以这一刻我有些犹豫。

第89章 荒原的来客

  当北岸的那些年轻贵族聚在一起肯食冰冷的小麦饼的时候,他们甚至没有点篝火。这里北岸附近的荒原上连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都很难找到,依靠干枯的苜蓿叶子是维持不了一堆篝火的,不过看起来还真的有人忍受不了干巴巴的面饼,走进草地里捡枯草茎秆,应该是为了晚餐做一些准备,毕竟入夜之前至少要吃上一顿热乎的,荒原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冷的。

  库兹果然有办法弄到了油,为此他猎回来一只超过三百斤的成年公野猪,就那样用一条麻绳系在猪腿上将它野蛮地退回营地,我发现这头公野猪身上只有两处箭伤,一箭正射中了右侧的眼窝处让野猪失去了右侧的视野后,后一箭直接从脖子下侧两条前腿之间的部位插进了心脏。

  我们就在河岸边架起大锅,下面放着聚火术魔法卷轴将锅里的水烧得滚开,我有些无奈地将野猪身上肉皮下厚厚的脂肪剃下来,连腹腔里的两条板油统统的丢进锅里,等着热水被烧干后,这些脂肪里的油脂就会慢慢地被?出来。这就是库兹给我想的办法,为了能吃到炸兔腿他宁愿走五六公里的路去猎杀了一头公野猪回来,而且目的只是想要它身上的脂肪?出荤油来。

  琪格兴高采烈地从草场里跑回来告诉我,草地里的止血草多得数不清,甚至还能找到一些葛根和宁神草,她的手里就握着一根刚刚从土里挖出来的葛根,在我面前不停地摇晃,并得意的对我说:“你看啊!嘉,这是我第一次挖出来这么大的葛根儿,我们学院的药园子里种植的那些甚至还长不到手指粗,我刚看到这株葛根时,还觉得它很不起眼儿,长得干巴巴的,真没想到,没想到呵!居然会有这么大个儿,也许我可以在魔药师毕业考试的时候,用它配制一瓶初级力量药水。”

  葛根,土属性初级魔法药草,可以配成药剂制作土属性的魔法药水。老库鲁给我看的兽族草药羊皮卷轴上清晰的记载着葛根的功用,卷轴上甚至介绍说生长期超过百年以上的葛根经过处理后炼制的力量魔法药剂可以永久性的增加力量属性,而琪格所说的初级力量药水并不是永恒力量魔法药剂,而是暂时性的提升力量的药剂,不过就算这样初级的属性药剂在市场上也价格不菲,很受战士们的青睐,一般都是在保命情况下或是重要任务或决斗的时候才会使用,很珍贵。

  我将整扇肉排用盐巴和花椒粉腌好,放在一旁洗干净的平整鹅卵石上,血水顺着鹅卵石缓缓流到了河里去,库兹非常惋惜地将野猪的内脏、血淋淋的皮毛和毛乎乎的狰狞猪头统统丢进河里。这些东西处理起来非常麻烦,兼之我们四人又根本吃不完,留着也没什么用,浓重的血腥味还有可能引来鬣狗或狼,倒不如直接丢掉,如果不是这儿有条河,库兹甚至会挖个土坑,将它们埋起来,这些丢到河里的废料吸引来一群银白色筷子长的小鱼聚在河边儿,这时候我才知道,这冰河里并非没有鱼,只不过河道很深,这些生活在冰河里的鱼类平时都生活在深水里,只不过好像这里的鱼天生没有任何危险意识,竟然堂而皇之的在我们眼皮底下啃食那些丢弃在河水中的动物内脏,若不是我们的食物太过充足,我都有心抓两条,换换口味儿做烤鱼来吃。

  “这里就是初级草药的乐园,再往里面走甚至可以找到中级草药。有办法渡河的猎人大都看不上这里的初级草药,他们会往荒原深处走,去找那些中级草药。”库兹蹲在地上,正拼命的用锅盖对着一堆木炭扇风,为了得到这些木炭,败家孩子库兹将搭帐篷用的一根木料直接烧着后,扔进水里才变成了一堆黑乎乎的炭。这家伙为了能有一口好吃的,真的是什么也不顾了,声称自己只要有的吃,裹着皮袄睡草地都行。

  琪格听了大为动心,虽然她对库兹的的印象并不好,也许是天生对兽人有点敌意,这是格林帝国人的通病,认为兽人们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巴佬。

  另外就是琪格具有另兽人们都要心动的血脉天赋,在兽人世界里,若能娶到一位天狐族少女当妻子,那将意味着他们将来的孩子有机会学会魔法成为兽人部落最受尊敬的萨满祭司,这也直接导致了曾经鼎盛一时的兽人部落天狐一族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再有就是老库鲁的原因,对于老库鲁的警惕之心,琪格一直以来都很敌视库兹。直到我们在一起组成了团队之后,琪格对库兹的看法才逐渐的改变,此时听到库兹说能够找到在格林帝国也算稀有的中级魔法草药,这才忍不住问:“那里能找到石南草、火焰花和寒冰草吗?”

  “石南草生长在靠近山脉的石林里,这里没有。火焰花我没见过,但是听人说荒原上有一处地下世界的入口,那里通往灰矮人的地下城堡,在那条地热带上生长着一些火焰花。寒冰草倒是有,不过那样我们得完全穿过鬣狗的营地,会遇见狮群,它们才是草原天生的猎者。如果运气不好遇见一级魔兽蝎尾狮的话,一定要记住丢掉所有累赘的物资,有多远跑多远吧!”库兹一边说一边将被点燃的木炭放进铁锅中,上面放置筷子粗细的钢丝编织成的篦子。

  为了能吃到风味特别的烤肉,我们也是煞费苦心才从商队铁匠大叔那里求来的,木炭放置在铁锅的一侧,锅中放置好铁质篦子后,将腌制好的猪排放到篦子另一侧,之后扣上圆圆的锅盖,只等着让木炭的热量将铁锅中腌制好的肉熏熟,做出来的烤肉味道很棒,还会有一股熏肉的味道。

  琪格和卡特琳娜只能等在一边儿,完全帮不上忙。我和库兹这些眼花缭乱的烹饪手法显得很另类,她们直接讲这些烹饪技巧视为兽族部落里秘传的烹饪手法,因为普通兽人都不太会嘛!这时候另外一口油锅中的野猪猪油已经熬好,我让卡特琳娜帮忙捞出油渣,装进一个皮口袋里。库兹很喜欢这些用肥肉熬出来的油渣,吃起来又香又脆还很顶饿,而且如果加上一点盐巴还很方便储存,就算带在路上吃也可以。

  野兔的肉被我从河水里捞出来,切成半个手掌大小的肉块儿,用调料腌制好之后,裹上一层地薯淀粉糊在黑面包碎屑里滚上一圈儿,直接放进油锅中烹炸,兔肉的香味一下子就出来了。琪格站在一旁看得眼睛发亮,小鼻子闻着香气一直在追问我刚刚下到油锅里还没有炸变色的肉块熟了没有,女孩子的嘴最馋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这时候我有些自嘲的在想:我们这群吃货,就算追杀我们的那群人离我们只有一河之隔的时候,我们做的不是逃跑,而是居然在河岸边扎下营地住下来,并且费尽心思地给自己做了一顿丰盛的美食,这未免太没心没肺了。

  剩下的猪腿肉被库兹剁成肉碎团成肉饼,放在铜盘子里居然堆得像小山一样,这时候也被我一起下油锅炸熟,变成扁扁的肉丸子。在这个季节里,这些肉饼应该可以放置三五天都不会坏,我们带在路上吃也完全可以,或者在某地停下来的时候,只需要烧上一锅水,放进几个炸熟的肉丸子进去,就很容易的变成一锅美味的烩丸子,如果能采一些野荠菜放进去还会更美味。

  我们就在河边的草地上铺一层干净的桌布,上面摆满了美味的食物,有烤制的焦黄酥烂的野猪肉排,有炸至金黄香气扑鼻的野兔肉块儿,还有一大盘子的肉丸子,琪格甚至让卡特琳娜热了几张小麦饼,一旁的汤锅里还熬制着浓浓的猪骨野菜汤,我们几人坐下来刚准备分享忙了一下午才弄出来的美食,就看到库兹毛乎乎的耳朵灵活的动了一下,他原本抓着一根酥软肉排的手已经放下,另一只手去摸放在一旁的合金弓。

  这时候卡特琳娜坐在我身边忽然显得有点紧张,白嫩的手一抖差点将盘子里的肉排洒在地上,我很清晰的感受到她心里的恐惧,同时也惊叹兽族在野外的警觉性真的没话说,我自认为最近耳朵眼睛都变得非常敏锐,但是在野外终是赶不上库兹,现在我发现连卡特琳娜都不如,这些本领是从娘胎里带来的。卡特琳娜坐在我的身边压低声音对我说:“那边有人来了!”

  我第一先想到的,不会是那群贵族子弟忽然有办法过河了吧!不过马上反应过来,不可能是,因为库兹和卡特琳娜看的方向不是河的北岸,而是望向南面的草场。我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就见蓝天白云之下的地平线上,一头座龙在急速的奔跑,它身上淡青色的鳞片在太阳底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一个高大的身影端坐的座龙背上的皮鞍座里,一手拎着缰绳,一手扶在腿上稳若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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