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安东尼‘嘿嘿’一笑,笑音尖锐刺耳,他放慢脚步对胖马夫说道:“你也可以将她们关在马厩里,皮鞭子不仅仅对小马管用,有时候,对那些细皮嫩肉的贵族小姐们,更是难得利器!”
“好吧,轮值之后,我打算听你的,回去试试,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胖马夫意动地说道,他搓了搓双手,然后叹了一口气,又说:“安东尼,你说我们躲在这里,会不会某天,埃尔城的骑士老爷们找上来,也许我们会被送上火刑架的。”
安东尼从腰间摸出一瓶酒来,拔开软木塞,猛地灌了一大口酒,说了一声:“好喝!”
然后回身搂着胖马夫的肩膀,又说:“放心,就算是上火刑架,按照我所犯下的罪行,也一定死在你的前头,我们既然能够有幸享受到如此美妙的人生,就算活得短暂一点儿,又有何妨?”
听到这里,我心中那个不安的情绪终于演变成一种不妙的预感。
没想到这酒窖之中,竟然藏着一个秘密。
第484章 安 齐默尔曼
暗影雾气的形态终究是无法走得太快,我站在安东尼和胖马夫的身后,慢慢的从黑雾里显出了真身,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举着一颗月光石消失在酒窖的尽头。
将自己的身体置于黑暗之中,慢慢的,我的眼睛开始能够适应周围的环境,我能够在这黑暗之中,辨识出十米之内的景物,虽然非常的迷糊,但至少我能看见。
我盘算着如何才能从这里出去,我要把这些消息带给辛西娅,他应该对齐默尔曼庄园的事情比较熟悉,我想听听她的看法。
既然酒窖里困住了一些人,终归是要深处援救之手的,无关罪与恶,我必须将这里的消息带出去,然后让辛西娅队长想办法将酒窖从上面掘开,回头我在来探索这里的辛密。
好友鲍比经常在茶余饭后跟我讲述一些贵族豪门中糜烂的情史,像什么只喜欢处女的佩恩子爵啦,喜欢喝少女鲜血的夏洛蒂公爵的一生,某位亲王王妃有一百零一个情人,而那位亲王竟然是一位弯的,有时候,鲍比还会跟我讨论一下他们的后代血统够不够纯正之类的话题。而她的女朋友米莉有时候也会在一旁眯着眼睛听着我们的讨论,似乎对于鲍比能够批判这些上层社会这些**风气,很是赞同。
我不会仅仅因为两个人的只言片语,就会妄下结论,断定他们的善恶。我觉得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那片光明与黑暗。至于判定一个人的对与错、罚与罪,应该是埃尔城骑士团裁决所里的大法官们的日常工作,我只是一位小小的魔法学徒,来这儿只是为了救人,仅此而已。
不过我有点想不通,安东尼和胖马夫所谓的轮值,应该是在酒窖里的巡逻任务吧?不过这样一个密闭空间之内,为什么还要有轮值这一说呢?
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天花板距离地面尽然足足有五六米的高度,想要从通风口爬回去,就必须攀爬上那个通风口,我的目光落在酒窖里整齐摆放的酒桶身上,酒窖里酒桶一共向上摞五层,第五层的酒桶距离天花板只有不到两米高的距离。只不过天花板上面的的通风口并没有在酒桶的正上方,而是在酒窖里的通道上方,这真的是有点头疼。
最简单的办法是将这些酒桶从垛上搬下来,整齐的码成金字塔形,一直通向通风口。这样的话
攀爬酒桶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儿,只不过我爬到了酒桶顶层之后,看着三米远之外,天花板上一尺半见方的通风口,只能无语的苦笑。
没错,我的包裹里除了竟然连一根野外生存必备的绳索都没有,之前为了能够尽可能多装一些魔法卷轴,我将平时一些野外生存能够用到的物品全都清理出去,让牛头人鲁卡背着,没想到现在用得上的时候,鲁卡却不在我的身边。
我沿着摆得整整齐齐酒桶,向后退了大约有二十多米,将月光石鼓图腾拿出来,放在魔法长袍的里面,这样祭用它的时候,石鼓图腾上面发出的微光,就会被魔法长袍挡住,免得被酒窖中的人察觉。
我计算着每一脚的落点,一定要落在酒桶最中心的位置,才能卯足了劲向上跃起。而且还要掌控好自己每一步的节奏,再跳起来的一瞬间,要果断的攀住通风口青石板岩壁的缝隙才行。
迈步,奔跑,我踩在酒桶上,步伐发出了一种鼓点的声音,这声音没办法掩盖,好在声音很轻。
步伐越来越快,终于一只脚踩在最靠近天花板通风口的那个酒桶上,我高高的跃起,看着距离通风口越来越近,我憋住一口气,咬着牙伸出双手扣向通风口的石壁……
差了那么一点高度,手指擦着石壁的边缘划过,竟然没能如我想的那样,悬挂在通风口上,而是直接从将近五米高的酒桶架子上摔下来。
这么一点点的高度,对我来说根本本算什么,尽量的张开双手,让下落之势的阻力变得尽量大一些,微微曲着双腿,垫着脚尖儿,让自己的身体看上去就像是‘Z’字型的弹簧板一样,落在地面上的一瞬间,让我能够有足够的缓冲空间。(在商队里生活的时候,我就经常从雷霆犀的身上滑下来,每只成年的雷霆犀足有八九米高。)
当感觉到脚尖沾地的那一时刻,我迅速的做出反应,双手抱住头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向前滚了出去。
最后将所有的冲劲儿全部抵消掉之后,我借着最后一点劲,伸展开身体,从地上站起来。
懊恼地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我决定重新试一下。
我不认为第二次跳跃,会比第一次跳得更高,这一次我决定拿出一把匕首,只要将匕首顺利的插进石缝之中,我的希望应该大很多。于是我平息了一下气息,再次爬到酒桶的顶层。
由慢至快地助跑,高高的跳起,猛地将匕首插进石壁,成功。
动作干净利落,可惜在那一瞬间,我的身体像是一条挂在房梁上的腊肉,没有任何着力点能够阻止我身体的摆动,最终我没能握住那把匕首,直接从距离通风口一步之遥的地方掉下来,然后我开始茫然的坐在酒窖的过道里,呆呆地看着那黑洞洞的通风口,看着蹲在我身边的果果姐,我只能是苦笑了一下。
狠狠地揉了揉摔开花的屁股,我麻溜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攀到酒桶架子上,助跑,跳起,失败……
一连试了五次,我大口地喘息地坐在酒窖的地板上,这下有些尴尬了,原本觉得很容易就能搞定的事儿,竟然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也没能成功。
叹了一口气,这跟我最近这段时间一直在学院的教室里坐着学习,回家的时候又将自己关在阁楼里绘制魔法卷轴有很大关系,自从赢黎离开之后,我大概已经有很久都没有晨跑了,也已经很久没有进行最基本的体能训练了,平时莱恩特还能督促我几句,但是当我成为魔法学徒之后,大家都很自然的认为,身为贵族的魔法师不需要强身健体,反正不用在战场上冲锋。
看起来每天早晨最基本的体能锻炼还是非常需要的啊!如果库兹在我身边的话,他一定会耻笑现在的我吧!
忽然感觉到身边有个人默默地盯着我,眼神是清澈,我以为是一旁游荡累了的果果姐,我转头对她也微微一笑,却发现是个陌生的小男孩儿,他将身体藏在酒桶与酒桶之间的缝隙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他有一头柔软的金发,淡蓝色的眼眸中露出好奇的目光。
我被他下了一跳,见到我吃惊的样子,他显得很开心,大大的眼睛眯成弯弯的月牙儿,不过欢乐好像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马上他意识到我在盯着他看,他的秘密藏身地点被我发现,男孩有些慌乱,像是一直小心谨慎探出头的地鼠,发现有危险之后,连忙将头缩回去,而我好奇的凑过去,发现他一脸紧张的躲在酒桶缝隙里,警惕地看着我。
“嗨!”我将手扶在外面的酒桶边缘处,用指节轻轻地在木桶上敲了敲,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声音很轻。
我的彬彬有礼赢得了男孩的好感,我将这里视为他的地盘,因此我才象征意味的敲了敲门,他抿着小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盯着我看。
在我以为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小男孩却开口说:“我从没在庄园里见过您,您是埃尔城魔法学徒吗?”
小男孩说话的时候使用敬语,看得出这是某个贵族家的孩子,点点头,并且在手心凝聚出一块晶莹剔透的冰晶,对他说:“没错,我是战争魔法学院一年级的魔法学徒。”
他听到我肯定的答案之后,眼睛一下子变得非常的明亮,可是又疑惑地眨眨眼睛,问我:“你为什么回会到这里来?”
“哦,该我问你了,不是吗?我们可以这样,每人问对方一个问题,然后在回答对方一个问题,也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不准许说假话!”我看着小男孩的眼睛,对他说。
“行!”他的声音很小,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
不过他想了一想之后,继续对我说:“你可以从那边儿绕到后面,这条通道是他们巡逻必经之路,过一会儿他们就快要回来了,这里并不安全!”
他指着酒桶货架旁边很小的缝隙对我说:“从那里可以钻进来!”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直接坐在他躲藏的酒桶缝隙前面,头靠在坚硬而散发着酒香味道的酒桶上,然后问小男孩:“你说的‘他们’是刚刚那两个人吗?”
“是的,刚刚那两个人是我们家的酿酒师安东尼和马夫哈利,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小男孩依旧缩在角落里,但是戒备之心却没有那么重了。
我对他简单的说:“我是一只猎鹰,哪里有野蛮人,我就要到哪里去!我们十一小队从埃尔城一路向北走,穿越了安提亚山之后,本来是在丘陵地带和那群野蛮人兜圈子,后来,顺着野蛮人的足迹就到了这里,这里被那些野蛮人攻陷,我感到很遗憾!”
小男孩的眼睛一下子变得极为暗淡了下来,他将额头抵在膝盖上沉默了一小会儿,问我:“镇子也完了吗?”
“嗯,已经找不到活下来的人了,两场大雪,把一切都封埋了。”我沮丧地对他说。
我们来马斯小镇,是抱有一线希望的,希望能够帮助马斯小镇,在小镇外围猎杀野蛮人,让他们没办法全力攻击马斯小镇,可惜来晚了一步。
今年冬天踏冰而来的野蛮人与以往不一样,这些胸口上纹有巨熊图腾的野蛮人性情更粗暴,他们是不仅仅捕捉男**隶,甚至饿狠了还会吃人,以往的野蛮人不会做这种杀鸡取卵的事,但是这些野蛮人却在我们来的沿途上,毁掉了数座庄园。
“您真的是一位猎鹰勇士?魔法师阁下!”那个小男孩沉默了一下,却又马上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地盯着我问道。
我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我被分派到猎鹰十一小队,不过现在我还是一名魔法学徒,并非是一名魔法师。”
“嗯,我知道的,我爸爸对我说过,能成为猎鹰的人,都是埃尔城的勇士!”小男孩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我说,随后他的眼神忽然一黯,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说:“他死了,被野蛮人打死的,他是一位骑士。我长大以后,要成为像你一样的勇士,亲手给他报仇!”
我惊讶地看着他,逆境中可以让人变得更坚强。问他“你能告诉我你是谁吗?”
“我叫安,安.齐默尔曼。”安说出了他的名字,我心中恍然,果然和我想的一样,他是齐默尔曼家的孩子。
“报仇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告诉你怎么样才能变得足够强大。”我真诚地向他伸出手,他果断地将手交给我,在我的帮助下,安从酒桶之间的缝隙里钻出来。
我三两下就爬到酒桶垛的顶上,然后俯下身体,向下伸出手对他说:“上来啊,我拉你!”
“我……”安有些犹豫,大概是有点害怕。
“别怕,有我在拉着你,你不会摔到!你不是要成为一位和你爸爸一样勇敢的战士吗?”我对他鼓励道。
他咬着牙,倔强地拒绝我的帮助,独自一个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从下面爬上来。
就要到最顶层的时候,他的手没能抓稳酒桶的边缘,一下子栽了下去,我早有准备,迅速地伸出手,将他的手牢牢地握住,对他得意的说:“我说过的吧,一定会接住你的!”
我和他面对面坐在酒桶垛的顶上,然后从魔法腰包里拿出了一只水囊递给他,又摸出半块烤得硬邦邦的麦饼。
他迫不及待的接过去,大口的咬在麦饼上,甚至来不及怎么咀嚼,就吞咽下去,看来他是饿坏了。
我慢悠悠地对他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野蛮人来了之后,庄园里都发生了什么?”
……
第485章 黑暗下的人性
安记忆里的故事很凌乱……
在齐默尔曼庄园里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虽然每天会为了一些琐事开心或伤心,会因为一颗奶酪糖和姐姐黛米发脾气,也会跟母亲珍妮抱怨不能在花园里玩雪,但这样的每一天,安都过得很快乐。
安喜欢听一些从战场上回来的老兵将一些关于军队里面的事儿,关于骑士们的战斗,或是魔法师的魔法。
他崇拜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齐默尔曼伯爵就是位十五级大骑士,身边有很多的追随者和扈从,看起来是那么的威风。他甚至在马斯小镇上听其他的小镇居民们说,在马斯小镇,齐默尔曼伯爵就是这里的王。他也听到过身边的伙伴们和仆人们私下里议论,这一切的荣耀将来都是属于他的,因为他姓齐默尔曼,是现任齐默尔曼伯爵唯一的儿子。
然后,他记忆里的事变成了有大批的野蛮人围攻庄园,自己的父亲齐默尔曼伯爵带着庄园里的扈从们奋起抵抗,直到齐默尔曼伯爵浑身是血的出现在他的卧室里。他的背上插着一把锋利的长剑,那把剑是某个敌人插上去的,血浆一股一股从他的嘴里涌出来,他的样子把安吓坏了,他踉踉跄跄的冲进安的床边,一把将安搂在怀里。
齐默尔曼伯爵单膝跪在地毯上,身上浓重的血腥味让安胃里的食物不断的向上涌,他想要从父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可没能成功。
每次呼吸牵动伤口,让齐默尔曼伯爵变得越来越虚弱,身后的伯爵夫人脸色发白,命令守在门口的亲随将伯爵背上的长剑拔下来,尽快包扎伤口。
伯爵大人抱着痛哭流涕的安,苦涩的笑容下显得有些凄凉,他说:“不要拔剑,这样至少还能多活一会儿。”
齐默尔曼伯爵爱怜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充满了忧伤的眼中透着对这个世界那么多的恋恋不舍,他对妻子珍妮夫人说:“时间不多了,按照我事先告诉你的地方,去躲起来。”
珍妮夫人失声痛哭,甚至跪下来抱住齐默尔曼伯爵的大腿,哀求说:“一起躲起来吧,为了我,也是为了安,求你了!”
齐默尔曼伯爵拎着一把暴风长剑,脸上带着笑容骄傲的说了一句:“身为格林帝国的骑士,只有死在战场上才是真正的荣耀,帝国军人哪有躲在地洞里当缩头乌龟的。”
齐默尔曼伯爵随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他每迈一步都很吃力,那道剑伤让他每向前迈出一步,都要付出莫大的勇气。
让亲随的扈从保护着妻子女儿躲进酒窖中,就这样,齐默尔曼伯爵轰轰烈烈的在与野蛮人的战斗中战死。
其实故事本应到这里就结束,留下来的那位亲随按照伯爵大人的吩咐,将庄园里的十几位伯爵大人最亲近的女眷们送进酒窖避难。可是却没想到,早有四位庄园里的佣人,趁乱躲进了酒窖中,他们分别是庄园里面的马夫、园丁、酿酒师、厨师。
那位亲随扈从业没有废话,直接用长矛将他们请出酒窖。
谁也没有想到,这四位庄园里的佣人竟利用酿酒师的便利条件,会躲在酒窖里喝酒,他们却没想过战斗到了最危机的时刻,伯爵大人为了自己家人准备好的逃生之路,也是躲在这酒窖之中。
他们在那位亲随扈从的面前,苦苦地哀求:“酒窖那么大,请给我们四个人一席之地,只等着那些野蛮人退走之后,安全了我们救会离开,我们几乎吃的很少,如果没有食物甚至可以不吃饭,只求您不要将我们赶出去!”
“这时候出去,只有被那些野蛮人掠走当矿奴的份儿,让他们留下来吧!酒窖这么大,何苦为难他们!”伯爵夫人珍妮这样对那位扈从说道。
那位扈从略微一犹豫,就遵从了伯爵夫人的想法,放过了这四位佣人,让他们留在了酒窖中。
那位亲随扈从与齐默尔曼伯爵签署了‘主仆契约’,所以当齐默尔曼伯爵身死的那一刻,这位扈从在‘契约之力’的影响下,也直接无声无息的死在酒窖之中。
事情并没到此结束,此刻恰好是噩梦的开始。
一同躲进了酒窖中的那四位仆人,开始的时候,对伯爵夫人珍妮,女儿黛米和安都非常的恭敬有加。
但是后来,当四位仆人发现那位扈从已经死掉,而且十几位女眷之中,没有人拥有战斗经验。一夜之后,他们四个人露出了罪恶的獠牙,人性最丑陋的一面完全的展现出来,他们成为了酒窖里的力量最强大的人。
他们殴打不听话的女人,并将她们锁起来,他们将酒窖储藏室里的食物也完全管控起来,甚至在计划将安也杀掉。
还没等他们开始行动,外面的野蛮人点燃了庄园里的城堡,他们担心火势会蔓延进来,引燃酒窖里数万只酒桶,于是情急之下彻底地毁掉了地下室的四个出口,封死了整个地下室。
姐姐黛米冒死将安放走。
于是,安才借着酒窖里的黑暗,躲在酒桶缝隙里,艰难的活下来。
原来两个巡逻的人,是在酒窖里寻找安。
我遇见安的时候,安已经饿了数天,我问他是怎么活下来的,总不能数天不吃不喝的,还能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安告诉我,他有时候会在木桶下面的陈年腐烂的枕木上,找到一些蘑菇充饥。
有时候饿得狠了,就偷偷地潜回酒窖的休息室那边,趁着那些人熟睡或者离开,女人们就会将省下来的一些食物拿给安。
不过,从前天开始,那些人发现了女人们偷偷提供食物给安。
对于那些女人的惩罚就是每天原本就不多的食物供应减半,所有食物必须当着他们的面吃下去。
至此,安已经饿了整整三天了。
……
每一秒钟的回忆,对于安来说,都是一种苦难折磨,那些往事他甚至都不愿去想,也不想去面对。
可是一旦他讲述出来,他能够惟妙惟肖地模仿着伯爵夫人说话的语气,完整地将当时的对话还原,看来这些话对他记忆犹新。
此时,安的眼睛里蕴藏着满满的愤怒,这样的事情,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烙印出无法淡忘的伤痕来,他忽然紧紧地抓着我的手,眼中充满了渴望的神色看着我,然后说道:“您是猎鹰勇士,一定能打得过那几个卑鄙无耻的平民,求您去救救我的母亲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