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魔法师阁下。”那边有人恭敬地回答说。
果果姐认真的看了小柴妞一眼,然后身手将我抱在怀里,对小柴妞说:“我第一次杀过人后比他还惨,胆汁差点都吐出来。你来帮我把他受伤的手托起来,对,就这么放他身上吧。要不然一直这样垂着可能会充血浮肿?”
“那你是怎么挺过来的?”小柴妞跟在果果的身后好奇地问,然后接着补充了一句:“他恢复力其实挺强的。”
“是啊,那位兽族巫师的确很厉害,嘉的伤好得很快。”果果姐显然没有明白小柴妞话语的含义。
小柴妞也没有再多说,只是看着果果姐等待着她的答案。
果果姐怕再次弄伤我,走的很小心,然后继续跟小柴妞聊天:“你说我那时候怎么挺过来的?其实也没什么,过一段时间自己想通了,克服掉心里的阴影和恐惧就自然会好起来。不过当时我借助了一点点的酒精,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里,我差不多整天都在宿醉中度过,用酒精麻醉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儿。”
“可他还小。”小柴妞默默地说,我心说我比你大好多只是你不知道。
我无力地挣扎在果果姐怀里挣扎了一下,果果姐瞪我一眼:“老实点,还嫌伤得不够重?”
“其实很多战士学院的学生会把第一次杀人放在服兵役期间,因为军营里会有这方面的心理医生进行心理辅导,很多男生还会去酒吧找援.交女郎,彻底的发泄一次就行。也有很多另类的方法,无非就是麻痹神经与发泄心理压力……”果果姐同身边的小柴妞说起军营里的事。
“可他还小。”小柴妞默默地说。
她们说的话我渐渐的听不清了,被果果姐抱着的感觉让我很温暖,那种如同湖水般包裹着我全身的冰冷感觉被她温热的胸脯融化,困意将我带进了无尽的黑暗里。
……美丽分割线……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在一个光怪陆离的空间里,我看到我所有认识的人都飘在我的精神之海里,他们都在翻阅金色海水中那些记忆的碎片,他们看到了我的过去,我被当作异教徒钉在了火刑架上,那火焰却怎么也烧不死我,我的抗魔术与血脉天赋“蓝焰”抵御着火焰的灼烧,“自愈”在熊熊烈焰下将我被烧得碳化的身体不断地修复,我挂在火刑架上痛苦地哀嚎。
我是被自己的梦吓醒的,那些被封印的很久远的故事就像是演电影一样在我的脑中不断浮现,最后直到有人呼唤我的名字,我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了沉重如山的眼皮,一抹温暖的阳光透过水晶玻璃窗照到墙上,辛格精致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她关切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嘉,你快醒醒,快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
见到我睁开眼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辛格才破涕为笑地擦擦眼角的眼泪用额头亲昵的顶了我一下,笑着说道:“你睡觉的时候总是不老实,还大喊大叫个不停,把卡特琳娜吓坏了。”
我轻轻地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居然是睡在魔法篷车里寝室的双层床上,我的身上盖着温暖而馨香的棉被,不算大的房间里挤着两张双层床,中间狭窄的过道里扯着几条绳子,绳子上晾着几件女孩子的内衣,随着篷车车轮的缓慢转动而轻轻地摇晃,只不过我不认为那些少的可怜的布料真能遮挡住什么。床头的樟木柜子被漆成了乳白色,四周的墙壁也是乳白色,房间里看起来很整洁,对面的床上的被子也叠的非常整齐,让这间并没有太大窗子的寝室干净明亮。
屋门这时候被人推开,就看见那位我第一次来魔法篷车无意间撞到的那位红头发的美女端着银质的托盘走进来,下一眼看见我居然睁着眼睛看着她,竟然轻呼一声眉开眼笑地对我亲热地说道:“你醒啦!你可真能睡,足足睡了两天了。”
我狐疑地望向辛格,看她表情也是如此,才相信自己竟然真的睡了两天,试探着动了动胳膊,活动起来竟然也没有多大的阻碍,只是骨节里还有些刺痒与疼痛。抬起胳膊看到上面的恶划伤都已经彻底愈合,就算是浅粉色的疤痕也变得极淡,看来我的身体真的没什么大碍了,刚回过神来就觉得肚子像打鼓一样的叫起来,让我不由得感到脸红。
辛格温柔一笑,嘴虽有些大,但是很性感。她伸着长颈看向红发美女手中的餐盘问道:“中午吃的什么?”
“麦片粥!”红发美女上前将餐盘放在床头,笑眯眯地看着我问:“饿了吧,小弟弟!”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甜美的麦片粥,感觉这就是世上最美味的粥了,她们两个无所事事的美女就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我连续吃下七大碗麦粥,就说什么也不肯再让我吃了。我原以为是果果姐送我过来或者是辛格擅自将我收留到这个魔法篷车里来养身体,但是得到的答案居然是小柴妞。
我有点惊讶的说:“小柴妞?辛格姐你跟她很熟?”
辛格奇怪的看着我点点头说了一声:“恩!”
“她在你手下做事吗?”我又好奇地问,我原本是想请辛格照顾一下她,也许会让她今后的生活好一点,可是问出来之后我就发现这个问题有点白痴,一位能把我安排到篷车里养伤的少女怎么可能是地位低下的奴隶?看到辛格立刻摇着头用更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自已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想错了。
我下意识的问辛格:“小柴妞在你们这是做什么的?”
“难道你不知道?”辛格的惊讶得嘴巴都张开了,一旁的卡特琳娜也是很八卦的凑过来。问我:“你说谁呢,嘉?”
“我是说是谁把我送到这来的?”我有些心虚的问。
“难道不是我们七姑娘吗?那天晚上你们不是还去营地外面,才遇到的危险的吗?”
我的心里小柴妞的形象轰然倒塌,她居然是七娘。
第39章 辛格(上)
魔法篷车碾过到处充满了紫色苔藓的山谷小路,尾随在雷霆犀队的身后缓缓而行。我甚至感受不到任何的颠簸,整个路面都被沉重巨大的雷霆犀踩得破碎不堪,巨大的魔法车轮就在这样的浮土与碎草混杂破烂不堪,甚至称不上是路的山谷间穿行,却是平稳异常。我不得不为这伟大的铸造师们所叹服,据说这些魔法篷车是矮人名匠级铸造大师们的杰作,而魔法篷车上面的魔纹法阵却是有精灵附魔师设计的,每辆魔法篷车的价值千枚金币,我在心里默默的估算如果是在我以前的那个世界,那这辆车至少价值千万,也算得上是豪华房车了。
我曾猜想过小柴妞各种来历,却一直没想过小柴妞会是舞团的九位话事人中的一位,虽然舞团最高首领是神秘的舞团大娘,但是单说算起这辆魔法篷车之内,七娘的权力却是毋庸置疑的,我有些想不通,于是就呆坐在床边。辛格和卡特都没多说任何关于七娘的事,只是说倘若我想知道的话,不妨自己问七娘,她们只是被吩咐照顾我才会被留下来,这会儿是舞团的排练时间,让我耐心等待。
辛格说我这两天一直睡在这位名叫卡特琳娜的红发美女的床上,见到我确实没什么事,之后就毫不理会我的感受,开始跟这位长着长腿美女调笑说:“琳娜,七娘给你选的男人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是却有一手好厨艺,还知道心疼人,我家那位对他可算是一直称赞有加,等回到帝都你就跟姐姐一样从良算了。”
这间寝室原本就不大,辛格坐在我对面手肘支着床头柜上,单手支撑着下颌眼带着微许的笑意。红发女郎卡特琳娜倒是大方的坐在我身边的床沿上,毫不示弱的伸出雪白的手臂将我圈在怀里,白嫩的脸蛋贴在我的脸上得意地笑着对我说:“好不好嘛,跟着姐姐一起回帝都,到时候我供你上学,等你长大了娶我?”
我有点无奈,心说你们这样调戏一个五岁多的孩子有意思吗?
我想岔开话题,就问辛格:“辛格姐,你们怎么不去排练?”
辛格笑眯眯地说:“我是七娘的贴身侍女,平时只是负责打理七娘的日常生活和管理这十一号篷车一些日常琐事,平时没有排演任务。这会儿七娘和姑娘们都在练舞,才会抽空下来照看一下你。”
然后指着坐在我旁边的卡特琳娜又说:“她才是被指派照顾你的人,以后回到帝都也是要接替我的位置,被七娘选中的下任侍女人选。”
我们就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可以说这路途中难得有这么舒适的时候,我甚至懒懒的不想起来。如果把这个舞团说成是原本那个世界里的歌舞团,那么七娘就应该算成歌舞团里的台柱兼小腕明星之类的,辛格说起来就是七娘的私人助理,是属于高收入的小白领一类的,不过这次采风旅行结束后,辛格就要准备安下心来当她的新娘了,而接替她的则是我身边的卡特琳娜。
我一直不太理解,辛格这样出色的美丽女人怎么偏偏会选弗雷德大叔当做了一生的依靠,我这样想并不是说弗雷德大叔不好,只不过弗雷德大叔即使是一位中级制皮师,如果在帝都的皮甲铺子里有份体面的工作,但是也绝对没有辛格现在的收入高。而且弗雷德大叔还有一大家子人,辛格嫁过去只能算是小老婆,我这是第一次遇见当小三还当的这么委屈的女人。弗雷德大叔是被史洛伊特城大贵族放逐的人,得罪贵族虽不犯法,却远比触犯法律更严重。更何况他的年纪差不多大辛格十几岁,事实上弗雷德大叔就是一位已经人到中年,历尽沧桑,没有家产,还要供养一大家子人,有老婆有了孩子的平凡手艺人。
看起来辛格很是心甘情愿,这是最不能让我理解的,我心说大姐你还有没有一点追求啊!
借着机会,我肯定是要把心里的疑问提出来。我说的很委婉,在凭借小孩子可以口无遮拦一点,说错了话也不会太被责怪,所以就趁着一个机会大胆地问:“辛格姐,你是怎么喜欢上弗雷德大叔的?是他先追的你吗?”
辛格被我这样一问,精致的脸有些泛红,嘴角挂起一抹幸福的微笑。
这让我最是受不了,我心说姐你没追求也就算了,要不要搞得这么幸福?、
“算是我勾引他吧!”辛格的回答显然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但是我看身边卡特琳娜神色没什么变化,一直笑吟吟的坐在床边儿,红艳艳的瞳孔散发着一种奇异的美,她显然是知道事情始末的,脸上没有意外的表情。
我眨眨眼睛看着她,等着辛格往下讲。也许是这个无聊的下午,我们的话题一直很轻松,有些时候大家在一起聊天,一旦打开心扉,情绪被感染上来之后就会变得大胆一些,话题聊得开了就会有说话的欲望,也许只是当我是不懂世事的小孩子,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于是眼睛瞄向窗外开始讲。
那算是在两年前,商队抵达矮人族七君王中的斯坦王的王城黑铁城的时候,那时候舞团已经参加完皇室的大型庆典准备乘坐魔法飞艇返回格林帝国,可是舞团大娘和诸位姑娘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就是想去帕伊高原的兽人部落那里学习祭祀战舞,本来这个想法有些大胆,不仅旅途遥远,而且兽人部落一向分成两派,有的部落对人类亲善,有的部落对人类敌视,但是这时候商队的大管家勒伊帕斯忽然站出来说自己走的商路会经过帕伊高原,而且会和亲善人族的兽人部落进行贸易,并保证有兽人向导负责商队的安全。
于是一拍即合的两支团队在准备了两个月之后,从斯坦王的黑铁之城出发,沿着新西亚奇斯山脉一路东行,才有了这次舞团之旅。作为舞团七姑娘的贴身侍女,辛格有着极大的自由权限,可以自由出入舞团。
第一次跟弗雷德大叔有交流是舞团为了抵御路途之上要经历严冬而定制皮大衣,弗雷德大叔作为资深的中级制皮师,自然是被勒伊帕斯老爷推出来,接下了舞团的这笔大单。舞团所定制的皮衣不仅仅需要保暖,还要外形设计得美观,舞团也派出了自己专用的裁缝师配合制皮师一起加工制作,辛格姐就是舞团这边的负责人,于是两人之间逐渐的有了交流。
后来商团在路过矮人国度无名小镇的交易市场的时候,辛格姐遇见了小麻烦,在酒馆的附近被醉酒的矮人纠缠,是弗雷德大叔挺身而出并解围的,这就让辛格对弗雷德大叔有了最初的好感。之后两人也是因为皮衣后续的制作而不断地接触。
至于那次勾引,辛格姐讲得有些模糊,毕竟是有些脸红的事儿。可是一旁还有卡特琳娜的补充,让我明白了大概,事实上的确算的上辛格姐的勾引,精美的皮衣制成之后,就在那间窄小的试衣间里,辛格大胆将自己脱的浑身上下一丝不挂,只穿着一件白狐裘皮大衣走出去给弗雷德大叔看,后果当然是天雷勾地火,两个人在当晚直接滚了床单。
说这些的时候,辛格有些难为情,耳根都红了,但是卡特琳娜确是讲的绘声绘色,最后羞得辛格姐恨不得将头埋到被子里。她们说的如此香艳,我却看到的是满目的心酸,以我最近这几次对辛格姐的接触来看,辛格姐绝不会是那样喜欢勾引男人的放荡女,她更像位贤淑的邻家姐姐。
我想果果姐对于我的喜爱:是因为我酷似她曾经的弟弟景,她可以在我的身上缅怀曾经失去的那份没来得及表达的爱,她也是在述说着对景的一种思念,而我如此的依赖她,是因为我这样小小的年纪,在心底最深处依然藏有对母爱的一份留恋。这可能是一种寄托,我们相互之间,他将我看做她的亲弟弟,我感受到久违的那种仿佛母亲般的关爱。说起来,我们俩的心里都有一种欠缺。
辛格对于我的喜爱则是更纯粹的因为弗雷德大叔喜欢我,这位中年大叔是继老库鲁和库兹之后,又一位真心关系我喜欢我的人。虽然表现的并不明显,但你若真心对我好,我又怎会感觉不出来呢?辛格身上的温柔与贤淑却是与生俱来的,是刻在她骨子里的。
辛格跟果果姐不同,果果姐有魔法师的身份,她有她的骄傲,她有资格对商队里其他所有人都不屑一顾,但唯独喜欢我。辛格确是可以对任何人都表现得都温婉大方,我只是在这些人里面最小又是最需要爱护的弱者。
“难道帝都之内,就没有辛格姐心仪的男子吗?大叔自然也不是不好,总觉得辛格姐应该能找到更好的。”我如实将心里想的说出来,很不理解究竟是什么才能够让辛格降下格调如此委屈自己。
第40章 辛格(下)
辛格和卡特琳娜两个人听到我这样说,却显得一愣。唯有辛格独自辩解着说道:“他很好呀!而且我也该嫁人了。能找到这样一位我喜欢的,还能够如此喜欢我的人,我觉得自己已经很好了,这也许是幸运女神对我的眷顾。”
大概是看到了我的不解,卡特琳娜才想到我的年纪太小,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于是耐心的解释给我:“你是在车队里长大的,可能不直到格林帝国的法律,这些也许将来你会在学校里学到的。格林帝国的法典里要求凡满十五岁的女性就可以结婚,凡满二十五岁而尚未婚配的帝国籍女性将获有未婚罪,帝国人口监察局会对留有超龄的未婚女性的家庭进行处罚,还会强制许配给号男,那样才是最惨呢。”
“啊!怎么会这样?若是我二十五岁娶不起老婆那就算触犯法律吗?”我额头冒出冷汗,这是什么规矩?我后来偷偷地问果果姐,才知道辛格口中所谓的号男是指在人口监察局注册的男性未婚流浪者或是贱民。
卡特琳娜被我问得张大了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辛格想了想才对我说:“卡特琳娜说的那条法律只针对女性的。另外还有一条只针对男人的,格林帝国法律要求所有男人在二十五岁前都要参军,而且至少需要服三年的兵役。否则会被没收家产,会被当做逃兵绞死的。”
“所有……都要?”我指了指自己。
辛格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如果你想在格林帝国生活的话,三年兵役是避不掉的。”
“打仗会死人吗?”
我问了一个比较白痴的问题,辛格颇无语的说:“当然,每年都会死很多年轻人。要不然怎可能使得我们格林帝国男女人口比率是2:5,有的地方可能会更高点。那些野蛮人会将男人们抓去挖矿,而那些沼泽里的蜥蜴人每年都要抓奴隶……”
“格林帝国情况要好一些,听说西陆的埃提亚帝国需要至少服六年兵役。”卡特琳娜在我的身边补充说。
正因为连年的征战,所以格林帝国的人口比率才会如此的失调,才会有所有女人二十五岁不结婚将要受处罚,所有男人二十五岁前不参军将要受处罚的该死的规定吗?我听了之后有些傻眼,看起来人类在这个魔法大陆上处境并不好,算不上实力强大的种族啊!国家需要人口,女人们被强制要求结婚,保卫国家需要战士,男人们会被强制送上战场。我想得出这样的帝国里不会有人问:你热爱这个国家吗?而是会问:你想活下去吗?
“那么辛格姐你……”我忽然问起辛格是不是超龄了,话刚说了一半就被辛格接住。
辛格又叹了一口气说:“没错,我今年二十四岁了,如果年底回帝前还没有人娶我的话,我家就会受到处罚,甚至我爸爸会被鞭刑,我也许会被嫁给某位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他的”
“那你爱他吗?”我所指的他自然是弗雷德大叔,辛格明显不知道为什么一位五岁的孩子脑子竟然装了这么多东西,不知道怎样解释给我听。
“爱!”这个字说的很肯定,毫不犹豫。
我想那就应该是真的爱吧!
辛格姐笑容有些温馨甜美,对我说:“我说的这些也许你现在会不明白,但长大以后就会慢慢知道。都说兽族的孩子会比人类孩子更成熟,你被那位兽人巫医大人亲手教大的,比我家里的弟弟们要懂事得多,你弗雷德大叔身上有成熟男人的魅力,那是一种……哦!那会给我一种安全感,温柔,细心,也非常有能力,并且诚实,可靠,而且服过兵役,我不用忍受提心吊胆的在家里等待他从战场上平安归来的那种折磨。”
我摇摇头对辛格说:“辛格姐,你说的这些都不能算爱!”
有时候,我也会觉得自己这么小的孩子和两位正处于人生最美好阶段的美丽女人讨论爱情,是一件很有违和感的事。当从一位五岁的孩子的嘴里说出很多关于人生感悟的时候,会是多么的诡异。
我大声说:“爱就是纯粹的喜欢,是没有理由的!”
两个女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我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特事儿,原本这话题只是谈谈两个人幸福就好,最后让我拐到了爱情是什么这个问题上来,我一时间也觉得自己太扯了。
“那位老兽人巫医究竟都教会了你一些什么?”红发女郎哭笑不得地失声问我。
我在想此时她们一定是在想这个问题:这是兽人们的人生哲学?可以没有面包,可以没有牛奶,但是不能没有爱?又或者是有了面包,有了牛奶,才会有爱?但无论怎么样,我觉得辛格是爱弗雷德大叔的,后来又谈到了我。
“嘉,你以后会留在兽人部落,跟着老兽人吗?”卡特琳娜眨了眨她那双漂亮的红眼睛,也许是累了,躺在我的身边,红色柔软的头发散乱的遮住了白净的脸,她的嘴唇微微张开,向外凸起,可以清晰地看见她两颗洁白的牙齿。她靠得我很近,嘴里的热气呢甚至可以喷到我的脸上。
我失落的摇了摇头,想到不久后终归要和老库鲁、库兹两人分别心里就有些舍不得,兼之对这魔法世界的懵懂,想想心里就发慌,如果倘若果果姐不收留我,我自己难道就要独自流浪吗?想到这不由得低声说:“果果姐也许愿意带我走,我总不能一辈子都做流浪者。”
“你不跟我们回帝都吗?”卡特琳娜期盼地问。
我摇摇头,心说这事好像不是我能决定的吧。我总得生活,总的吃面包吧。帝都能有什么?只说:“果果姐的家在比埃尔城,我们第一步会去那儿!”
“那你以后来帝都要记得找我,你喜欢红头发的女孩子吗?我可以把我妹妹介绍给你,她是又聪明又漂亮的小姑娘,而且还没有我这样一双令人讨厌的红眼睛。”卡特琳娜给我画了一张大饼,她说得很认真。
我笑着答应说:“好啊!帝都那有什么学校么,也许我可以选择去那读书!”
篷车突然剧烈的颠簸一下,辛格走出去查看情况。
“哈!你居然不知道帝国最著名的格林皇家学院就在帝都吗?不过那里可是出了名的难考,嘉,你以后想要干什么?”卡特琳娜好奇的问我。
“魔法师啊!”我如实回答。
卡特琳娜哈哈地笑起来,尽管我觉得并不好笑。她接着说:“是的,人人都想当魔法师,只要有机会!其他的呢?觉醒仪式可不会看你是个小帅哥就会让你觉醒魔法池的,这需要很大很多的运气,总要想想如果不行的话,学点什么吧!”
我仔细地想想说:“可能会做工匠吧,我想当个制皮匠!”
卡特琳娜有些失望,只是低声的说:“哦,那样的话史洛伊特象牙塔职业学院可能更好点儿。帝都格林皇家学院最著名的是战争学院和魔法学院、商学院。”
“战争学院……”
如果两个人觉得投缘,那就永远有聊不完的话题。卡特琳娜随和而充满激情,她总是在期盼有一天能过上与众不同的生活,并为此一直努力的准备。她希望自己能嫁给大英雄,不过这要看七娘的选择,作为七娘的贴身侍女,很多事情肯定不会任由着自己的想法来的,这其中就包括了自己的归宿。卡特琳娜说到自己的归宿时,笑得很勉强,眼中流露出淡淡地苦涩,卡特琳娜说辛格是舞团里所有舞娘们最幸福的,因为她为自己找到了归宿。
我一直奇怪辛格地幸福感究竟从哪里来的,我也想过绝不会是因为二十五岁前找到了自己的饭票就整天的傻乐,原来舞团的舞娘们居然很少是自由身份,舞团里大部分的舞娘出身大多数是贱民、流浪者、奴隶,这些人很多都是签了卖身契约的,所谓的自由是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的,不是有足够的金钱就可以给自己赎身的,还需要舞团大娘点头才行。舞团的姑娘们不仅仅是在各种场合跳舞,而且还会被指派参加私人舞会做陪舞,参加各种私人宴会,陪人喝酒,甚至当价码合适的时候也会被要求陪人过夜。
舞团里也有一些身份自由的姑娘,就像是七娘。她是拜舞团里大娘为师来学舞的,就算是大娘也不敢强迫七娘做事,还有一些在投奔大娘之前,在帝都就有一定的名气的姑娘,她们是被请来当舞团的台柱,这些姑娘里有一部分是身份自由的,还有一部分是舞团大娘培养起来的,这些人组成的一个庞大的舞团。
像辛格或是卡特琳娜这样既是舞娘又是侍女的姑娘,在舞团中占了大多数,而且都是签了约的。辛格的不同之处是曾经在黑铁城的时候救了七娘一次,后来七娘问她想要什么,她选择的是自由。甘心情愿的放弃舞团中锦衣玉食的生活,去嫁给一个制皮匠。
我后来问卡特琳娜:你若是以后有辛格姐这样的机会,你会给自己选自由吗?放弃这样夜夜笙歌锦衣玉食的生活吗?
她在我身边想了很久,最终也没有回答我。
后来辛格回到房间对我说:“嘉,上边舞已经排练完了,七娘请你上去呢!”
第41章 篷车上的生活(上)
窗台上古香古色的雕花陶盆里的马兰花,伸展着细长的花茎斜插到玻璃窗的右上角,倔强的开出一朵蓝色的小花,像是一只落在草叶尖儿上的蝶。玻璃上的浮雕是穿着清凉的少女们在河中嬉戏的情景,那天真嬉笑的表情刻画的格外传神。这间室内除了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外空无一物,空气中还漂浮着女孩子们留下的温香,她安静的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残雪,略显单薄的柔弱身上披着一件淡黄色的长衫,一只白皙的玉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轻轻地拽着顺滑的衣襟,清秀的脸上还透着运动后的嫣红,散乱在鬓角的秀发末梢挂着晶莹的汗珠。忽然之间,她扭头向我展颜一笑,那眉眼如丝的绝美神韵让我一时间竟看呆了。
“怎么不进来,傻站在门口发呆?”小柴妞浅笑着对我说道,她雪白的脖颈上那颗火一样的红宝石如此的鲜艳,清澈如秋水般的眼眸里泛着淡淡地欢喜。
这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景,那时候她的双眼透着妖艳的美,以至于第一次的时候我只是记住那双妖异的美丽瞳孔,后来的时候根本记不住她长的究竟是什么样子,此时才真切的看到,这位传闻中的舞团七姑娘竟然如此的青春年少。她简单的扎着马尾在白颈的映衬下格外的乌黑油亮。
我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与我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只丑小鸭面对着白天鹅时,既是从心底又是渴望又是有些自卑。我有些自嘲就算重活一次,也不能使自己变得潇洒一点,随性一点。不知道自己究竟心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