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气势十足的这样一说,托马斯就立刻无言以对了,我想他刚刚应该是没有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
这只不过是托马斯树立威信的一种手段,他一直想成为班级里的领袖人物,事事都想争着出头,可我觉得这样锋芒毕露未必是件好事儿。
我神色轻松地坐下来,丝毫不理会演示大厅门口还站着高德佛里院长大人,而这位院长大人看起来并不太关心刚刚放生的事,他转生走出了演示大厅。
讲台上的符文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深深地看我一眼,本想呵斥我两句,但是见到高德佛里院长视若不见地转身离开了教室,看来院长大人虽然亲自将这位半精灵贵族送了进来,就在不插手学生之间的冲突,他想了想之后,那些话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很沉闷地大声说:“安静,请诸位安静!”
符文老师见到尼克尔斯脸色阴晴不定的站在过道里,便问道:“尼克尔斯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没有,老师!”尼克尔斯用手握着眼眶让自己的语气尽可能的平缓一些。
符文老师没理会尼克尔斯一脸的委屈,直接说道:“那就请你坐下来,我们继续讲关于星空符文的起源……”
赢黎这时候坐在我临近左侧后一排的位置上,挨着鲍比坐下来,鲍比立即很警惕地看赢黎一眼,然后苦着脸对赢黎小声的嘀咕:“恕我多嘴,赢黎同学,我可不认为我能打得过吉嘉,这小子完全就是隐藏在魔法学徒里的战士,你能不能别坐我身边儿,我有点慌!”
赢黎狠狠地白了鲍比一眼,趁着符文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凑过去对鲍比说:“我恰恰不这么认为,鲍比同学,现在有一种直觉,我只有坐在你身边,对所有人来说才是最安全的!”
我没想到赢黎有时候言辞也会这样冷。
鲍比夸张的将头埋在胸口,看样子颇受打击……
我之所以表现得这样冲动,除了尼克尔斯很不凑巧的惹怒我之外,还有其他的原因。他们并不知道,我内心深处就非常敌视精灵,虽然我从未与他们打过交道,但是那种敌意是与生俱来的,是从小就被灌注到心窝里的厌恶。
很久以来,生活在永夜森林里的暗夜精灵们与生活在世界树上的银月精灵最厌恶的种族其实是肮脏的兽人,骄傲的精灵们认为兽人是未开化的种族,认为他们与野蛮人残忍与嗜杀,他们肮脏丑陋,他们茹毛饮血,精灵们一直都不认同兽人在罗兰大陆上的地位,认为兽人们没有文明的传承,没有信仰与崇拜者,他们是一群体强大的人形魔兽。
而兽人们也非常敌视精灵一族,这种仇视是深入骨子里的。
童年的时候,受老库鲁的影响颇深,所以对精灵们的印象非常糟糕,我一直认为他们整天穿着华丽服装,只懂得唱歌跳舞享受生活,却不思进取,是一群生活糜烂的可怜虫,精灵们与那棵世界树一样正在慢慢在腐烂,那些精灵贵族们为了自己家族血脉的纯正,会让亲妹妹嫁给亲哥哥,或者是侄子去了自己的亲姑姑,这种肮脏的种*姓*行为在兽人世界中,属于十不赦的重罪。
精灵们很注重自己的血脉传承,很少会与外族通婚,就算有也会被精灵世界所抛弃,他们认为半精灵只是人类贵族和精灵荒*淫*无*度过后欲*望的产物,虽然每一位半精灵都继承了来自父母两方面最优良的基因,他们大多数都非常的有才华,但是这并不代表半精灵在精灵的世界里能获得与精灵平等的地位,他们是非常受排斥的群体,其地位甚至还不如生活在精灵世界里的人类。
所以说半精灵只能生活在人类的国度里,可他们骨子里又拥有了精灵们的高傲,也拥有一身才华,他们凭借自己出色的天赋和能力,可以再人类世界混得很不错,不过这并不代表他们受人尊重,在格林人的眼中,半精灵们除了他们的魔法与剑,几乎一无是处。
我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轻轻地一声冷哼,我都有点懒得看他。
“吉嘉,你来说一下这个符文的中间一段儿曲线的曲率半径是多少?”符文老师冷漠的凝视着我,这个问题让在场所有的学生都缩回了脑袋,就连斯威夫特也开始在羊皮纸上开始疯狂的计算,似乎要寻找出这道问题真正的答案。
好吧,我心里清楚这是符文老师对我在他课堂上闹事儿的教训,我有点茫然的看着讲台上的黑板,上面已经写满了各种各样的符文公式,刚刚他不是还在星空符文的起源么,怎么我只不过稍微的走神儿,就跟不上他的节奏了?
我慢慢地冲椅子上站起来,心里暗暗发苦,这让我怎么回答啊,真的是一点儿的思路都没有啊!
“……我……”我想实话实说,直接接受符文老师的惩罚算了,我想符文老师出这道题就是想让我接受他的惩罚吧!
身后被一只温柔地小手捅了一下,这时候能冒着被符文老师发现的危险,还敢顶风作案的傻妞只能是赢黎了,也只有她这种整天窝在图书馆里,细心攻读所有关于魔法类著作的人,才有可能知道这道题的正确答案。
我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赢黎递过来的纸条。
“赢黎,既然你学识这样渊博,有这么喜欢乐于助人,那么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来解释一下在第孛特维度的空间绘制星空类符文需要那几个因素?”符文老师就像是一只站在树冠上的黄雀,终于捕捉到了自己的猎物。
他得意地推推鼻梁上的黑色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赢黎。
我想他是在惩罚赢黎的迟到,赢黎是跟着院长大人与尼克尔斯一起进入天文演示大厅的,当时她趁着院长讲话偷偷地溜进了座位席,但是并不意味着她能躲过符文老师对她迟到的惩罚。
赢黎这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咬着嘴唇,面色微红的站起来,一语不发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地站起来,她虽然没有绝美的容颜,但是细看之下总会让人觉得很耐看,会有种她天生就是乖巧女孩的感觉。
不过符文老师的目的很明确,提出的这个问题有点太深奥了,在孛特维度空间里绘制魔法符文这种事儿是在下学期才会讲授的知识,可是符文老师却是现在拿出来提问。据说在下学期的时候,专门有关于‘时间停滞’魔法的课程,符文老师会专门讲授这方面的知识,虽然它的知识层面有点深,但是每一位魔法学徒都必须要学会,就算死记硬背,也要学会的,因为这些知识点关系到‘时间停滞’这个魔法最基础的知识,而‘时间停滞’是当代初级魔法的大趋势。
如果说符文老师对于我的提问,是课堂上知识的延伸,那么对于赢黎的问题,明显有些强人所难,赢黎要比我洒脱一得多,她非常坦然地站起来对符文老师说:“老师,我不会!”
“很好,请你到后面的站着,另外请认真的抄黑板上的所有公式五十遍!”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破解与延伸,我浑身打个冷颤,心想符文老师还真是够狠啊,这一黑板的公式,就算抄通宵也抄不完啊!
赢黎一语不发转身就走到演示大厅后面,靠着星图的墙壁安静地站在那里。在所有老师的眼中,赢黎就是那种非常安静的学生,甚至每一堂课她都从来不肯多言,没有任何的问题,也从来不会举手发言,她的魔法知识很杂,也很广博,但是有些不求甚解。
我其实并不抵触在课堂上罚站,站在后面听课反而会图个清静,不过我很恐惧那五十遍符文公式,这真是一整晚也未必能抄完,与其与赢黎一起被罚抄,还不如下午和赢黎去图书馆,我帮她抄,两个人一起抄毕竟会快很多。这样一想,我非常无耻的决定打开她的纸条,然后说出上面的答案,免去符文老师对我的惩罚!
趁着符文老师还在注视着赢黎,我微微的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瞄向手里的纸条。
可是看到纸条上赢黎那一行娟秀的文字,我才彻底的傻眼,只见上面写道:我只想和你站一起
第386章 找上门的麻烦
平时基本很少有机会站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看整个城市的风景。
从我所在的位置向下望去,城市里最整洁的地区要算是东南角,这里的建筑多数都以二层的小楼居多,这些各具特色的小阁楼鳞次栉比的排列在一起,每座独楼后院都有精致的小花园儿,栽满了郁郁充充的果树与鲜花,街道两旁植有整齐的树木,组成一排排可供行人纳凉的绿荫,这里干净整洁,街上偶有华丽的马车驶过,也能在笔直平坦的街道上行驶得非常的畅通,整个城市的东南角算是城中的富人区,我家就在这片区域的最边缘地带,赢黎的居所则处于这片区域的中心位置。
城市的北部才是贫民区域,这里的房屋虽然看上去也都是二层小楼,多数却都是简单的筒子楼,看起来显得颇为陈旧。街道上虽然也植有绿树,但是多数都是金苹果树,这个时节里,郁郁葱葱的果树上已经挂满了青涩的金苹果,这些果树也是贫民区居民的一项生活来源。
在城市的南北中轴线上,有一条干净整洁的商业街,这就是埃尔城最著名的中央大街,只不过这条大街有南北之分,南北两条中央大街被中央山在城市中心一分为二,只有绕过围着山脚下修建的环山路,才能到达中央大街的另一端。
中央南大街上的店铺多数都是高档的商店,以魔法商店、裁缝店、制皮店、草药商行、武器铺为主,这里出售全城最高档的商品,在城市的西南角的区域,有大型的拍卖商行、大剧院、埃尔城的警卫营就坐落在这里,至于城市的北区除了贫民区之外,则有自由市场、牲口市场、奴隶市场等等闹市。
整个小城被一堵高达十六米的城墙包裹在其中,这城墙底部足有十米厚,四座城门和城墙的四角上修有高大的箭楼,在城墙上安置有轻型弩车,每隔二十步就设有一台,它们可以轻松刺穿冰雪苔原上野蛮人厚实的胸膛,那些野蛮人在以往的数十年里,多会在这里止步。
在城市的外围护城河对岸,一些流浪者和贱民们居住在那里,当灾乱来临,这里将会被夷为平地。但是在和平时期,这里却是流浪汉与难民们的天堂。
这里的环境很差,到处都堆满了肮脏的垃圾,没有专门的人员负责清理,但是那里也有好的地方,就是城市的税务官从不在那里驻足,而且这里比邻护城河,有水源可以免费供应,除此之外这里还常年设立有救济站,在里面可以领取免费的黑面包,当然每人一天只能领一块儿,只能保证不会出现饿死的人。
在我的脚下是一个富饶而安静的北方小城,我站在天台顶端,感觉只要再高一点点,伸手就能够到天边的云,赢黎在天台的拐角处向远处神庙的方向看,那边的云层被压得非常的低,看不清安提亚山整个轮廓,整个神庙也是处于云层下面,有一部分比较高的建筑,甚至直插入云层之中。
趁着课间休息,我们偷偷跑到天台上一起看城市风景,这是耶基斯推荐的,他对我说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魔法公会的教学楼天台上看一看整个城市,从那里向下看,会别有一番味道。
我开始讲述周六下午的事儿,我说起神庙里有神官试图将我抓起来,关进后山的庄园里,赢黎神色有点黯然,默默地说:“姑姑说的没错,这座神庙里已经到处充满了腐烂的气息,只有将那些腐肉用锋利的刀子割掉,才能够让整个神庙重新恢复生机,获得女神的祝福。也许这是一次异常疼痛的过程,但是倘若无法去除那些毒瘤,神庙将会继续腐朽下去。”
看起来住在神庙里的那位安琪博尔德长者所说过的话,对于赢黎来说,触动格外的大,她将那些话完整的复述下来。
我仔细向远处自己家的方向眺望,试图找到苏的小院子,她家后院里有一棵柠檬树,想到前天晚上雅儿对我的告诫,于是对赢黎说:“我从没想过神庙里的神官居然和黑魔法隐修会的邪恶法师有联系,这真是一件无论如何都让人想不通的事儿,也许魔法公会方面会有一些反应,警卫营也会继续追查下去,毕竟这关系到了整个城市的安危。前天晚上我还看见莫拉雅儿老师在公园的树丛里巡逻。”
说完这句话,我忽然很后悔,我为什么要在赢黎的面前提起莫拉雅儿?
看她看我的眼神中也略带一丝惊讶,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好奇的看着我,正等着我继续往下说。
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讲,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有一点心虚,声音也是变得弱下来,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你知道的,她是非常杰出的木系魔法师,只要在有树木与丛林的地方,就是她的主场。她说,也许埃尔城里还存在庄园里面逃出来的漏网之鱼,或许他们都是‘黑魔法隐修会’的人。”
我对赢黎接着说:“我觉得最近一段时间,埃尔城到处充满了一些潜在的危险,所以这几天你要多加小心!”
这句话才是我想要最终向她表达的,她从天台的角落慢慢的走过来,她的身材在同龄的女孩中,要算是比较高的,至少现在绝不比我矮,之所以没有发现她身高居然与我持平,也许是因为她终日的与海伦娜和拉格蒂斯两个人在一起,她们都是那种极为修长的好身材。
她站在我面前,轻轻掩着嘴唇有一些颇为惊奇的笑意,然后对我说:“吉嘉,有时候你总能给我一点错觉,就像……就像长不大的孩子。”
我揉揉自己的鼻子,心说这可不是什么值得表扬的事儿。
“吉嘉,你难道不想问问我,关于尼克尔斯的事儿?”赢黎用手将那些北风吹乱的头发拢于耳后,转头问我。她又有些幽怨地叹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说:“刚才在课堂上,我知道他一定是跟你说了一些什么吧!”
我惊讶地反问她:“尼克尔斯只跟我讲述说格林帝国的皇帝下旨将你许配给他,难道还另有隐情?”
赢黎看我毫不在意的样子,又听我这样说,微微有些失落。
她转头看向远处的城市街景,避开我的眼神,不想让我看到她眼中地失落的目光,然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淡一些,说道:“就是这个呀,我以为你会很在乎这事儿!”
“是啊!我当然很在乎,毕竟他都找上门来了!”我毫不掩饰的说道。
她惊讶地抬眼看着我的脸,看到我真挚的目光中有一团燃烧的火焰,我盯着她的那张并不算绝美的脸蛋,她虽然永远不会给人带来惊艳的感觉,但是却非常耐看,她她的脸总会给人一种明媚的气息,只有细细的端详才会发现。
我慢慢地对她说:“我知道,格林帝国的皇帝一定不知道在史洛伊特省的埃尔城,还有我这样一个小魔法学徒。他作为你的长辈,有权利为你寻找后半生的幸福,我不否认尼克尔斯拥有贵族们的一切良好的品格,当然他也有一点点精灵贵族式的骄傲,但这绝不是太糟糕的事儿。所以我必须快点儿成长起来,获得面见格林皇帝的资格,亲口告诉他我们之间的事儿,让他收回那道王令!”
赢黎没想到我会这样正面的评价半精灵贵族少年尼克尔斯,有些怔怔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动人的星星,娇嗔道:“可是你也不能打他啊,毕竟他在这还是我的客人,我必须给皇室留一点颜面。若是尼克尔斯刚刚顶着那个黑眼圈儿,哭着跑回帝都去,你让我跟叔叔怎么解释嘛!”
我接着对她说:“可是我需要向他宣布主权啊,我得告诉他:他来晚了。告诉你我的一些心得体会,我觉得有时候拳头才是硬道理。”
她抿嘴一笑,那颗悬起来的心彻底地落回原处,微笑起来就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石榴花,眼波流转看向远处耸立在南城的那座鼓楼,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嘴角的笑意却更加的明显。
“不过,你总得告诉我你的想法!”我忽然伸出手捧着她的脸,对她认真的说道。“我承认他稍稍比我帅那么一点儿!”
她没想到我会突然地捧起她的脸,丝毫没有防备的让我双手捧住,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忐忑地问我:“你想让我告诉你什么,我在他面前都公然的和你站在一起了,你还想怎样?”
“我不管,总之你得告诉我你的想法!”我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口,蛮横地说道。
她有些难为情的偷偷看了一眼天台的入口,好像非常担心那道天台上的铁门会被突然间推开。
我又跟她说起了苏的事儿,我觉得提起苏的时候她又在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却一直在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有提出任何的问题。
后来我说起了苏在庄园里的那些遭遇,说起她被逼着用恶魔之血熬制的魔药,她才张开嘴,脸上流露出了同情的神色,赢黎是一位精专于魔法草药的魔法学徒,她平时喜欢在图书馆翻看那些关于魔法草药的一些书籍,上次我和她一同去辛柳谷寻找恶魔之血,回来之后她就翻阅到了大量的历史文献,并得出碧火墨水是属于极为稀有的魔法墨水。
有人说“只要拥有碧火墨水就等于拥有了‘魔催’魔法卷轴”。
这是个公开的秘密,一直以来,‘魔力催化’这个能够在施法的时候增加魔法技能威力的魔法卷轴图纸,据说是一位精专于制作高级魔法卷轴的铭文师在一处上古遗迹中发现的,这个魔法卷轴图纸后来被他复制了若干份儿,流传在格林大陆的每一个角落,这个魔法卷轴并不高级,只要稍有经验的铭文师都能够独立绘制。但是偏偏这个魔法卷轴所使用的魔法墨水,在格林大陆极为罕见。
‘魔力催化’这个魔法技能是少数几个能够提高施法威力的魔法技能之一,可是这个魔法技能只能以魔法卷轴的形式存在着,这就意味着‘魔力催化’魔法卷轴非常的稀有,而且因为它稀有,而且实用性很高,是一种价格不菲的魔法卷轴。
因为‘魔力催化’卷轴的缘故,让恶魔之血受到了很多魔法学者的广泛关注,很多魔法师都在研究恶魔之血,想要试着寻找出可以替代它的魔法材料,从而能够制造出更多的‘魔力催化’卷轴,当然这件事儿一直是各个魔法学社的重要课题,随着而来的事儿,就是魔法师们逐渐的拨开了恶魔之血的神秘面纱。
恶魔之血的药性被详细的公布出来,包括它的那种神奇的制幻特性,以及只要服用一两次恶魔之血之后,就会成瘾。一位以身试药的魔法学者曾在他的最后一篇著作上写道:服用恶魔之血,就像是在灵魂之上烙下烙印,永生都不会摆脱那种刻骨铭心的煎熬。
现在听见苏北那些‘黑魔法隐修会’的邪恶魔法师们逼着喝下了恶魔之血配制的魔药,赢黎的脸上出现了愤怒的表情,紧紧皱着眉头说道:“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迫害一位神庙里的祭司学徒,我要将这事儿告诉我姑姑!”
“我可不想因为我们捅出这件事儿,让很多人都知道苏是被神遗弃者,那些神庙里的狂热信徒也许会把她绑在火刑架上!”我赶紧拉住愤怒的赢黎。
赢黎对我悲愤地说:“那你说,难道就让安杜亚这样逍遥法外吗?”
“我不相信在其他方面,这位红衣主教大人也会做得滴水不漏,只要不涉及苏的安危,我可以适当的向魔法公会以及警卫团里的老爷们,提供一点儿关于他们勾结‘黑魔法隐修会’的事儿。”我对赢黎说道。
不过这只是说说而已,我可不会这样轻松的放过安杜亚,就算他身上披着神庙主教的光环,既然他已经碰触到了我的底线,他动了果果姐的亲人,她们是属于我在埃尔城最想保护的人,我将制定一个完整的计划,让他品尝一下被神所遗弃,进入地狱的滋味。
我将这些事说给赢黎听,其实就是不想瞒着一些关于苏的事儿,因为只要苏进入辛柳谷,终究避免不了会接触赢黎,所以我至少要让赢黎有个心理准备。
不过说起来,这次我们从辛柳谷带回了一些‘恶魔之血’,才发现一个新的商机,那就是市面上昂贵的‘魔力催化’卷轴,我没想到辛柳谷竟然拥有了这样一处无法估量其价值的巨大宝藏。单单那石室中一池子的恶魔之血,至少能做出上千张卷轴出来。耶基斯学者总是说一位成功地铭文师那是用无数金钱堆积起来的,那么我想,这样一笔巨大财富也许能够铺平我未来的铭文师之路。
教学楼中传来上课前准备的钟声,我和赢黎侧耳倾听,知道如果此时在不往回赶的话,我们很有可能会继续在演示大厅座位后面的站着听课,所以我们两慌忙向天台的铁门处跑去。
就在我和赢黎刚刚跑到天台大铁门旁边的时候,天台的铁门猛地被人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群人来,其中就有冷如冰山的海蒂魔法导师,她的冷艳姿容已经燃烧到了冰点之下,我只偷偷地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正在发火,那双美丽的眸子看到谁,几乎都能冷得把人凝结成冰坨。
她的身旁跟着助手苏菲,苏菲看到我的时候就对我猛打眼色,看起来事情是有关于我的……我暗叫不好!
海蒂老师的身旁是一众身穿着警卫营惩戒院制式服装的一群骑士老爷,要说这些人才是真的骑士老爷,他们平时不负责治安或者城防琐事,他们是一群监管骑士操守的警卫营督察,俗称惩戒骑士。在他们的身后,站着那位曾在庄园山道上,有过数面之缘的大骑士,只见他一脸菜色地站在人群后面,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全副武装的骑士,像是看押囚犯一样守在他的身边,看地出来他的近况一定是很糟糕。被这些戒律骑士老爷们请过去喝茶,无论谁都不会好看!
可是他们来这儿干什么,我的脑中画了一个圈儿,马上意识到他们一定是来找我的。
还没等这些戒律骑士老爷对我做出任何举动,面色几乎冷得结冰的海蒂老师站在铁门门口。她的身影瞬间化成一座冰雕,下一秒出现在我的前面,闪电般的伸出一只手,直接抓住我胸前的魔法长袍,紧紧地攥在手里,轻而易举地将我单手举在空中,我被紧紧地束缚在魔法长袍里面,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面色涨得通红。
海蒂老师仰头冷冷地回头问那些骑士:“这样的三级魔法学徒,你们说他究竟是如何把神庙后山庄园里那位邪恶法师杀死的?”
海蒂老师的这些冷若冰霜的问话,让我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立刻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心说:这下麻烦了,海蒂老师是怎么知道我杀那位邪恶法师的事儿?在我正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却看见身后那些戒律骑士老爷们,一脸尴尬的看着我和海蒂老师。
第387章 坏心情
事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对于魔法学院的冰山美女魔法师海蒂这个名字,埃尔城中但凡有一些身份的贵族们都是如雷贯耳,这位脾气不怎么好的女魔法师偏偏拥有着绝色姿容,不过她那美丽的脸就像是大雪山上终日覆盖的白雪,从未见过有松冻的时候。
对于海蒂老师的冰冷嘲讽,站在门口的骑士团的检察官们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他们见到我竟然只不过是魔法学院一年级的学生,于是乎他们面面相视,发觉最开始的那些推断可能是错的。
人群中有一位领口上有一黄一白两颗星中年骑士沉稳地走过来,看了一眼海蒂,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说:“海蒂,将你的学生放下来,我们过来找你的学生,只不过是想向他了解一些情况!”
海蒂老师还是很给那位骑士面子的,听见他的话之后,垂着眼帘将手松开,却毫不犹豫的走到了天台的防护矮墙的边缘,静静地看着埃尔城外的远处,不在说话。
我的双脚平稳落地的时候,因为浑身气血不畅,差点双脚一软栽倒在天台,这时候,我半蹲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赢黎在站在我的身后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偷偷向她做个安全的手势,示意我没有事儿。
那位中年骑士绷着一张脸,随着我蹲了下来,好奇地打量着我:“你叫吉嘉?”
我茫然地点点头,显得有点紧张,他的脸上有一道褐色的疤痕,鹰钩鼻子上面有一双如同毒蛇一样阴冷的角眼,略微细长的蜡色脸颊上面充满了竖线条的皱纹,只看他脸两侧的瘦腮上耷拉着的松软皮肤,怕是一位从不肯笑的人,他的眼光非常的毒,绝不是一位善良之辈。
我看他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冷笑,面容之上充满了狐疑,他慢慢地将语气变得温和一些,可是那些温和的话语在他喉咙里挤出来,是显得那么的难受,他对这种语气的说话方式显得有些不太习惯,他说的难受,我听得也难受:“你会施放‘水疗术’的魔法?”
我点点头,老老实实地说:“是。”
“你……”
中年骑士问的问题并不多,主要就是前天我在庄园外面山野里究竟是如何遇见骑士团的经过,他的眼光很毒辣,总是能够不知不觉的给我下套,引导我说出一些后面发生的事儿,我站在他跟前装得就像是一位无辜的乖孩子,我说出来的事情差不多要有九真一假,将能说的都说了,包括那位大骑士请我救治骑士团伤者的经过,我都一一叙述了出来。
我会使用‘水疗水’魔法技能,已经不是秘密,恐怕这时候我的名字已经在骑士团里传开了。
一直到最后中年骑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沉吟了片刻,在我身上并未发现任何的纰漏,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我都与那个庄园看起来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唯一值得他们追查下去的线索,是那支在庄园里被解救出来的学生小团队,安妮和雷纳德一群人也慢慢地走进了这些骑士老爷们的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