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法时代 第101节

  “这个我还说不准,不过我还能坚持一小会儿,我觉得我的魔法力至少能够维持我们绕着这座玫瑰园走三圈儿!”我一只手拉着赢黎,转头半开玩地笑对她说。

  施展出“暗影斗篷”后,由于我稍微分心,魔法操控能力稍有不足,魔法池壁障的逆向旋转在某一刻偷停了一下,致使魔法池中的法力不受控制的扩散出去。

  原本我以为魔法池中的魔法力溢出,会让“暗影斗篷”法术停止运转,那一刻我都已经做好了三个人显形的准备,可是令我惊喜万分的是“暗影斗篷”非但没有中途停止,那些向外扩散的魔法力,遁寻着身体里的某条经络,补充到各个节点中,全身各个节点的魔法力开始源源不断的输送进体外的魔纹法阵中,维持着“暗影斗篷”正常的运转,等了好一会儿,我身体里的魔法池也未见干涸。

  从大片生长着夜魅萝的田地里一步一步走出来,这时候,回过头看这个玫瑰园才发现,整个园区建立了三道防线:修建得高高的篱笆墙、种植地成垄成排的夜魅萝、巨大如狮的恶犬。

  话又说回来,那些整日在玫瑰园中流连忘返的爱花人士中,竟然没有人发现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恶犬和地狱植物吗?这个问题很简单,其实,归根结底就是园子主人在修建木篱笆的时候,是按照双层木篱笆修建的。

  如今的木篱笆上长满的爬山虎,已经是密不透风,视线很难透过木篱笆墙看到里面的景色,就算透过木篱笆向里面看,也只能看到一抹的嫩绿,白天的时候,属于夜魅萝的休眠期。寻常人根本就没有见过夜魅萝,还以为是那些植物都是院子里的稀有植物,反而没有人会深究这些。

  我和赢黎、贝姬三个人实际上就是困于里墙和外墙之间,这里的空间并不算大,但却足足的围了玫瑰园整整一圈儿。我猜想一定有出口,于是,我们三人沿着垄沟,在阴影状态下一直向前走,寻找着那扇隐蔽的暗门。

  一路之上,我们摧毁了大量的夜魅萝,那些凶恶的猎犬也陆续的恢复了平静,开始在这夹层了漫无目的的游荡。终于在大约走了半里路之后,细心的赢黎在一处常满了爬山虎的围墙上,找到了那扇木门,那是一扇用铁木打造的木门,并不算大,仅能够容纳一人通行。

  木门上面布满了翠绿色的爬山虎,如果不是贝姬不小心用圆盾划在了篱笆墙上,我们恐怕就跟这扇木门擦肩而过了。

  我没有半点犹豫,飞快的显出身形,用手中的狼牙匕首将木门的铁栓切断,轻轻地拽开木门,将头探到门外,终于看见了玫瑰园里面那满园的鲜花儿,我松了一口气,笑着对赢黎说:“看起来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只要进了园子,应该很容易的就能找到大门了!”

  赢黎从门洞里钻出来,紧跟着是贝姬,这时候我们三人的“暗影斗篷”已经失效,里面的恶犬再次闻声扑了上,吓得我连忙将铁木门狠狠地关上。将那些恶犬挡在里面。

  在夜色中,那些玫瑰花散发着醉人的香味儿。

  这次动静闹得不算小,惊动了这么多猎犬,我们甚至还摧毁了种植园里大量的夜魅萝,园主人倘若发现有人将他的园子弄成这副模样,绝不会善罢甘休,有能力、有胆量种植夜魅萝以及圈养恶犬的贵族,在埃尔城中也只有那么几位,都不是我能招惹的。

  于是我迫不及待的去寻找园子的出口,但是,在漆黑的夜晚,这些玫瑰花丛就像一座迷宫一样,搞得我晕头转向。

  赢黎被那一丛丛的玫瑰完全吸引,贝姬跟在盈利的身边。赢黎正要伸手去采那根带刺的玫瑰,却被玫瑰刺儿一下子扎在手心,疼得她猛的一缩手,轻呼一声:“好疼!”

  这样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我的耳目又极为聪慧,我在赢黎轻呼出声的一瞬间,同时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开门声,两个人脚步虚浮的脚步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心里顿时一沉。

  我朝赢黎挥了挥手,迅速的将我们三人聚在一起,躲在玫瑰花丛的阴影里。

  赢黎好像很兴奋,大概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儿,她在拉我的手时,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那种绝不是害怕,而是略微带有兴奋地紧张感。贝姬则是真的很紧张,她的身体一直绷得很紧,戒备着周围的一切。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我们在这园子里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整个玫瑰园也没有任何反应,显然这里就算有守夜人,人数不多,这很正常。但是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在园子里活动,那就有点不太正常了。

  拉格蒂斯将马车隐蔽得非常好,外面显然一切正常。

  陌生的脚步声越走越近,阴暗的甬路上出现了两个守夜人,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抬着一副担架,单架上面有一张薄薄的白色裹尸布,分明是具尸体。可是这三更半夜的,这两个守夜人为什么再摆弄一具尸体

  我和赢黎面面相视,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迷惑……

  两个守夜人沉默无语的在一株玫瑰花下面,挖了个大坑。

  没用多长时间,这些大坑就已经将挖好,然后两位守夜人将那具裹尸布掀开,将里面的尸体抬出来,丢进玫瑰花丛下面的大坑里。看样子尸体并没有死太久,尸体还处于僵硬状态。

  等那两个守夜人将尸体埋了好了,慢慢的消失在来时路上……

第252章 神秘的玫瑰园

  夜风吹来,我的手脚一片冰冷,就像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潮包围,我甚至能够清晰地听到在发抖中牙齿相互的撞击声,看着那两位在深夜里安静离去的守夜人,他们披着黑色的斗篷,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整个史洛伊特省,只有小半数的南部城市才适合种植玫瑰,可以说,埃尔城北郊的玫瑰园可以说是小有名气之地,应为这里的玫瑰花更加的娇艳,色彩缤纷。

  在寒冷的北方,夏季是极其短暂的,只有埃尔城玫瑰园里的玫瑰能在这片寒冷的土地上娇艳绽放,很多人都在猜想玫瑰园的主人是一位植物学家,他也许对于玫瑰有着非常深的研究,已经掌握了它们的习性,甚至改变了玫瑰的基因,让它们变得更加耐寒,抗旱。

  可惜,无数人试图从玫瑰园中移植一些玫瑰,但是无一例外,搬出玫瑰园的玫瑰又恢复成普通玫瑰的样子。

  在跟随商队的旅行中,老库鲁教给我大量的魔法草药的知识,这使我平时更喜欢关注各种植物,就算不是那些珍奇的魔法草药,我也总喜欢观察它们的生长特点,以及这些植物哪个部分是可以食用或者入药。根据地域的不同,每个地方对于一些普通的草药植物,都有独到的见解和使用方法,就比如埃尔城里的人们喜欢将一叶草的叶片捣碎,掺进小麦粉里烙出又薄又脆的咸饼,这种脆饼带着一叶草的香味,只有埃尔城的人们喜欢这样吃。

  我后来有段时间,也曾好奇这座玫瑰园究竟有什么不同之处,会让那些园中的玫瑰受到人们的追捧,但是一则玫瑰园远离市区,往返玫瑰园与埃尔城之间并不算方便。二则是我喜欢就自己困在阁楼中,每天都要练习操控那些魔法元素,所以心思慢慢也就淡了。

  我从没想过,无意中闯进了这片园子后,竟会发现这样惊人的秘密:那些平日里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的下面,竟然埋葬着一些亡者尸身,玫瑰花是汲取了这些尸体上面的养料,才会盛开得如此美丽。

  这对我来说就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而且,我忽然升起一个念头,那些尸体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靠那些生活在城市下水道以及墓地里的掘墓人挖掘出来的吗?就在我胡思乱想之时,一旁的赢黎忽然问我:“他们在做什么?埃尔城这边的葬礼仪式?嘉,你们这边有将死去的亲人葬在玫瑰丛中的习惯吗?”

  我甚至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贝姬无奈向上翻翻眼皮儿,原本甜美的脸蛋儿显得格外的俏皮。赢黎的眼睛就不算太大,还总是喜欢迷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

  赢黎、贝姬、拉格蒂斯、海伦娜四个人之中,无疑海伦娜长着一张祸国殃民的美丽容颜,除去她外表的青涩,单论脸蛋儿而言,要比苏菲儿还要精美。

  贝姬的身材最好,虽然受年龄的限制,身体还没有完全发育开,但是胸臀已经初具规模,高高翘起的前胸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蕾。

  拉格蒂斯总是喜欢用面纱遮住半张脸,总是有一种神秘的韵味,虽然我不止一次见过那张脸,但事后再让我回想拉格蒂斯究竟是什么样子,我却中无法说得清楚,我自信浸在精神之海里的那些照片永不褪色,但是我发现每一张有关于拉格蒂斯的脸的照片都是模糊的。

  四人之中只有赢黎显得稍微的普通平凡些,可是恰恰如此,赢黎那种笑如弯月的脸留给我的印象是最深刻,她总会站在书架前,拿着一本《魔法符文图绘大全》笑眯眯地认真观看。她是个乐观的女孩儿,她有她自己的风格。

  这些魔法学徒的新生们刚刚接触魔法符文的知识,那些对于线条粗细,图案形状完整性,线条流畅度,图案尺寸规格都有严格要求的魔法符文,总是显得苦不堪言,就算是整天眉头苦练一个魔法符号,也很难将它们画得很完美。当大家都是愁眉苦脸的时候,只有赢黎能微笑着将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符号,送到导师面前。她在对于知识探索的方面,有着莫大的勇气。

  “我们这儿和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我压低声音回答。

  爬在赢黎另一边儿的贝姬小声问道:“他们是掘墓者?”

  “看样子更像是普通的守夜人,只不过这里是埃尔城的远郊……”

  我话还没说完,赢黎显得很兴奋地说道:“我们要不要悄悄跟上去,看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还是算了吧,这么晚了,离埃尔城又有些远,我们又不熟悉这里,会很危险!”如果只有我自己,我会毫不犹豫的跟上去看看,但是身边有赢黎,她虽然是魔法师学徒,但是和普通的十二岁女孩子没什么不同,因为她还不会使用魔法,只有个魔法学徒的身份而已。

  “也许拉格蒂斯和海伦娜在外面都等急了!”贝姬也明显不希望赢黎涉险,在一旁提醒赢黎。

  赢黎见我和贝姬都坚持离开,也就放弃了自己大胆的计划,有些沮丧的低下头。

  这时候,我发现玫瑰园的大门就在我视线的左前方,玫瑰园地门口方向与那两位守夜人离开的方向刚好相反,站在玫瑰园中主道之上,我甚至已经在暗夜中,看见那扇涂成黑颜色的铁艺大门上的精美的花纹,赢黎的那辆篷车已经等在外面,篷车的防水沿上挂着一盏昏暗的汽灯,灯下站着一脸焦急的海伦娜,她扒着铁门不停地向里面张望。

  已经没有了想折几支玫瑰带回去的心情,那两位守夜人带给我们的阴霾,让我们的心情沾上了一层灰。

  我小心翼翼的将一根枯树枝丢在主路上,那根树枝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并没有惊动任何生物,初步认定这儿是安全的,才带着赢黎从玫瑰丛中走出来。

  我们沿着主路往回走,我提议:“也许将这里的情况,告诉给警备厅,是个不错的主意。”

  赢黎浮想联翩的说跟我说:“嘉你说他们会不会是一群杀人狂魔,只不过是伪装成守夜人的样子,更方便在夜晚行动?”

  然后又补充道:“或许这间园子的主人,有一些见不得人的癖好……”

  我们走到玫瑰园的大门口,这扇大门被手臂还要粗的铁锁锁住,锁链却是普通的灰口铸铁铸造而成,虽然这种铁属于最差的金属,但是它太粗了,我的狼牙匕首毕竟只是把不足一尺长的骨质匕首,还不足以斩断它,我担心损伤了匕首的刃锋。

  我试图用剔骨尖刀插锁孔中,将这把锁撬开,可是这把锁的锁芯非常的涩,刀尖儿伸进去一寸多,可能是没有压住相对应的卡簧,怎么也没有办法旋转,我叹了一口气,将魔法力一点点的注入铁锁中,用魔力感知这把锁的内部结构,然后我发现剔骨尖刀并不是撬锁的绝佳工具,还不如一根细铁丝来得方便。

  赢黎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后,铁门外的海伦娜还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停地拍着胸口,带着轻微的哭音说:“你们都吓死我了,赢黎,你们没事儿吧!”

  她见到我捅了几下铁锁,依然没能将锁撬开,就转回身冲着拉格蒂斯说:“拉格蒂斯啊,你们鹰眼班的不是学‘开锁’技能了吗?”

  “可我还没学会!”拉格蒂斯坐在车辕上,双手撑着身体跳下来,看着面前的巨锁也一筹莫展。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贝姬走上来,单手拽住铸铁大锁,另一只手高高举起,锋利的圆盾牌狠狠地劈在巨锁上,巨锁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大门应声而开。

  赢黎欢呼一声,拉着贝姬推门跑出玫瑰园,只留下一脸呆滞的我还傻傻地站在里面。

  我从没想过,贝姬原来拥有这么大的力量。

  就在我踏出玫瑰园之后,我忽然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从玫瑰园中蔓延出来,不!它原本就在玫瑰园里,原本就时刻关注着我们,只不过是在玫瑰园中,我们并没有任何的察觉罢了,我们离开了玫瑰园,那股气息还在跟随着我们,这时候,才被敏锐的我察觉到。

  我停下来,扭头向玫瑰园中看去,里面漆黑一片,根本什么东西都看不清。

  我们没有任何犹豫,爬上马车迅速的离开这个充满诡异的玫瑰园,最后一刻,我似乎听见玫瑰园深处传来的一声轻轻叹息。

  夜路并不好走,一路上摇摇晃晃,篷车走得并不快,经过这大半夜的折腾,女孩儿们都有些困了,篷车里的折叠床非常的狭小,为了让女孩子们能够稍微的休息一下,明天能够有精力上课,我也不方便继续留在车厢里,所以我主动充当起御者的角色,虽然我并不会驾驭之术,但是这些拉车的狮子却是被驯服得很好,这一路上,也没见拉格蒂斯挥动一次皮鞭。

  坐在御者的皮椅子上,我的心还是有些不舒服,脑海里总是闪过那两位守夜人在玫瑰花丛下面,埋葬尸体的画面。我使劲的摇了摇头,试图将那思绪从脑海里赶出去,可是随之而来印入脑中的,却又是那些成片成片的夜魅萝,它们在深夜里不停地摇摆,巨口中无数锋利的尖刺让我觉得很恶心。

  篷车缓缓地驶向埃尔城,我们离危险也越来越远。

  不知道什么时候,赢黎换了一身浅黄的睡裙推开了篷车的门,轻轻地走出来,坐在我身边的车辕上,笑着问我:“困不困?要不要去睡会儿?”。

  我摇摇头,却沉默不语,从玫瑰园出来,我的心情有点沉重。原本那个被整个史洛伊特省的人所推崇的玫瑰园,竟然藏有世人未知的秘密。

  “还在想那个园子?我们早上直接去警备厅,把这件事告诉给骑士团的人,他们会处理的,我们根本就不用太担心!”赢黎这样对我说道。

  赢黎将松散的长发掖在耳后,眯着眼睛笑着问我:“喂,跟我说说荒原上的事情,你一定经历过很多事儿。”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到了勒衣帕斯管家的商队,想起了那群雷霆犀,想起了老库鲁和库兹,想起了琪格和卡特琳娜,想起了弗雷德和辛格,想起了那片触手可及的蔚蓝天空和白雪挨捱的雪山,也想起了冰冷刺骨的乌鲁图河,那一幅幅画面不停地在我脑中闪动,可我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说的很杂乱,基本上想到了就会说一些,我跟她将我在星湖里游泳,在荒原上骑着亚归兽四处的旅行,那里低级的魔法草药就像是野草一样,遍野里长得四处都是。那里的羊群就像是天空中一朵朵白色的云,在绿海中慢慢地飘啊飘的。

  赢黎很向往我说的帕伊高原,她总是喜欢问那些兽人部落中牧羊的兽女们的事儿,每当我说道兽女们骑着盘羊,可以再荒原里尽情的驰骋,她的眼睛就会变得很明亮。

  她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我身边,问我:“你的草药学知识,都是跟那个老兽人学的?”

  我仰起头看着璀璨的夜空,那两道星河在天空中交错着,我说道:“他叫老库鲁,他先是教会了我兽人语,然后就非常懒的将一捆捆羊皮卷轴丢给我,让我自己看上面写的东西,你也知道,那时候并不是所有的兽人文字我都认识,所以看得非常吃力,有时候多是依靠死记硬背的。”

  赢黎羡慕地说:“那是他们的传承,兽人们从来不会轻易的将他们的秘密透露给别人,尤其他们对我们格林帝国的人存在着偏见!那位老兽人能够教给你,应该是将你看成他的孩子!”

  我自嘲着说:“他只是想让我帮他煎药的时候,不至于将那些草药搞混了吧!呵呵……”

  想到老库鲁,就会觉得至少远方还有个值得牵挂的人,也不知道他的旱烟抽的还凶不凶。

  “我们要到了!”每次班别方位的时候,我都是仰头看着天空的星图。

  赢黎捂着嘴,吃惊地说:“你知道星图的奥秘?天啊,你从兽人那学回来测星术,我爷爷对我说:只有兽人们才有本事看着着天上的星,来辨别自己的方位!那是他们的秘密!”

  我心说,我甚至掌握了他们图腾的奥秘,狼人血脉的奥秘,星图吗?这东西每个兽人孩子都懂得看,我又怎会学不到呢!

  在黎明之前,我们终于回到了埃尔城的北城门外,篷车就停在城门外的大路上。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睡着了。

  当我感觉到身体不停的在晃动,张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放亮,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跳出来,正在一点点褪着自己红色的外衣,让自己显得更耀眼。

  刺眼的阳光让我眯起眼睛,路旁吵杂的叫卖声,是那么的熟悉,我喜欢一种叫菜糊粥的小吃,就像是记忆中的咸粥,有家乡的味道。

  篷车已经驶入埃尔城中,我靠在篷车门口的栏杆边,身上有披着一条羊毛毯子,拉格蒂斯和赢黎的身影就在我身前,她们两个肩并肩坐在皮椅子上,正有说有笑的聊天儿,她们的声音很轻,似乎担心吵到我。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熟悉的叫卖声……

  我知道离家不远了……

  也不知道芬妮会不会担心得整晚都睡不着……

第253章 魔法课

  离上学还有段时间,篷车在我家的街口停下来,我轻快地跳下了马车,身上的魔法长袍皱巴巴的,需要好好洗个热水澡,换一件衣服再去上学,赢黎抿嘴微笑着向我轻轻挥手告别,我站在树荫下忙说:“路上小心点儿,待会学校见!”

  “恩!”赢黎乖乖地答应了一声,一旁的拉格蒂斯挥着皮鞭,那四只异兽就像是温顺的小狗,在拉格蒂斯的皮鞭下摇头晃尾装着可怜,脚下却是一点不慢的转了个弯,向另一侧的街道轻快地跑去。

  我沿着街边石道向家中走,刚刚要走进门的时候,恰好看见穿着一身整齐的轻皮甲,腰配长剑的艾伦特站在我家门口的花池边儿上,他好像还特意的整理了一下头发,看上去比平时精神了不少,我惊奇地看着他说:“哎,艾伦特,你打扮成这样想干嘛啊?是不是上次帮你借的两本书看完了,你想看什么就跟我说,我晚上就帮你带回来!”。

  战争学院里的图书馆是埃尔城里最大最全的图书馆,很多藏书都是其他学院里看不到的,不知道最近艾伦特为什么对《战争艺术》非常感兴趣,竟然短短的一个星期,就看完三本儿了,我曾翻阅了一下,内容很是枯燥,而且里面说的东西云遮雾罩的,像是在说战争的方式与方法,又像是在讲哲学,或者是艺术,总之我粗浅的翻了几页之后,就发现这书很烂。

  可偏偏艾伦特喜欢,搞得我借书的时候,二楼负责管理战士学院书籍的管理员总是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她对魔法学徒总是来借战争书籍很不理解,总会在我借书的时候,问一句:“你确定要借它?”

  我以为今天又到了艾伦特还书的日子,却看到艾伦特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脸上的笑一点都不自然,就像是一个小偷被人当场抓住,他有点畏畏缩缩地退了一步,虽然很快就站住,但是笑得有点假,那表情就像是很想哭,但又不得不摆出笑脸来,他对我说:“嗨!嘉,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晨练?你不是喜欢一路跑着上学么?那么远的路,难道运动量还不够?”

  “啊?”我也没听清他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说出来的话,他一紧张就这样。

  这时候,院门“吱呀”一声开了,特雷西穿着一身精致的皮甲裙配无袖露腰短甲走出来,蛮腰上配着两把西洋细剑,头发被一段红发带系得很高。她看见我也显得有点惊讶,有些玩味地浅浅一笑,然后连忙低头掩饰住了,对我说:“嘉,芬妮担心你一整晚,你这身上是怎么弄得,难道昨天晚上是在采草垛上过夜吗?快趁着还有点时间,快去洗洗!”

  我被她这样一说,也感觉自己搞得很狼狈,也想赶紧溜进屋去。于是我转头对艾伦特说:“艾伦特,你借什么书……”

  我觉得他根本就不需要借书……

  这家伙看着特雷西的眼神,就像是陷入恋爱中的情人的眼神。我这时候心中才恍然,原来这家伙刚刚其实见到我,是觉得愧疚,那是愧疚的眼神吧!他是觉得拿了属于我的东西。

  这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快点儿回屋中去,在这里只会破坏气氛……

  特雷西看我有些揶揄的眼神,她的脸罕有地浮出一抹的红霞,又很不甘地飞快瞪我一眼,摆出一副恐吓状,我连忙做出受惊吓,仓皇逃窜的模样,给她一个台阶,也让自己迅速的离开这里。

  难怪总觉得最近特雷西转变了很多,她已经将那些淑女裙装任性得全部剪碎,现在又仿佛回到了以前,她又做回了那个任性并且喜欢舞剑的特雷西,只不过她最近开始在她轻皮战甲裙上细心的做了一些小小的修饰,让她多出了一些女人味儿,我原本只是以为她长大了,就自然的爱美了。

  特雷西就这样骄傲地扬起头,当着我的面挑衅,拉着艾伦特的手甩都不甩我的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就像是有个枷锁被无形的打开了,心情变得晴朗起来,看到特雷西明媚的脸上充满了阳光和自信,我很想大喊一声。

  她的眼神中挑衅的味道很明显,示意我也要将那个女孩带给她看一下。可我此时脑海里先浮现出赢黎的影子,然后紧接着莫拉雅儿老师那张明媚略带委屈的脸,不知为何也挤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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