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礼没有拿喝的，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放到了他的面前：“尝尝，新来的，味道挺好。”
“你那“猪猪套牌”我看了，是一个很不错的思路……”
诸葛翼是一标准的理工男，那说起技术来，滔滔不绝。
虽然有些不礼貌，不过纪礼还是打断了他：“教授，我有点问题，想要请教您。”
“哦？你说。”
“就是……”纪礼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诸葛翼沉思了一会儿，那本书还在吗？
“在我那儿呢。”
“那走，一块去看看。”
“行！”
问题，总是得一点一点解决的。
这会儿，林欣欣已经带着芙芙出去，店里就剩下一只妮娜。
“哎，怎么回来哩？”
“刚才那本书，有问题，你没有感觉吗？”
“什么书？”妮娜愣了一下。
“就是那本《赵德柱说神明（上）》。”
“啊？”
“果然有问题。”诸葛翼推了推眼镜：“走吧，去看看。”
纪礼带着诸葛翼走进了他的工作室，他每次看完书，都会好好地放起来，然而，这一次，到书架的时候，那本书，神奇地消失了。
“你是不是发烧了呀？”妮娜摸了摸纪礼的额头。
纪礼指着书架上明显空出来的一个位置：“就是这个位置。”
“这样吗？”诸葛翼推了推眼镜，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纪礼，随后摇了摇头：“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大概无法解释。”
“这是机密？”
“倒也不是。”诸葛翼坐了下来：“坐吧，关于神明的，其实有很多种说法，但是，大多数神明，都有一种特性，那就是无法直视。”
“无法直视？”
“嗯，简单来说，神明身上散发出来的信息太多。关于神明的一切，至少得达到九星，才有接触的资格。我也不过知道一点罢了。不过，根据你的描述，倒也不必太担心。”
“是因为无害吗？”
“不，是因为你拿它没办法。”
纪礼：……
诸葛翼有些无奈地笑笑：“你以为邪神为什么那么厉害，可以无视空间距离直接把能量灌输到“邪神系”上头？神明，我们要接触到对方，需要付出的东西，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在点燃魂火之后，我也仅仅是看到其中一角罢了。”
“那，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您……”
既然暂时无法理解这东西的存在，那就放在一边，再说。
“传说卡牌啊，倒也合适，刚好可以用来进阶七星，你大概是卡在无论怎么样，都无法做出令“世界宝物”满意的星回路上吧？”
“对。”纪礼有些无奈，折腾一圈，什么“神明”，什么“祭祀”，其实说白了，他就是想知道，该怎么做出一张合适的传说卡牌。因为实在是没办法，这才想研究研究“世界宝物”这些东西的内在，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你研究的方向错了。”
“错了？是需要特殊的星回路吗？”纪礼皱眉，在学校的时候，也没说啊。
“不是，需要“心”。”
“啊？”纪礼懵了。
“心？”
“对，心。”
工作室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一直以来，在纪礼的认知里头，制作卡牌这回事，是比较讲道理的。各种各样的基础星回路，有点像是上一世的电路图。还有驱动星回路的能量，就是供电电路。功能板块内部的能量共鸣，有点像是驱动软件。甭管怎么说，卡牌的制作遵循着科学的原则。
哪怕是不怎么科学的“邪神系”，那也是秉承着“等价交换”，获得什么，失去什么，那是安排得明明白白。
现在，在这一刻，玩着玩着，您冒出来一个“需要“心””。
咋？
“俺寻思之力”呗？
纪礼整个人都不好了。
“哈哈哈，是不是觉得有点离谱。”诸葛翼“哈哈”大笑起来：“一开始，我听到我的老师跟我说这个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我们制卡，一直遵循着规律，而到了现在，居然让我们靠“心”。那是不是意味着“规律”是不存在的。”
“是这么个意思。”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师傅告诉我，所谓的规律，只不过是我个人的认知罢了。我记得你去过暴风城吧？”
“嗯……”
“那你应该见识过那神奇的场景。”
纪礼想起了那一天，一阵风刮过，变成火，又烧成灰，再变成钻石，现在这颗钻石还被纪芙芙拿着当玩具呢。
如果按照那天看到的东西，说上一句“规则已死”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我具体该怎么做。”纪礼是个实用党，搞不清楚的就先不搞，知道怎么做再说。
第183章 出乎意料的顺利/正儿八经的酒馆
“正面用眼睛看，到了第二阶段，也就是四星到六星，是把星念力凝聚到眼睛上，可以更清晰地看到能量的运行轨迹，还有内部构造。而更上一层，就是靠感觉。”
“感觉……”
这个离谱的答案倒也没有出乎纪礼的意料。
“没错，感觉，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只能靠感觉去感知，感知，确认，刻画，这是做传说卡牌必要的三部曲，少一部都不行。唔，我该怎么说呢。”诸葛翼略微总结了一下语言：“你可以认为，在“感觉”看到的世界里，所有的规则都是不确定的，只有你思维到的地方，规则才会确定下来。”
“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明白。”
这很好理解。
之前赵眠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只要看着这颗钻石，那它就不会再改变了，因为你认为它是一颗钻石。
这么看来，在很早之前，赵眠就已经提前把制作传说卡牌的奥义跟他透露过了。
“明白就好……”
制作传说卡牌的难点就在于要怎么去感知。
找到了方向之后，纪礼足足修身养性了好几天，才精神饱满地把林欣欣抓来帮忙。
“欣欣，你能感觉到这柄弓它在想什么吗？”
“传承。”林欣欣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传承？”纪礼挠了挠下巴。
其实他并不在意一柄弓的想法，原本在他的认知中，这即便是有灵智，那也不过是器灵级别的东西。而且借用的还是他的卡。现在看来，似乎得从这方面下手。
深吸一口气，他划拉开准备好的白卡。
“走吧，进去看看！”
纪礼伸出自己的手。
林欣欣握上。
两个人消失在工作室内。
卡牌的世界是怎么样的？
大多数都处于“无”的状态，只有制卡在里头刻画的星回路之后，卡牌的世界才有了光泽。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说制卡师是创世者也不为过。
“准备好了吗？”
“嗯！”
由于这柄弓的特殊之处。纪礼没法自己一个人冥想去“看”到它的内在。
他需要林欣欣的许可。
两人在空白的世界盘腿坐下。
闭上眼睛。
冥思，需要比较高的门槛，首先纪礼需要克服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多年以来信奉的“唯物主义”忽然间变成“唯心”。
这一点，倒也不难。
即便是“唯心”，也多多少少讲点道理。
他担心的是，自己的精神力。能够真的看到“世界宝物”所谓的第三层。
然而，当他集中精神的时候。
事情，出奇的顺利。
似乎仅仅是集中精神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那柄弓。
不，不单单是那柄弓，他看到了那柄弓背后的东西。
一个又一个的画面朝着他奔涌而来。
第一幅画，皎白的月光下，精灵们坐在自己的树屋前吟唱。王盘腿坐在生命母树前，连带微笑。
第二幅画，裂开的天空，邪恶且不祥的能量蔓延，河水逐渐干涸，森林不像绿意盎然。王神色忧郁，似在担忧着什么。
第三幅画，数不清的盔甲大军朝着森林发起的进攻。王拉开长弓，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对着入侵者发起了进攻。
第四幅画：鲜血从王的衣袖中留下，逐渐浸染了整根弓，他的眼神依旧坚毅，哪怕面对着无论远超于他的存在，他毅然决然地拉动了弓弦。他的身后，是他的子民，他必须赢了。
最后一副：林欣欣手持长弓，对峙着那皮肤暗沉的精灵，她没有多少话，对敌的时候，她只有三个字——我能赢。
在这一刻，他忽然间明白了这柄弓，究竟要的是什么。
传承？
不，那不是弓想要的。
弓想要的，是找到一个能够匹配得上它的王。
它找到了，所以，它要更强，更上一步，只有更上一步，才能配得上林欣欣。
纪礼睁开眼睛。
林欣欣也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