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咔嚓!!!”
阻碍金精锁的骨骼断开了。
右手抓起锁子,只要将它扯出来,他就能恢复自由。
“吼吼吼。”
背后的肌肉他够不到,他没有割开那一部分肌肉,要想拉出锁子,必须连那块肌肉,一起扯下来。
“呲呲呲——”
血淋淋的锁头,连着血淋淋的肉。
“哈哈哈——”
他痛快的大笑着,斗气重新回到他的身体,翻出的骨骼,刨开的伤口,他的笑容狰狞恐怖,鲜血还在不断的向外流。
大笑过后,他喘着粗气,将骨骼重新按回原来的位置。
以他现在的伤势,对战任何一位神赐都没有机会,要想逃出去,必须制造足够多的混乱。
收起那金精锁头,斗气注入手臂,他将牢笼拉开,耷拉着左手,迈入更深层的黑暗里。
角斗场的负责人跑了,带走了他的猛兽,没有带走兽人,因为逃的匆忙,连处理掉兽人的规矩都没有执行。
奥普特一出房间,便看到了那个大型笼子,里面全是蜷缩着身子的兽人。
看到外面的同胞,兽人们纷纷起身,他们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是静静的看着奥普特。
打开笼子就逃的出去吗?
逃出角斗场,外面的军队呢?
奥普特打开笼子,对这群兽人说道:
“我需要你们去制造混乱,帮我逃出去。”
一位兽人,走出被奥普特拉断的牢门,质问道:
“凭什么?”
奥普特举起自己的右手,露出了那完整的第六指。
“凭这个。”
那兽人看着奥普特已经完全不成人养的左肩膀,面色终于有了动容,他楞楞的说道:
“战神真的存在吗?”
“我说存在,他就存在。”
那兽人扭头的看向奥普特的眼睛,里面的疯狂与坚毅像巨锤一样,砸在了他的心里。
“记好你的承诺,战神之子,战神的荣光,绝不可辜负。”
“我明白。”
兽人回头看着自己的同胞,他们都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决定。
“让我们在死前,狠狠的大闹一场吧,为了新的战神。”
“吼吼吼。”
伴随着阵阵怒吼,一群野兽冲出角斗场,冲进那些高大的城堡,不断的屠戮着里面的仆人,还有那些贵族。
西边城门处来了军队,带头的神赐杀鸡一样的屠戮着暴乱的兽人,兽人们没有一个逃跑的,他们拼命拖住了军队的脚步。
乘着混乱,一位裹着黑袍的高大身影来到了城市的东边,登上了城墙。
一位骑士看见他。觉得他可疑,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喊道:
“什么人,站住,别动。”
奥普特右手握住一把短剑,用力甩出,直接洞穿了骑士的喉咙。
可惜骑士的大喊已经惊动了城墙上的神赐,那位神赐向这边望来,奥普特心里顿感不妙。
他飞速冲上城墙,终身跃进了大海。
那位神赐举着火把向下望去,一朵鲜血染成的花,在水中绽放。
他知道那身影没死,但他也没有追出去,阻止城里的暴乱才是最要紧的任务。
……
城墙下,老杜克瑟瑟发抖,那位被洞穿喉咙的骑士,昨天还和他一起喝酒来着。
……
西边的城墙上,国王缓缓走上箭塔,看着下方燃烧的外城,向身旁的艾伦问道:
“来了多少兽人?”
“不知道。”
“不知道?兽人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连他们的数量都不知道?”
国王的面容明显有了不悦,继续问道:
“那这些兽人是那里来的?”
“应该是翻过艾尔匹斯山脉来的。”
国王望向远方冲入云端的山峰,那是王都最坚挺的城墙,现在它已经靠不住了。
“我问问大法师,把信鸽拿过来.”
“是。”
……
法师塔里,班尼特正在寻找着老杜克的位置,一只信鸽飞到老法师的手里,班尼特肩膀上的乌鸦又发出了“哇—哇—”的叫声。
小信鸽受到惊吓,不断的在老法师的肩膀上挪动着它的小脚。
“班尼特,管好你的流氓乌鸦。”
班尼特手指一动,乌鸦的嘴便被布条封住了。
老法师取下鸽子带来的纸条,展开阅读后,在上面用魔力烫好文字,又塞了回去,然后放飞了鸽子。
丹妮斯放下手里的小说,好奇的问道:
“父王说了什么吗?”
“他问了来犯兽人的数量。”
“来了多少兽人?”
“3.8万。”
班尼特终于找到了老杜克的位置,他发动法师塔里的符文,等着空间裂缝的打开。
“你没告诉来犯的兽人里,有一位超过神赐的狠家伙吗?”
“没有,要不你去说?”
“呵呵,算了吧。”
空间裂缝终于打开,杜克正一脸懵逼的看向班尼特。
“杜克骑士,兽人来攻打王都了,我想让你来法师塔避难。”
杜克听到班尼特的话,沉默着越过班尼特,看向了塞拉,开口问道:
“塞拉,你过的还好吧。”
塞拉笑着说道:
“还好,老师。”
杜克咧嘴笑了笑,嘴里的牙已经参差不齐,开始掉落。
没了弟子,他的变老速度明显加快,塞拉已经知道了老师的答案,她没有邀请老师,她知道他不会来的。
塞拉揉了揉眼睛,想要开口挽留,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杜克摇了摇头,安慰道:
“你是知道我的,塞拉,我就是个老油条,和你们在一起,挺危险的,照顾好自己,塞拉。”
“你不怕兽人打进来吗?”
“不会的,兽人不会那么蠢的。”
班尼特看着老杜克的那枯白的头发,没有再出言挽留,老杜克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第48章 新的开始
杜克老了,他不是现在老的,他几十年前就老了,多年的打拼,一位神采奕奕的天才骑士,陨落在了王都的奢侈腐化。
后来他跟着巨狼伯爵,来到了拉兹兰,遇到了肯尼和塞拉,还有他的家庭。
他没有带走肯尼,也没能力保护塞拉。
处事圆滑,油嘴滑舌,这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现在,看着空间裂缝不断缩小,看着如女儿般的弟子抹着眼泪。
他后悔了。
如果一个人没有立志,便先学会了油滑,是不是这个人聪明?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但对于杜克,他迷失在那所谓的人情世故里,渐渐从弟子的老师,变成了弟子的拖油瓶。
他的志向,他的信念,也渐渐没了棱角。
“塞拉,要和这个世界,对着干啊!!!”
在裂缝即将关闭的时刻,他喊出了那一直没说出口的话。
空间裂缝关闭了,杜克和塞拉,是两个世界的人。
……
杜克的那句话,法师塔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班尼特沉默了。
老法师揉了揉丹妮斯的小脑袋,等着塞拉的反应。
丹妮斯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本身就在和世界对着干的。
塞拉抹干眼泪,她明白,那句话,是老师对她的认可。
这个世界她最在乎的人是谁?是班尼特,是肯特夫妇,是老师。
肯特夫妇和她是一家人,班尼特是她的丈夫,老师也终于认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