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了。”
塞拉和杜克一起跟着走出了城堡。
“就这么放了他？”
塞拉有些不解，这不像班尼特的性格啊。
“他已经死了。”
天灾法师的手段，班尼特可是加强版的天灾法师。
城堡里，子爵绝望的将绸带绑到房梁上，登上椅子，脚一踢，然后开始吐舌头。翻白眼。
他挣扎的声音没有一丝传到外面，和他一起死的还有地牢里的管家，他是来看玩具们的状态的，接果他惊恐的将所有玩具的枷锁打开。
疯狂的玩具们将他撕碎了。
领地里的骑士们也没有幸免，九位直接自尽，剩下一位惊恐的跑向了巴尔卡侯爵领。
无论贵族多么烂，再坏的秩序也比没有秩序强。
小镇的居民们都在向班尼特三人扔烂菜叶子，班尼特撑起一个护盾，没有搭理他们。
在这样一个世界，愚昧才是正常，这愚昧不是他们的错，底层的愚昧也从来和底层无关。
塞拉也没有什么表现，毕竟是红色的战士啊，她的意志坚如钢铁。
反而是杜克，老油条了一辈子，到老还得来这么一趟，他气的胡子都要起飞了。
“别搭理他们，班尼特，我们不需要他们的感谢。”
“当然，我们不需要。”
……
巴尔卡侯爵不紧不慢的来到小镇，手帕捂着口鼻，在骑士们的拥护下进入了小镇。
小镇的居民纷纷单膝下跪，迎接着上位者的到来。
侯爵厌恶的看着他们，在他看来，这个小镇发展不起来，完全是这群刁民的懒惰。
进入城堡，打开大门，里面的尸体随着涌入的风摇摆着，旁边的仆人被这诡异的一幕吓到，发出阵阵惊呼。
“搞什么？大惊小怪。”
侯爵的语气很不满，这里的人死不死他不关心，但选择一个新的子爵又是麻烦事。
“确定是法师干的吗？”
一位骑士出列，单膝下跪，回答道：
“可以肯定是他干的，但是我们没有证据。”
侯爵将手帕扔掉，接过仆人手里的新手帕。
“没有证据就别说是人家干的，传出去让其他贵族笑话我们吗？”
一位骑士来到侯爵旁边，对侯爵小声汇报了地牢的情况。
侯爵思索片刻，说道：
“这个子爵是我亲自审判的，将他的罪名公布，然后挂在小镇的广场上，这尸体也一起挂到广场上。”
“是。”
侯爵和骑士退出小镇，第二天，小镇便来了一位新的领主。
至此，小镇里流传这巴尔卡大义灭亲的义举，巴尔卡的声名远扬，为城市招来了更多的商人定居。
……
班尼特三人离开小镇后，再次遇见了那对新婚男女。
“感谢您，红发的骑士还有好心的老骑士。”
杜克问道：
“你们没去北地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笑着回答道：
“我们专门等在这里的，虽然我们什么也做不到，但至少让我们表达谢意。”
夕阳下，班尼特三人望着那对夫妻跟着北地的商队，消失在金色的阳光下。
“总会有人是清醒的。”
“是啊，总会有人清醒的。”
班尼特灰色的眼光渐渐平静，那晚他们在路边的树下搭起帐篷，班尼特久违的睡了一觉。
梦里，他看见了一个永远有人在斗争的国度，人们虽然依旧过的很苦，但总会有人站起来，为那些可怜的人斗争，虽然他们的结局总是悲剧，但一直没有停过。
早上，班尼特在烤肉的香味中醒来。
“这是最后的调料了，上一个小镇我们没补充物资。”
班尼特：“……”
第9章 瘟疫（1）
“伟大的阿尔瓦伯爵，阿诺德领地的守护者，碎石者，生命之河的开拓者，阿诺德家族最伟大的领主，他永远的离开了我们，但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他。”
旁边的祭司将花瓣撒入河里，张开双臂，对着天空大喊道：
“伟大的双神啊，他的灵魂将顺着河流进入幽冥，愿您能垂怜，将他的灵魂拥入怀里，得到永恒的安息。”
众神徒：“入河……”
骑士们扛着领主的尸体进入河里，将铅块放到他的尸体上，看着尸体慢慢沉入河里。
“下陪葬……”
一具具尸体被抬出，装上铅块，然后投入河里。
这些尸体有些是死囚，有些则是刚死被卖给领主的。
没人检查这些尸体，毕竟在暖房里已经放了好几天，大多数都已经臭掉了。
其中一具身上满是黑斑，部分地方虽然已经腐烂，但也可以看出，那里曾经有流脓的迹象。
可惜人们并不关心这个人是怎么死的，领主有了死人陪葬，就不会有额外的领主安葬税了，死人可比收钱好多了。
尸体绑着铅块被扔下水，水里的鱼撕扯着尸体，脓液随着河水迅速扩散。
一条鱼浮起，小鱼小虾吃下鱼尸，其他鱼又吃了小鱼小虾。
……
领主安葬的地方在河水的上游，这条河是领主特意在领地里开拓过的，它为全城的人提供了水源，还在下游浇灌这万千农田。
什么？领地的人会害怕河里的尸体，拜托，这是什么年代，河里没有尸体才奇怪吧。
当然现在天气尚冷，河水虽未结冰，但也冰冷刺骨。
一个小男孩穿着厚衣来河边，他每天都会来钓鱼，中午加餐时妹妹露出的笑容，是他最快乐的时候。
“咦？？？今天怎么冻死这么多鱼？”
小男孩欢快的捞起鱼，他已经想到中午妹妹看到这么多鱼的笑脸，她得开心多少天啊，母亲得做多少鲜美的鱼汤啊，父亲得少去捡多少马粪啊。
多的甚至可以卖掉，卖的钱给妹妹买条新的发带，她头上的发带是麻绳，老是被同伴嘲笑。
抱着一箩筐的鱼，小男孩望向了商铺里的发带。
商铺老板是个中年男人，他也年轻过，发带可以哄女孩子的吻，男孩们的老套路了，他开玩笑的对小男孩说道：
“这么小就骗女孩子的吻？小东西，两条鱼给你一条发带。”
“我才不要女孩的吻，她们的嘴巴臭臭的，我要给我妹妹，她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了。”
“哈哈哈，为了全世界最可爱的妹妹，挑一条发带吧，妹妹的哥哥。”
“给你鱼，我要那条蓝色的，它一定和妹妹很般配。”
递给老板两条鱼，老板将发带递给男孩。
“去吧，祝你和你的妹妹幸福。”
“一定会的，猥琐的大叔。”
看着小男孩背着鱼的身影，老板也不在意男孩的话，只是不由的感叹道：
“年轻真好啊。”
打量着手里的鱼，老板朝屋里喊到：
“老婆，中午有鱼汤了。”
……
河里依旧在不断的飘出死鱼，几乎人人都捞到了鱼，人们也不关心鱼是怎么来的，这个年代，有的吃就不错了，哪有那么多毛病。
小男孩看着妹妹绑好发带，粉嘟嘟的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小男孩也笑了，妈妈端来鱼汤，今天的鱼不小，妈妈、爸爸、小男孩、妹妹都能分到鱼肉。
小男孩看着妹妹开心的笑容，把自己的鱼汤和鱼肉让给了妹妹，当然，在爸爸妈妈没看见的时候，他们说妹妹是个赔钱货，以后不知道会给了那个野小子。
晚上妹妹发烧了，爸爸妈妈急的团团转，可惜不知道怎么回事，医师好像都在出诊。
第二天，妹妹的身上有了黑斑，黑斑处开始流出恶臭的液体。
第三天，医师也得了和妹妹一样的病，小男孩把鱼汤喂给妹妹，可惜她再也不会喝汤了。
第四天，妹妹被绑着石头扔到河里，小男孩握紧手里的蓝色发带，妈妈和爸爸也开始发烧了，他们身上也开始出现黑斑。
第五天，河里被投入出现一具具尸体，这是当地的习俗，小男孩也开始发烧了。
……
班尼特三人飞到了城门前。
“这次一定要记得卖调料，那烤老鼠可太腥了。”
杜克一落地就开始吐槽。
班尼特眼角抽了抽，应该把这老东西找个地方扔了，这老家伙毛病是真的多，拖慢了队伍的速度。
塞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疑惑的看着大开的城门：
“为什么没有卫兵，这是个伯爵领吧。”
拿出地图反复确认道：
“没走错啊，这是个伯爵领，为什么连个卫兵都没有。”
杜克看了看旁边的地貌，直接判断到：
“没出错，这个伯爵领是去王都必经的，只是没有卫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班尼特精神力向前扫去，城市里有不少人，只是很奇怪，大白天的，没几个人在城市里活动。
“怎么了，班尼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