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维尔收到康佛丘战死的消息是在半个多月之后，为此也是相当头疼——自己的战略计划又一次没能完全落实下去。
本来他还指望爱尔兰能稍微牵制一下伊瓦尔的主力部队，因为他肯定是要保自己在爱尔兰的领土的，这样子奥维尔在北方的防守压力会少很多，现在计划就又得重新开始。
他斟酌着语气询问蒂雅：“我们可能需要更多海战人手，你认不认识哪个叔叔舅舅或者别的什么人的，能帮我们一点忙。”
蒂雅干脆地摇头：“我的交际圈比你想的要狭窄，只认识一些工作上有交集的人，这事情你得写信请示父亲，不管是出于私人关系还是出于国家利益，他都会帮忙。”
奥维尔耸肩，只能是同意下来：“那好吧，我一会儿就去做这件事情，可能我们确实需要帮助了。”
历史上不列颠长期驻扎着一两个军团，主要是防备哈德良长城以北的那些蛮族势力，但在局势紧张的时候，这里则需要驻守四个军团才够用，奥维尔现在就一個半军团的可用兵力，算上蒂雅带来的支援满打满算两个军团，这些兵力只够维稳和对付散装蛮族。
对付伊瓦尔那些有组织有纪律的蛮族势力，这些人会分身乏术。
蒂雅很能理解这件事情，也是无奈道：“很抱歉，我实在抽不出更多人手了，只能先给你提供这些人，我离开卢格登高卢行省，那边就需要更多人看管。
你这么跟父亲去说吧，希望别的总督能帮我们分担一点压力，至少低地那边的海盗让他们出手解决一下，我们不能同时应付这些人，这是肯定的事情。”
打到现在，其实奥维尔很多时候都在赔本赚吆喝，也就是他拿自己的私产补贴军队这才能勉强先维持着，否则以这些人同时对付不列颠岛上的盎格鲁-撒克逊人、北地的维京人，背后还有法兰克人在暗戳戳地提供资源，换成家底薄或者舍不得砸钱的将军是撑不了这么久的。
但就算这么烧钱，奥维尔的家底也不支持他耗赢这么多人，所以只能请求皇帝的介入了。
由于奥维尔现在已经征服了不列颠行省，而不是在给元老院画大饼讲故事，想来要一笔维稳经费，再要一点军事增援不算难事。
蒂雅拉来椅子坐在奥维尔对面，拄着脑袋看着他：“除了这件事情以外，我们得想想怎么善后了。康佛丘那家伙死了，阿尔斯特王国失去首脑，现在肯定局势混乱，我们怎么处理这事儿？”
提到康佛丘的时候，蒂雅的眉毛明显跳了一下，熟悉对方微表情的奥维尔知道，这代表她刚才有些比较剧烈的情绪波动。
奥维尔奇怪：“你似乎不怎么喜欢他，是我的错觉吗？”
不说还好，奥维尔这么一提，蒂雅的表情就变成了彻底的嫌恶：“我都已经听让娜说了，那边的蛮族非常落后，居然有贵族贵客前来做客的时候，向贵客献上自己妻子的习惯，这事情放在希腊人那可笑的神话故事里面都是最让人恶心的一批。
那个所谓的国王康佛丘，就是一直坚持这种鬼传统的人，虽说政治盟友死了对我们的大局有影响，但这种家伙还是早去见普鲁托（冥王哈迪斯）比较好，他和那神明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就跟奥维尔的想象差不多，尽管蒂雅对让娜.达克尔有着非常微妙的敌意，但其实双方的三观还算比较类似的，都是这个混沌的古代世界中道德感比较强的那一小批人，加上这两个人都是在军队里面生存的女性天赋者，性格上都相当独立自主，只要相处的时间久一点，双方之间没有产生友谊才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
果不其然，现在蒂雅就和让娜成为了朋友，只不过在谈及让娜.达克尔的时候，蒂雅的语气总会有些诡异，还会时不时跟奥维尔在信里面问东问西的，这些在奥维尔看来也不算什么大事情，这么像的两个人，双方之间应该不用担心出什么矛盾。
她和让娜一样，对康佛丘的评价不高，对这事情奥维尔也能理解：“他的事情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处理他的身后事。”
“是这样没错，我觉得库丘林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他不是康佛丘的外甥吗？因为实力强大为人豪爽，在当地人之间也算是颇有威望的一个人，让他当阿尔斯特的国王，对我们应该比较有好处，好歹是个知根知底的人物。”
对这个提议，奥维尔却是摇头拒绝对方：“不对，还是不合适。他的性格并不适合当国王或者统治者，只适合当一个冲锋陷阵的人物而已。”
在传说中，库丘林是神的后裔，身上流有凯尔特神话中的神明长臂鲁格的血液，算是半神大英雄，这个世界的库丘林虽然实力照样很强大，但肯定不是所谓的神裔，只是正常的贵族子弟，母亲是国王的妹妹，他就是国王的外甥。
奥维尔也已经和他相处了有段时间，他脑子里基本上可以说没有统治者应该具备的各种思想，但却有那些武夫的通病：极度骄傲、自尊心极强、能动手的事情尽量不动脑子解决，放在平时倒还罢了，现在这时候阿尔斯特需要脑袋活络一些的人做国王，推库丘林上去会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蒂雅能明白奥维尔的想法，这么一说她也沉吟着点头：“那或许我们应该另请高明，这事情可容不得我们拖延。还有件事，他自己是怎么想的？”
“这是我最拿不准的地方，所以就只能说是见机行事了。”
蒂雅又是叹了口气：“我最讨厌这个词，不过现在好像也没办法了，我们对那些蛮族的了解和控制力都太少。就按你说的，先这样看情况吧。
还有件事情，你记得图拉真叔叔（老图拉真）有个儿子吗？名字也是叫图拉真，现在应该是十六七岁了，在西班牙行省那边长大的。”
PS.正常应该二十岁，剧情需要小几岁，和第七章的年龄修改对应。
第二百零九章 图拉真
这人奥维尔肯定有印象的，倒不如说一开始的时候他之所以和老图拉真成为朋友，一定程度就是因为他这个虎子。
身为五贤帝之一，甚至在很多时候都被认为是五贤帝之首位的乌尔皮乌斯.图拉真，在历史上也算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可以说这是奥维尔目前为止所见到的影响力最大也最有名的人物。
对这个人奥维尔还是挺重视的，想尽量把他拉到自己这边来，哪怕不行也要让他或多或少对自己有点好感。
现在的情况就有点微妙，因为不管怎么说，图拉真的父亲就是在他的指挥下挂掉的，大部分人沾上这种涉及父母亲情的问题都绝对谈不上理性，就算图拉真因此而恨上自己，奥维尔也没什么好辩驳的地方，毕竟他的确有错。
怀着忐忑不安的微妙心情，奥维尔回答蒂雅：“这我肯定是记得的，图拉真叔叔生前经常和我谈起他，似乎是个很让他自豪的好儿子。”
“他的成人仪式就要到了，本来按照我父亲的想法，应该是把他接到罗马城继续深造学习，但是他本人似乎还有点别的想法。他想直接参军入伍，作为军人先学习一段时间....”
“禁卫军系统？应该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有父亲帮忙做后盾，十几岁的人在军队里面挂一个虚职不难，禁卫军做個十夫长百夫长什么的，反正也不用打仗，权当体验体验生活，也还挺不错。”
蒂雅头疼地摇头反对：“不是不是，他不是想去禁卫军混日子，是真的想去边境军团历练一下。”
“这个...合适吗？”
奥维尔有点犹豫，在他看来十六七岁还是不甚成熟的年龄，罗马人也认为这个年纪的人最好还是再学习一段时间，然后再参与政务等等为最佳。
很少有人像图拉真这样，在有条件可以去罗马城过富裕生活的时候不去，反而想要当兵的。
“他在给父亲的信件里面都指名道姓说了，希望到你管理的不列颠行省历练一下。我也不知道这个合不合适，你觉得呢，我应该怎么做？”
这么一说奥维尔就明白了，大概图拉真还是放不下这口气，多少有点替父报仇的想法，这才执意要求到不列颠行省来。
奥维尔沉吟着点头：“如果他想过来的话，我觉得就让他过来吧，我会帮他安置好。”
他觉得也没必要拦着这种事情，别给对方留下遗憾，其实现在待在不列颠行省服役也不是那种特别危险有死无生的事情。奥维尔会把对方带在身边的，安全系数很高，他不确定如果图拉真前往别的行省的话，会不会得到这种待遇。
目前最关注图拉真的应该就是奥维尔，别人未必会给图拉真最好的优待和培养，对图拉真奥维尔还是很抱有期望的。
蒂雅点头：“没问题，我会派人把他从西班牙行省接过来，你照顾好他，别让他也出意外，让他顺利成长成人。”
“当然如此，我会做好的。”奥维尔满口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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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过了一段时间，这场被奥维尔私下称为“维京战争”的混乱战争局势又发生了变化。
丹麦方面的援军按照预想到了低地附近，罗洛的压力顿时倍增——他手上正经的海军只有两千人，吸纳了一些投降的维京海盗之后也不过三千人上下，完全不足以对付数量如此之多的“维京海盗”。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显然就和奥维尔的想象一样，这些人不全是在海上讨生活的职业水手，根据罗洛的反馈来看，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操作船只都很生疏，完全算不上是合格的水手，在划船的时候根本就追不上罗洛的精锐水兵。
要想马儿跑，得给马儿吃草，奥维尔深知这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朴素道理。要让维京人对他们的同胞刀剑相对，需要的不只是草料，更需要的是血肉。
奥维尔将原本东盎格利亚地区的很多田庄赐给了维京人耕作，并且亲自抽出时间派专人准备对方的粮食供给，伙食水平比起奥维尔自己最为依仗的罗马军团兵还要好很多。
除了葡萄酒、果醋、鱼露、面包、咸肉这种东西之外，奥维尔还会给对方准备香肠、火腿、咸鱼这类更美味也更加昂贵的食物，甚至在条件允许的时候还会给对方准备火的猪羊鱼来吃，可以说在能力限度之内做到了最好。
在这些北地人看来，奥维尔这些行为表现出了对他们的依仗和尊重，加上能切切实实感受到利益，他们打起仗来自然非常卖力气，各个长船都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给不识水性的丹麦陆军、法兰克军队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甚至于奥维尔都听到过罗洛汇报的消息，有很多维京海盗听说了罗洛这边的待遇之后，直接选择整船整船的叛逃到罗马人这边来。
很显然帝国所能提供的优渥生活条件让他们有些羡慕嫉妒恨，在物欲横流之中迷失了自我，这也是难免的事情，奥维尔也乐见得如此。
不过在低地方向，罗马人和维京海盗之间也是难免地进行了攻守互换，罗洛很难再取得什么有效的战果。
眼见法兰克人明着入场，罗马中央那边也做出了反制——皇帝维斯帕命令日耳曼行省总督参与战事，海陆军并进压迫低地的海盗，争取配合奥维尔这边一鼓作气解决低地这个海盗聚集的窝点。
战争规模的扩大不知道会引发什么连锁反应，但就现在来看肯定是对奥维尔自己有好处的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需要注意——得知了康佛丘国王战死沙场的消息之后，库丘林也是陷入了相当纠结的状态。
一方面他的英雄意气让他放不下自己的故乡，另一方面他有来自康佛丘的命令让他帮罗马人在英格兰地区作战不许回来，虽然他没直说，不过奥维尔很敏锐的捕捉到了这点。
第二百一十章 芬恩
总督府内，奥维尔叫来了库丘林，决定和对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他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高大强壮的库丘林：“我记得康佛丘曾经交代我的话是我可以指挥你，所以按照这个逻辑来说，我能够让你去你的故乡那边处理一些…必要的事情。
但是我会尊重你的想法，我们最近将对南方的低地地区组织高强度的突袭清剿活动，如果成功了的话效果不亚于断其一臂，你当然可以加入其中，我会给你安排能够争取荣耀的位置。
如果你觉得你在这边能最大限度地发挥伱的才干，这样也可以。我会让你回到故乡，并且给你提供足量的物资补给，让你在这边组织抵抗，在我们解决眼前的问题之前先拖住那些维京人。”
库丘林直直的看着奥维尔：“除了我之外，有人能胜任阿尔斯特领袖这个位置吗？”
“你舅舅有个女婿名叫芬恩，手下有个战士团，有印象吗？”
奥维尔说的就是凯尔特传说里面的那個芬恩，菲奥娜骑士团的团长，也算是个英雄人物。按照原本的传说来讲，他原本是要娶爱尔兰至高王康马克的女儿格兰妮作为续弦，但格兰妮却很嫌弃这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大的老爷爷。结果就是她在结婚当晚逃婚和作为自己侍卫的骑士迪卢木多私奔。后面牵扯出来很多糟心事情和传说故事，总之最后搞得至高王和芬恩不欢而散。
这时空芬恩娶续弦的时候年轻一点，而且娶的是康佛丘的千金，双方算是进行了一场合格的政治联姻，而且还孕育有子嗣。算亲缘关系来讲，库丘林应该管芬恩叫表妹夫，听上去芬恩还挺年轻的，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差不多五十岁了，正是作为政治领袖的成熟年龄，比库丘林要大足足二十来岁。
对自己这些亲戚，库丘林还是认识得齐全的：“他是个很稳重而睿智的人，作为领袖毫无疑问要比我合格，我只有统领战士的经验而无统治国家的经验。所以阿尔斯特暂时交给他一阵子也未尝不可，前提是低地的事情真的如您所说那么重要，能让我放下故乡的危急情况优先处理这件事。”
“你拥有最终决定的权利，我不会多加干预，我只会对你提供必要的帮助。”
库丘林似乎是真的皱眉沉思了好一阵子，最终无奈地笑起来：“恐怕我过去才是帮倒忙吧，英雄的份额总是有定数的。您有句话我一直很认同，还有更广大的舞台在等着我去证明自我，所以不用多说了，我选择去低地，感谢您给我选择的权利。”
凯尔特的传说故事中非常在乎所谓“英雄的份额”，比方说在分配猎物战利品的时候，最强大的战士理应分得最肥美的一块，而次一等的战士拿次一等的一块，如果对这个分配和份额不满意就要证明自己，最直接的方法就是和占有更大份额的战士干一架，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换句话来说，如果库丘林回到了阿尔斯特，他知道自己绝对会和芬恩产生矛盾争高低，如此关键时刻窝里斗绝对不是好选择。
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那干脆不去就好了，也省得他和芬恩相看两厌，一加一在很多时候未必大于二，各有各的任务和使命，这很不错。
奥维尔脸上露出笑容：“我会给你备好船只和补给辎重，等我后面的消息吧。”
…………
之后的某一天，奥维尔正在伏案工作。
处理完一堆让人头大的琐碎政务之后，他伸了个大幅度的懒腰，对站在自己对面的让娜询问：“你找我肯定是有所求，具体是干什么？”
让娜面无表情地回答：“主要是高卢那边的事情，比利其卡行省的总督征调了大量平民来修建战船，有许多人被抓壮丁被强制要求修船…”
现在的让娜大概变成了类似保民官的角色定位，偶尔兼任做一下外交官的事情。虽说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事多了一些，不过奥维尔也不是很嫌烦，下面对上层的沟通渠道还是必要存在的，否则奥维尔就跟个瞎子一样看不到下面人的情况，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诉求，久而久之就容易出大问题。
像之前帕尔菲战争之所以演变成起义，很大程度上就是欠缺了沟通渠道，总督横征暴敛不当人，希律王虽然有条件给皇帝直接写信投诉，但没想到尼禄当时在希腊玩乐…所以别无选择的平民只能起义武装斗争，奥维尔可不想类似的事情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
比利其卡行省的统治范围大概包括了现今比利时的大部分土地，除此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法国的土地，他和日耳曼行省总督一样收到了配合奥维尔作战的命令，原本总督虽说拥有一支应对海盗的舰队，但规模终究不大只能在一定程度上自保。
由于“忽然之间”接到了这个命令，现在有的舰队又不足以满足需求，所以比利其卡总督的选择就很明确了：扩军，造船买船。
造船需要时间也需要大量的人力，那些精细的造船工作当然需要工匠来做，但砍树、运输、搬运等工作仍旧需要大量的基本劳动力。
奥维尔终究还有点现代人的思维逻辑，在他看来干活给工钱别管多少还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且在限度内也不会让人工作强度太大了，会保证一下工作环境这些事，可他的这个同僚就让娜的描述来看，完全是把高卢平民当奴隶使用的。
对让娜提的这件事情，奥维尔也头疼：“感性上我是支持你的，但有个问题你需要明白──我和他是平级的总督，管不了他，这事情如果要管的话我就要上报给皇帝进行投诉，而我父亲估计会认为我脑袋抽筋了。”
维斯帕相对来说是个挺随和的人，但国家利益与罗马人的利益永远都大于别人的利益和死活，比利其卡总督贪污国家经费密谋造反他会管，但只是动员当地人修船估计他不光不会管，反而还会支持。
第二百一十一章 沉默的天使和分化政策
让娜也是无奈：“我只能联系到你了，也很理解你不能处置所有事情，但这次希望你能帮帮忙。
现在正是秋收的时候，这对他们的影响很大，耽误秋收的话他们会在冬春时候饿死的，每个人身后都是一个家庭三五条生命。”
闻言奥维尔拄着脑袋思考了好一阵：“我能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尽量快速的解决问题，一旦问题解决了，那么比利其卡总督也就不需要造那么多船只。这件事情不需要你催促我也会做的，此外我还能给你写一份推荐信，让你能见到对方的面，比利其卡总督我也不熟，只有些公务来往，但你可以和他交涉一下试试，人是我父亲选上的，他或多或少应该也能卖我一点点面子。
如果来年他们真的生活困窘的话，你再来联系我，我想办法给他们安排点工作，起码让他们不会饿死，我只能承诺这么多事情，力量有限。”
让娜脸上勉强露出一点笑容：“谢谢伱了，我马上去处理这事情。信件还请快点写给我，从这边到比利其卡行省需要一段时间，路上也不太安稳有海盗活动。”
奥维尔当场给比利其卡总督写好了信件让对方拿走，让娜接过信件就急匆匆准备走，此时奥维尔却叫住了对方：“你的神有没有告诉我什么事情？”
他不指望神谕或者透视挂之类的东西扭转局势，但心里也有些奇怪，之前那些所谓的天使在高卢战争中可是表现的很活跃，现在却是跟被沉默了似的一言不发。
让娜闭目愣了一会儿，然后对奥维尔严肃认真道：“小心你的背后。原话是这么说的，具体什么意思，天使们也不愿意透露。”
奥维尔给对方比划个手势，示意对方可以离开了。
其实他觉得没头没尾的话说了也和没说一样，反而让人徒增烦恼，还不如不说。可好歹也算是给他提了个醒，他觉得小心背后可能是说的那些维京人，对方是在提醒奥维尔不要做引狼入室的事情，别到时候引火烧身。
仔细想想他最近一段时间确实是有些过分依仗那些维京人了，没办法罗马人并不具备多强大的海战能力，想要和维京人在海上作战只能用“以夷制夷”的粗暴办法。
英勇作战的人理应得到奖赏，但奥维尔也确实应该注意一下，不要养出一股尾大不掉的势力来恶心自己人。
对那些所谓天使的提醒，奥维尔反正是这么理解的，至于对不对就比较难说，这些怪力乱神的生物总是喜欢装深沉，当谜语人从来都不把话说全，如何解释神谕这事情一直以来都是個争议话题，甚至于以前还爆发过因对神谕理解不同而产生的战争。
私人理解的对错估计要等到事实揭露的时候才能知道，奥维尔只能小心翼翼地先耐心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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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维尔这边和维京人打的如火如荼，从当年的九十月份一直断断续续打到了来年的一月初。时间从73年来到了74年，断断续续的大小战争从来没有停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