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神,闭嘴王,结果所谓的神也好,王也罢,就没有一点诸如“天下”、“苍生”的概念,没有一点治不治之乱世、开万世之太平的情怀。
他们的权谋、阴谋、智谋.思之令人发笑。
可以说小家子气,如果说更难听一点,就是幼稚——这不是文学层面的能力不足导致的幼稚,我个人认为更像是主创者缺乏五千年文明积淀的历史与文化底蕴,从而导致的根源层面的灵感干涸。
本体只讲三分故事,留白七分,因此我们遐想出了一幅壮丽的神迹。
dlc补到了五分,结果庸俗不堪,整张画卷沦为废纸。
虎头蛇尾?不对。虎头蛇身?还不对。
对了,是狮子头肩膀上扛了个男同弟弟啊!
呵呵。
DLC漫谈及杂想3
其实昨天说那么多,基本把作者想说的都传递给大家了,这一篇与其说是杂想,不如说是对未来的规划和安排。
时间拨转到一年半以前,如果在本书开书时让我玩到了黄金树之影,那么大概不会有这本书的诞生——一座伟大遗迹残存的一隅能激起人在废墟之上再造伟业的志向,但一座盖了一半不伦不类的窝棚不会有这样的功能。
如果时间再往前推,作者曾在外站写过这本书的开端,后又一度放弃,最终也是因为不舍背叛自己创作的人物才选择在这里回归,一路走到今天。
从前天向大家坦白这么多时间以来最真实的想法以来,中间经历了dlc的波折,作者日思夜想,想了很多很多,不夸张的说,是在这两天里我才第一次冒出过一丝放弃的想法,法环故事的幼稚与低能一度让我怀疑自己为此所做的一切工作到底有什么意义。
话说这么重不知道是不是听起来有吃饭砸锅的嫌疑,但平心而论,作者既不靠法环吃饭,创作本书也不是为了蹭ip热度享受环圈红利,否则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写法。
之所以创作本书,之所以要写法环破碎前的黄金盛世,只是因为作者抱有一项一以贯之的信念——
我想让交界地每一位独具魅力的英雄人物摆脱于末世中枯萎凋零的命运,转而在盛世落幕的余晖中燃烧、盛放,以英雄之血濯洗新世界的降临。
我想让这个世界的死者死得其所,生者不再绝望,无论胜者还是败者,都能以完整的人物弧光照耀整个时代。
为此我乐于接受一切质疑,乐于在找不到任何原作依托的基础上平地起高楼,创作出一部脱胎于法环原作,却与原作彻底走上不同道路的新作。
经历过这几天的质疑、困惑、痛苦、思辨之后,我终于平静了下来。
也许dlc不如我的预期,但也无关紧要,这只是马丁先生与宫崎先生心中与笔下的未来罢了,不是我的。
他们的未来,与我无关。
而每一位读者能够来到这里,想必亦是对我笔下的未来有所期待。
与原作割舍是一件阵痛且艰难的事,然而在此时来看,却也不啻于赋予这座我所创作,诸位共历的世界一场新生。
所以,这一次我仍然不会背叛我所创作的人物,我会继续写下去。
然而与之前不同的是,我会彻底摆脱原作的一切束缚,进行肆无忌惮的改编与创新,原作的一切元素无论最终取用与否,都只会以最适用于本作的形式出现。
从路西亚桑克斯踏足交界地的一刻伊始,这座世界就理当走向一个截然不同的未来。
第284章 秘术之殿
接下来数日,瑟利亚方面举办了数场最高规格的宴会,宴请包括六位半神在内的诸多贵客,作为博览会开启前的预热。
值得一提的是,维克多与塞琳娜近日来再未出现,而身为瑟利亚真正主人的三席长老对外也一直宣称闭关,反倒是暌违多年重返故乡的卢瑟特大师肩负起了东道主的责任,里里外外操办着大小事务。
米凯拉从抵达瑟利亚的第一天起就闭门研究起了封印腐败之法,因此派芬雷婉拒了一应邀请,路西亚则和拉塔恩一道出席了前两次宴会。
在第二次卢瑟特大师亲自组织接待半神们的小型宴会上,拉塔恩委婉提出想要拜访号称瑟利亚万法之源的秘术之殿,寻求重力魔法的修行方法。
不同于相对开放的雷亚卢卡利亚,瑟利亚自建城以来便始终对外界保持着几分难以逾越的神秘与疏离,而秘术之殿更是其中宛若雷池般隔绝世外的禁地。
世人相传,第一批从地底世界重返陆地的黑王与白王便是秘术之殿最初的建立者,与其说他们是三席长老的下属,不如说更像与魔法镇紧密联合的盟友,因而整座秘术之殿都保持着高度的自治与封闭。
数百年来,这座殿堂只从大陆各地秘密筛选极少数天资超卓又身世干净的孤儿,作为各种秘术魔法的传承者,平日里就连莱因这样的长老嫡传未经允许都不得踏足半步。
故此对外人来说,哪怕尊贵如三大王朝公爵长老之子,但凡在瑟利亚的地界上贸然提及这种请求都无异于极为严重的冒犯。
然而,这毕竟这是世俗层面的规则。
凡人的铁律无法约束制定律法的众神,何况这一次有所请求的还是卡利亚王朝声名显赫的大王子,卢瑟特大师当即便欣然应下此事。
仅仅五分钟后,一道浑身笼罩在破旧黑袍中的高大身影便悄然出现在了宴会厅后方的密室中。
“请宽恕我们的冒犯,流淌着满月之血的尊贵殿下——”
来人谦卑地躬下身躯,“您能选择来秘术之殿修行是吾等至高无上的尊荣,只是我族不便轻易现于人前,才只好选择这样轻慢的姿态来此迎接。”
他的声音相较常人沙哑许多,就像彼此摩擦而过的粗粝砂石,裹挟着一股岁月沉淀的厚重感。
“当然.”他转头看向拉塔恩身侧,补充道,“如果路西亚殿下也愿意驾临秘术之殿,吾等亦当倾囊相授,普拉顿桑克斯陛下与赫拉瑞斯陛下昔年的恩情,至今仍然铭刻在吾族每一位成员心中。”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这次就不必了——”路西亚微笑颔首道,“这段时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何况我又没有瑞奥那样一匹小马。”
听到他的调侃,拉塔恩英武的脸庞上闪过一抹略显羞涩的笑意,他面向那位秘术之殿成员微微躬身致意,坦诚道:“求取重力魔法的本意,确实是为了照顾我那匹停止生长的战马,希望秘术之殿不会觉得这种理由有失体面。”
“力量从不会因其慈悲的用途失去体面,只有毫无底线的滥用才会,”对方深深一礼道,“殿下能有这样宽仁的想法,是所有永恒后裔之幸。”
“路西亚殿下,秘术之殿不只有重力魔法,各种自星月时代传承至今的秘法都确有独到之处,您不再考虑一下吗?”不知何时来到一旁的卢瑟特劝言道。
路西亚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张与深绿色辉石高度共生,几乎难以分辨本来面目的脸庞上一片宁静,只有那双深沉睿智的眼眸充盈着温和而关切的神色,除此之外再也解读不出其他内容。
“感谢大师的关照。”他神情不变,再次点头轻笑道。
“实不相瞒,我计划明日启程前往龙墓,拜谒我族圣母桂奥尔大人,秘术之殿就只能等来日闲暇时再去拜访了。”
“另外,您那边如果有什么想和我谈的,也等我回来再说吧。”
“原来如此.”卢瑟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轻叹道:“自禁忌之战后,桂奥尔大人在盖利德沉眠多年,瑟利亚一直有心想为她做些什么,却也无能为力。殿下如果有机会唤醒桂奥尔大人,还请转达瑟利亚与雷亚卢卡利亚的问候。”
“当然。”
于是,这场浅尝辄止的会面暂时告一段落,不过两方都心知肚明的是,自本届魔法大会开始以来积累的一切问题,都必须在路西亚回来之后得到最终的答案。
这是一个局,一个由双贤派推动,将雷亚卢卡利亚、瑟利亚与六位半神共同锁住的死局,至于罗德尔王室私学以及大陆众多受邀前来的法师组织,都不过是赌局的旁观者与公证人。
即使不考虑博览会上还会发生什么,仅仅是以托普斯和埃文.戴纳等人为代表的一系列负面事件就已经将学院架到了火上,决斗大赛最后犹格针对路西亚的刺杀则成为了彻底引爆局面的导火索。
当然,无论是主谋者还是入局之人都明白,这场刺杀是绝不可能成功的。
但如果路西亚被犹格重创——甚至退一步,他只要伤在了犹格手里,无论他本人是否为此震怒,又是否打算深究,由他所牵动的三大王朝都会毫不留情地将起源派碾碎。
无他,半神之尊不可僭越,何况是路西亚这样一位某种程度上维系着三大王朝共同利益与脸面的特殊神人。
在统一战争后好不容易才形成的平衡大局面前,谁敢在明面上对路西亚伸手,就等同公开宣称要摧毁三大王朝共同铸就的黄金盛世,也就等同要与永恒女王和艾尔登之王领导下的整座交界地公然为敌。
这样的事情,神皮使徒干过,至今仍然在被三大王朝联合追杀,贝塔也干过,所以祂成了黄金时代第一位陨落的双指。
原本起源派多半要在这次乱局中倒台,双贤派则可以在名义上倒向任意一位半神,保住学院地位的同时彻底夺取学院的掌控权,至于具体倒向谁还保留着足够的自主权。
但这一次,路西亚最后不仅毫发无伤,还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压倒性的魔法力量灭杀了异变后的犹格,才将局势强行引向了现在这个地步。
古龙王朝的准王、卡利亚公主未来的夫婿,黄金公主心仪之人与罗德尔一众半神共同的挚友,因为路西亚的存在,本来应该是一盘散沙的半神群体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能兼容所有人立场的轴心。
他决定的事情,半神之中除了葛瑞克没有人会反对——恰恰葛瑞克也不敢反对。
因此当路西亚用龙语魔法灭杀犹格,堂堂正正地夺得决斗大赛冠军之后,双贤派之前的大半布局也就宣告破产。
双贤不再拥有下家的选择权,只要路西亚不发话,雷亚卢卡利亚两大派系就仍然胜负未知,而不管他们中任何一方想要活到最后,都必须也只能选择向路西亚投诚。
起源派与双贤派之间怎么抉择——仅从已知的情报而言,路西亚当然倾向前者。
不论是以两位起源魔法大师为代表的硬实力,还是卡勒罗斯与奥利维尼斯两大教室数百年积淀下来的学术软实力,都是根基尚浅的双贤派无法比拟的。
但起源派这数百年来从来不曾向卡利亚王室真正俯首、诸如瑟濂这样的起源派核心人物对王室魔法心存不屑也都是客观事实,如果不能真正驯服这些起源魔法师,以上讨论自然没有意义。
故而自从上次安娜西亚向路西亚的汇报过后,他就一直在等待起源派释放代表善意的信号——这一次秘术之殿的邀请可以算在其中,但还远远不够。
路西亚的耐心是有限的,退一万步,起源派如果到底不愿意臣服,选择双贤派他也有无数种方法保证赛尔维斯和米丽安等人不敢造反,毕其一生只能当一群听话的鹰犬,而有着瑟濂和禁忌研究会的关系,踢掉亚兹勒和卢瑟特接盘起源派的底蕴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一切,都要看卢瑟特在他龙墓之行归来后如何选择了。
第285章 分封方案
对气候温暖干燥的盖利德大地而言,九月初旬只是刚刚步入夏日的末尾,就连海上吹来的晨风都夹杂着丝丝暖意。
而位于亚坛高原中心的罗德尔已然来到了秋日的中段,来自利耶尼亚的温暖水汽最终只能止步于城南的凯罗威尔山,化作晨暮时分的薄雾。山脉以北的旷野早早便染上了丰饶而瑰丽的金黄,其间点缀着枫叶的火红,一如此时的王都般绚烂繁华。
此刻,位于内城正北方向一座威严庄重的七层建筑中,葛德文正端坐于会议长桌尽头的主座上,左右列席着超过三十名能够代表新旧两党话语权的朝中巨擘,每人面前都摆放着一份一模一样的文件。
文件的分量很厚,贵族们翻阅着其中内容,时而有人想要与身边人低声讨论几句,可当他们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上方,注意到葛德文鹰隼般锐利而严肃的眼神之后,便都只能敬畏地压下讨论的念头,一时间整座大厅里只余下纸张翻动的低响。
约莫两刻钟后,眼见最后一位贵族将书稿合上,葛德文敲了敲桌面,以平常的口吻道:“都看完了,诸位可以发表意见了。”
贵族们彼此交换着眼神,在座人数不到十人的旧党贵族们大多岿然不动,新党们则明显活跃许多。
几次心照不宣的示意过后,凯利尔公爵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道:“殿下拟定的这份半神分封方案,大体上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其实这些年来,在两位陛下和殿下的授意下,我等也进行过多次类似的讨论。七位殿下即将渐次成年,依玛莉卡陛下在黄金历17年就定好的王朝律法,由诸位殿下分掌一部分法环权能,以分封之法驻守世界各地,本就是理所当然之事。因此关于此举的必要性与合理性,臣以为并无浪费时间再议的必要。”
“只不过”凯利尔公爵再一次翻开文件,精准停留在了第46页,蹙眉道,“臣以为具体的领土分封归属,仍然有值得商榷的余地。”
葛德文神色并无变化,只是淡淡道:“具体说说。”
“是,”公爵从一旁取过早已备好的羽毛笔,笔尖沿着文件中的草案捋过一遍,分析道,“首先,由您遥领昔日战王陛下攻克的风暴王朝故地,由葛瑞克殿下代您坐镇史东薇尔城,由拉塔恩殿下辖领盖利德,菈妮殿下在成婚前暂归卡利亚——这四条都没有问题。”
“但是接下来,由拉卡德殿下辖领啜泣半岛,以及路西亚桑克斯殿下重归法姆.亚兹拉两条.臣以为不妥。”
葛德文闻言微微眯起眼眸,靠在椅背上环视众人,除了少许一直保持沉默的旧党成员,剩下的人中半数低下头颅不敢与自己对视,另外半数则坚定地看向凯利尔公爵,似乎等待着他给出论据。
他太熟悉那些人了——伯德温公爵、斯蒂文森公爵、泰勒琼斯侯爵、伍德罗夫侯爵.每一位都是出身自当年西征大军的顶级军事贵族,亦是现任艾尔登之王拉达冈最为倚重的左膀右臂。
如今新旧两党的对峙格局已经与三年前大不相同,在玛莉卡女王近乎失去底线的纵容与退让下,旧党的政治势力与军事实力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越来越多屁股不稳的中小贵族开始投入新党怀抱,就连身为既得利益者的旧党大贵族们在面对两党摩擦时,态度也变得愈发晦涩难明。
事实上,如果不是诸如奥陶琵斯、志留亚两位熔炉首席这些自黄金历初年便追随在女王和战王身边的老臣至今仍然保持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不是王朝仍然拥有黄金王子葛德文这样一个对双方都顺理成章的选择,恐怕旧党早就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边缘。
这与永恒女王乃至那位身为女王义弟的“黑剑”玛利喀斯拥有何等可怕的力量无关,近年来王朝党争中的风风雨雨让黄金贵族们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一件事——
新党全面取代旧党从来都不是派系博弈的结果,而是神祇玛莉卡率先默认、王者拉达冈顺水推舟的大势。
尽管人们很难理解女王如此作为的原因,但所谓的道义也好,忠诚也罢,本来就不在绝大多数贵族群体的考量范围内。
正如从来不会有人在公开场合表明自己是“新党”亦或“旧党”,贵族们追求的只是生存与存续,以及安全范围内可以谋取的利益,只要能够保证上述条件,那么他们就敢拍着胸脯保证无论站边谁都是出于对王朝的赤胆忠心,派系之分只不过是民间好事者无事生非的谣言而已。
因此葛德文非常清楚,这些新党成员此刻顶着压力质疑自己的方案,所代表的必然不是他们个人的意志,而是背后那位拉达冈陛下的声音。
“臣等以为,啜泣半岛自古以来就是宁姆格福大陆的固有部分,由于其周边海域气候极为恶劣,基本上只能依赖献祭大桥保持与史东薇尔方面的连接。半岛土地肥沃,物产丰饶,摩恩的斯坦利斯家族至今仍然保持着对当地极强的控制权,山野之间又散布着数不胜数的亚人群落.当一片易守难攻的沃土掺杂了两个不知何时发作的危险隐患,便随时可能化生叛乱滋生的温床。”
“当然,拉卡德殿下是拉达冈陛下的子嗣,也是您名义上的弟弟,近年来他在王都诸多政务的处理上都足见其能力与心性,由他统领啜泣半岛,按理说不会有任何问题。”
“只是.”凯利尔公爵松弛的眼皮往上翻了翻,观察着葛德文依旧平静的面色,解释道,“如果按您的意见,最终将啜泣半岛从宁姆格福切分出来交给拉卡德殿下,结合盖利德的封地归属.是否会形成卡利亚王朝势力范围联结太广,以至于反向压迫史东薇尔战略安全的局面?”
“臣担心,当利耶尼亚、啜泣半岛与盖利德连成一线,即使拉塔恩与拉卡德两位殿下的忠诚无需质疑,卡利亚王朝贵族也会无可避免地诞生一些危险的念头。”
“而一旦他们争取到了摩恩人和亚人的支持,三面合围的局势下,以史东薇尔为核心的北宁姆格福地区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随时都有覆亡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