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烈阴沉着脸不置可否。
那名军官知道这是统帅默认的意思,便带着自己的手上,朝着城墙过去。
经过跋涉,军官上了登墙梯,爬上了河城城头,结果发现脚底下并不是地面,而是一个临时被土元素加工后的深坑。
坑底有着尖锐的石笋,掉下去不死也重伤。
军官想从旁边墙垛上走,但墙垛上却是被淋上了一层十分润滑的油,踩上去肯定摔下来,不是摔城外,就是摔坑里。
该死,是陷阱!
军官想要重回梯子下去,但这会他后面的人已经上来,占了位置,他试图大喊让梯子上的人下去给他腾个位置,但就在他上来的时候,便又箭矢朝他射来。
根本就来不及喊话,就算梯子上腾出位置,他也不敢盯着箭矢下去,除非他愿意冒着被爆头的危险。
箭矢就在眼前,军官连发出提醒的时间都没,被迫无奈下,他只能向前跳跃起来,打算越过深坑到达对面边缘。
好在这个坑并不大,稍微用点力就能跳过去。
不过跃至半空的军官,也成了后续射出的箭矢的靶子。
一根根箭矢朝军官射来,他暗道不妙,立马挥舞武器做防御,但是没用,他身在半空,想要进行攻击或反抗最多顾及一面的防御,所以他还是被射中了。
在空中被击中,落地后军官摔在了地上,当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时,便见身旁围着很多对方的士兵,然后便是乱刀劈砍下来。
人生最后的凄厉惨叫从军官口中发出,片刻后了无生息,死了。
军官死后,下一个人冒头,但他起身时,迎接的是同样进退两难的问题。
本能没有多考虑,他和前面的军官一样,做出了跳跃深坑的行为,然后就没有了。
相同的一幕发生在所有登墙梯处,湖城军队的登墙梯,被闻人反利用起来,成了请君赴死的道具。
这一招是闻人学至陈防的手段,不过她自己加以改变了。
城墙上的深坑是她调集了土元素觉醒者加工出来,墙垛上的油,是她从城里收集来的,依靠着这两种准备,她给湖城士兵做了个登城陷阱,让其进退两难间,不得不做出她所希望的行为。
依仗着这个陷阱,湖城军队士兵上来多少,死多少,这也是海烈不解自己上去了那么多人,却依旧没有夺取下城墙控制权的原因。
自告奋勇的军官死后,海烈左等右等,等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见人回来,意识到那个军官应该是回不来了。
“邪门,他们在城墙上倒地做了什么,才能让我们这边的人一个都回不来。”
军官们纳闷了。
海烈阴沉着脸,看着河城那边略作思考后下令道:“向前方命令,所有登墙梯集中靠在一起,捆绑固定,不要分散了。”
有军官觉得海烈不妥,便说道:“大人,这么做不好吧,太集中了,对方更容易守,我们这边的伤亡也会更大。”
海烈冷冷地看了这个军官一眼,说道:“你认为不好的话,那就给我想个主意出来。”
军官诺诺,他哪里有什么主意。
海烈冷哼一声,继续看着前方的战局。
不过一会,前方的士兵按照海烈的命令,将登城梯靠在一起,并用绳子交相捆绑固定住了。
众多梯子靠在一块,立马就变得牢固起来,不再摇晃,士兵一个个爬上去的速度快了很多。
因为是多架梯子搭设,延展开来的登墙处所有避开陷阱的地方,所以湖城士兵有了可以落脚作战的地方,闻人设计的陷阱失效了。
闻人注意到了这种情况,立马派人毁梯子,但是城墙下面的湖城军队的远程部队全部都集中到了这一段城墙,进行了火力压制。
河城这边的士兵在这种火力下,根本就冒不了头来破坏登城梯,第一次危机出现了。
闻人速度判断了局势,果断下达了命令。
“撤,放弃城墙,准备巷战。”
河城守军士兵接到命令,趁着敌人还没太多人冲上城墙时,朝着民众已经撤离的城内退去,准备依据着城内复杂的街道,来和敌人作战。
随着河城守军撤离城墙,湖城军队占领了这里,顺势也打开了城门。
湖城军队后阵,海烈看到城门被己方士兵打开,一直阴沉的神色缓和了下来,难得露出了笑意。
“大人,您真是太来不起了,一个小小的主意便使得我们这边的军队攻上了城墙,属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大人不愧为我湖城第一人,智勇无双。”
众军官齐齐对海烈拍起了马屁,语气神态,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海烈听了心中很是受用,但表面上还是做肃穆状。
“好了,别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全军前进,随我入城。”
于是湖城军队开始全军推进。
入了城门,到了城内,海烈听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战斗声音。
有军官跑来惭愧地说道:“大人,敌人从城墙下来,退到了城内,在各个街道和我军士兵游击交战,因为对地形不熟悉,我们这边的士兵吃了不少亏,暂时无法歼灭敌人,结束战斗,还请大人责罚。”
入城后海烈的心情很好,此时听了军官的话,并不在意,挥了挥手,道:“无妨,等我们大军彻底进城,那些负隅顽抗的敌人就活到头了。”
在他看来,河城守城的士兵,已然是只上了岸的鱼,蹦跶不了多久了,大军入城,依靠人数推进,压缩空间,几下就能迫死,所以海烈根本不在意。
来报的军官见海烈没有责怪自己,松了口气然后站到了一边去。
“啊,我闻到了胜利的芬芳。”
海烈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突然摆出沉醉的姿态说道。
他身边的军官们看到海烈如此,纷纷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大人又开始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