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卡诸天 第192节

  怪不得那猎户老三一脸要吐的表情。

  老村长是老泪纵横啊,手中拐杖一下下的杵着地,带着哭腔哀嚎:“怎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啊?!李山村没做过恶事啊!为啥遭到这样的报应啊!”

  老村长不光是哭村民们无意间吃了人肉,做下了大孽,更是担心这锅中出现死人头是不祥之兆。

  这等世道无事都有可能遭到妖魔邪祟的滋扰祸害,更何况出了这等事?

  搞不好,全村都要遭殃了!

  这时候,卫渊倒成了老村长的救命稻草。

  “小师傅,你看这事要如何是好?求您大发慈悲救一救村里这百十来口人啊!”

  卫渊赶紧搀扶住下跪的老村长,可是旁边的几个人也都跪下了,“小师傅发发慈悲,救一救我们吧!”

  卫渊现在已经知道最开始自己感觉不对的地方在哪了。不是这村子和村民有问题,是这狗有问题!

  这不是一只狗啊!

  “阿弥我佛~小僧自然不能袖手旁观,现在还请村长派人去统计一下村里人数,看看有没有人不在……”

  卫渊这一句话,把老村长和周围人都给吓坏了。

  吃人已经够让人无法接受的了,如果吃的还是自己村子里的人,那……

  就在这时,一边一个年轻人连忙道:“好像、好像……”

  老村长喝道:“好像什么,快说!”

  “好像李狗儿、李狗儿好像没来!”

  旁边一人立马道:“对对对!李狗没来!我还奇怪呢!以往有这种好事,他跑的最快!”

  “闭嘴!老三,你赶紧带人去李狗儿家看看,要是人在就把他带来。要是人不在……”老村长没有往下说,一脸的绝望。

  猎户老三赶紧带着两个人往村子边缘的李狗儿家跑。

  没一会儿,那老三就惨白着脸跑回来了,他一伸手递过来一把狗毛,“村、村长,李狗儿家里没人,但、但是地上有、有好些狗毛!”

  卫渊回头扫了一眼还挂在树枝上风干的狗皮,接过那一把狗毛……他一瞬间好像看到了在狗皮褥子上睡觉的李狗儿,身上长出了狗毛。

  画面一转,李狗儿的脸已经变成了长嘴的狗脸,手也变成了爪子,他在墙上蹭啊蹭啊的想要蹭掉身上厚厚的狗毛。

  最后卫渊看到他变成了一只黑黄相间的大狗,想要跑到村里求助,最后被绝望打死、扒皮、割肉、下锅……

  最后,他那狗头,终于在沸汤中变回了人头骨的样子。

  “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李狗儿多次偷狗、残杀吃肉,做下了罪业,结果没等到来生就报应加身。他变成了那只大狗,结果被你们杀死吃肉,算是偿还了业债。为今之计,我自会替他念经超度,不会有邪祟冤魂为祸。你们就当没有此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卫渊好像对业障、因果之类的比较模糊的概念,有了更深入的理解。

  至于念经超度啥的,这李狗儿不说死得其所,但是也没有怨气残留。这都是他自找的。

  只不过卫渊要是不说点安慰的话,老村长和这几个人下半辈子就没法过了。

  至于念经……

  卫渊思来想去也不记得几句经文,上辈子知道心经,可是就会一句“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他感知了一下,那老村长哪里睡得着啊,就在门外一脸困苦的侧耳倾听呢。

  得,今天要是不念点啥,这老村长非得愁出病来。

  卫渊把那洁白的骷髅头放在身前,一边用手指头一下一下弹水晶钵,一边念念有词。

  老村长耳朵背,加上隔着一层门,也听不清,但是听到念经的声了心里就安稳多了。尤其是那一声声清脆的敲击钵盂声,很是让人安宁。

  但是就在屋里四仰八叉睡觉的鸡腿听得清楚了,卫渊念的那分别是:俺把你莱蒙!

  鸡腿:这真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第237章 生活与赵老汉

  “俺把你莱蒙~俺把你莱蒙~俺把你~莱~~蒙!”

  卫渊念着念着觉得不对,自己得像那庙里和尚一样,给他唱出来。还得含糊其辞的,这样自己念的什么玩意,别人就听不出来了。

  再一个就是,无论是和尚道士念经还是小商贩沿街吆喝,都是那种拉长调高低起伏的吟唱,因为这么唱着只要方法对,不累嗓子。

  一吆喝几个小时,一场法事连着好几天,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只不过卫渊也不懂和尚那腔调啊,于是自己找了个调,一会儿是摇滚,一会儿爵士乐,一会儿民谣,一会儿约德尔唱法。嗨了好半天这才消停了!

  鸡腿一脸愁苦,两只飞机耳紧紧贴在脑后,这招是学自蠢兔子萌萌。

  卫渊见了触景生情,也不知道自家傻兔子这么样了?不禁一声长叹。

  老村长听到这声饱含情感的叹息,不禁感叹:小师傅真是悲天悯人,慈悲为怀啊!即使是在自己年轻时在城里见过的那些大和尚,也没有小师傅这样的慈悲啊!

  第二天走的时候,卫渊的竹笈里被老村长塞了好些个土豆。

  卫渊惊了,“这玩意是哪来的?”

  老村长说具体他也不知道,传说是三百年前大周朝开国时,一位东行跨海的和尚,从海外的罗刹国中带回来的。因为不挑地、产量高、耐寒,所以不少地方都有种植。

  卫渊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县城下馆子可不是有大鹅炖番薯吗!

  当时自己习以为常没在意,现在见到了完整的土豆,才想起来这茬。

  据卫渊所了解,这个世界不太正常,往北有一个恶罗刹国,但哪里并不是俄罗斯人,据说不是人类国度。

  海外更是有那什么罗刹鬼市、鲛人国、女儿国、君子国、无肠国、黑齿国、白民国、淑士国、两面国、犬封国……西方大陆有国家、人类聚集地,但是更多的是那些非人种族的地盘。

  整个世界,只有这神州大地算得上是人类的乐土,至少曾经是。其他地方一直都是人与异类混居……

  卫渊离开,村里的老少爷们都出来送行,据村长说这位小师傅可帮了村里大忙了,具体什么事村长也没说。

  此时村民们一边簇拥着卫渊往村口走,一边还在互相讨论着昨天的狗肉汤,说都好些年没有吃过这么香的一顿饭了,要是骨头还在,今天还要熬汤。

  老村长和那猎户老三脸都绿了,这个秘密恐怕要他们一直保留,带到棺材里了。

  卫渊小声安慰道:“村长不必介怀,李狗儿此事就交给我好了。我会妥善埋葬他的头骨。到时候你就说李狗儿可能是出外闯荡了……”

  卫渊也是手欠,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忽然看到地上摆的骷髅头,想起来昨天忘了收起来。

  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念经超度”有效果,这寻常的骷髅头上居然有了一种异样的能量。

  卫渊心下一动,手按上去尝试了一番,结果直接将其炼化成了一颗玻璃珠大小的实心骷髅骨珠!

  这如何向老村长等人交代?一宿念经给念浓缩了?

  索性就说自己要将这骷髅头带走单独埋葬,老村长自然是乐不得的。

  话说,这微缩实心的小骷髅头精致的好像工艺品一样,究竟有啥用啊?

  卫渊倒是知道所谓的人顶骨数珠。

  水浒里武松就曾在十字坡孙二娘和张青的黑店里,得到了两把镔铁戒刀和一串人顶骨数珠。

  什么叫人顶骨数珠?这是西域密宗的法器,是得僧人圆寂后,用他们的人顶骨(印堂处骨头)制作的。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据说是得道高僧才会有的,十分罕见。

  自己这玩意应该有所不同,但有点相似了。

  卫渊想起了自己炼制的神兵豆,这玩意有搞头没有?白骨神兵豆!

  算了,先留着吧。

  卫渊这次的收获并非是这不知所用的玩意,而是一块皮毛。

  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黑黄相间的带毛狗皮,卫渊早上在老村长那看了好几圈,总觉得那些碎布不太成。最后一眼看上了还挂在树上的狗皮,就要了这么一小块。估计剩下的老村长得烧了。

  这块狗皮凑到手腕附近,那如同护腕一样的赫子活化体就动了,将那皮包卷住拼在其他碎布的旁边,明明是不同材质,从麻到棉到丝绸锦缎,到皮革皮毛,居然很快就融合在了一起。

  而且竟然如同天生就是一体的,毫无拼接缝纫的痕迹,只是看上去还是颜色各异的……

  卫渊点了点头,得意的道:“此乃皮毛和皮革加丝织品的完美组合,简直能去巴黎参加服装设计师大赛了!反正越不正常越说明设计师高明!哈哈哈!”

  可惜太小了,当一个套袖尚且不足!

  除此之外,卫渊觉得自己一觉醒来,金钟罩的效果好像强化了一些。

  他用禅杖敲了敲胳膊,隐隐有金属之声。好像不是错觉?!

  卫渊这金钟罩目前的原理还不清楚,但是每次“降妖除魔”之后,总会变强一些。

  这金钟罩就像是个被动技能,会在他体表形成一层薄膜,能够有效地降低和阻挡伤害。就算是体内脏腑,也有很强的强化和保护的作用。

  只不过,想要强化脏腑,需要卫渊震动这层薄膜,让薄膜颤动来锻炼脏腑。

  也就是说,得大声说话、大吼或者唱歌。

  大声说话和大吼会显得自己像个傻子,卫渊选择唱歌。

  鸡腿表示很难定!

  二哈倒是表现的很热情,经常嗷嗷嗷的合声。引得卫渊想踹它!

  ……

  赵老汉今年六十六岁了,在这个世界已经是很高寿了,但他身子依然硬朗,只是这也不是什么福气就是了。活得久说明受罪多。

  此时赵老汉正在地里锄草。今年雨水还不错,但也因此田中有很多杂草。

  他自己在山间不大的一些平地上开垦了一些土地,希望能种一点蔬菜多少顶一顶粮食。如今要秋收了,这菜也要收成了,看着喜人。

  他举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拄着锄头看着山岗。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深刻的印记,浑浊的眼睛中看不到有什么波动。

  他早年丧父,随母改嫁没几年母亲也病逝。他被称为克父克母的扫把星,被继父赶出家门乞讨为生。

  最后在这县城外临山的小村子停下脚,因为踏实肯干倒也娶妻生子。

  可是好景不长,大儿子12岁的时候,在村外被一只怪鸟啄开脑壳吸食脑髓而死;小女儿四岁的时候被山上不知名的妖怪给吃了,现场只有巨大的抓痕和血迹。

  妻子受到打击疯掉了,两年后也死了。仅剩的二儿子在前两年,因为冲撞了商帮的商队,被暴打一顿,抬回家吐血三日也撒手人寰。

  好不容易养到了十六岁,唯一剩下的孩子,就因为挡了人家拉货的马车,被扇了一耳光后还了一嘴,就被活活打死。

  生活对于赵老汉是何等残酷,而这个世界上像是赵老汉这样默默承受、默默活着,毫无希望和欢乐的人,还有千千万万。

  赵老汉歇了一口气,又要开始干活,早点干完也许还能打两担干柴换个几文钱。

  要是哪天干不动了,就是自己应该去下边的时候了。许是婆娘和孩子都在等着自己呢!

  忽然,他好像听到有人在唱歌!

  那歌声在山间回荡,声音居然不散,徐徐传来不知多远,竟然还如此清晰。

  我要从南走到北

  我还要从白走到黑

  我要人们都看到我

  但不知道我是谁

  假如你看我有点累

  就请你给我倒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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