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接着他话道。“我也是愿意的。”
秦颂笑容硬了些,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太在乎,又反复确认我的态度,“还有一些别的玩法,这市里或其他地方,跟老子睡过的人数不清了。女的有,你知道,男的也……”
“我知道。”
一定没料到我的干脆,正这时我手腕上还绕着挣脱不了的领带绳,回答得那么果决。
秦颂反倒显得不那么自然,他又反复提了好几次以前事。他如何混蛋浪荡,要放古时候,那就是泡在青楼里见不了天日的主。
“以后你要碰到的人可能就跟我有过联系,你不介意?”
我微微笑着,眯着眼睛道,“我不介意。”
他挤高了下巴。若有所思的点头,再轻而易举的剥开我手腕的束缚,有点泄气,“老子还想吓唬吓唬你,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要从了我,以后就得是我的人。”
他换了种方式。略微凶狠的警告我,后果摊开了谈,一定要我三思好。
我轻轻“嗯”了声,“我一直都是你的人。”
话到这,秦颂的眼越发浑浊,他隐忍克制到现在。该算是他浪荡人生里最君子的一次。他抬手悬空着,指尖贴在我锁骨上来回滑动,像在我脖子上烧上把火,又热又烫。
今天我故意换了件花边白衬衫,透明纽扣从锁骨下方位置延伸到腹部,秦颂一颗一颗的解,动作显得不耐烦,一颗扣开后,他迅速挪下手,制止纽扣全在秦颂的手里变回到单边。
“你故意麻烦老子的是吧?”
被秦颂洞察了小心思,我轻笑出声,脸红彤彤的,不比秦颂少一点狼狈,但我像占了上风般洋洋得意,“听说不能太快让男人得到。”
秦颂直接因我这句话牵起了嘴角弧度,他挪开视线,左脸上的红晕比方才要明显,他再直回视线到我脸上。一本正经道,“你这小处女还要听别人说男人的事,真不害臊,今天老子好好教你。”
我不示弱,呼吸滚烫的笑话回去,“你好意思这么说我。你又没试过。”
“老子今天要试个够!”
理智到这一刻全然湮灭,我仰躺在柔软的大床面上,任身体完全下陷在玫红里,像进了花瓣包裹的花心里,秦颂随即压下来,手掌皱了我脸边的花瓣,他急躁的手掌扶正我脸颊,急促的低头,吻住我双唇,急躁的吮吸。
秦颂的手不安生,轻易剥开我腰间最后遮挡,整个身体凑上来。一蹭一蹭的,发出低哑的叹吼。
“老子没死,还在你这活了回来。”
他手指在我脸上滑,我此时已经大脑晕眩的说不出话来,像回到昨天的船上,轻飘飘的一点不踏实。
“就疼这一会儿。忍忍。嗯?”
我感受秦颂身体的变化,生涩的去让自己试着接受容纳,但比想象来得更困难,我动了一动,又觉得疼,只能浅浅的“嗯”一声。把主动权交给秦颂来。
“别害怕,你以后要天天容纳它。”
我别秦颂的话臊得撑不开眼睛,只能别过脸尽量把脸埋起来。
心却像打鼓一样的响,砰砰的敲着期许又害怕的音调来。
“唔!”
我疼得皱起了眉心,浑身痉挛般紧缩着。
秦颂不是第一个我喜欢的男人,也不是第一个牵我手,亲吻我的。但这一刻钻心撕裂的疼,是秦颂给我的。
这疼痛我在我结婚到离婚后的现在才第一次体会着,那么古怪的来自于身体里,像对准了伤口毫无顾忌的撕扯,又被经历者接受和欢喜。
大概只有这样的疼痛,和婴儿从身体里出来的过程,才会被女真正接受,并无法拒绝。
我痛得呼吸不稳,下意识的喊了好几声“疼”,迷糊的感觉到秦颂的动作轻缓了许多,他后来停下来,咬紧着牙关问我好几遍。
我没办法开口回答他。连张嘴的动作都是疼的,脑海里却反复想着秦颂在我身体里,交织的痛感和畅快,真快要了我命。
秦颂快要了我命。
他黏腻的汗水滴在我头发上身上,也落在被揉拧的玫瑰花瓣样的床单上。我眼泪顺着脸颊流淌而下,被秦颂慌张的亲了又亲,他无措的哑声问我是不是太疼了,他身体要动,我赶紧伸手阻拦着,摇头喊着太疼了,可又高兴。
“不害臊。”秦颂笑骂我的声音里带着喜,他好久没用这样高兴的声线说过话,我偷瞄他的脸,俊逸的脸上那双眼珠子早就蒙上雾气样的迷离。
“老子就迷你这不害臊的样子,不害臊的脸,和身体。”他明明才是不害臊的那个,却大胆的说着露骨话,我听得紧缩两下眼睛。颤着手去环他的腰,缠绕他,不放开他,耳朵迷糊的听他笑话我的哼声,他还说了点别的什么话,我再听不了那么真切,连眼角的泪都渐渐干停,身体的疼痛转而换成一种燥热的急切,亲历后,才发现像猫的舌头,在身体上舔来舔去,又疼又软。
只觉得天旋地转,有了终于的欢喜。
259.一寸一寸的欢喜
一夜折腾。身体像被几个莽汉朝身上每分每寸揍过一样酸胀胀的疼。
勉强撑开眼皮子,细成缝隙的视线稍微能看到房间精致装潢过却又不张扬的一角,思绪拉扯回前一天晚上,只能勉强记清秦颂是怎么手拖抱在我腰上,带我去浴室冲洗。
从那时候起,我就迷迷糊糊的,陷在温水的包裹里再没力气想任何事情。
到今天撑眼皮这几秒时间里,才反应过来自己算是中了秦颂的计。这大房子里哪哪都还要进一步装修,唯独主卧里,主卧的卫生间里,每一分寸都修得妥帖精致。
没等我回忆多几秒,耳边一个声音温柔又着急。伴着加快的脚步声,映入眼帘的是秦颂好看的眉峰皱起一点弧度的脸。
“醒得真早,身上还疼不疼,我找一个当医生的兄弟开了点药膏。”他作势要坐我身边来,温柔的拖着我上半身扶我起来。
我一听药膏这两字,脸就烧得通红,挣扎要从他怀里躲开,这动作被秦颂捕捉,他笑眯眯的凑我耳边笑话说,“这药膏活血化瘀的,擦身上的关节最有效,保准过不了多久就不疼了。我媳妇怎么这么抗拒,嗯?”
他咬着“疼”字,故意凝神注意我窘态,我手掌朝秦颂胸口一推,使不上劲,还被秦颂一把捉着,凑到胸口上紧紧摁住。
“别动!”他温声呵斥,另只手得空,把被子从我锁骨边往上掀,再一本正经的语气,吐气如兰,“晚上痛得哼哼唧唧的,白天醒了还忘了?涂点药膏好得快,省点力气,这不是就快到晚上……”
秦颂话截到一半,他厚着脸皮哑笑两声,我气得扭头直朝着秦颂胸口上一咬,秦颂痛得倒吸口凉气,忙不迭的喊小祖宗饶命。
在新房里的打闹和第一次的痛喜,都随着离开的车辆甩到了身后,我随秦颂坐后座上,被他十指紧扣着。
我们都没开口说话,再提些有的没的,只我故意看向窗外的视线疲了,无意识的扭头偷看秦颂,余光总能看到他神采奕奕的脸上,嘴角始终浮起的温柔笑意。
我多看两眼,就不自禁随之一起笑了。
到秦家时正好九点半,被故意错过了早餐时间,结果秦颂一脸洋洋得意的拉我进门后,在定神捕捉到餐桌边的一个身影时,所有好情绪都僵在脸上。
那头的郝如月正单手捏着全麦面包片,手掌从手腕处开始自然垂着,另只手捏着一小撮面包段,眼带精光的见到我们后,才慢吞吞的把面包段扔进嘴里咀嚼。
她慢悠悠的吃完嘴里东西,才仰着声喊秦颂名字,笑问我们怎么走路的方向不对。
秦颂无奈的收回嘴角笑容,牵我到餐桌边上坐好,自己再落座到我右侧,芳芳正过来询问要吃点什么,秦颂扭脸就问我,今天有特别想吃的没有。
我被秦颂盯得失了半秒的神。赶紧又理回思绪,刻意镇定的说想吃个煎蛋。
在跟秦颂睡过之后,比想象得更难以泰然处之,但到我这把年纪还表现出清纯小姑娘的姿态,恐怕又难免被人扣个矫情帽子。
但秦颂妈这么几十年过来,眼力劲太深,光刚才那两眼,就基本笃定了内心想法,脸上的笑容更开了,悠声嘟囔说,“看来啊,我明年就能抱个孙子。我去算算日子,取个好名字。”
秦颂妈非常满意的擦拭干净手指尖上面包碎屑,起身顺着身后的楼梯走了没两步,就提醒秦颂,“你丈母娘那边我可帮你一直瞒着的,连带大大小小的矛盾情绪都帮你安抚了。大问题是没了,就是秦颂你这人啊,都这么大了,还要当妈的擦屁股。”
“妈,”秦颂不耐的打断郝如月话,伸出手搭在我椅背上,“你以后少在我媳妇面前说你儿子坏话,不利于婆媳关系。”
“哟,现在还知道婆媳关系了,行啊,好了好了,不说了。我去睡个回笼觉,等会儿约了黎太太下午打麻将。”
秦颂妈高高兴兴的走了,秦颂也跟着起身,我诧异的看他,他就笑,“老子想起来今天厨子走了,家里其他佣人手艺不行,我去给你煎鸡蛋。”
秦颂说得一板一眼的,我起初还不信,他却一点点收起袖口,卷成一团,手指试探的确定不会松开后,正好到厨房门口。
我起身跟过去,慢慢能从门口探进视线看到里面场景,秦颂手掌放在灶台上,摁着点火阀门,旁边芳芳着急又耐心的给秦颂讲怎么才能点火,看火苗范围判断大小,到什么时候才该倒油,再敲鸡蛋液进去。
我靠到厨房的门框上,见秦颂认真的侧脸,他单手捏着个鸡蛋,有样学样的放在桌角坚硬处敲,两三下后。裂开个口子,再动作慌忙的挪到锅上,发出滋啦啦的细细声响,烟气也顺着锅面腾然升起,盖住部分秦颂脸上稍微窘然表情。
“少爷,不是这样做的。要这样……这油温太高了,蛋面就会焦掉。”芳芳在旁边尖细着声音喊,比起秦颂来还要紧张一些。
秦颂呵呵笑两声,扭脸问她,“那我重做?”
这番话后,久久没得到芳芳回应。我这角度刚好能捕捉到没被秦颂身影完全阻隔的位置。露出芳芳耳根处的浅浅绯色。我心里默默叹口气,等芳芳正开口后,就温声截话道,“我来吧,这厨房你还是少进,生命第一。”
我三两步走过去顺手抽走芳芳手心里的完好鸡蛋。准备转开的眼神恰好捕捉到芳芳手指突然收紧的那瞬间,像方才被拿走了重要东西。
我手里的鸡蛋还没捏太久,又被秦颂拦劫了去,他拿在手里,像刚才那样,一板一眼的又重做了一遍。
“说要给你做早餐的。你要饿了,先吃点别的东西填肚子,你等我等这么久,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吧。”
听秦颂话里有话,我含笑的瞪他一眼,身边芳芳见缝插针的说。“说啊,黎小姐,你可以先出去吃点东西的,厨房里油烟重,您到外面儿去等吧。”
我缓了几秒,才摇摇头,含笑说,“不了,还是你出去吧,我跟他在厨房里一起待习惯了,我教他。”
秦颂听后,大方的挪开了一块空地,我得以从两个人中间站进去,不至于太挤。
芳芳一直没动了,站在我旁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倒是隐不掉的有些委屈,看得我突然想到另一个柔弱模样,就像印刻在我脑海里一直挥洒不去。
“芳芳,出去。”我这次再不可能动任何恻隐之心,让步于任何人。无论对方何种身份和背景,感情付出时间的长短和浓烈,都不可能抵消掉我自己的那份感情。
芳芳垂着头,咬了两口下唇,步子匆匆的往厨房外去了。
我收回视线,再转头,就见秦颂手肘撑在干净的台面上,眼神玩味,“你连佣人的醋都吃了,以后我可要三省吾身。”
我白他一眼,眼神转回到锅面上,耐心道,“倒油,凉锅,小火,等锅有五六分热后再打鸡蛋进去,小心不要把蛋壳打太碎,碎片容易掉进蛋液里。”
“得令!”
秦颂像打了鸡血,听我命令高兴得扯开笑脸,有模有样的煎起鸡蛋来。
折腾了一个小时的成果病没有因时间的长度变得跟美味,我给秦颂打了个及格分,在车上他还高兴了很久。
我扭脸朝向窗外,手握成拳头。撑在嘴巴位置,故意遮掩好嘴上笑意,“别在赵彪和孙芸芸面前提这个,对了,这两人到底进展得怎么样了?”
我等了一会儿,没得到秦颂回应,再去看他,嘴角的笑意分明比刚才深了好几度。
“见了你就知道了。”
他兴奋的又踩下一点油门,车速踩快了好一些。
这两天市里在办一个车展,各种品牌的车相继会在车展里轮番展示,一些平时见不到的车型也会摆出来,秦颂这车痴当然不会错过。
恰好赵彪也想买辆新代步车。就跟秦颂联系上。
自从秦颂把赵彪和孙芸芸两人介绍认识后,我倒是再也没有见到赵彪再单独一个人过。秦颂找了个地方停车,下来牵我时,还故意凑我耳根子边上问,“能不能走路?会不会太难受。”
我咬牙切齿,他却哈哈大笑。
秦颂真是坏透了。
到约定的地方见到赵彪和孙芸芸,两个人打扮得有些不太融洽,赵彪好像故意打扮过一番,他原本就斯斯文文的,这身装扮显得比他脸上年纪要大点,而孙芸芸一如既往的梳了个马尾,穿得很随意,但随意却又不便宜。
见我们过去,赵彪爽朗的凑过来,喊我声“嫂子”,我愣一下,大方的应声。赵彪一脸诧异,他原本就不算是有眼力的人,又分明感觉出我跟秦颂关系的变化,就嘿嘿笑两声,“真好,看来马上能喝秦哥喜酒了!”
秦颂一拳轻捶在赵彪胸口上,“到时候可帮老子多挡两杯。”
260.我负责挣钱养家,你负责煮鱼喂我
“什么时候结婚啊,你们。”孙芸芸走过来,她步子急了点,马尾随着她动作小幅度的甩动,一会儿就停了。
秦颂才跟赵彪打闹后,噙着淡淡笑容道,“过不了几天了,你也跟赵彪一起来。”
我有点担心的去看孙芸芸的脸,她一如曾经的平静,但缓了好几秒钟,才寡淡的“哦”了声,说“知道了。”
秦颂没把孙芸芸反应放心上。摩拳擦掌的要进车展看车。
这场合我第一次来,在有些拥挤的人群里跟在秦颂身后走,没几步他就回头,皱起眉峰告诫,“你别走丢了。”
再几步后,他又会如是重复一遍动作,浑然没管他手正牵好我。
秦颂时不时挑个展台靠过去,仔细观察车身,见到满意的,他会跟我讲解一些专业要点,我像个好学生,耐心听,秦颂语落后,便问我,刚才哪哪他提过的一个点,试探的问我答不答得上来。
我努力回忆一遍,刚把答案报完,嘴唇一软,眼前从明到暗再转向仿佛无视发生的明亮。秦颂满意一笑,“真聪明,这是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