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瓶山开始修仙法 第285节

  喃喃出声。

  当日榕树深处,她和老洋人并未入内,只有师兄跟着陈把头下去。

  原本倒是想问问镇陵谱上写了什么。

  但谁也没想到。

  只是下去一趟。

  师兄竟是心神大变,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失态。

  他们两人心急如焚,哪还顾得上其他。

  但之前在玉龙王座的登天图上,她分明看到了冕旒下的雮尘珠符号。

  出于谨慎,花灵也没敢声张,担心会让师兄白高兴一场,最终再次落个失望无比的下场。

  所以,即便两人反复问起。

  她也只将那一幕藏在心里,当做秘密,不敢与任何人提起。

  不过……

  此刻天乩图一现。

  她心中迟疑终于彻底消失。

  “是它?!”

  比起两人的震动,老洋人则要显得谨慎许多。

  从踏入虫谷之后。

  他除了那种不知名的心悸感外,便再不曾有过任何发现。

  甚至都不曾往雮尘珠三个字上去想。

  因为,从族中前辈以及他们三人翻阅古籍,所找到的线索,雮尘珠大概率在中原境内,怎么可能会流落到如此偏远的蛮荒之地。

  更何况,还是一个早在两千年前就已经灭亡的小国。

  早在商周时代。

  雮尘珠便名动天下。

  据传商朝第二十二代君主武丁,在一座崩塌的山峰中找到一颗沾满黄金浸的玉石巨眼,以及一件赤袍。

  因为赤袍为黄帝所有。

  所以,他认为玉眼是黄帝羽化成仙后的遗留。

  无比珍贵,故而命名为雮尘珠。

  特地让人铸鼎纪念。

  乃是世间第一奇珍。

  一直到汉武帝时代,被他陪葬于茂陵当中,只可惜,东汉时赤眉军作乱,将茂陵挖掘一空,自此过后,雮尘珠便下落不明。

  这些是扎格拉玛一族,上千年来,无数先辈翻阅古书,倒斗寻龙,从古墓碑记铭文中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线索。

  所以,这么多年里,一代代搬山道人不断追寻着赤眉军的足迹寻珠。

  但如今……

  这天乩图竟然告诉他,他们苦苦寻找的雮尘珠,竟然在遮龙山献王墓。

  老洋人怎么可能相信?

  但师兄和师妹的反应,又让他觉得天乩图或许是真的。

  “是它。”

  “师兄……我们要找到了。”

  此刻的花灵,怔怔的看着天乩图中那颗玉眼,双眸通红,泪水止不住的从脸颊上滑落。

  一千多年了。

  他们一代代人,出生便肩负上了寻珠之责。

  小时候,她总是问母亲,为什么村里见不到那些叔叔伯伯,父亲也好多年才回来一次。

  到现在她都记得母亲欲言又止的样子。

  直到半年后,有位族叔捧着一只陶罐来到家里,开门的一刹那,母亲一下瘫倒在地,神情痛入骨髓。

  那一天。

  她懵懵懂懂的母亲,带去了村后山里的祖祠。

  在那里,她看着装着父亲骨灰的陶罐被埋入地下,写着父亲名字的牌位被放在了木桌上,和无数先辈的神主牌一样。

  也是那天。

  她一下长大了。

  知道了一切。

  那段时日,她不再像以往那样贪玩,而是去寻找关于雮尘珠的一切。

  她想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才会让村中长辈拼了命的去找。

  在祖祠的族书中她看到了。

  那是一颗犹如眼球的玉珠,通透清澈,珠子内有火炎一样的流光,而在珠子之上,则是浸染着黄金。

  父亲离世不到两年。

  母亲思念过度,加上鬼咒爆发,也跟着离去。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忽然变得孑然一身。

  在她人生最为黑暗的时光里。

  是师兄将她带走,传她把搬山一脉的方术秘技,怕她受伤,大多数时候都是采摘药石。

  一千多年有多久。

  她想象不到。

  但自己从九岁跟在师兄身边,到如今已经七年。

  七年时间里,她走过了无数地方,开过的棺材更是数不胜数。

  从一开始面对棺中死尸,吓的整宿做着噩梦,到后来,她不断希冀着能够从古尸口腹之中找到那枚珠子。

  只可惜。

  阴珠、丹珠、流汞、金石、玄玉。

  他们也见过不少。

  却没有一颗符合族书中记载。

  许多时候,花灵也曾安慰自己,幻想着下一座大墓中就能找到雮尘珠,这样的话师兄就不用再那么劳累,老洋人师兄也不必冒着生死凶险去开棺。

  但……

  这一梦转眼就七八年过去。

  那个曾经将自己从村中带走,意气风发的师兄,不知觉中已经双鬓染霜,步入迟暮。

  但那枚雮尘珠。

  却连影子都没见到。

  这次远赴滇南,共盗献王墓,他们其实并未抱有任何期望,只是为了赴瓶山之约。

  毕竟,要不是陈大哥,让出那仅有的一枚金丹,师兄体内的鬼咒早已经拦不住爆发之势,她和老洋人师兄这辈子怕是也难以修道入境。

  只是,偏偏是这种境地下,反而让他们找到了雮尘珠的下落。

  只能说,命运使然,难以揣摩。

  “真是……”

  看到师妹的样子。

  再去看师兄,虽然只能看到侧身,但紧紧攥住的双手,颤抖的肩膀,已经能够说明一切。

  老洋人喃喃呓语的笑着。

  一双眼睛却是抑制不住变得通红。

  梦寐以求的雮尘珠啊。

  忽然间。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一巴掌狠狠打在腿骨上,剧烈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

  “哈哈哈,不是做梦。”

  看着他近乎于癫狂的举动。

  却没有一人去笑话他。

  即便作为椁室中唯一的外人,陈玉楼也只是心生感慨。

  他大概是这世上,除了他们师兄妹三人外,最为清楚这一脉血泪史的人了。

  从在瓶山相见。

  他种种举动,其实都是在做一件事。

  那就是将他们带来此地。

  如今,一切终于变成了现实。

  也只有站在他肩膀上的怒晴鸡,目光四下扫过,眼神里透着几分惊奇。

  它虽然深通人性,但又怎么能对这一切感同身受?

  “恭喜道兄。”

  等到三人情绪渐渐恢复。

  陈玉楼才终于抱拳,真诚无比的道。

  看似在救人,但献王墓之行又何尝不是在自救?

  求财的卸岭力士,求珠的搬山道人。

  各自都是得偿所愿。

  “多谢……陈兄!”

  鹧鸪哨何等聪明,此刻迎着那张笑吟吟的脸庞,自瓶山到滇南,桩桩件件过去种种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

  他哪里还会看不透。

  这一切分明就是陈玉楼在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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