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得到徽章时，同时得到的信息，有足够的决心就能成为领航员——虽然不知道这种判定是如何进行的，但从徽章的状态来看，徽章至少是认可了自己的决心。
但怎么还要得到一定的力量才行？
还可以后续追加设定吗？
不过显然，这件事没地方说理。
规则怪谈也没什么投诉渠道。
“一定有什么办法。”李雪松想着，这句话也是秦渊一直告诉他们的话。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放弃思考，也不能产生放弃的想法。
怪谈副本的规则能够成立，就说明这个副本存在某些逻辑，而有逻辑，就有可供利用的地方......
规则多未必就是坏事......
因为......
“规则和诡异力量是一体两面的。”在之前的某次复盘中，秦渊这样跟他们说过：“规则越多，意味着力量越高——当然，制定规则也需要消耗力量，拥有力量越多，能够制定出的规则也就越多。”
以及，黑塔监狱副本结束之后，在复盘中，秦渊也强调过——
“生花笔这件神器，负面效果很重，但在正面效果方面，它其实有两条——临摹一个诡异是其中一个，另一个则是，让你的身上附加一条规则——【如不献祭，将在一小时后死亡】。这条规则是束缚，也是力量——”
“身上不具备一定的诡异力量，就无法通过图书馆内的通道。所以，我会要求你们先用神器，然后进入通道。因为只有那时候，身上具备这条规则，你们也会获得与其匹配的力量，你们才可以进入通道。”
所以......
李雪松摸出徽章，凝望着最后一句话。
【你的力量不足以成为领航员。】
他并非毫无办法......
徽章并没有补充规则。只要有足够的决心......只需要足够的决心。
..................
这一次，秦渊刻意拔高了飞行高度。
从他的角度看来，这次怪兽好像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
不能这么说，很有可能，这是因为距离太远，他的视力无法看清细节。
如果怪兽在外表上没有显著变化，那么变化的或许是他们的强度，还有行为逻辑吧。
他又观察了一会。
不对......怪兽集群的高度不对。
它们占据的海面面积在缓慢缩小，同时高度在逐渐增加。
到达一定高度的时候，它们就像是维持不住一样崩碎，掉入海中激起一片片浪花。
它们......像是在进行某种组织？
第72章 “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秦渊空中降下，回到甲板上。
阿历克塞仍在这里等待着他。
“怪兽的情况出现了新的变化。”秦渊带着阿历克塞，返回驾驶室：“它似乎在进行一些比较高级的……”
他想了想，选择了一个词。
“……组织。我怀疑，它有可能产生了比本能更高的意识。”
“这有什么不一样吗？”阿历克塞问道：“以后它的行为会更复杂？或者它能够摆脱现在的规则？”
这个副本的结构相对来说非常简单，在启航之后，只有主航线和作为支线的安全区域。如果怪兽仅仅依靠规则和本能约束行动，按当前的规则，每航行一段时间，就会强制遭遇怪兽。
而如果怪兽具备意识，可能就可以沟通、交涉，甚至于……它会不会觉得这个航线过于无聊，以至于主动离开？
“难度肯定有提升……”显然这个副本的怪兽，是随着他们的前进，在不断增加规则，同时也在增加力量：“我担心的是，它在副本之外的表现。”
“副本之外……”阿历克塞吸了口气：“你是说，它在蓝星上的那个同位体……”
秦渊点点头：“副本中的怪兽得到增强，蓝星上的那个怪兽肯定也有对应的改变。我们在副本内还好说，但是在现实中的那个怪兽……如果它产生了意识，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了。”
这个副本已经很久没有得到场外提示，所以秦渊也不知道，他所担心的事情，已经在蓝星上发生了。
“这次我们要制定一些能够测试怪兽的规则……”秦渊来到控制台前，想了想：“尽可能测试怪兽在不同情况下的应对方式。”
并且，还要考虑，能否存在一条规则——让李雪松和吴泰宁、让龙国的其他天选者们……
使用一条规则，就通过此关。
他写下规则。
【当这条规则被激活时，这条船将会进入虚幻状态，不会被怪兽击中。】
【这条船能够切换为潜艇形态，并在水下航行。】
【当被追逐的时候，这条船的速度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第一条和第二条是测试——如果虚幻状态能够躲避攻击，或者水下不会受到攻击，就是最好的情况。
第三条是保底规则。即便前两条都没有起到足够的效果，它们也不会完全无效——那么，只要速度足够快，还是能够从怪兽群中逃生。
秦渊在控制台前眺望远方黑色的海平线，阿历克塞紧张地待在旁边没有说话。
怪兽越来越近了。
………………
丁正浩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
“丁组长，我们发现，八嘎国没有死亡的天选者副本中，船只情况有明显改善。”
随着这条信息发来的，还有一则简要的报告。
对，怪谈副本是对整个世界直播的……既然结盟后，对应的改善也会出现在副本中，隐瞒就是没什么意义的。
这个发现，让他感到轻松了一些。
尽管隐瞒没有意义，但告诉首长仍然是有意义的——灯塔国必然会向他们的盟友，披露这个信息，并且以此笼络他们。
甚至，就像与八嘎国结盟一样，再拉拢几个强国结盟。
按照结盟规则，作为盟主国的国家，必须人口大于其他成员国的总和。同时，它的国运必须是所有成员国中最高的。
在与八嘎国结盟之后，灯塔国还有三亿左右的人口配额，这个配额足够拉拢几个国运较低的国家……
例如，被诡异啃食了一部分国运的教主国——总共没几个人，拉拢过来的代价很低……
或者其他资源丰富、技术积累较强的国家。
而如果，龙国将这个信息提前披露，灯塔国在规则怪谈方面的实力将会遭受进一步的质疑，要与它结盟的国家，就要多考虑考虑。
盟主国的国运是不能低于110点的，这意味着盟主国在副本攻略方面，要有一定的能力。
他拨通电话。
“首长，我是丁正浩……”
“我有一个关键信息需要向您汇报。”
“灯塔国和八嘎国结盟之后，他们双方抵抗怪兽和诡异的能力，都有一定的提高。副本内，八嘎国船上原本已经出现的腐蚀和损坏，已经得到修复。”
“现实中，怪兽的分身进入灯塔国之后，也遭到了显著的阻力，没能靠近灯塔国近海。作为对比，日落国本土的河流和湖面上，都已经出现了体型较小的怪兽分身。”
“这个信息关乎整个蓝星大部分国家，它们都在面临怪兽入侵的问题。但这信息，可能在短时间后就被灯塔国公布。他们现在应当已经发现了。”
电话那头，首长耐心听完。
“那就我们首先公布……我稍后会找外交部那边，你跟他们开一场联合新闻发布会。”
“尽快。”
丁正浩答应下来。
电话挂断之前，他听到首长又加了一句。
“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
秦渊的副本中。
“继续下潜。”
整条船已经变形，变成了类似于潜艇的形状。秦渊和阿历克塞在驾驶室内，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这片海洋的水下部分，像一条被限定了范围的河流——他们正处于河流的中部，两侧都是各种礁石，这锁死了他们的航行方向。
而在他们的身后，一群黑压压的怪兽分身，正在穷追不舍——在这个深度，怪兽仍然能够轻松跟进。
第三条规则因此触发，船的速度很快。
只是，伴随着进一步下潜，船身开始传出一些不太妙的声音。
就像是金属断裂之前，内部晶体摩擦的声音。
“不能再下潜了……”
秦渊看了看身后的怪兽群，恢复了原本的深度。
以单条规则所改造出来的潜艇，不能躲开怪兽的追击。
至于速度……
暂时可以保持安全，但是怪兽也越来越近了……
好在，根据海图——他们也快要脱离这片海域了。
“没有激发第一条规则……说不定加速就可以。”
秦渊正这样想着，前方，从更深的海底，涌现出一片黑暗。
怪兽群？
它们在这里埋伏……
秦渊心下一沉，毫不犹豫地激发了第一条规则。
怪兽冲击而来，然后全部从化作虚幻的船上穿了过去。
每一个怪兽穿过，第一条规则就会闪烁一下。
但是怪兽的数量太多了。
当他们离开怪兽范围，进入安全区域的那一秒——
第一条规则终于无法再次亮起，秦渊亲手写下的规则完全消散。
有两三只怪兽留在了船上。
尽管他们很快消散，但这让秦渊知道——这并不可行。
他写下的规则，在强度上要高于其他天选者。即便如此，即便他没有从一开始就启用第一条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