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降落在甲板上，取消“御风”技能，大副李雪松就过来对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这个副本中的船员是可以信任的，秦渊之前判断过，他们只是纯粹的状态机，如果没有发生事件、或者没有被主动询问，极少会主动做出反应。
所以，怪兽确实靠近过......
但是为什么会离开？
“怪兽向哪个方向走了？”秦渊询问。
“那边。”
大副指了指秦渊飞来的方向。
那也是风暴来临的方向。
那个方向......
难道怪兽不是拦截这艘船，而是拦截船上的天选者？
刚才秦渊不在船上，所以即便它路过了这艘船，也不会主动攻击。
秦渊抓了一把风，发现怪兽的确出现在风经过的路径上，但它是在逐渐远去。
现在他已经回到船上，怪兽并没有跟回来......所以，并不是拦截天选者？
而是在某个确定的位置拦截这艘船？
当然也有可能，是怪兽不能后退，只能循着航线前进，所以它才会继续向前......
也不能排除它需要某些其他的东西，比如诡异特征——也就是某些规则。
那些规则出现在前方，于是怪兽远离当前的区域，去前方先拿规则。
可能性太多了，不好判断......
秦渊将这些想法按下，坐在驾驶室的椅子上休息了一会。
这把椅子固定在地面上，如果船身摇晃，抓住椅子也可以保持稳定......
而他这次选取的御风技能，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帮助这艘船抵抗风暴。
感觉体内的力量逐渐恢复，他在控制台上写下一行规则。
【风浪会在这艘船的周围平息】
写完这句话之后，秦渊忽然发现......
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有一张白色的纸露出了一角。
风暴快要来了……得等风暴之后，才有时间细看这张纸了。
..................
李雪松的副本。
他的时间线是整个副本中最早的，现在他才刚刚从第一处安全岛离开，回归主航线。
有秦渊通过《航行日志》发来的线索，对于即将面对的怪兽，他并不是很担心。
只要制定一条新的规则，让船能躲避怪兽的感知、或者是具备比怪兽更快的速度、或是有足够抵抗怪兽攻击的强度，都可以。
而且，船本身也会帮助天选者......至少，会在制定规则的过程中，为天选者提供力量支持。
这意味着，只要有这样的想法，哪怕本身的力量不足以写完规则，也可以在支持下写完规则并令其生效。
令他担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刚才，二副吴泰宁告诉他，前方的海面上，他们将会遭遇风暴。
这艘船没有其他天选者，李雪松可以在某些事情上做出选择......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够左右这条船的根本航向。
他们还是要循着主航线航行——这也是通关条件。
这意味着，他们必然会遭遇风暴。
在怪兽之外，还会遭遇其他的困难......
果然，两个通关条件是相对独立的，哪怕解决了怪兽，完成了通关条件2，也不意味着就能无惊无险地完成通关条1。
好在，他已经激活自身的规则，能够为这条船制定规则，帮助它通过各种障碍......
看着海平面上越来越近的黑色怪兽，他在墙壁上写下一行规则。
【越是危险，船的速度越快】
写完这行，他再次眺望远方的时候发现，刚才他以为是连成一片的黑色，其实是分成两层的。
第一层颜色较深，与海面紧紧相连，并且随着靠近他逐渐看到，这片黑色的边缘在海平面上不断翻涌，制造出阵阵波浪。
显然，这就是怪兽本体。
第二层颜色较浅，位于第一层的上方，是一层厚重的乌云。
也就是......
度过怪兽之后，很快就要迎来风暴了吗？
这个副本中的障碍，来的频率似乎有点太快......
不对，秦渊并没有提及这场风暴。
风暴并没有在他的副本发生......却在李雪松的副本发生。
副本之间......难道也有一定的独立性？并不是严格排列在同一条时间线的吗？
第40章 李东的信
“大统领阁下，我们深入研究了各国天选者船只的损坏情况。”
灯塔国对策官所做的，并不仅仅是给大统领打一个电话。
在大统领与八嘎国统领的会面结束后，他第一时间赶到了大统领所在地。
大统领行程安排紧密，所以让他边走边说。
“我们发现，船的情况可能与天选者所在国家的情况有关。”
“神水国国运跌破100点，属于国运最差的国家。对应到副本中，他们天选者的船无论在速度还是坚固程度上，都非常差。”
“他们通过给天选者发送提示，要求天选者主动死在怪兽手里，从而实现副本内的聚集......在我看来这并没有必要，只要他们没有制定规则的能力，只要他们的船长没有死亡，那么在这个副本中他们聚集就是必然的事情。”
“此外，八嘎国等国家，也有天选者在第一次遭遇怪兽的时候就死亡并聚集到船长所在副本，我认为八嘎国可能是与他们滥用神器有关......而其他国家，我们也联系他们的对策局进行了分析，最终认为，应当是与他们国内的情况有关。”
“这些国家，普遍存在国内秩序较为混乱、经济下滑等情况。有的是因为国运下滑导致，也有的是因为他们国家原本就缺少秩序......”
大统领停下脚步，对策官也迅速停下，保持侧身站在大统领身边。
“所以，你说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大统领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些潜在的信息，这个想法让他激动起来。
“我想说......”对策官当然知道大统领的心病是什么，他在总结出这一层规律之后，之所以马不停蹄地跑来找大统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可以设法在现实中的蓝星扰乱龙国的秩序，破坏他们的经济......那么反映到副本中，他们天选者的船就会出现问题。”
“而反过来，当天选者的船出现问题，他们通关难度增加，就会更容易在副本中失败，从而流失国运。”
“就算没有流失国运，也可以让他们的天选者产生较大的伤亡。龙国的天选者都是经历了好几次副本的，只要他们产生伤亡，更换为新的天选者，后续他们的优势也会大大减少。”
事实上，这样做，对于灯塔国来说并没有多少好处。
每个国家的国运，都是独立计算的，即便让龙国跌了再多的国运，灯塔国也不会因此增加一星半点的国运。
但是——龙国的实力上升，对灯塔国来说，是一件不太好接受的事情。
无论在现实中，还是在怪谈副本中——蓝星需要一个领导者。
灯塔国已经在蓝星做了数十年——甚至是近百年的老大，当然不可能允许任何曾经的小弟再骑到头上。
尤其龙国......在灯塔国无比强盛的年代里，还是一个多年积弱的国家，只能靠着给灯塔国做一些廉价品，积累一点点的利润，买一些被淘汰的设备和技术。
尽管龙国以极快的速度发展壮大......灯塔国仍然不愿意承认——或者说，不希望承认，这个曾经被他阴影笼罩的国家，竟然真的发展起来了。
如果说在现实中，灯塔国还算压了龙国一头的话，那么在规则怪谈中，龙国却是碾压了灯塔国——前面的不说，在上一个副本中，龙国所有天选者都安全返回，而灯塔国却全军覆没。
尽管其他国家的天选者也几乎是全军覆没，但灯塔国并不能接受这个结果——无论如何，灯塔国是以第一强国的身份、以规则怪谈知识的名义召集了这个联盟，所以无论是第一强国的身份，还是联盟盟主的地位，都不允许灯塔国失败。
“很好......”果然，大统领的兴趣被他吸引了起来：“现在我们不能跟龙国全面开战，但制裁么......还是可以的。”
刚好，上一次的屠龙计划无疾而终，但当时下达的禁令没有完全收回——只是暂不执行了。
“这一次，就刚好要将上一次未完的制裁......执行完毕。”
..................
秦渊的副本。
从风暴之中安然通过的秦渊，并没有发现任何船只的痕迹。
大概是因为风暴来临之前，这些存在于副本中的其他船只都已经离开了风暴范围吧。
他掏出口袋里的白纸，想看看上面的内容。
这不是一张单独、完整的白纸......更像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纸，边缘还带着一些撕扯时留下的锯齿痕迹。
纸张的开头写着两行字。
【规则1：本信件内容只有李东及秦渊可以查看。】
【规则2：本信件将会到达李东或秦渊的手中。】
一条隐藏内容的规则，一条引导纸条去向的规则。
是李东......
秦渊脸上露出笑意，在几乎每一个公共副本中他都会收到李东的信，在这个副本中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仍然没有收到，他一度以为是没到时候。
结果，刚有这个念头，就收到了。
【秦渊，我是李东。】
【或许这是给你写的第一封信吧。】
第一封信......难道这个时候他还没进入坤山养鸡场？不太可能。
按照李东所写信件的时间顺序排列，坤山养鸡场中收到的，应当是李东给他写的第一封信......
而且，那个时候，李东显然忘记了他的名字，只记得有这么一个朋友。
不合理......从这个副本的环境来看，对当时的李东来说，危险程度显然太高了一些。
他继续看下去。
【这地方的时间有点怪，搞的我也不太确定时间。】
原来是遭到了副本环境的影响......有点牵强，但可以解释。
【这个地方似乎有一种奇异的循环，我在尝试破解。】
【你应该猜到了，我也在这个副本中......】
【或许我会需要你的一些帮助。确切的说，是需要你自身规则的帮助......否则，我会忘记很多事情。】
【当然，不是现在。如果我需要你的帮助时，你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