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山彪就不一样了。
老鼠精还穿着道袍戴着道冠,法力未失的时候,山彪只看了它一眼,就吓得老鼠精惊慌失措,不但不敢说大话,还直接吓尿了。
所以两者对比一下,山彪肯定比猫鬼强了好几个段位。
猫鬼肯定是被主人,也就是那个巫蛊双邪的小师妹下了死命令,此刻死死咬着老鼠精的尾巴,使劲往后面拖,就是不打算松口。
山彪仅仅就是为了要吃顿美餐,爪子上雪亮又锋利的尖刺,现在都插到了老鼠精的脑袋里面。
而那只作为战利品被争夺的老鼠精,之前就被山彪吓得失去了神智,现在又被当做肉绳子拔来拔去的,再加上脑袋受了重伤,已经奄奄一息离死不远了。
徐老三抽了两口烟,对我说道:“山彪调戏猫鬼呢,就像猫调戏老鼠一样,是跟猫鬼玩儿呢。”
我也看出来了。
猫鬼已经用了全力,因为它的长毛里面,露出了很多的冤魂。
那些冤魂的小脑袋伸着,跟猫鬼一样,咬牙切齿的用力。
而山彪,前爪就像在戏水,并没有压上全身的力气。
我跟徐老三一根烟抽完,可能是山彪玩够了,它前爪突然用力,直接把老鼠精的身体,拉的侧面靠近了笼子,然后山彪另一只前爪一伸,去捞猫鬼的头。
卧槽,看来这小怪物不光想吃老鼠精,连猫鬼都想吃。
猫鬼险些就被山彪抓到了,它身上冒出来的那些冤魂小脑袋,当时就被吓得全部都缩了回去。
山彪要是再来这么一下,估计猫鬼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猫鬼还是悍不畏死的跟山彪争抢,我都从山彪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笑意。
这小怪兽巴不得猫鬼留下,这样它也能多吃到一块肉。
山彪就加了一分力气。
结果这下坏了,老鼠精毕竟是肉的,可没钢铁那么结实,在山彪和猫鬼的争夺之下,一条长长的尾巴,直接从屁股上断掉了。
饶是这样,猫鬼还没打算放弃,抬起两只婴儿小手一般的前爪,又死死抓住了老鼠精的后腿。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打了一声呼哨。
哨声很尖利。
猫鬼听到了哨声,这才松开了手,叼着老鼠精的尾巴跑了。
我想去追猫鬼,结果徐老三拉住了我,他说不能去追,防止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趁机把两盏长明灯,连根给拔走了。
我点点头,又问他,那个白衣女,会不会对长明灯有兴趣。
徐老三摇了摇头,说她要是想要那两盏长明灯,当初只要对我说一句话,哪怕这是师门重器,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
徐老三这话,就等于是承认,自己喜欢人家了。
我也没拿这个去笑话他,然后爷俩分工,他去救治受伤的顾二斤和昏迷的许大鼻子,我去收拾翻了的供桌,还有上面放着香炉的香案,还有满地的破烂。
我收拾好满地狼藉之后,徐老三已经搬了两把椅子,让许大鼻子和顾二斤坐在东跨院中间了。
徐老三的金疮药很好,所以顾二斤没有大问题,不过他腿上缠着我的上衣,上面血淋淋的,由于失血过多,嘴唇有点发白。
而且许大鼻子被吓得不轻,现在还没缓过来,手不停哆嗦。
徐老三说辛苦两位父母官了,刚才虽然有点磨难,但是幸好有惊无险,小赵会补偿你们的,等下还要麻烦两位帮我点燃长明灯,你们歇着,我先办点事。
该发生的,已经发生过了,顾二斤和许大鼻子,这个时候要是再抱怨,那就彻底是丢了风度。
所以这俩一起说,小事小事。
徐老三抄起我的斧头,先把东跨院供奉的神像敲碎了。
我说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砸神像!
徐老三又把我拉到了道观的正殿里,指了指三清神像。
“大孙子,你仔细看看,神像的眼睛,已经被冒牌货做过手脚了,虽然还有灵气,但是这些神像已经正邪不分了,留着反而徒增笑料,还是砸了省心!”
我仔细去看看,神像的眼皮上,果然被涂了一层黑漆。
好像是漆棺材的那种黑漆。
我就问徐老三,你的意思是不是只有这种正邪不分的神像,才会在我露出牙齿的时候,对我施压,那种正常的神像就不会?
徐老三惋惜的对我摇摇头。
“我说他们正邪不分,是指没有认出我,而你,就算是正常的神像,也会把你当成一个脏东西,黄山,以后你去道观或者寺庙,切记不要露牙齿吐口水。”
我听了也不免叹气,我一身正气,结果却不为神仙所接纳。
我又提醒徐老三一件事:“你砸了这些神像之后,道观里岂不是空了?到时上哪找神像去。”
徐老三笑笑说这个不愁,咱们不是有赵非林那个财神爷嘛。
我嘿嘿一笑,说既然是这样,那你砸吧,我现在去看看长明灯,我很好奇,咱们祖师爷留下来的长明灯,到底是什么样子。
徐老三摆摆手,说你去吧。
我心里偷着乐,来到东跨院,先跟许大鼻子和顾二斤客气了几句,然后走进了那个灯火通明的房间,马上就找到了长明灯。
房屋的后墙窗户,也就是能照到早晨朝阳的窗户下面,有一个水池,水池里两朵大大的莲花。
所谓的长明灯,其实就是这两朵莲花。
莲花明明就是两朵真莲花,摸上去还挺新鲜湿润的,显然就是活物,神奇的是,在两朵莲花中间,分别有一个灯芯在燃烧。
而所谓的灯油,就是水池里的那些水。
水池里的水,现在已经不多了,不过刮出来也有一小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