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门上的银质铃铛开始叮叮作响,开始的时候声音很轻,像是有风吹过,但是地下室哪里来的风。
转眼间的功夫,那银质的铃铛就开始疯狂的响了起来,像是有一只手拽着铃铛,拼命的摇着。
我什么都没有看到,知道安若曦还在门外。
叮铃……铃铃…
铃声狂响,贴在门上的黄符也像是被风刮一样,开始猎猎的飘动。
咚咚咚!
外面有人疯狂的窍门,但不是人用拳头敲门的声音,而是一种柔软的东西,沉闷的撞在木门上。
就好像是撞在麻袋里面的尸体,狠狠的撞在门上一样。
门后的暗锁不停的抖动着,开了关,关了开,啪啪啪的作响。
骨醉女鬼已经来了…
我瞪大了眼睛,身体被寒冷所占据。
我见过闹鬼,但是没有见过,鬼闹得如此的疯狂。
骨醉女鬼,是我见过的,最凶最厉的鬼。
如果不是门上的银铃和门口面的黄符,只怕她已经闯进来了。
砰——砰——
撞门的时间间隔长了一点,但我的更加惊惧,眼皮不受控制的狂跳了起来。因为撞门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
门缝里面开始渗进来阴冷的雾气,这丝丝的雾气,从门下面缓缓的流淌了进来,把地面见见覆盖。
地下室里面本来就有一股香醇的酒气,此刻,酒的味道更加浓烈,只是闻着,人就要醉了。
好冷啊。
我浑身都在打哆嗦,两只手奋力在身上搓着。
酒庄的地下室有温度计,我看到温度已经急速降至冰点。
我忽然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
骨醉女鬼这么凶,我到底能不能制住她?
我不会跟安长河一起被她给杀了吧。
我望着四周看去,不禁心中骇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墙缝里面也开始往屋内渗透着阴冷的雾气。
门上的黄符支撑不住了,一片片,开始往下掉。
我的脖子里面忽然感觉到一点刺骨的冰凉,用手一摸,脖子里面湿漉漉的。
我抬头一看,天啊,天花板上全是凝结的血滴,正在往下一滴滴的滴落。
刚刚滴到我脖子里的,是鲜血!
四周的墙壁上,也开始被水浸润,墙上出现各种各样的形状,在我看来,有的是狰狞的笑容,有的是痛苦的哀鸣,连起来,都是一滩滩的血迹。
咔咔咔!
窗子玻璃在疯狂的抖动着,随时都会破掉。
嗡~~
不知道为什么,地下室忽然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可是,在这种极端的宁静之中,我听到一个嗡嗡的蜂鸣声,震动着我的耳膜。
我的头疼的厉害,双手抱着头,走到安长河的身边。
安长河一脸的苦笑:“看,我说你不行,对付不了她。”
过了好一会儿,嗡嗡声终于停了,因为有一个声音取代了它,是唱戏的声音,一个老旦的唱腔,唱的是京剧。
我不懂戏,也听不懂唱的是什么,但是跟昨天晚上的声音一样。
我从骨子里都感觉到战栗。
咔咔咔!
窗子和木门仿佛被巨大的手摇晃着,我看到房顶和门窗的灰尘都扑簌簌的往下掉落。
安长河低声说:“来不及了,你现在也走不了了。谁都别想走。”
他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绝望。
我听到嘎嘎的声音,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看去,原来是门窗上的那串银铃铛正在收缩变形。
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狠狠的捏着铃铛,把铃铛捏的凹陷,一只把铃铛捏成薄片。捏完一个,又是下一个,那些银铃铛全部都在捏扁,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安长河布置的法器,也抵挡不住了。
安长河口中喃喃:“五万块,五万块,就这么没了。”
听安长河的意思,这个银铃铛法器,是他从什么地方,花了五万块买来的。
可是,在安若曦的面前根本就是不堪一击。
砰!
一声巨响。
窗户上的玻璃破碎了。
门上的暗锁也被打开,门被一个东西巨力撞开,屋内刮起一道冰冷的旋风,将地上的雾气给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