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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庆叔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起初的几天还有人在不断议论这件事情。
可一年之后,所有人都像是忘记了这件事。
对于七太公的那些“谬论”,村民们更是不再相信,甚至破口大骂七太公,说白白让他们紧张了这么久。
还有人说七太公其实就是一个骗子,以前帮人驱鬼,帮人看病都是他用的手法,欺骗了大伙这么多年。
七太公也没有下山解释,自从他那天带着二愣子回到山上之后就没有下来帮人驱过邪,看过病。
也没有人在去找他。
我上山看过二愣子一次,还是瞒着我爹的。
现在我爹不已我为荣了,听到别人叫我小马弟他更是气得自瞪眼,一副要和人拼命的样子。
对他来说最最庆幸的事情就是,七太公还没有来得及把我招到门下,没有给我立堂,不然我这就是我一辈子的污点,是要被村里的人戳脊梁骨,他丢不起那个人。
二愣子那天冒着生命危险冲入火堆被严重烧伤,但我上去看他的那次他身体好了许多。
他光着膀子在帮七太公劈柴,上半身大部分都是烧伤留下的疤痕,脸上更是恐怖,从左眼眉心一直到嘴角都被烧了。
脸上的伤疤虽然已经结痂但却留下了很恐怖的印痕,半张脸都塌陷下来,左边眼睛也只能看到一点点,肉像是面粉一样揉成一堆,要是大晚上的看到他这模样估摸要活生生吓死。
以后他想找个媳妇估计会很难。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离开七太公的身边。
恐怕现在站在七太公这边的也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想起来不禁嘘嘘。
不过让我有点难受的是,七太公到现在还不肯收我入门,反而是收了另外一个让我意料不到的人。
这人还是个女娃娃,就是那天帮大庆叔验身的张静,二狗叔的女儿。当然,这是秘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
这让我更是心里不平衡,这特么的到底是为什么啊?
二愣子忠心,张静性格果断,可我也可以啊,我胆子也很大啊。难道我就没有优点吗?
每当我问起,二愣子和张静总会说,七太公说了我时辰还没到。我心里愤愤不平的想着,是不是要等我死的那一天,我的时辰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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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年,年刚过完,又到了春耕的季节。
村子里忙的不得了,天还没亮每家每户就牵着牛,拿着锄头下地农忙,都希望第二年会有个好收成。
我家自然也不例外,每天起早摸黑的扛着锄头和大哥下地,我娘则牵着牛上山喂牛去了。
至于我爹,最近好像听说跟着村子里的猎人去深山的打猎。
在没出大庆叔那件事以前,村子里的人都挺迷信的。
虽然说靠山吃山,可却很少有人山上打猎的,就怕中了黄大仙或者狐大仙的魅惑就回不来了,所以山上的野兽很多。
可大庆叔事件过后,村子里仿佛不迷信这一套了。
像上次我和大庆叔打死一条拦路蛇都吓得半死,现在你让村子里的人见到试试?来一百条都不够塞牙缝的。
由于我爹跟着猎户们山上打猎,我家也开始渐渐有了起色,至少一个星期能吃好几次肉。
听我爹说,县城里最近流行收动物的皮毛,说要用来制作皮鞋,大衣啥的。
像一张完整的狐狸皮能卖到一千多大洋,要是命好能碰到银狐或者紫貂那种级别的,一年都不用忙了,在家数钱吧。
我爹可能运气不好,或者说整条村的人运气都不怎么样,从来没有猎到过一张狐狸皮,更别说是紫貂之类的了。
倒是打到一些山鸡,野兔,最大的也就是有一次爹和8个人围剿了一头野猪,听说为了围剿这头野猪,有个家伙的大腿还野猪那被锋利的獠牙给刺穿,差点被弄死。
那天清晨,我爹天还没亮就背着双管猎枪上山了。
这年头枪支管的不严,每家每户都有猎枪。
虽然也有人上门让我们缴纳,可谁都不听,顶多就是把两把自制的土枪交上去做做样子。
我一直把爹送到家门口,看着他喜滋滋的扛着枪对我招手离开,还大喊着给我猎一只银狐回来。
我心里总感觉有些不踏实,很沉,像是心头上压了一块石头。
这几天来,我总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梦,不是梦到手拿佛尘身披黄袍的黄鼠狼,就是用尾巴卷着香,前脚跪在地上作出跪拜姿势的老鼠,还有野猪那獠牙上被刺穿的人头。
而这些成了仙的动物全都在作出同一个动作,那就是跪拜在一个很年轻的女人面前。
这个女人长得什么样我看不清,但能感觉到她很年轻,估计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
我有几次想走近去看,可还没靠近它们二十米就被发现了,所有成了仙的动物都用一种似笑妃笑的眼光看着我。
最后一次,也就是昨晚,我虽然没看到那女人的脸,可总算看到了那女人的影子,虽然是一闪而过可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女人的影子是一条蛇!
我担心了整整一天,脑子里满是梦中的那个女人和她的蛇影子,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想到那影子,我越觉得熟悉,可怎么都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
和大哥下地干活的时候,由于心神不定,我好几次差点在被自己用锄头挖到脚。
一直到了晚上7点多,我才和大哥拿着锄头回家,一回到家就听到爹那唉声叹气的声音。
吓得我锄头直接咣当一下丢在地上冲进屋子,还以为发生什么事儿了。
可结果一听才知道,原来是有人猎到狐狸皮了。我爹说本来这狐狸是他先发现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抬起枪打过去,却莫名其妙的打在了一块大石头上。
爹说那狐狸距离他不到十米,这么近的距离别说枪了,弹弓都射的中,可他偏偏射到了狐狸身旁几米开外的石头上。
当他在想抬起枪的时候,却被张国富抢了先。
“虽然是枪打死的,不是完整的狐狸皮,但至少也有五百块啊!”爹抽着烟很是沮丧。
说来也奇怪,自从张国富打中了一只狐狸以后,除了我爹之外,上山打猎的猎人全都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