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怜自己的孩子,又忏悔自己的恶行。
当我们几个人彻底拖拽着李裙离开别墅的时候,远远的已经传来很多人的惊呼声。
不少人发现了这里的火势,熊熊大火,已经彻底把整栋别墅吞没了,不少人围了过来,也有打火警电话。
苗倩倩搀扶着李裙,指向远方的别墅,“或许,他一开始就处于崩溃的犹豫边缘,只不过我们,推了他一把,让他彻底向李裙坦白了。”
李裙嚎嚎大哭,“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
“好好活着。”
董小姐沉默,轻轻张开双手拥抱着了李裙,“你说你太过平庸与平凡,没有资格拥有幸福……这点我不认同,最起码,张康还是喜欢你的,那么阴邪恶毒的一个人,都被你感化了。”
李裙抽泣。
“别哭了……这个世界,哪怕物欲横流,我依然坚信,人心灵的美丽,仍旧远胜于皮囊。”
董小姐搂住她,轻轻抚摸着她抽泣的头发,长长的叹息,仿佛要把所有感慨都从呼吸中吐出。
董小姐……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还是那么的体贴善良。
可一时间,她竟然仍旧沉默无语,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就那么抱着李裙,我们几个人也没有说话。
最终,董小姐把所有的感慨都凝为了一句叹息:“唉,唉……愿所有平凡都伟大,愿所有隐忍都开花。”
……
夜色下,李裙止不住大哭,她的哭声还是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远处,我们渐行渐远的别墅中,火势仍旧在蔓延开,我们到小区门口的物业处,叫帮忙练习了一下他的儿子,送走了李裙。
然后我们几个人,就往外面走。
张康的事情,就这样忽然结束了,震撼,又触动人心,让我们心里怪复杂的。
苗倩倩说:“张康已经写好了遗嘱,他的事情我们后续上不用担忧,并且这个一场大火,再稍加掩盖,他背后的左道,也短时间能查不出我们。”
我点点头。
如果说,张康这个人是勿入旁门左道,入了歧途,还有那么一些良心,那么剩下那些左道的人,就是真就个个都恶人了。
随身带着一个美艳的道童,然后吃儿子来练功,这种狠毒阴邪的练功法子,当真是彻底的自私自利,看似理念很坚定:存天理,去人欲,不顾人情伦理、薄情寡淡、就一心修道的道人,实则邪道。
“他们的教义,很恶心,很邪性,这个张康,其实就是被他们的教义,蛊惑的左道门徒……这左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董小姐说:“经历了这个事情,我算是彻底懂得了为什么古人那么忌惮,个个都把他们当成过街老鼠的原因了,当真是旁门左道!”
我点点头。
不走正路,这种邪乎的阴行师承,我们得提起一颗忌惮的心了,这些左道的人,还有那么好几个师兄弟在上海那边。
我们一边走,一边唏嘘着张康的事情。
这才从张康的口中知道,才知道还有这阴行的规矩,那么多门门道道,水实在太深,这地方的话事人,背后上,还要得给阴行大家孝敬。
也怪不得阴行圈子里,那么多人想当阴行大家,一般人真当不了这个。
“弄了这个张康,就得看看这个幕后黑手了。”苗倩倩轻轻的抚了一下发梢,眉头有些凝重。
“对,得看看这个寻龙天师了。”我喃喃了一句。
我们还没有说完,就渐渐走到了小区外面,迎着漆黑的夜色,觉得浑身太疲惫了,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又见过了李裙那么可怜的女人,谁都精疲力尽。
这个时候,右边街道的小巷里,我们看到一个披着黑色雨衣的修长身影,慢慢走了出来。
这个人,看体型明显是男人。
他压低着黑色耐克帽,看不清隐藏在帽子底下的真面孔,他背后的影子更加的怪异。
在淡黄色路灯下,影子斜斜的倒在地面上,隐约看出一条龙形影子的模样,张牙舞爪,显得细长诡异。
“这个人的影子是龙?玩人龙,人中龙凤的寻龙天师?”
我的面色阴冷下来,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那个男人慢慢走了出来,笑了笑,拱了拱手,“各位高人,你们心中的公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我冷眼打量他几眼,说:我们最起码不怂,碰到恶事站出来,自然不如躲在暗处的某位得道高人。
“哼!”那个雨衣男人冷哼一声,“你们心中有公道,我心中……亦有公道,只是你们的公道,不同我的公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讲得邪乎,九龙公道杯,你这个公道……可挺有意思的。”苗倩倩冷笑,“你本来想借着我们鹬蚌相争,想捡便宜……只是没有想到,我们和那张康都不是傻子,没有让你如愿。”
苗倩倩又说:“但是你现在,还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不过是想趁着我们力竭,身心疲惫的时候,趁机来阻截我们……这就是你所说的公道?那可真够公道的。”
“哈哈哈哈哈!”
雨衣男人哈哈大笑,猛然扭头,文绉绉的说:“无需激我,我来,自然不是乘人之危,我本来就不想等你们厮杀,来捡便宜,我的高傲,不允!”
他反手,掏出了十枚肉龙珠,“这都是刚刚张康身上取下来的,他不守公道,不守人伦,恶人……该有此下场。”
我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刚刚我们明明就看到张康的尸体,在别墅里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他趁着我们不注意,偷偷进入别墅,取了他身上孕育出的龙珠?
这些龙珠,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
但眼前,张康把龙虾吃掉,这龙珠吸了张康的道行,龙虾和张康,一下子就让他还白捡了便宜,这个龙珠效果肯定更大了。
雨衣男人用双手转着几颗龙珠,轻轻一叹,“你们如此针对我,我也没有选择对你们下手,那张康,是我对你们的考验,如果你们假装不知,心中没有公道,我反而要对你们出手。”
“哦?”苗倩倩讥讽说:意思是,我们刚刚对张康出手,反而活了下来,没有被你弄死咯?
雨衣男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理她,对我抱了抱拳说:“刺青程家,程游,你有老一辈程埙老爷子的阴人风骨,我们双方之事,就此解决!不过,又并未解决……九龙公道杯,被勐家的人取了去,并且勐家与我家的恩怨,不共戴天,我要与勐海芸约一个时间,斗一斗法。”
第六百五十章 老朋友来访
“哦?斗法?你想怎么斗?“
我皱了皱眉毛,看向这个神秘的雨衣人,他的影子斜印在昏黄的灯光下,化为一条长长的黑色龙影子。
这个人到现在,他的阴术还是神秘莫测,九龙公道杯,以及龙杯底盘,他到处让人那个“厄运古董”流传,让人历代主人长满龙珠,被厄运缠身而死,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清楚。
我们唯一清楚的是,他的能耐很诡异,不可小看。
“九龙公道杯,我们这一脉,最讲公道……转告勐海芸!”雨衣人摆了摆手,缓缓扭头消失在阴影里,说:三日后,北新区,永安山上的陵园,我们双方,斗过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宿仇……该还了。”
落在地面的龙影渐渐游动,随着他的身影消失了,像是随时跟在他背后的一条影龙。
小青儿站了出来,想去追那个寻龙天师,我却轻轻拉住了她,“别追!”
“小游哥,那我们不去……”小青有些急,拉着我的手说:“那勐姐姐,估计要出事了。”
我摇头说:这是他们自己门派内的恩怨,我们不方便插手解决。
并且,这个寻龙天师十分的骄傲,他不乘人之危,对我们出手。
而我们现在本身力竭,趁机对他出手……显得不是那么好看。
“这个事情,只能去跟勐大风水师去讲讲了。”苗倩倩眼中闪烁着平静的光。
我说只能这样了。
先回去从长计议,起码这个人明面上来下战书,解决同门恩怨,代表他还是守阴行的规矩。
而守规矩的人才好办,最怕不守规矩的人。
我们几个回到了车上,往市中心这边开,十多分钟后,车辆停在繁华中心街旁的停车位上,我们下了车就往店里走。
结果回到店里,前台的安清正就对我说,有个客人自称老板你的朋友,在店里等了三个多钟了,挺怪的,也不好关门。
啊?
有客人等到了现在?
我一看时间,都得有十一点钟了,我就说平常这个时候早就关门了。
我让董小姐拉着小青儿小白狐上去休息,打了一场,怪累的。这个时候,我电话又响了,我低头一看,吕祺打来的。
我把电话交给了苗倩倩,“你帮我接下电话,我看看是什么老熟人,人家等了那么久,三个小时还不走……挺不好意思的。”
我走进了店里,看到一个老熟人在店里头等着我们,可我看到那个人,一瞬间就想掉头就走。
我就说什么老熟人,能等我三个小时?明天再来不好吗?
原来特么的,是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死变态——许桃夭!
那个心理变态的眼科医生,吊眼女的妹妹,也是一样不按常理出牌的高智商女人。
要说这许桃夭,我们也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我现在一看她,觉得越发恐怖了,眼睛大得不得了,像是芭比娃娃那种,像是漫画里走出来的卡通人物,大大的圆眼睛,又亮又迷人。
晚上出现了,那眼睛肯定吓人。
并且这个货,眼科医生,吊眼女的妹妹,对于小青眼睛的构造,那是相当的感兴趣,一直背地里用手机聊天,忽悠我家的小姑娘。
我干笑了一声,说:“这不是咱们的眼科医生吗,你怎么来了?”
“哦,哦。”许桃夭坐在沙发上,正在玩手机,抬头看了我一眼说:“程游,你可真不够意思啊,你开了新店也不叫我啊。”
我干笑了一声。
许桃夭又凑过来,“嘿!我最近一直在医院里,你也不来找我玩……对了,你店里的这个小哥长得挺帅的,介绍给我认识呗!”
哈?
你们这些人,怕不是沉迷男色,一个个都想对安清正动手?还让不让人家做手术了,人家可是有一颗少女心的。
我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说:“对了,许医生来找我干嘛?”
“人家来看看你啊。”许桃夭笑着看我说:来看看我的老朋友,你可是我未婚夫的人选。
这根本没法交流,许桃夭真是一个变态花痴,前脚说完安清正,又转移到我身上了。
我说:许医生,你等了那么老久,就是来讲这些事情的啊?
许桃夭面色正了正,说道:实不相瞒,我来找程老板,是有些事情想要说一说的。
我说什么事情?
“是碰到那么一点怪事。”许桃夭说:我前一阵子,我不是搞科研项目吗?
我说你搞什么科研项目。
“就是就是……眼科的科研项目。”许桃夭有些不好意思,撇了周围一眼,神神叨叨的说:“我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如果说出来,程游,你可能要被我吓到,我开发了一种了不得的阴术!瞳术!”
许桃夭一直对阴术挺感兴趣的,和沫小兮一样,之前三天两头来我这里找事,研究这些诡异的门门道道,但是她一个外行人,胡说八道着什么呢?自己还能会阴术?
这个时候,我正和许桃夭聊着天,苗倩倩走了进来,把手机塞进我的怀里。
她撇了许桃夭一眼,似笑非笑,“喲!这不是咱们的许大医生吗,不在你的眼科里坐诊,咱们有空来我们店里凑热闹了?”
我让许桃夭等一会,坐在沙发上,扭头问苗倩倩:“吕祺那边怎么说。”
苗倩倩对我说:“事情也简单,吕祺之所以那么急着打电话过来,是他那边出现了怪事。”
我说什么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