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我显圣真君,加入聊天群 第70节

  恐怖的妖仙气势如同实质般压向杨戬,试图在精神上就先摧垮他的斗志!

  阐教众人脸色更加难看,玉鼎真人几乎要忍不住出声阻止。

  然而,身处风暴中心的杨戬,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恐怖威压,神色却依旧平静如水。

  他先是看了一眼高台上嘴角含笑的通天教主,心中瞬间明悟:“原来如此…师叔祖是嫌之前的对手太弱,无法逼出我的真实实力,特意换了块‘硬骨头’来啃。既是如此…”

  杨戬眼中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闪过一丝灼热的战意!

  半步大罗?正好!

  他早就想试试,自己这身远超同境的法力,以及对诸多法则的领悟,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

  与这等积年老妖、半步大罗相比,差距还有多大?

  或者说…孰强孰弱?!

  “多谢师叔祖成全。”

  杨戬对着通天教主的方向,微微躬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

  随即,他转向虬首仙,缓缓摆开架势,周身原本内敛的气息开始节节攀升,虽然依旧控制在太乙金仙后期的范畴,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厚重与深邃!

  “虬首仙前辈,请赐教!”杨戬声音清朗,目光锐利如电。

  “哦?有点意思!”虬首仙铜铃大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这小子在自己威压下竟能如此镇定,甚至还有点兴奋?

  ……

  雪中位面。

  已经数个月过去。

  北莽境内,风沙漫天。

  一袭寻常黑袍的徐凤年,牵着一匹瘦马,独自行走在戈壁滩上。

  风尘仆仆,面容被风沙打磨得略显粗糙,唯有一双眸子,亮得惊人。

  如同蛰伏的鹰隼,锐利地扫视着这片对他而言既陌生又注定要深入了解的土地。

  这是他第三次离开北凉,远赴江湖。

  第一次,他是那个声名狼藉、只会败家的纨绔世子,疯玩三年,麻痹了无数双盯着北凉的眼睛,也让他尝尽了人间冷暖,看清了世态炎凉。

  第二次,他收拢父亲留下的暗棋,招揽天下英才,徽山轩辕,江南卢家…

  一步步走向权力的核心,也逐渐担起了北凉的重担。

  而这第三次,他孤身潜入这天下最危险的敌国腹地——北莽。

  目的更为明确,也更为凶险!

  以战养战,于生死间锤炼武艺,突破境界!

  勘察地形,搜集情报,为未来那场注定惨烈的国战做准备!

  搅动风云,挑战北莽高手,挑起其内部矛盾,尽可能削弱这个庞然大物!

  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之上。

  但他别无选择,他是北凉世子,未来的北凉王。

  有些路,必须他亲自去走,有些险,必须他亲自去冒。

  这一日,他行至道德宗,远远便听到一阵阵宏大庄严、却又带着几分悲悯的诵经声。

  徐凤年心中一动,收敛气息,悄然靠近。

  老僧面容枯槁,皱纹深得如同北莽大地上的沟壑,但一双眼睛却清澈得如同婴儿,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慈悲与宁静。

  他盘膝而坐,对周遭恶劣的环境恍若未觉,只是低声诵念着经文。

  徐凤年耳力极佳,听得真切,老僧反反复复诵念的,似乎只有一部《金刚经》。

  更令徐凤年诧异的是,老僧身旁,还围了几个穿着北莽道德宗服饰的道人,个个面色倨傲,言语尖刻。

  “老秃驴,此地乃我道德宗辖境,岂容你在此妖言惑众,传播邪法?”

  一名年轻道人厉声呵斥。

  老僧恍若未闻,依旧诵经不止。

  另一名道人似乎耐心耗尽,上前一步,竟一掌拍在老僧肩头。

  掌风凌厉,显是用了内力。

  徐凤年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按住了腰间的春雷刀柄。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这一掌足以开碑裂石。

  然而,那足以碎金断玉的一掌落在老僧枯瘦的肩头,却只发出“噗”一声闷响,如同拍在了一块万年玄铁之上。

  老僧身形晃都未晃一下,诵经声甚至未有丝毫停顿。

  那出手的道人反而脸色一白,踉跄后退了两步,手腕微微颤抖,眼中闪过惊骇之色。

  “金刚不坏?”

  徐凤年心中猛地一跳,一个久远的名字和称号瞬间跃入脑海。

  春秋十三甲,其中有一“释甲”,或称“佛甲”,公认的便是两禅寺那位一生只读一部《金刚经》,却读出了个金刚不破之身的方丈——龙树僧人!

  他是天下佛门的精神领袖,是白衣僧人李当心的师父!

  一个真正立于武道乃至佛法之巅的陆地神仙人物!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北莽腹地的凶险之处?

  徐凤年瞬间明悟,联想到近来北莽江湖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

  北莽朝廷为巩固统治,欲定道教为国教,正全力推行“灭佛”之举!

  作为北莽道教执牛耳者的道德宗,自然是急先锋。

  龙树僧人此来,竟是要在这风暴的中心,道德宗的家门口,宣讲佛法,以身护道!

  想到此处,徐凤年眼前骤然一亮。

  他并非纯粹的信徒,但对这位老僧充满了敬意。

  更重要的是,他第一次离阳江湖游历,扮作小乞丐颠沛流离之时,曾在边境之地遇到过两个小和尚小尼姑,结下了一段纯真的友谊。

  那两个小家伙,一个叫李东西,一个叫吴南北,正是两禅寺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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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们口中那个最崇拜的师祖,似乎就是这位龙树圣僧!

  李东西那丫头,没少叽叽喳喳地说她师祖爷爷有多厉害,念经时连蚊子都咬不破他的皮。

  念及故人,徐凤年心中涌起一股暖意,看向龙树僧人的目光也更加不同。

  这时,那几个道德宗道人见徒劳无功,反而自己吃了暗亏,愈发恼怒。

  几人交换眼色,竟同时出手,拳脚如同雨点般向龙树僧人身上落去,口中更是污言秽语不断。

  “老不死的东西!看你能硬撑到几时!”

  “砸烂你这身臭皮囊!”

  “佛门邪魔,也敢来我圣宗地界撒野!”

  砰砰砰!

  闷响声不绝于耳。

  龙树僧人依旧安然端坐,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无质却坚不可摧的壁垒。

  所有攻击临近他身体三寸之处,便力道全消,连那身破烂的袈裟都无法损坏分毫。

  他口中诵念的《金刚经》经文,反而在拳脚声中愈发清晰宏亮,字字珠玑,蕴含着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徐凤年在一旁看得心头火起。

  这些道德宗道人,行事如此卑劣,与邪魔何异?

  他徐凤年虽不是好人,却也见不得如此欺辱一位真正有德高僧。

  他一步踏出,便要插手。

  “诸位,以多欺少,对付一位不还手的老和尚,未免太失道德宗的身份了吧?”

...... ..... ....

  徐凤年声音冷淡,手已按在刀柄之上,气机微吐,一股凌厉的刀意瞬间锁定了那几名道人。

  那几名道人只觉背脊一寒,仿佛被什么极其凶险的物事盯上,动作顿时一滞,惊疑不定地看向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风尘仆仆的年轻人。

  然而,就在徐凤年准备拔刀的刹那,一直闭目诵经的龙树僧人却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徐凤年,目光温和,轻轻摇了摇头。

  “小施主,好意心领。”

  老僧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皮囊之苦,皆是虚妄。他们打他们的,我讲我的经。不妨事,不妨事。”

  徐凤年一怔,看着老僧那清澈平静的眼神,瞬间明白了。

  对于一位早已臻至陆地神仙境,体魄金刚不坏,心境更是圆融无碍的圣僧而言,这些辱骂殴打,恐怕真的与清风拂面无异。

  他并非忍受,而是根本未曾在意。

  他的全部心神,都已沉浸在宣讲佛法的宏愿之中,外界的纷扰,动不了他分毫心念。

  自己的出手,反而可能打断他的讲经,甚至卷入不必要的因果,背离了老僧以“不争”、“不动”来弘法的本意。

  徐凤年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了刀柄,对着龙树僧人郑重地行了一礼,然后退到一旁,如同一个最沉默的听众。

  那几名道德宗道人见老和尚阻止,这陌生青年似乎也无意强行出头,胆子又壮了起来,骂骂咧咧地继续他们的“徒劳功”。

  龙树僧人见状,对徐凤年投去一个赞许和感谢的眼神,复又闭上眼睛,宏大的诵经声再次响起,竟隐隐压过了风声和殴打辱骂声。

  那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奇特的力量,不仅洗涤人心,甚至让这片荒凉的戈壁都焕发出一种神圣庄严的气息。

  徐凤年静立一旁,看着听着。

  他看着那狂暴的攻击如何在那平静的慈悲面前显得可笑而无力,听着那玄奥的经文如何诠释着超越皮相痛苦的智慧。

  不知不觉间,他因连日杀戮和紧绷的心境,竟慢慢平和下来,体内气机的流转也变得更加顺畅自然。

  观摩一位陆地神仙的“显现”,本身就是一场莫大的机缘。

  然而,此地的动静终究是越闹越大。

  越来越多的道德宗弟子乃至一些高手被惊动,纷纷赶来。

  见到自家同门对着一个打不还手的老和尚拳打脚踢却无可奈何,而老和尚的诵经声反而越来越响,仿佛是对整个道德宗的嘲讽,他们又惊又怒。

  很快,一位地位更高的中年道士排众而出,面色阴沉如水。他看出龙树僧人的不凡,也看出此事已难以简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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