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知后觉，本来，他下一次蜕变时会遭遇巨大困难，甚至可能困在瓶颈。
但是经过刚才一战，这些隐患已经消失。
果然，大战是最好的催化剂。
“哈哈哈！”
姜云的笑声忽然响起，他随手一拳轰出，竟然撕裂白光。
这并非是姜云的实力已经彻底压过孔尊，恰恰相反，他与孔尊之间还有极大差距。
但是，在后冥与冥狱出手后，孔尊已经不敢再施展秘法，那片白光逐渐成为强弩之末。
姜云这一拳，就是最后一根稻草，终于将白色天幕撕裂。
“轰隆！”
许多道祖心中好似都听到一声巨响，这不仅是孔尊的白色光芒在消散，更是他们看到姜云身影后下意识的反应，他们仿佛看到一个新的盖世强者在崛起。
在战斗中不断强大。
“离开界海不过几万年，就经历数场大战，这简直是……”
上苍，古拓道祖面色阴沉如墨，牙关紧咬，从嘴缝里吐出这样一段话。
他也想到了荒天帝。
“道源日后必然成为地府的无上存在，成为我们上苍的大敌！
甚至，如果不阻拦他，不禁让人想到荒天帝，难道百万年内他甚至也会冲击仙帝！”
古拓心中已经对姜云警惕到极点。
许多大道道祖也对姜云喊打喊杀，恨不得立刻就强势征战地府，将姜云扼杀。
不过，一旁的勐海仙帝和洛仙帝却若有所思，并未说话。
祭海中的一处神秘空间中，柳神面露微笑，轻轻点头。
她回想起上次与姜云的会面，心中幽幽叹息，难怪荒天帝如此看好他……
看来姜云身上不止隐藏着净化诡异与不祥的秘密，本身的天赋也堪称逆天。
姜云诞生在这个时候，为大道修士提供了莫大的助力。
柳神心中忽然一动，冥冥中觉得自己距离跨出最后一步，似乎又近了许多。
她重新开始闭目修炼，不再关注姜云了。
此刻，祭海上，姜云以无敌的姿态撕破白光，平静地看向孔尊，一言不发，但却让孔尊脸色难看。
他全力出手发出狠辣一击，本想让姜云吃个大亏，没想到反倒帮他增强了实力。
这让孔尊恨得咬牙切齿，但却没办法再出手了，后冥已经冲到姜云的身旁，关切地问询。
“云弟……”
后冥眼中的关切，令姜云心中一阵感动，他握住后冥的手。
“让后冥姐姐你担心了。”
他的声音中满是温柔，让后冥彻底放心。
但很快，后冥的脸色又微微发红，从姜云手中抽回自己的玉手，恢复清冷神色主动退后几步，口中说道：
“你知道就好，以后不要再冒险了！”
姜云微微点头，示意自己记住了，他已经明白自己与孔尊仍有差距，尤其是孔尊收集了许多的祭坛碎片。
他自己就尝试过，祭坛碎片越多，召唤出的祭坛虚影就越是强大。
孔尊如果召唤出祭坛虚影，实力将再上一个台阶，这是巨大的压力。
不过，姜云却并不担心，他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完成第六次蜕变，那么即便在轮回路之外，即便孔尊召唤出祭坛虚影，他也有一战之力。
甚至赢面还很大。
“何况，不是只有孔尊可以收集碎片，孔尊可往，我亦可往！”
姜云心中充满自信。
忽然，魂河的许多道祖都开始大吼，他们已经从刚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
那些道祖对姜云的恶感已经强烈到极致，若非诡异一族不能内战，他们早已群起而攻了。
第761章 正面交战！上苍猜测！
几万年来，孔尊未曾全力出手针对普通道祖，许多强者对他的恐怖之处早已淡忘。
而今日，孔尊展现出的实力，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敲醒了所有人。
“不愧是冥河的至强者，果然名不虚传！”
一位来自进化文明的道祖，望着战场，忍不住发出一声饱含敬畏的叹息。
上苍诸位大道道祖见状，起初神色也不免紧张，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哼，孔尊再强又如何，在荒天帝面前也不过是蝼蚁！”
“柳神随便出手，都能将他彻底覆灭！”
“这不过是黑暗生灵的内斗，对我们而言，反而是件好事！”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既有对孔尊实力的忌惮，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
而在地府深处，冥狱道祖周身气息翻涌，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死死盯着战场的一举一动。
他早已做好准备，一旦孔尊的攻击越过界限，便会毫不犹豫地出手，将这场争斗的局势牢牢掌控在手中。
他孔尊被人当着面镇压了自家道祖感觉丢脸，他冥狱若是这样就不丢脸了吗？
在时空的另一隅，一片氤氲着混沌气息的世界中，一尊可怖存在静静伫立。
他生得三头六臂，獓身犬首，周身萦绕着古老而强大的气息，正是四极浮土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戌狗。
此刻，他的六只眼睛如同六轮寒月，冷冷注视着姜云与孔尊的战场，目光中似有思索，又似藏着几分幸灾乐祸。
而在魂河深处，另一道身影同样将目光投向轮回路的方向。
褚煌，魂河的无上巨头之一，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周身涌动的魂力仿若翻滚的银色汪洋，那紧紧凝视的姿态，仿佛要将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刻入心底。
四大本源地的无上巨头们，此刻都将注意力汇聚于此。
他们心如明镜，以姜云的实力，在孔尊面前无疑是以卵击石，胜负早已注定。
但他们更关注的，是姜云能否在孔尊的全力下坚持多久。
这才多久，姜云竟然敢挑战孔尊的权威了，而且不得不承认，这些年道源总是在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
不知道现在，又能做到如何？
诸多道祖面色苍白如纸，神色凝重。
能踏上道祖之位的强者，哪个不是心思通透、智慧卓绝之辈？
他们很快便看透了这场争斗背后的深意——姜云触犯约定，便要承受孔尊的惩戒，即便冥狱道祖有心庇护，也只能静待孔尊这雷霆一击落下之后才能有所动作。
“仅仅为了离开本源地，便要承受孔尊如此恐怖的攻击？这代价，实在太大了！”
一位道祖摇头叹息，话语中满是惋惜与忌惮。
“罢了罢了，看来吾今后还是安心在魂河浮土闭关修炼，再不敢违背约定分毫。”
另一位道祖神色黯然，语气中尽是无奈。
地府的人违规孔尊大，他们魂河的人若是违规，那肯定是冥狱打上门来了。
冥狱可比孔尊还要强大。
还有道祖强自镇定，喃喃自语道：“且忍一时，不管荒天帝如何强大，终究无法阻挡大祭的到来。待大祭结束，这约定自然也就失去了效力。”
他们一边感慨着，一边暗自庆幸，庆幸率先违背约定的不是自己。
这场风波，如同一场及时雨，浇醒了他们心中蠢蠢欲动的念头。
然而，谈及姜云，他们又不免流露出一丝惋惜。
“可惜了姜云，短短数万年便修炼到这般境界，天资堪称惊世骇俗，却要在此被尘封数个纪元了……”
叹息声在虚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遗憾，也为这场惊心动魄的争斗，添上了一抹悲凉的色彩。
诸天万界的无数道祖皆隔着时空凝视，他们眸光中满是不屑，认定这来自地府的道源不过是自寻死路。
在他们看来，姜云若龟缩于轮回路与地府深处，凭借那神秘莫测的轮回道焰，或能与孔尊道祖勉强周旋，可如今主动踏出地府地界，无疑是羊入虎口。
刹那间，孔尊道祖指尖绽放的白光撕裂苍穹，那光芒并非圣洁，而是蕴含着毁灭一切的诡异法则，如同一锅煮沸的铅水，将整片天地浇铸成白茫茫的炼狱。
令人骨髓冰寒的气息如海啸般席卷诸天，连遥远星域的星辰都在这股威压下瑟瑟发抖。
就在这万物俱灭的白光之中，一丝微不可察的亮光骤然迸发。
它不如孔尊的神通那般霸道，却带着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坚韧，如同一粒投入墨池的金砂，硬生生在无边白夜中撕开一道缝隙。
众道祖瞳孔骤缩，只见姜云周身血脉符文如活物般游走，那些镌刻在灵魂深处的古老印记轰然点亮。
“噗——”姜云口中喷出金色血液，体内奔腾的血脉之力在孔尊的秘法下如冰雪消融般迅速磨灭。
然而就在血脉力量消散的刹那，其中蕴含的微末大道法则却逆向运转，在他体表凝结成一副流光溢彩的神秘盔甲。
那盔甲看似虚幻，却烙印着混沌初开时的道纹，每一道缝隙都流淌着《九转归源经》的至理，竟将孔尊的灭世白光层层格挡。
“嗯？”
魂河深处，孔尊道祖那笼罩在黑雾中的面容首次露出惊愕。
他存在了不知多少个祭元，亲历过十次大祭的血雨腥风，曾亲手镇杀过数位自认为能逆天改命的天骄，却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秘法。
姜云血脉中迸发的并非单纯的力量，而是将大道法则具象化的神通，那副符文盔甲的每一道纹路，都暗合天地至理，竟隐隐有与他魂河本源法则分庭抗礼之势。
他不知道这门功法名为《九转归源经》，却从那流转的道韵中嗅到了强大的威胁。
孔尊心中暗惊，没想到姜云居然真的有办法抗衡自己的秘法。
他根本没有想到这是姜云自己领悟的，猜测这是姜云自界海中得到的炼体法门。
或许出自某位神秘的仙帝，只是沉寂于时间长河中了，至今仍未复苏。
这个法门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给姜云几个祭元的时间，甚至可能超过自己，达到冥狱的境界。
甚至都不需要那神秘的轮回道焰的帮助！
孔尊心中生出浓重的危机感。
他本以为姜云再怎么成长，顶多就是在轮回路和地府堪称无敌，但在轮回路之外最多与自己分庭抗礼，而且那也是无数祭元之后的事情了。
他与姜云已经结下大仇，一旦姜云真的修行到那个地步，定然会强势杀入魂河与自己分个高下。
而他很可能不敌。
虽然诡异一族有某种默契，不可能真的自相残杀，他不会真的陨落，但如果姜云只是镇压自己呢？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那么他孔尊的脸就要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