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老和尚身后,十八个武僧,个个虎背熊腰,悍气十足,身披玄色僧衣,正大口大口吃肉!
出家人的清规戒律呢?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破戒了是吧?
也不知是哪家寺庙的野和尚……
对这伙秃驴的来历,刘晟生出了兴趣。
此外,旁边那穿着红色法衣的道长,脸比关二爷都红,须发也是赤红如火,整一个“小红人”似的,格外显眼。
在他下手,是一身穿青袍的老者,面容奇伟,鹤发童颜,衣领袖口处,皆有鹤形暗纹。
他身后的门人弟子不多,也就五男二女,个个身姿挺拔,颈脖修长,气度高雅。
见人如见“鹤”,和张慕白身上的气息很像。
所以,五鹤门的人?
与青袍老者相邻的,是一花信少妇,身着彩衣,桃眼杏腮水蛇腰,一颦一笑,都似在勾人心肝。
身上衣物用料极省,仅仅遮住关键部位,露出大片春光。
引来不少火烫的视线。
可她却不以为意,反而娇笑连连,放浪形骸。
够大,够白,够骚!
这娘们,不是省油的灯!
(彩玉夫人)
刘晟舔了舔嘴角,目光探向她身后,共有六男六女,男俊女美,模样都极出挑。
就是六个男弟子,眼黑身瘦,都是气血大亏的样子。
快被榨干了!
等等,这大白娘们看我做什么?
还往我裆里瞄,有病!
刘晟只觉胯下一凉,连忙走开两步,避开她的目光。
惹不起!
这几人加上净月师太,便是场中炼气士级的高手。
共有七人。
剩下那些势力,最强的也不过是真形境,约等于“……”,没被刘晟放在眼里。
“什么时候,炼气士,像批发一样,这么不值钱了?”
刘晟眉头挑了挑,感觉有些棘手。
这次他们硬闯缉妖司,便是打着“直捣黄龙”,拿下谢宝,逼其认罪。
然后再联络其他宗门一起,向朝廷发难。
如今看来,计划要变了。
“咳咳!”
这时,谢宝轻咳一声,端起酒杯上前,一脸欣喜:
“杜校尉,你能平安归来,本将不甚欢喜,请饮此杯!
你之功绩,本将今日便会上报。想来用不了多久,你便会和本将一样,位列‘军将’,称一声‘伏妖显圣’。”
这话很有水平,略去前事不提,既用“报功”暗示他是杜冰雁上级,官大一级压死人,又用“伏妖将军”之位加以安抚。
这一手官场权术,耍的是炉火纯青。
换做寻常人,在事情已经发生的情况下,思前想后,大抵是会忍气吞声,先把好处拿到手。
可惜……
杜冰雁不是寻常人!
“呛!”
正在和净月师太小声说话的她,豁然转身,抽剑出鞘,隔着数丈,朝谢宝当头劈下。
刹那间,场中有水声响起,“汩汩”有声,清澈入耳。
空气中涟漪泛起,水气横生,现出一轮水中圆月,波光粼粼。
水月剑意!
“你——!”
谢宝惊怒交加,没想到杜冰雁如此刚烈,连话都不说一句,拔剑就砍。
情急之下,他猛地起身,五指虚张,捏爆空气,裹着呼啸的气流,抓向刺来的剑气。
剑气虚缈,掌影厚重,一轻一重,两相交击,发出巨响,震耳欲聋。
“轰!”
刹那间,气浪爆冲,好似孽龙,翻腾作祟,花园里的奇花异草,参天古木,亭台楼榭,流觞曲水,登时全遭了殃。
也就几个炼气士所在的区域,气浪被阻,侵袭不进,保持原样。
等到砂石落定,烟尘散去,整个后花园,好似遭了天灾,一片狼藉。
“杜冰雁,你敢犯上作乱?!”
谢宝长身而立,衣袖断了一截,有些气急败坏。
先前的交手,他似落了下风。
“也有可能是故意示弱,给二媳妇发气?”
刘晟站在净月师太身后,若有所思。
先前他见势不妙,两步就冲到净月师太身后,避过了余波。
实则上,以他此时的实力,和诸多“天赋”加持,炼气士之间交手的余波,已经伤不了他。
不过嘛,这样做太显眼,容易引来麻烦。
再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能借力,何必自己来?
“犯上作乱?”
杜冰雁冷哼一声,提剑上前,步步进逼:
“当日你说是将地脉连接阵旗,实则诓骗我等,以神意祭炼,大阵一破,我等皆亡。
若非我另有奇遇,早已命丧当场,一命呜呼。
杀身之仇,到你嘴里,就成了‘犯上作乱’?”
说到这,她环顾左右,抬剑指向谢宝:
“诸位前辈,便是此人,故意诱使当日八大讨妖校尉,以神意祭炼阵旗,最终丧命当场。
我意向其讨回公道,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第116章 目的
这话一出,场中顿时安静下来。
杜冰雁表现强势,丝毫不给谢宝面子。
七霞宗、合欢宗、五鹤门,碧水剑派的门人弟子们,登时看向各自的领头人。
他们和死去的那些讨妖校尉,关系密切,自是义愤填膺。
伏虎寺的武僧们,也放下手中酒肉,冷眼看戏。
一时间,场中虽无声响,可气氛却沉凝得可怕,一点火星,就能彻底点燃。
堂堂伏妖将军,朝廷勋贵,却故意坑害下属,以致全军覆没!
这等指控,若将坐实,谢宝最后哪怕能脱身,其名声也将彻底毁掉。
在江湖中虽不至于人人喊打,但“臭名远扬”是跑不掉的。
只是……
这些门派的代表,态度有些古怪!
刘晟眼中虹芒闪烁,将四周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心头登时生出疑惑。
那彩衣美妇、“小红人”道长,青袍老鹤,虽然脸色微变,却都选择了作壁上观。
除了按住剑柄的净月师太以外,那几个炼气士,没有丝毫动手的迹象,只是纷纷“声援”。
“谢将军,杜师侄所言,是真是假?”
“我等几派弟子,真是如此死去?”
“以心神祭炼阵旗,一旦大阵被破,反噬之下,心神轻则受伤,重则当场魂飞魄散!”
“能被我们遣下山来,襄助朝廷的,都是我等门中精锐,不是真传,就是内门前列,各自门派的中流砥柱。”
“清江伯,此事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
这些宗门代表,接二连三开口,虽未动手,却已成势。
加上现场众多宗门弟子的附和,一时间,倒也声势浩大。
把谢宝几个衬得形单影只,好似成了众矢之的。
“谢宝,你还有何话可说?”
杜冰雁强势上前,体内真气吞吐,剑身寒光凛冽,森然透骨,煞气腾腾。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谢宝脸色涨得通红,矢口否认,最后反击道:
“若真如你所言,你当时不过真形境,又如何能活下来?”
“我自有师门秘法保命,何须告知你!”
杜冰雁眉头一抬,接着说起那夜的情形。
这些说辞都是事先和刘晟勾兑好的,经过反复调整,没有破绽。
或者说,没有证明人。
最后,她真气一吐,打开储物袋,从中倒出四角羊妖、十几个白莲教的脑袋,兵甲等物:
“后来,我们遇到这些白莲军,激战之下,顺利将之斩杀,人头皆尽在此。”
这就是夸功,同时也证明了她的实力,不含一点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