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脉？”
羽人想了想，忽然反应过来，“师尊你是说，这古怪的音波，是通过水脉传到过来的？”
“没错，我们看似是走直线，但其实是被瀚海天然的迷阵误导了感知，我们一直都是沿着水脉前行的。”
洛子商说着，缩小了一些抵御音波的盾牌阵法，羽人就发现，并没有音波冲击过来。
羽人顿时恍然道，“原来如此，我们离开了水脉，音波就会小一些。”
洛子商点点头，却又说道，“但这里的水脉四通八达，编织成网，所以我们仍要穿过一些水脉，并避开一些节点。”
羽人举一反三道，“而若我们一直沿着水脉前行，很有可能会陷入水脉之网中，永远找不到音波源头……呃，师尊，咱们似乎是来找瀚海圣泉的？”
洛子商闻言，笑而不语。
羽人跟着就反应过来，一拍脑门道，“是我犯傻了，水脉啊，那音波的源头，就是圣泉了？”
“应该是了，我们已经深入了十数里，我已经能感应到，水脉之中，因为音波的独特震荡，融合了地气，并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能量。”
而这种独特的能量中，充满了活跃的生机，应当就是传说中的瀚海圣泉了。
数个时辰后。
在洛子商的不断感应和测算之下，两人顺利找到了音波的源头。
羽人看着眼前这个比皇宫蓄水铜缸更大的石鼓，不由说道，“这，果然是个鼓啊。”
这个鼓有少一半插入地面，而周围土地湿润到几乎是泥沼的状态，而从这里听，这鼓声似乎是由水流冲击生成的。
“这是这个鼓堵住了圣泉的泉眼，被水流不断冲击，发出了这种独特的音波？师尊，这鼓真是神奇无比。”
洛子商点点头，忽然说道，“羽仔你知道吗，久远之前，中原曾经出过一个名叫蔺无相的奇人，其皮肤生有九层，且极为柔韧，其层层叠叠的褶皱和毛孔，可激发出破人功体，摄人心神的独特音波。”
羽人愣了愣，忽然瞪大了双眼，“师尊，你是说，这，这鼓上的蒙皮，竟是……”
“算算时间，瀚海圣泉的传说，正是在蔺无相消失在武林之后传出的，我想，这鼓正是能发出这种独特的音波，才能在封住整个瀚海水脉节点后，震荡整个水脉，激发整个瀚海的地气和生机，才让瀚海水脉，成为圣泉的。”
“原来如此，但这鼓封住了泉眼，圣泉又是从哪里流出的呢？”
“或许有人将鼓拔出来过，又或许有人深入过瀚海，刺破或挖破了哪里的水脉，得到了一些圣泉。”
“……那这鼓究竟是谁的呢？”
羽人见这鼓制作极为精良，明显是出自名家之手，不由好奇，这鼓究竟是谁制作的，他或她，又为何将这鼓塞到这泉眼上？
洛子商摇摇头，嘿嘿一笑道，“原先是谁的，为师不知道，但现在，它姓洛了，不信羽仔你叫它三声，问它是不是姓洛，你看它否认你么。”
羽人顿时有点无语，“师尊，不是应该看它答应不答应么？”
“喂，羽仔，你不会真的憨到去问一个鼓姓什么吧？”
“……师尊，若这是有主之物，过后或许会有麻烦吧？”
“那就到时候再说呗，用人皮制鼓，为师看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是是，师尊你说了算。
总归是这鼓上又没写名字，也没贴条，说它是无主之物，也是合情合理。
“羽仔，你后退点，为师要取鼓了。”
洛子商说着，却是摘下了腰间的乾坤酿酒葫。
后退数步的羽人，就见洛子商伸手一招，硕大石鼓就跟跟塞子似的，被拔了出来，飞到洛子商掌中，就灵光一闪，逐渐变小，直到变成女阴阳师那样的手鼓，再被洛子商别到腰间。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塞子被拔掉后，瀚海的地下水脉没有了音波冲击带来的压力，顿时喷涌而出。
羽人瞬间感受到了澎湃的生机，却又立刻就感受不到多少了。
就见洛子商分心二用，一边收鼓，一边投出乾坤酿酒葫，将所有喷涌的圣泉，全都引入葫芦嘴里。
羽人心说甭问，这瀚海圣泉也都姓洛了。
洛子商正是这样打算的，这瀚海圣泉乃是因人皮石鼓的音波激荡形成的，且因为持续的音波，才能融合瀚海的地气和生机，没了音波，其蕴含的澎湃生机，是会不断消散的，洛子商估计，这圣泉最多维持七天，就要变成普通的泉水了。
那他当然要物尽其用，将这圣泉能泡的泡，泡不了的充了。
而他的酒葫芦，虽然不像二号的那般，能装下整个万里狂沙，但装个几千吨水，还是轻轻松松的。
而他也用不着装那么多，这瀚海圣泉，也就有紫色希有的品质，而且还只有数百斤，就降到蓝色精良品质了。
而这数百斤，也只能凑够十几份素材，这玩意量大管饱，但就像一颗灵丹妙药，在十几斤水里面化开，其单位效果，着实一般。
不过么，将其凝聚出来，再两份合并，二次酿造一下，其恢复气血生机的效果，也是相当不错的，紫色稀有品质的红瓶，但从加血这方面来说，只比不老药低一个档次。
洛子商又装了几千斤圣泉，就发现其品质又有减弱，得一百斤水，才能凑够一份蓝色精品的素材。
他也就没什么兴趣再装了，他现在也不缺蓝色精品素材，而且这么多水，充起来泡起来实在太费功夫。
“羽仔，咱们走吧。”
羽人微微一怔，还有这么多圣泉，不都收走吗？
洛子商便道，“后面的圣泉，品质大减，没什么收集的必要了。”
“嗯。”
“来，你先尝尝这圣泉什么味，这里面充满了纯净的生机，对体质大有好处。”
收获了人皮石鼓和瀚海圣泉，洛子商满载而归，而他拿走了好东西，自然就有人不乐意了。
第404章 遇袭
洛子商和羽人刚离开圣泉泉眼没多久，就有一道人影来到此处。
但你要说他是个人吧，他又不太像……就见这人混身鬃毛，猪头獠牙，竟然是个野猪人。
但他又穿着人类的衣衫，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且腰间有个制作极为精良的皮鼓。
这人就是人皮石鼓的主人……或者说制造者，毕竟归根究底，人皮石鼓姓蔺。
他名为皮鼓师，本名贺长龄，曾是北武林皮鼓、绝弦、骨箫三大玄音之一的皮鼓，因被人偷袭，将他整张皮剥去，他逃到了翰海之中，为了豁命，将一张野猪皮缝在了自己身上。
而正是他逃进瀚海之后，有人追杀蔺无相至此，却让皮鼓师抢了人头，将蔺相如制成人皮石鼓。
而后，皮鼓师将瀚海视作自己的领地，不许别人进入，便寻到了水脉节点，用人皮石鼓堵住泉眼，用音波作为屏障，却阴差阳错，造就了瀚海圣泉。
皮鼓师就在瀚海之中，却因为音波的关系，没能察觉到洛子商和羽人非獍的到来，直到洛子商拿走了石鼓。
他急忙赶来，却仍慢了一步，想要去追击，洛子商和羽人已经化光飞驰远去了。
且不提这位皮鼓师，追出瀚海也没追到人，当然仍要继续寻找。
洛子商这边，和羽人出了瀚海，正见到那些四方部族的高手，一路追来此处，当然是减员了不少。
“洛……”
噌！
洛子商懒得跟他们废话，带着羽人疾驰而去，这些人以为洛子商得到了圣泉（以为对了），又掉头去追，却自然又是一场徒劳。
而他们若是多等一会，就能等到圣泉流出瀚海。
不过，他们却不是和圣泉就此无缘了。
但命运就是这般奇妙，怎么就那么巧，这群人穿过沙漠，又减员不少，却正好路过一条河流，而圣泉七拐八绕的，竟然流进了这条河里，虽然又被稀释了不少，却仍有绿色优良的品质，对这群人也算大补了。
这群人又带回去不少圣泉，倒是让四方部族又多了不少强壮的战士，这群人也算不虚此行了。
不过，有另外两个人，就真的是一场徒劳了。
其中之一，正是地理司，他就是那个追杀蔺无相的人，而他的目的，也是蔺无相的皮。
兰若经中记载了一招名为传灯手的武学，可以最大化的激发九曲之皮的效果，地理司若得到人皮石鼓，无疑会实力大增。
他暗中跟随洛子商，却忌惮洛子商的实力，不敢跟得太近，就导致洛子商发现音波端倪后，一下就甩开了他。
而地理司跟丢了之后，还无意中找到了蔺无相的尸体，他又寻踪去找，却找到了皮鼓师的老窝，而这时正好是音波消失，皮鼓师离开巢穴的时候。
总之就是阴差阳错之下，地理司完美的错开了洛子商和羽人……但他又不会真正错过，洛子商又不会得到圣泉后，就此退隐，无论是洛子商和皮鼓师，他最终都能找到。
更何况，正因他对洛子商很是忌惮，他已经对此有所排设了。
而那另一个一无所获的人，则是败血异邪之首，天蚕蚀月夜重生。
夜重生得到了某人翻译的（改版）宁黯血辩后，就加紧进化的研究，并得出了最终方案，异邪的进化，需要三种最关键的素材。
那就是清圣之水为血，血枯芽为肉，秽百刺为骨。
而清圣之水，正是瀚海圣泉。
夜重生也是暗中跟随洛子商的人，而他就更不敢靠近了，不过他的目标也不是洛子商和石鼓，他只是想捡个漏，弄点瀚海圣泉而已。
但让他失望的是，洛子商取走了大量的瀚海圣泉，而那无疑是最精华的部分，没有那部分圣泉，剩余的圣泉，完全达不到他的要求。
夜重生不由大骂洛子商贪婪，却又无可奈何，洛子商没有瀚海圣泉，打他都跟打三孙子似的，现在有了圣泉，能恢复伤势，他就更不敢去招惹了。
却又好在，洛子商是能够交易的对象，他或许能换到一些圣泉……只不过，那肯定得挨洛子商一刀。
但挨刀就挨刀吧，只要能获得完美进化，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夜重生抱着完美进化后，就能找回一切的幻想，准备跟洛子商接触一下。
而洛子商这边，则是遇到了新的状况。
他和羽人刚到死亡沙漠的边缘，就感到氛围不对。
“师尊。”
羽人看着周围前一秒还在酷热沙漠，下一秒就变成了阴暗邪诡的黑夜树林，不由轻皱眉头。
“羽仔，看你表现了。”
洛子商灵诀一扫，就决定有事弟子服其劳了。
不过么，他扫到了一个灵力不俗的存在，且并不是这个释放幻术的人。
就去会他一会。
“嗯。”
羽人点点头，就见洛子商身形一闪，消失不见，跟着，一支支暗器从黑暗中袭来。
羽人岂能被动挨打，手按刀柄，周围滚滚刀芒乍现时，已然身形一闪！
然而他却发现，那释放幻术之人，竟造诣不低，他锁定的几个气息，忽然一个模糊，跟着，又是场景一换，竟然！
羽人看着周围变成了罪恶坑内的环境，下意识地心中一紧！
便是这时，又是一大堆暗器，暴雨般袭来，并有数个速度极快的模糊黑影紧随其后！
你们，过分了。
羽人双目寒光一闪，周身刀芒再现，打飞所有暗器，却刚要对那几个黑影动手，就见那几个黑影忽然变换成一个个他不愿回想起的形象！
哼！
羽人暗哼一声，不由心中一团火烧到灵台，却是在激发灵力，震荡灵识！
他不会高明的破解幻术之法，但好在他灵力不低，意志力坚韧，他可以来硬的！
他一个灵识震荡，崩散攻击他意识的幻术，但这时，数道黑影已将他围起，手中刀剑一起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