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不多时，龙崎枫回到了工藤宅门口，正好看到赤井秀一从那晚琴酒藏匿的巷道出来。
两人瞬间对上了视线。
赤井秀一目光微凝，直接走了过来，沉声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龙崎枫微微一笑：“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来到工藤宅这边，究竟想做什么。”
赤井秀一淡淡看了他一眼：“好奇心太重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也未必是坏事不是吗？”龙崎枫笑道：“至少如果没有这份好奇心，我也不会像那位警官询问案件的内幕消息，这不就平白少了几万元？”
赤井秀一皱了皱眉，沉默了两秒，开口道：“我不会做什么诸如私闯民宅的坏事，只是单纯对这个案件有些好奇，就在附近转转。”
“既然如此，你应该不介意我旁观一下吧？”龙崎枫笑容稍稍收敛：“老实说，我也对这个案件很好奇，如果你发现了什么线索，不妨和我说说？”
说到这里，龙崎枫搓着手嘿嘿一笑：“实不相瞒，其实我是一个刚入行的侦探，正是缺钱的时候，如果能查到些什么线索提供给警方，可是能领到不少赏金！”
“到时候大不了和你平分，怎么样？”
“我没兴趣。”赤井秀一断然拒绝道：“我奉劝你，这个案子涉及的东西，不是你一个菜鸟侦探能触碰的，不要因为这点赏金把命给搭进去了。”
龙崎枫闻言，先是沉默了一阵，随后沉声道：“你认识通缉令上的那两个人，对吧？”
“嗯？”赤井秀一微微扬眉，他能清晰感受到，随着这句话落下，眼前之人的气势与先前已是迥然不同。
眯了眯眼睛，赤井秀一开口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很简单。”龙崎枫淡淡回道：“你对这个案子的兴趣已经完全超出了普通八卦的程度，但你甚至不知道工藤宅的主人是谁。”
“那么，我能想到的，吸引你关注这个案子的原因，只能是通缉令上的那两名嫌犯了。”
赤井秀一嗤笑一声：“倒是有点小聪明。”
下一刻，他的目光骤然变得危险起来：“可是，明知道我很可能与两名持枪杀人犯认识，你就这么挑明，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龙崎枫与赤井秀一的目光对视，毫不回避，平静回道：“认识的范畴很宽泛，关系平平、关系友善、关系恶劣，都是认识，但差别不言而喻。”
“从你对这个案子的认知来看，你和通缉犯的关系不可能友善，否则相关情报你直接问他们就是，也不会是关系平平，否则你也没必要对案件投入如此高的关注，甚至不惜花费数万元向我买消息。”
“因此，你和那两人，应该属于对敌人的那份认识。”
龙崎枫耸了耸肩：“你也不用摆出这副表情吓我，一个愿意拿自己不会做坏事作为理由让我离开的人；一个主动劝我别蹚浑水的人；至少不会是什么极端激进分子。”
“除非你确定我和那两人是一伙的，不然没理由对我动手。”
赤井秀一闻言，收起了眼神中的危险，但看向龙崎枫的的目光中，审视之意却越发浓重。
沉默了良久，他忽然道：“你和那个工藤新一是什么关系？”
龙崎枫微微扬眉：“为什么这么问？”
“用你的话说，你对案件的了解，同样超过了普通人的程度，你透露给我的情报，如果不特意询问，普通的闲聊警察不可能透露那么多信息。”
“甚至你口中的警官是否存在都不好说。”说着，赤井秀一注视着龙崎枫，观察他的反应。
龙崎枫自然不会露怯，微笑道：“警官这件事上，我可没有骗人。”
“是吗？”赤井秀一不置可否，继续道：“另外，你最开始和我交谈，就一直在表演吧？表演一个知道点消息的贪财小市民，同时也在对话中套取我的信息，例如我的名字，我是刚从国外回来的等等。”
“如果我没猜错，在我提出想要了解案件情报后，你就已经盯上我了，你同样也好奇我为什么会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所以才答应分享情报。”
“再加上你同样年轻，同样是侦探，还住在附近，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你或许与那位失踪的工藤新一认识，甚至可能是受了他的委托帮忙调查一些事情。”
龙崎枫闻言，心中暗自感叹赤井秀一的敏锐，面上同样露出惊讶之色：“果然，敢涉足这个案子的，绝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啊！”
“看来我猜对了。”赤井秀一淡淡道。
“大部分吧。”龙崎枫点点头，随后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么，诸星先生，有没有兴趣到我的侦探事务所聊聊？”
赤井秀一目光微微闪动，沉默了数秒，微微点头：“带路吧。”
于是，二人一前一后朝着龙崎侦探事务所行去。
十分钟后，事务所办公室中。
二人分宾主坐于沙发上，龙崎枫出于礼貌泡了一壶茶，不过赤井秀一以不爱喝茶为由谢绝了。
龙崎枫倒也不在意，身为老特工，不轻易动陌生地方的食物和饮品是最基本的素养。
“你刚才说我猜对了【大部分】，那不对的那部分是指什么？”赤井秀一直接问道。
龙崎枫笑了笑：“我并没有接受工藤新一的委托，我关注这个案子，只是出于我个人的原因，具体的就无可奉告了，相信诸星先生也不会回答相同的问题。”
“理解。”赤井秀一微微颔首，识趣地没有追问。
“感谢。”龙崎枫笑道，随后话锋一转：“那么现在该我问你了，对于琴酒和伏特加所在的组织，你了解多少？”
赤井秀一沉吟少许，开口道：“那个组织的正式成员，都会向琴酒和伏特加那样以酒名作为代号……”
他对黑衣组织做了个梗概的介绍，例如大致规模、涉及的犯罪等等，与龙崎枫所了解的基本一致，虽然含糊，但至少没说谎。
“那么关于那个茶色头发的年轻女人呢？你知道多少？”龙崎枫问道。
赤井秀一迟疑了一阵，回道：“如警方推测的那样，她是那个组织一个重要项目的科学家，至于那个项目具体是什么，我不清楚。”
“这样啊……”龙崎枫嘴里喃喃着，忽然探手入怀。
赤井秀一的身体立刻绷紧，一旦察觉不对，便会立刻出手将对方制服。
下一刻，在他警惕的目光中，龙崎枫掏出了一张照片，将其放到了茶几上：“那诸星先生认不认识这个人？”
赤井秀一低头望去，瞳孔顿时一缩！
第91章 实地考察
照片上是一个约莫二十余岁的年轻女性。
一身合体的职业装干练而衬托身材，略显土气的黑框眼镜难掩俏丽的容颜，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温柔亲和的气质。
即使做了一些伪装，可赤井秀一却一眼便认出了照片上的人。
正是他在组织时的女友——宫野明美！
或许现在也算？毕竟离开组织时，他们并未正式提出分手，只是，身为男友，他多少有些不称职，不太愿意以这个身份自居。
脑中的身影渐渐于照片重合，赤井秀一恍惚了一瞬后，便重新恢复了冷静。
“看你的反应，应该是认识了。”龙崎枫笑道，直接堵死赤井秀一撇清关系的路。
赤井秀一微微抬头，面无表情地望着龙崎枫：“你为什么会盯上她？”
他需要了解宫野明美的近况，同时也在试探龙崎枫的态度。
“算是偶然。”龙崎枫回道：“上次我去四菱银行存钱的时候，发现前台来了个新面孔，出于职业习惯，就和她聊了几句。”
“他自称广田雅美，是最近刚入职四菱银行的职员，本来我也没太在意，聊了几句就离开了，结果一出银行，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那目光可绝对算不上友善。”
“我以为是不小心露了财被哪个抢劫犯盯上了，结果走了一段，发现并没有人跟来，那股被人盯着的感觉也消失了。”
“我来了兴趣，打算看看刚才那股不善的视线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来到了附近能看到四菱银行门口一片区域的一处天台观察起来。”
“一番观察后，我发现了相当有意思的事——有两人一直在四菱银行门口附近徘徊，其中就包含了之前盯着我的人。”
“而他们的目的，就是监视那位广田雅美小姐，我应该是和雅美小姐聊了几句，才被他们盯上的，他们似乎对广田雅美与人接触较为敏感。”
“银行里被放了窃听器？”赤井秀一立刻意识到了不对，来前台办业务，与业务员有一段时间的面对面交谈并不奇怪，如果只是从银行外观望，应该无法知晓二人聊了什么敏感话题。
“是，这一点我后面让一个朋友帮忙确认了。”龙崎枫微微颔首：“除此之外他们还有专门的追踪器和通信器，显然不是一般人。”
“这让我的兴趣越发浓重，费了一番功夫窃听了他们的通信频道，意外的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到了琴酒的代号。”
“之后又一番调查，我大致知晓了他们的目的，他们是奉琴酒的命令前来监视广田雅美的，而且阵仗还不小，她入职的银行，租住的公寓都安排了单独的人监视。”
说到这里，龙崎枫手指轻轻敲了敲脑袋：“这也是我比较疑惑的地方，听那些监视人员的交谈，广田雅美和琴酒似乎隶属于同一个组织，但地位应该不高，可却得到了如此规格的监视。”
“我推测，要么她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很重要，要么她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秘密，琴酒想要挖出来，至于哪种推测正确，目前的线索我还无法判断。”
龙崎枫说到这里，便暂时停下了话头。
赤井秀一也没有马上回话，露出思索之色。
龙崎枫给出的信息量确实不小，也相当有价值——当然，前提是这些信息都是真实的。
假设信息为真，那组织对宫野明美的异常监视，以及前段时间忽然对他行踪的调查，这二者间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亦或者，这份监视是否也与工藤宅的案件有关？
赤井秀一心中暗自摇头，暂时将种种猜测按下，目前他推理的大多数信息，都是眼前之人给的，在确认信息真实性前，任何推论都没什么意义。
沉吟少许，他开口道：“能带我去你监视四菱银行的地方看看吗？”
“当然可以。”龙崎枫笑道，随即话锋一转：“但诸星先生，作为交换，你是否应该也稍稍透露点信息呢？”
“你想知道什么？”赤井秀一态度干脆地反问。
“你认识她？”龙崎枫从最简单的额开始询问。
“是。”
“是敌是友？”
“……这重要吗？”
“看来至少不是敌人，嗯……所以，诸星先生以前在那个组织里待过？”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猜的。”
“……差不多可以了吧？”
龙崎枫见赤井秀一脸色越来越沉，也见好就收：“行，感谢诸星先生的配合，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二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不多时便离开了事务所，朝着四菱银行的方向行去。
二十分钟后，某幢公寓楼的天台上。
龙崎枫和赤井秀一互相保持着三米以上的距离，分别拿着望远镜看向四菱银行的方向。
“银行门口左侧二十米、格子外套男人；四菱银行大门马路对面，黑色运动外套的鸭舌帽男人，银行这边的监视者就这两个。”龙崎枫开口道。
赤井秀一转动视野，很快便找到了对应目标。
他目光微微一凝，其中一人他确实在组织里见过，是琴酒的心腹下属之一，代号黑皮诺。
还真是组织的人！
赤井秀一望向龙崎枫：“他们每天就只是监视，没有做其他事情？”
“至少我没发现。”龙崎枫淡淡道。
赤井秀一微微颔首，看来多半是没有。
此人挑选的观察点相当刁钻，从这边能居高临下俯瞰四菱银行门口，但那边由低看高，却会被建筑物遮挡而看不到这边。
从这一点细节便能看出，此人的监视技巧相当专业，想要瞒过他搞小动作绝非易事。
沉吟少许，赤井秀一道：“她租住的公寓那边有多少监视的人？”
“据我观察一共两组人。”龙崎枫回道：“一组负责公寓外围的监视，一组则直接住到了公寓内，专门监控广田雅美的对外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