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收就是十几年。
这800亿规模的采购看似很大，但陌陌集团却并不是为了这800亿。
他们需要的是承认。
对他们系统的承认。
这对于操作系统来说至关重要。
在技术领域，没人在乎你是不是国产，也没人在乎你是不是民族企业。
想要征服客户，必须要拿出硬实力再加一丢丢的软实力。
台下，几位来自教育系统和财政部门的评审交头接耳了一阵，随即结束了评审流程。
类似的场景，在广粤省的政务项目、大型国企的办公系统采购等各个战场上同时上演。
招标大厅内的博弈，也只是冰山一角。
真正的暗战，发生在会议室、电话线和饭局之上。
陈永政动用了大量积累多年的政商关系，试图在更高层面施加影响。
一些专家论证会上，也突然出现了对国产系统大规模应用风险的质疑声。
不过，杜雨生他们也早已不是当年的网吧少年。
他们通过刘贵武等渠道，同样将陌陌系统的优势、对国内产业链的带动以及微软可能存在的安全风险等信息，精准的传递到了关键的决策层。
汉东省作为陌陌的大本营，更是全力支持，省里主要领导担任业务员，不停的往东鲁省和广粤省跑，甚至在某次内部会议上，江志学更是明确表态：要鼓励和支持有核心技术的本土企业参与竞争，不能唯洋是举。
东鲁和广粤两省，虽然受到了微软的一些游说影响，但陌陌集团提前布局的产业园也发挥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巨大的投资、解决的就业、带来的税收以及对地方产业升级的拉动，让两地政府在权衡时，不得不更倾向于陌陌。
当微软的代表还在强调全球时，陌陌的代表谈的是本地，当微软谈标准时，陌陌谈的是安全，当微软谈技术时，陌陌谈的是就业。
双方就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完全就没真正碰在一起。
唯一相同的是，杜雨生和陈永政的胃袋都撑大了。
经过数周激烈而紧张的评标、谈判和公示流程，东鲁省和广粤省各大采购项目陆续尘埃落定。
杜雨生站在泉城酒店的房间里，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手中的电话终于响起。
听完那边的汇报，他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疲惫笑容。
【东鲁省全省政务平台升级，采用Moc-os系统，订单额二十亿。】
【广粤省三级医院医疗信息系统整合项目，陌陌中标。】
【广粤省交通指挥系统采购，花落咱家。】
……
此时，李薇薇也将这些好消息一一整理，汇总成最终的报告，送到了成毅的办公室。
成毅看着报告上最终的数字，也是暗松了一口气。
政企采购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陌陌集团在东鲁省和广粤省拿下了53%的市场份额，在汉东省拿下了87%的市场份额，占全国政企采购比例的17%，签下了101亿华夏币的订单。
这个成绩虽然不是很优秀，但总算是砸开了微软看似坚不可摧的采购防线。
在整个IT界看来，这都是一个足以震动业界的成绩。
虽然在东鲁和广粤未能取得像汉东那样的绝对优势，但能抢下过半份额，已经是巨大的胜利。
全国17%的占比，更意味着陌陌集团成功的在Wintel联盟的铁板上撬开了一道坚实的裂缝，赢得了宝贵的立足点和未来发展的基石。
12月9日，陌陌科技产业园内举行了宏大的庆功宴。
杜雨生、黄文荣以及众多出征的商务精英们悉数归来，虽然人人面带倦容，但眼神中都闪烁着胜利的光芒和自豪。
庆功宴现场没有选择在五星级酒店的奢华宴会厅，而是别出心裁的设在了陌陌科技产业园最大的员工食堂。
足以容纳几千人的员工食堂，被装饰的喜庆而温馨。
食堂门口，悬挂着【热烈庆祝陌陌集团政企采购首战大捷】的横幅，长条桌上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食堂中央特意架起的几个烧烤架，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师傅正熟练地烤着肉串、鸡翅、茄子等很普通的食材。
孜然和辣椒面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大厅，有点像是无数人记忆深处最接地气的奋斗味道。
这场庆功宴没有什么繁文缛节，没有刻板的流程，更没有领导致辞。
杜雨生、黄文荣、张玲玉、于森、李响等一众高管，此刻都卸下了平日里严肃的面具，和几千名征战两省的代表一样，一边畅快的喝着冰镇啤酒，一边大声说笑，气氛热烈得像一场超大型的家庭聚会。
一些中层领导一次次的敬酒，也让杜雨生有点喝多了，他脸上泛着红光，满是感慨的说道：“黄叔，玉姐，于老师，李哥，我今天是真高兴，真真真高兴啊，端着这杯扎啤，我就想起了咱们刚起步那会儿，在京州大学城开第一家网吧，晚上收工了，我们就蹲在路边摊吃烧烤，喝最便宜的啤酒，吹最大的牛……”
他的话立刻引起了黄文荣等人的共鸣，大家全都哄笑起来，眼神里都充满了怀念。
成毅坐在旁边，因为不胜酒力，所以只是当一个看客。
在酒席上不喝酒的人，那是没有发言权的。
杜雨生越说越激动，说道：“我还想起当初第一次招人，老……不，成总，成总组织的动员团建餐，当时我第一次听到咱们的主题曲，特别是那句世界等着我们去改变，我当时真的觉得是不可思议，可现在，我相信我们肯定可以做到。”
张玲玉豪爽地灌了一口啤酒，笑道：“上桌，给大家唱一个。”
张玲玉的倡议，立即引来了于森和李响的大声起哄：“对，唱一个，杜董唱一个！”
“唱一个！”周边的员工们也跟着呐喊起来。
杜雨生哈哈大笑，向来不知道不好意思是什么的他，立即跳到了一张空闲的桌子。
杜雨生的助理，赶忙将话筒递了过去。
杜雨生指着黄文荣等人喊道：“要唱就一起唱。”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世界等着我去改变……”
杜雨生开了一个头，黄文荣等高管以及在场的众人全都跟着唱了起来。
这群陌陌集团商务精英，此刻全都互相搀扶着，勾肩搭背的喝着扎啤，有的西装革履，有的穿着休闲装，大声唱着熟悉的不得了的陌陌集团主题曲。
他们一个个醉眼朦胧，却笑得无比开怀。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在日落的海边在热闹的大街。
都是我心中最美的乐园。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
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
他们的歌声算不上好听，甚至有些跑调，节奏也乱七八糟，但那份发自肺腑的激情、那份共同经历风雨的厚重情感，却感染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许多人唱着唱着，眼眶就湿润了。
他们能走到现在，真的是经历过重重磨难。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一蹴而就的东西。
杜雨生这群高管，现在也早已今非昔比，杜雨生是名义上掌控千亿帝国的董事长，黄文荣是运筹帷幄的财务大佬，张玲玉是掌管全国网吧的女王……
但他们此刻扯着嗓子吼歌的样子，和当年在烧烤摊畔憧憬未来的年轻人，那颗敢于和太阳肩并肩的心，从未改变。
成毅站在了离人群稍外围的地方，手里也拿着一杯啤酒，安静的看着这一幕，嘴角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
他没有参与，把光芒都留给了这些一路走来的伙伴们。
这种温馨而充满力量的氛围，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这时，饶瑗也带着女团的人赶到了。
她们本来打算过来做暖场，可看现在这个氛围，哪里还需要做什么暖场。
看着杜雨生他们放声高歌，作为全程参与过陌陌集团崛起的饶瑗，眼眶立马就湿了。
饶瑗三人找了一个边缘的位置坐了下来，一群经纪人立即开始整理桌子。
饶瑗她们作为华夏第一女子天团，吃的用的都非常讲究，像是这种烧烤的东西，公司一般是不让她们沾的。
桌子上，放着扎啤和商业街最出名的果子酒。
饶瑗抚摸着这瓶果子酒，给自己倒了一杯。
几杯下去，她白皙的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眼神时不时的飘向不远处独自站立的成毅。
看到成毅，她的心跳就变得有些快了，手心也开始微微出汗。
她暗恋成毅很久了，从她首次被成毅签约到现在，那份崇喜欢就深埋心底。
如今她虽然成了家喻户晓的明星，看似距离成毅近了些，却又好像更远了。
“想去就去吧，瑗姐。”已经不再孩子气的唐果看出她的心思，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她，低声鼓励道：“就去敬杯酒，说句恭喜也好啊。”
娄诗诗也点了点头，笑道：“是啊，今天气氛这么好，没关系的。”
饶瑗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巨大的决心。
她端起自己的酒杯，又倒了一小杯清澈的果子酒，然后站起身，朝着成毅的方向走去。
她的动作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众人都一脸震惊的望着饶瑗，似乎有点不相信这位国际巨星竟然也来了食堂。
成毅也注意到了走过来的饶瑗，脸上顿时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成……成总。”饶瑗走到成毅面前，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微微发颤，她鼓起勇气抬起头，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成毅，里面盛满了羞涩和倾慕，小声说道：“恭喜集团……拿下大订单……我，我敬您一杯。”
第634章 你要情人不要？
成毅温和的笑了笑，举起自己的酒杯，打趣道：“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这种场合其实可以不用参加。”
成毅指着那群快要得意忘形的家伙，笑道：“都是一群糙汉子。”
“集团安排，我当然要过来。”饶瑗嫣然一笑，连忙双手捧杯，和成毅的杯子轻轻一碰。
可能是因为太紧张，碰杯时力度没掌握好，杯中的酒液溅出来一些。
不过饶瑗也是见惯了各种大场面的巨星，她很快收敛心神，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一下。
她直勾勾的望着成毅，那双天生的桃花眼水汪汪的，带着一抹异样的神色。
这种桃花眼，不管看谁都带着一种千年之恋的感觉，她的这个特点，也让她的那些粉丝们为之疯狂，只要被饶瑗看上一眼，在明星效应的加持下，这些粉丝们就会瞬间沦陷。
因为他们相信了爱。
饶瑗将那小杯果子酒一饮而尽，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却又不知道怎么说，一向能言善辩的她，只要面对成毅，说话就总是卡壳。
“那……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饶瑗很有明星范的笑了笑，端庄大气的转身离去。
饶瑗的敬酒虽然短暂，却很快在周围一群微醺的员工中荡开了层层涟漪。
她刚一离开，附近的几桌就响起了压抑不住的窃窃私语声。
“饶瑗刚才去找成总了。”
“我就说吧，集团里传的肯定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