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准星调节的六角形扳手以及照门风偏工具,开始了简单的调节。
调节完毕之后,原地蹲姿又压入一发子弹,抬手又是一枪。
这一枪他甚至都不用看靶,卸下弹匣,拉栓确定没有余弹,将校好的枪放在一边。
“不是,陆班长你这一枪看都没看啊,这算校好了?”
李多福呆在原地忍不住再次询问道。
特大出来的人未免也太自信了点吧?!
有些不信邪的他,拿着手中的望远镜,朝着远处的靶子望去。
靶子上面有两个属于5.8mm钢芯弹孔。
这两个弹孔无一例外都是十环满环,只是一个稍微偏右下了一些,另外一个则是命中了正中心位置。
“我靠,牛逼大发了!”
李多福难得爆了个粗口。
纵使是作为连长的他,也很少能见到枪法这么夸张的老兵。
而且刚刚陆晨是站姿射击,枪口瞄准速度跟没有瞄一样。
这种手法跟枪法,没有个几年的磨练,绝对是练不出来的。
自己手下原来还有这么恐怖的一个老兵啊!
“砰!”
“砰!”
陆晨一枪一枪地开火校枪。
基本上都是两颗子弹就够校完一把九五式,也有只开一枪就能知道枪准不准的。
整个过程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十支属于他们一营的枪械,就全部校对完毕。
“这新训旅的枪,把把都放了有两三个月了吧?”
“难道新训旅的这些枪,就不用每个月都校一次吗?”
陆晨放下枪,等专门的保障老兵将枪械跟校对工具收走。
“谁知道呢,这些枪估计擦了个边,快到维护周期的时候被送过来了。”
“陆班长抽根烟不。”
连长李多福从口袋当中摸出一根“红楼”递到了陆晨的手中。
能够明显感觉出来,他在陆晨校枪前跟校枪后,态度都有些不一样了。
“来一根吧。”
“连长你结婚了?”
摸出一根软红黄鹤楼,陆晨将烟盒还给了李多福,随口问道。
他现在抽的这个软红,价格在十五块钱到二十块钱一包这样。
这个价格不太像是李多福这个工资抽的烟。
连班上这帮小子偷摸抽的那些烟,都要比红楼贵了。
“嗯呐,钱都放在我媳妇那边,没办法只能抽这个了,陆班长你嫌弃了?”
“不至于,有的抽就不错了。”
陆晨叼着烟,点燃了之后吸了一口,夹在自己左手无名指跟中指之间。
湖北这边盛产黄鹤楼香烟,所以基本上红楼陆晨也能抽得惯。
“陆班长,你这个枪法水平我看了,放在我们旅都是顶尖水平。”
“放在你们特种作战旅只能算马马虎虎?你没忽悠我吧。”
李多福现在安心了,有陆晨在场,基本上不会出现阴沟里面翻船的可能性。
刚刚校枪校到最后面十支枪校完,那个靶子上就没有除了十环之外的成绩。
“当然有一点了,我以前打得很准,现在换岗位了。”
“好了连长,到连队我先去休息了,下午见。”
陆晨摆了摆手大步走向一班。
推开门躺在了自己的床上,没过一会就进入了安稳的午睡中。
“闻到了没有?”
“咱班长的身上好像有点火药味啊。”
方辰宇抽了抽鼻子,压低声音朝着一旁的常建道。
“你狗鼻子啊?这都能闻到?”
“我只能闻到班长身上好像有烟味,应该是刚抽完烟过来的。”
“刚刚应该是去校枪了吧?远处打雷一样的声音,那就是在校枪。”
靶场距离营区间隔一公里多了,中间除了一些农户的平房之外,就没有其他遮挡物了。
今天风速也不大,枪声还是特别明显的。
第67章 你们班长是个蛋!我班长可厉害了!
“我再次强调一遍,这次去见习老兵射击比武,会有旅长在场。”
“而我们连队又代表了我们整个一营,营长再三强调不要有任何人掉链子,所以你们到场之后务必保持安静。”
“要是有谁整出什么幺蛾子,可别怪我下来之后对你们进行一些惩罚了。”
“连长?”
值班员对着楼前空地站着的新兵训斥完毕后,目光望向了一旁的连长李多福。
“走吧,带到靶场吧。”
“好的连长。”
“全体都有,向右转!”
“齐步,走!”
一连新兵们右手拿着可折叠的小板凳,整齐地朝着靶场方向走去。
经过了一个多月新兵连的历练,现在他们走基本的队列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
跟刚入营那歪歪扭扭的队列相比,他们好了太多太多,最显著的区别就在于他们眼神中多了几分坚韧。
每天重复的训练以及高强度的体能训练,早就把他们眼中时不时飘散虚浮的目光扫的一干二净。
也就是这样,他们总算是身上有了一点兵味。
走在前往靶场的路上,需要经过一段水泥浇筑的地面。
从这个地面的平整程度以及上面残留迷彩鞋脚印,不难发现其实这一段水泥浇筑地面,也是后来新兵训练基地建立的时候,才浇筑没过多久的。
可以说这个村子的一切,在部队没有来之前,都是百废待兴的那一种。
现在部队过来了,一些交通方面的基础建设都好了不少。
往前走了一段小上坡,接着绕进一条土路,沿着土路走了一大段路程,新兵们总算是看见了一个有着专人看守的大门。
在大门的背后,赫然就是靶场了。
靶场正后方有一大块的空地,除了他们刚刚抵达的一连,其他营被抽来观摩的新兵也已经抵达,在自己携带的小板凳上坐好。
此时各连队的老兵都聚集稍前方一点的位置,由各自营长在进行一些赛前动员。
“呀!我看到我们班长了。”
“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就营长正对面第一个嘛,咱班长的表情好淡定啊!”
“毕竟咱班长这么猛,说白了冠军那不是妥妥是我们连队的吗?”
方辰宇伸手指了指另外的方向,一班其他新兵这才看见。
营长正前方站着全营的老兵,营长张嘴在说,底下的老兵不断点头,似乎是在听取什么计划。
“不是哥们,你们有点搞笑了说实话。”
“你们班长能赢,我今天倒立拉屎。”
就在一班新兵还在讨论马上到来的射击比赛时,一旁却传来了一个让人不悦的声音。
这声音落下之后,对方还带着一阵低沉的哄笑声,赤裸裸的嘲讽,简直有点刺耳。
“不是,谁在狗叫啊?”
方辰宇也是来脾气了,目光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原来是隔壁营某连队的新兵,在这边嘲讽他们呢。
“说我狗叫?你们班长是什么水平?”
“我班长特大的,你班长是个蛋啊!”
方辰宇毫不犹豫地回怼了过去。
倒不是说他戾气大,主要是对方有点莫名其妙的,上来就嘲讽他们不行,自己能给对方什么好脸色吗?
“特大?特大怎么了?”
“我告诉你们,我班长可是30旅的狙击冠军,因为射击拿过三等功的,你们班长有吗?”
“旅狙击冠军?狂个蛋啊!而且不就是一个三等功吗?我班长他......”
“等一下。”
方辰宇还要抨击对面,结果被一旁的苏宇泽给拦了下来。
苏宇泽脸上挂着谜之微笑,冲着这新兵道:
“你叫什么名字?你在这边装B口出狂言,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要不然我们来打个赌不成?输的也别倒立拉屎了,谁输了挨一巴掌怎么样?”
激将法对这种年纪不大的新兵极为有效,对方立马就上头了。
“赌就赌!我还怕你不成!”
“我叫曾兴邦,说好了谁输了就要挨对方一巴掌!”
这个叫做曾兴邦的新兵音量也大了起来,这倒是引来了对方连队值班员的注意。
“那边吵什么呢?是不是欠练了?”
听见值班员的声音,对方这才闭上了嘴巴,但是满脸都是不服以及想抽苏宇泽脸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