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598节

  她的耳畔回荡着整个世界为她唱起的无言之歌,那不是语言,而是无数生命血液在空气中震动的韵律。

  世间所有活着的灵魂,已然沦为她命运乐章中的一节节咏叹调。

  “我深爱着你们,因你们终将被我完全拥有。”

  伴随血月虚影的降临,整座王都彻底陷入命运的错乱。

  军部之中,士兵的命图开始错位,有人恍惚失去了整整五年的记忆,握不住手中的武器,呆滞地看着自己空洞的掌心;

  学术区内,秘诡学者们突发“命图幻肢症”,感受到自身竟多出许多从未存在的肢体,

  那些虚无之躯在他们脑海中疯狂蠕动,驱使他们在恐惧与兴奋之间疯狂摇摆;

  教会内部的中层祭司集体陷入幻听,将梅黛丝扭曲而迷幻的吟诵视作母神本尊的福音,纷纷虔诚地献上自己的生命;

  而平民区,则爆发了更彻底的命纹混乱,许多人突然在彼此眼中看见虚假的命纹,陷入疯狂地争执:“你不是你,你的命图早已被篡改!”

  一位街头老妇惊恐地抬头望天,视野中浮现出三轮重叠而迷蒙的月亮,她颤声低喃道:

  “那……那根本不是月亮,那是神明的眼睛,祂正在俯视着我们……”

  梅黛丝自身则完全陷入了更为诡异的高阶星灾症状【血命症候】之中。

  她的神性已然将王都所有生灵视作自身生命血脉的一部分,每当有人死去,她背后的星图便迸发出一次猩红的闪耀。

  然而,随着无数祭血的涌入,她自身逐渐无法承受过于浩大的能量,躯体开始裂解,命图自燃,化作一种纯粹的“咏唱构架”。

  她肩胛骨缓缓撕裂,生长出命图构成的羽翼,那些血色符文如活物般不停蠕动——

  那不是装饰,更不是图腾,而是真正的、全新的神性器官。

  教会外围的密室之中,雷克斯冷眼盯着残破的神龛,声音低沉而冰冷:

  “那已经不再是女王,也绝非神祇。”

  “那不过是一道亟需容器的血色洪流。”

  就在此时,第八教区的命纹阵微微震动,星脉异常反馈却没有彻底崩裂,

  仿佛有无形之手曾企图干涉,却又在触及到临界点前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无情抹去。

  血命祭图并未失败——它刚刚迈入了真正的“试炼阶段”。

  圣母大教堂的最高处,梅黛丝双臂展开,身后的命图缓缓旋转,如同镶嵌在现实与虚空交界处的巨大恒星机械。

  她的身躯早已摆脱凡俗的生物定义,每一次心跳都成为了一道崭新的咒语。

  天空中,原本虚幻的血月影像正逐渐凝实——

  那并非一颗真正的星辰,而是一个独立而有生命的“存在”,

  它正在以自己的方式凝视这个世界。

  不通过光线,不通过言语,更不通过思考。

  它只是存在——而这种纯粹的存在,本身即是对现实世界结构的最大污染。

  与此同时,迷失者号的舰桥上,司命凝望着星图核心,翻开一本厚重斑驳的命纹古卷:《星灾之路》,低声念道:

  “星灾考验,始于血命之门裂缝成型之刻。”

  “倘若容器未在时限内完成‘神性回响契印’,则献祭反转,神性溢出,星灾反噬。”

  卡尔维诺皱眉,语气略显疑惑:“谁定下的规矩?”

  司命合上书本,双目深沉,语气中透出凌厉的压迫感:

  “并非凡人,也非神祇。这规则源于‘它’自己——那个正藏于血月背后俯视众生的‘祂’。”

  “这不是人类的仪式,而是旧日存在的一次馈赠。”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不断侵蚀的血月,缓缓道:

  “我们若未能将她阻止,她便不再是人,也永远成不了神。”

  “她会变成一道吞噬一切的裂隙。”

  整个王都已然陷入诡异的静止状态,人们如同活在自己影子的时间线上:

  大街之上,死者幻象频频现身,母亲无法辨认自己的子女,士兵在恐惧中疯狂地毁容;

  教堂内圣物纷纷自燃,秘诡世界系卡牌失控,纷纷显现出不可辨识的诡异咒文:“非你非我,而是祂”;

  城市中央的广场上,一尊圣母雕像忽然张开石嘴,无声吐出了一串毫无意义的字母咒语,而记录者在抄写中却忘记了自己为何要写字。

  梅黛丝不再需要言语,她的存在即为绝对的命令。

  她目光所至,镜面便染血红;她脚踏之地,命纹自动排列出诡异而庄严的祷告图案。

  她的星图正逐渐被神性回响所替代,

  而雷克斯在阴暗的廊道内满头冷汗,手握咒具,低声道:

  “我们并非要阻止一个女人成神。”

  “我们正在阻止‘神’通过她进入世界。”

  司命凝视血月,语气如铁:

  “门已开启,祂已降临。”

  “我们唯有一夜,去摧毁她的命运神座。”

  “神明的降临不是光,不是火,不是声音。是你忘了你是谁,是你记得别人活过你的命图。

  而你已经走进了那个命图的第三个版本。”

  ——引自《星灾之路·血命试炼篇·计时章》

第361章 玫瑰之焰:被命令烧尽的军人

  “有一种军人,从不想成为王,却在所有人都疯的时候,是他独自去挡那一道炮火。”

  ——引自《特瑞安内战纪·艾德尔传·残页注解》

  直到多年之后,艾德尔依然铭记着老狮王最后的那个眼神。

  在特瑞安王宫最深处的“静命之厅”,所有的声响都被厚重、庄严的命纹帷幔所吞没,唯余一种沉闷的寂静在空气中流动,沉重得令人窒息。

  艾德尔跪在父王的病榻前,双拳紧攥,低垂的头颅如同深山压顶。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父亲日益微弱的生命气息,那曾经睥睨天下的亨里安七世如今形容枯槁,

  如风中之烛随时都会熄灭,但老王的双眼仍旧明澈如昔。

  那一刻,他才第一次意识到,这个威严沉重的老人,或许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真正以“父亲”的身份注视着他。

  亨里安并未多言,只是缓缓将那一张牌托付于他。

  那是一张象征王者命运的世界系卡牌,即便是军部最高统帅,也从未轻易敢在众人面前提及它。

  卡牌表面的灰银护膜闪烁着深沉的幽光,轻轻一晃,便能见到暗红如铁锈一般的命纹缓缓流转,如同一座蕴藏着无数阴谋与荣光的隐秘墓碑。

  《幽舰·圣特瑞安皇家玫瑰号》。

  亨里安颤巍巍地将卡牌递入艾德尔掌心,目光炯然,声音虽然微弱,却坚硬如铁,句句叩击灵魂:

  “记住,这并非王命。”

  “它只是这座城墙上的最后一块石头。”

  艾德尔沉默地接过了卡牌。他没有做出任何廉价的承诺,没有说出“我会继承您的意志”,也没有说“我定不会辜负”。

  他只是以最庄重的姿势,将头深深地一叩,沉重如山。

  当他踏出静命之厅,迈入王宫西廊那第一缕晨曦之时,一道微弱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肩头。

  那一刻,艾德尔心中所有关于王权、血统、命运博弈的复杂思绪全部淡去,唯余一个清晰而笃定的念头:

  “他要我守住这座城,仅此而已。”

  ——

  数刻之后,艾德尔抵达王都军部。

  沉稳的靴音敲击着议政大厅的命纹地砖,每一步都仿佛刻入了时代的回响。

  他推开军令室的大门,迎面的命纹投影在空气中微微闪烁,艾尔弗雷德与几位核心幕僚早已肃立以待,齐齐行军礼。

  艾德尔迈入厅堂中央,却并未入座,只淡然地颔首,声音低沉而富有压迫力:

  “我并非为了登上那座空虚的王座归来。”

  “而是因为有人企图用烈火将这座城池焚尽。”

  “从此刻起,王都所有军部命图,尽数听我号令。”

  王都军部主战指挥厅内,三十六面命纹通联镜悬于半空,每一面镜面皆连接着不同区域的军事、警备及情报机构。

  镜面上不断闪烁着混乱的战报、火情与生命反馈数据,透出一股焦灼的压迫感。

  艾尔弗雷德目光凝重地递上第一份情报:“殿下,您应当看看这个。”

  情报展开的刹那,艾德尔瞳孔微微收缩。

  “奥利昂王子已调动私军与贵族近卫,封锁王殿四重防线,彻底切断其他王室成员的进入。”

  艾德尔没有流露任何惊讶,但内心却掀起了层层波澜。他早料到奥利昂会动手,却未料到对方竟迅疾而决绝至此。

  他冷静地下令:“不要回应,也无需干预。”

  幕僚们露出一丝惊愕,艾德尔却语气如铁:

  “王命尚未结束,任何靠近王殿的举动皆属争位行为,军部绝不能介入这种博弈。”

  一名军部命运秘诡师突然惊声禀报:“近海方向侦测到未知舰队,未悬挂帝国旗帜,主舰为‘末日玫瑰号’级战舰形制,但其舰队配置远超寻常海盗。”

  艾德尔眉宇微蹙,手掌轻挥,命纹投影随之凝聚成一系列指令:

  “立即封锁东港所有进出航道,启动港口炮塔一级防御阵势。”

  “暂时禁止开火,先行观测。”

  艾尔弗雷德压低声音道:“殿下,第八舰队是否调回?”

  艾德尔却面无表情地摇头,声音带着冰冷的自嘲:

  “他们早被一道所谓的‘王命’调离,如今已难迅速归位。”

  “我们被‘人’摆了一道,城防已然分裂。”

  此时情报统领再度禀告:“黑市区域聚集大量不明组织,初步鉴定为镜潮信仰团体,疑似亚瑟派系支持者,出现大规模命纹波动。”

  艾德尔冷静而从容地挥手:

  “派遣第十七军备组围困外围街区,禁止深入。”

  “若他们真要作乱,就先逼他们露出真面目。”

  命图医官急切禀报:“圣母教会全城闭馆,十二教区祭献型命纹阵列已启动,全城范围三十七个区域生命反馈急剧衰减,民众开始幻视、记忆混乱,疑似出现星灾征兆。”

  艾德尔猛然起身,这是他第一次从眼中透出真正的危机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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