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诡世界:我靠谎言成神 第589节

  穿越教区后巷时,他启动了生命系秘诡《日行者》,速度骤然提升,

  脚下浮现出淡淡的命纹,如暗影疾风,掠过守卫塔的监视盲区、穿过祷告庭院的沉香泉眼。

  最后,他一跃而起,指尖紧紧扣住教区外墙那一块老旧的砖瓦。

  回望身后高塔顶端的圣母灯塔,那光芒圣洁高傲,却早已不再照亮任何一颗活着的心灵。

  他耳边仿佛再次响起五天前夜课上,导师留下的那句话:

  “命纹,不仅教你如何活,更教你如何不被命运支配着死。”

  那时他不懂,但现在,他已彻底醒悟。

  阿兰轻轻落地,刚想迈出巷子,背脊却猛然一凉。轻微的风声传来,他回头,心脏骤然收紧——

  两名白袍圣母教卫,目光泛着幽冷的咒术光泽,正缓缓逼近。

  阿兰赫温心如擂鼓,左手飞快将雷克斯的密写咒卷塞进藏于靴底的隐秘咒囊,心中默默下定决心:

  “哪怕今夜陨落,我也要让火种传出去。”

  他咬牙一踏,毫不犹豫地朝巷口冲出。

  月光清冷如冰,教堂塔楼在银色夜色中如一具巨大的白骨,寂静伫立。

  而此刻塔楼最暗处,雷克斯静静站立着,教袍如夜幕般深沉。

  他手无武器,没有半分咒术的痕迹,脚边只有一盏早已熄灭的祈祷灯。

  他目光深远,望向教区外墙之外的那片街区。

  那里,是阿兰出逃的路线,更是革命的未来方向。

  雷克斯呼吸平缓,内心的波涛却从未平息。

  他知道,他不能追,不能送,更不能被察觉。但他依旧站着,注视着那份微弱却执拗的火种,渐渐远离帝国的黑暗,走向未知的光明。

  他的手指轻拂衣袖内隐藏的命纹封印,嘴角微扬,自语如低语:

  “有时,一把枪永远不能亲手扣动扳机。但只要它的子弹装好了,就总有人敢于扣下那第一枪。”

  他抬头望向夜空,目光坚毅而深邃:

  “走吧,阿兰赫温。将我无法亲手开火的枪,交给点灯人们。”

  此时,唱诗班厅内隐隐传来熟悉而倔强的歌声。

  是艾尔芙,她还在继续练唱,坚强而脆弱。

  雷克斯默默转身,离开塔楼,步入教会深邃的廊道阴影。

  他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个黑夜,直到远方有人带着真正的“火种”重归。

  而在他身后,教堂的塔楼依旧冰冷而高傲地伫立,丝毫未察觉——真正足以焚烧它的火焰,早已悄然燃起。

  “不是每个人都能点燃火种,有些人注定只是守夜者。

  但只要有守夜者,火种才不会死在黑夜里。”

  ——引自《秘诡革命史·无名守夜人列传》

第355章 镜潮之子:双影归位

  “不是你凝望镜子,而是镜子正在学习你。你所知所信,不过是倒影允许你看到的那部分。”

  引自《镜潮密经·祭祀本章第二节》

  晨雾尚未散尽,王都的皇室档案馆便已迎来了第一缕透窗而入的冷白晨光。

  老史官穆斯端坐在窗前,手持一支泛着岁月痕迹的黑羽笔,缓缓誊抄一份微微泛黄的绝密档案:

  “公元六百七十七年,苍狮之王亨里安七世,率领六舰幽影舰队登临哈兰主岛,

  以王室三命卡为契,破镜湖潮印,迫令哈兰部族彻底归顺……”

  笔尖在纸面上划过时,穆斯忽觉窗外的风声变得低沉而诡谲,

  仿佛夹杂着遥远北海上的古老私语,缓慢而阴森地在耳边低吟着无人敢明说的诅咒。

  他不由自主地停笔,抬头望向远方那座朦胧伫立于晨雾中的镜塔,心底泛起一丝无法言说的寒意。

  每当他抄录到这段被特瑞安王室列为禁忌的史料,都会隐隐感觉到——镜湖崩碎那日,有什么东西,早已在历史深处悄然苏醒。

  同一时刻,王宫花园中的玻璃茶亭内,奥利昂王子正与亚瑟并坐共饮清茶。

  侍从与护卫静立身后,其中三人身着银纹秘诡铠甲,眼神空洞而冰冷,仿佛人偶,令人难以直视。

  奥利昂举杯浅饮,目光悠然落于亚瑟那张带着近乎完美的微笑的脸上,声音低沉却暗藏锋刃:

  “你看起来一点不像哈兰人。”

  亚瑟微微一笑,低头谦逊道:

  “我自幼便在特瑞安的王宫长大,王兄又何必再把我当作镜湖彼岸的异族?”

  奥利昂不置可否地微笑,却未再深追。

  他心底却极为清楚,这位看似毫无锋芒的异母弟弟,

  不可能不知道那个被深埋于皇家秘库的“哈兰女王的血誓”——那张用鲜血写就的信笺上,赫然刻着一句令特瑞安王族至今心悸的誓言:

  “镜湖崩碎之日,我的诅咒将永不消散。”

  而眼前的亚瑟,无论何时何地,总能以最恰当的笑容遮盖一切心机,令人难以窥破真正的面目。

  奥利昂缓缓转动茶杯,忽然换了话题,语气透着一股难以察觉的冷意:

  “说起此事,最近我的‘黄金近卫’损耗过重,虽北线军团已陆续回调,然而王都的近卫人手终究不足。”

  亚瑟听罢立即起身,鞠躬致敬,神情极为恭敬:

  “若王兄不嫌弃,我手中恰有几位旧识,曾效力于哈兰北境驻军。

  他们虽侍奉特瑞安多年,忠诚无需置疑,技艺亦出众,愿为王兄执剑护驾。”

  奥利昂手指在茶杯边缘轻轻敲了敲,沉默半晌,最终缓缓颔首道:

  “你既愿引荐,我自然信你。这些哈兰士卒,可暂时编入第一营作预备役。我会亲自考察。”

  亚瑟再次深鞠一躬:

  “谨遵王兄之意。”

  他抬起头,目光谦和,却仿佛有一丝淡到不可捕捉的阴影自瞳孔深处一闪而过,轻声道:

  “哈兰人的忠诚,也许正如这清茶,看似淡雅,却能入骨三分,唯恐负了王兄这份信重。”

  奥利昂放下杯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轻笑一声:

  “有些茶,看似平淡,实则早已入了血脉,尝过一次便终生难忘——不是吗?”

  两人对视一眼,仿佛彼此心底都有话没有说出,却同时收起笑容,默契地转移了视线。

  而亭外的王宫,依旧静默地立于晨光之中,仿佛一场被掩埋于过去的风暴,

  正在悄然酝酿,等待着某一天,再次将历史的镜面击碎,释放出那些不可名状的、永远无法磨灭的诅咒。

  镜面回廊之上,光影错落,明明无人陪伴,却能听见隐约如水波的低语,声音自镜影之中传出,像是梦境与现实之间的耳语。

  亚瑟独自缓步前行,脚步不疾不徐,像是在丈量某个不可触及的边界。他低头喃喃自语,声音幽冷如千年冰泉:

  “镜潮已汇入王城。第一道裂隙,已然崩开……”

  话音未落,他身后的镜柱上,映出的倒影竟缓缓扭曲,嘴角微扬,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诡谲弧度——那弧度,和他的本体绝不相同。

  此刻,王宫军务厅第五厅的演武台之上,空气中弥漫着紧绷的气息,秘诡纹路如沉默的线条,将命运悄然编织。

  主评官、教头、秘诡纹理监察者已经全部落座,测试如常开始。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触及名单中某一列姓名时,所有人的神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哈兰旧军,边境归顺战士,王子亚瑟殿下亲引。”

  十二道银灰色的身影缓步踏入演武厅,几乎在他们进入的那一瞬间,

  厅内的空气竟隐约出现一种奇妙的震荡,仿佛他们不是踏入一座普通的演武场,而是踩碎了现实与梦境之间的界限。

  每个战士身穿相同银灰战衣,衣上无徽章、无家族纹,

  仅胸前佩戴着一面诡异的镜面纹章,那镜面光滑如冰湖,却诡谲地不映照任何人的倒影,仿佛吞噬了所有注视者的过去与未来。

  其中一名战士缓缓抬起头,目光与教头交错的瞬间,教头感到一股莫名的不适,如同镜中倒影窥见了他曾经某次失误的最深记忆。

  监察者声音压抑而颤抖:“这群人的命纹……居然有多层折叠。仿佛每个人的命运被多次复制与粘合……”

  测试开始。

  基础秘诡测试环节,这十二名战士沉默地迅速完成,毫无异状。但当模拟战斗展开的刹那,所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他们从始至终没有发出一句指令,却能完美协同作战,每个动作仿佛镜子中的倒影相互呼应。

  他们躲避、反击、移动的每一步,都精准到令人窒息,甚至隐约间给人一种恐怖的错觉——他们不仅看透了敌人的下一步,更看透了彼此之间每一个细微的行动。

  主考官眉心一沉,手中一张风系元素干扰卡倏然发动,一道锐利的气流如刀般斩向最近的倒影战士。

  就在所有人认为他即将被击退之时,这名战士口中轻念咒语:

  “镜潮,位移裂像。”

  刹那之间,他的身体竟如玻璃碎裂般一分为二,一道残影顺着风击飞到远处墙壁,

  另一道却悄然无息地闪至主考官身后,冰冷的匕首已然架在后者的咽喉之上。

  寂静。

  主考官僵硬得像一座被时间凝固的雕塑,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发不出半个音节。

  观测窗后,亚瑟淡淡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唇角微微上扬,低语出一句所有人都未能听见的话语:

  “镜潮,不与现实对抗。镜潮,只复制你的下一步命运。”

  这一刻,命运的线条似乎终于找到了裂隙,镜子的阴影,已经在现实的血脉中悄然扩散。

  ——

  最终,主考官颤抖着在录用书上签下名字。

  倒影战团就此正式编入奥利昂的私人卫队,编为“黄金近卫·附营·影线队”。

  而此刻,演武厅的地砖之下,十二道冰冷的镜面纹路无声浮现,

  如黑暗的藤蔓般,悄然蔓延,隐秘而坚定地渗透进王宫深处,汇入了那张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巨大星图阵法之中。

  镜潮入城的第一步,终于踏出。

  亚瑟立于回廊之中,手指轻轻抚过身旁镜柱的冰冷表面,低声自语,宛如与镜中的另一个自我低语:

  “镜面已然粘附现实,下一步……将由他们自己打开。”

  回廊两侧镜柱上的倒影,在这一刻齐齐地,微微一笑。

  王都剧院街的尽头,一座被官方标注为“地基不稳、暂封待修”的百年剧院静静伫立,

首节 上一节 589/681下一节 尾节 目录